肝癌不比其他, 剛開始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症狀。

這也就導致,一旦發現基本上都已經到中晚期了。

除非是運氣特別好特別好的人,不然的話, 絕大多數都是以悲劇收場。

有的時候, 體檢都體檢不出來, 等再過兩個月、半年時間,那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隱匿性高, 爆發快,肝癌屬於最致命的癌症之一。

好巧不巧, 王梅的病灶藏的比普通人還要深許多,如果不是趙錦水堅持反覆檢查了幾遍,恐怕真不好被發現。

而這,便是之前上天給她安排的宿命。

大道無情, 他才不管王梅是否給人類做過貢獻沒有,又做出了多大的貢獻。

這世界從來沒有絕對的公平, 有的只是註定的宿命與遍佈的機緣。

誰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是幸運還是倒黴,如此才構成了殘酷與美好交織的人間。

重新將生死簿合上, 鬼差很快就把這個小插曲拋到了腦後。

此時, 醫院——

已經顧不得臉紅和懊惱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冥冥之中被老天爺給擺了一道, 一世英名差點不保的主任連忙安排手術。

“真對不起,這次是我的過失。”以為是自己學藝不精,主任心裡那個酸爽, 簡直別提了:“要不是您堅持,王老一旦出現什麼意外,我這輩子怕是都不能原諒自己了。”

想想有可能面對的結局,他心頭愧疚驟增。

看著不住道歉的中年男人, 勉強壓下心頭的擔憂,趙錦水樂呵呵的開口:“是疾病太狡猾,你也是好心嘛。”

ct這些,輻射確實比較大,如果不是必要,還是要稍稍控制一下頻率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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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您二位真豁達,像我這樣的怕是學不來。”看著一旁鎮定不已的王梅,主任不禁唏噓。

怕病情發展太快,基本上做完檢查,滿足了手術條件之後,王梅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用最快的速度把病變的組織取出,然後送去做病理檢查。

果不其然,玄魚的判斷是對的。

拿到結果以後,主任的心情異常的複雜。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壞消息是結果顯示這確實是惡性的,好消息是病灶很小很小,如果控制得當的話,大機率是能治好的。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暫時還不知道醫院那邊發生了什麼,晚上六點,訓練剛結束,就在玄魚準備去吃飯的時候,一道身影突然堵在了她前面。

“跟我來。”這身影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的教官。

還以為對方就是隨口說說,沒想到竟然來真格的。

看樣子是躲不過了。

沒辦法,玄魚只好認命的跟上。

一時間,她竟然分不清究竟是讓同學們繼續誤會比較好,還是雖然證明了自己的本事,但是留了一堆的麻煩比較好。

完全不知道身側女生心中所想,教官彷彿查戶口一樣,開始不停的發問:“你家在哪兒?你是哪兒的人?你跟誰學的這些東西?”

她看起來真的很像犯罪分子嗎?

之前這人不是還誇自己堅強勇敢的嗎?

太善變了吧!

先是有一瞬間的凌亂,最終,玄魚還是帶著些許的麻木,逐個回答這些問題:“家住a省b市c縣的劉家村,從小跟外公學的武術。”

看樣子,問題是出在她那個外公身上了。

不過由於現在也不好確定她所學的這些東西是不是違規的,忍了幾忍,教官終究沒好意思繼續追問。

“報告!”來到領導辦公室,絲毫不顧領導被自己驟然一聲暴喝給嚇得嗆了兩口水,在對方羞惱的目光下,教官飛快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情況就是這樣的,請您指示!”

“咳咳——”飛快的把水杯放下,咳嗽了好一會兒,領導才有些無語的看著自己最信賴的手下。

這小子哪兒都好,腦子也聰明,就是死板了一些。

領導無奈:“行吧,那我跟上級彙報一下。”

畢竟這裡是帝都大學,就算是他們也不好直接調查人家的學生。

要是被這邊的院長或者校長知道了,指不定鬧出什麼事兒呢。

一邊撥電話,領導一邊隨口問道:“對了,你剛剛說這小姑娘會什麼來著?”

教官立正站直:“報告營長,她會隔空劈樹枝!”

玄魚:“???”

領導:“???”

玄魚:“……”

算了,他開心就好。

似乎是覺得這樣說有歧義,教官趕忙補充:“她出拳還能發出聲音!”

拳風嗎?

等做到這種地步那得多大的力道啊!

由於沒有親眼看見,領導壓根不信,死死捂住座機的聽筒,隱隱有些後悔這麼衝動,他咬牙切齒:“你知道戲耍上級,上級會怎麼對我嗎?你小子是故意坑我來的吧!”

