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員外和杜金剛越發的驚愕,顯然是摸不清陳林的來路。這個小家夥,居然敢將孟凡強和範天慶都說成是不成材的,難道說,他的身份地位,居然被孟凡強和範天慶都還要高?乖乖隆的