“沒有,不是,不信你問她。”沒有猶豫,教官飛快的轉頭看向自己帶的學生。

玄魚:“……”

按理說,這個時候她就應該裝什麼都不知道,然後讓教官吃癟。

但是想想,唉……

當著兩人的面,她面無表情的對著窗戶外面,間隔大概有三米遠的樹枝揮動拳頭。

一聲短暫急促的音爆過後,樹枝頓時炸裂開來。

幾乎是瞬間,領導就呆住了。

整個辦公室裡,就只剩下聽筒那裡傳來的若隱若現的男聲:“喂喂喂?你們那邊在幹嗎?這是什麼動靜?”

沉默了一瞬,領導將剛剛發生了什麼解釋了一遍。

大概半個小時後,一輛越野車停靠在帝都大學的門口。

再然後,玄魚又一次遭到了質疑。

“樹枝這東西,說服力不夠。”上級派來的兩個人大概二十多歲,從步態還有姿勢來看,絕對是練家子。

最重要的是,他們貌似不是部隊的人,應該是有別的什麼編制。

“你來試試這個。”說罷,他們從隨身攜帶的揹包裡掏出了……一塊鋼板???

看著差不多0.5釐米那樣厚的鋼板,玄魚嘴角微微抽動,頓時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你們想幹嘛?”

“打它!”點點頭,兩人肯定了她的猜想。

玄魚:“……”

行吧。

既然他們要看,那就讓他們看個痛快好了。

改拳為指,眉頭微微挑動,玄魚輕輕戳了一下,緊接著,那塊鋼板瞬間就鼓起了一個小包。

幾乎是瞬間,在場四人頓時就傻眼了。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特殊編制的青年語氣放低,完全不復剛進門時候的自信滿滿:“呃……那個,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別怪他慫,特麼的任誰看到這一幕誰都得慫。

已經有所預料的玄魚倒也沒反抗。

臨走的時候,她似有若無的看了自己那個還在研究鋼板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的教官一眼。

教官莫名覺得脊背一寒,但等他再扭頭的時候,卻已經找不到人了。

車子七拐八拐,繞了好遠的路。

見對方似乎是刻意這麼做的,玄魚真想說一句,她其實對有些東西壓根沒那麼大的好奇心。

再說了,自己要是真想記,就算是繞到北極也沒用。

大概一個小時後,車子緩緩停在了帝都某個地方。

“到了。”

聽到提醒的聲音,玄魚這才興趣缺缺的抬起頭來。

看著面前漆黑的鐵製大門,以及四周圍牆上面纏的滿滿的電網,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比較好。

這裡大概是什麼秘密基地吧……

“你不用害怕,只是登記而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以為她是害怕,其中一個青年趕忙出聲安慰。

都忘了,小姑娘才十八歲而已。

想到這一茬,兩人的態度瞬間軟化。

“喲,你倆可以啊,又從哪兒拐帶來的無知少女?”玄魚這邊剛一走進去,那邊就有人捕捉到了陌生人的氣息,走出來一看,眾人先是一愣,接著紛紛打趣。

兩個青年:“……”

真希望等會兒看了女生的表現之後,他們還能這麼嘴貧。

說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兩個青年拿那塊鋼板的時候,真的只是出於禮貌走一下流程而已。

如果不是那一根指印,他們萬萬不會把女生帶到這裡來的。

完全不似部隊的紀律嚴明,這裡的風氣貌似有些懶散。

過了好一會兒,眾人口中的“頭兒”才姍姍來遲。

“說吧,你都會什麼。”嘴巴上叼了一根牙籤,頭兒隨手撕了一張表格,“你只管說,不用有什麼顧慮。但凡是這裡站著的,都是你的同類。”

此時此刻,玄魚……玄魚已經在放棄治療的邊緣了。

“隔空打樹枝,單指戳鋼板。”守著最後一絲冷靜,她規規矩矩的開口。

“別想騙我。”頭兒眉頭一皺:“別想隱瞞,你既然到了這兒,就沒有輕易出去的道理。”

他表情肅穆,瞧著特別唬人。

深知自己老大平常的為人,那是有細心又仗義,如果跟老大不熟,他們還真就被他給騙了。

聽到動靜前來圍觀的眾人,雖然臉上很給面子的沒表現出什麼,但心底都樂開了花。

又有一個人要被騙了,哈哈。

想當年,他們也是這樣。

不能自己一個人被坑,多來幾個那樣才熱鬧。

已經徹底懶得分辨這話是真是假了,玄魚選擇破罐子破摔:“你想看什麼?”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她慢吞吞的補充:“你想看什麼,我就會什麼。”

已經表演過兩回了,不在乎再多來幾次了。

“劈樹枝?劈磚頭?劈鋼板?”

“躲拳腳?躲飛鏢?躲子彈?”

“你們看著點吧。”

好傢伙,口氣是真的大。

等等。

這不是他們的地盤嗎?

怎麼這女生跟進了自家院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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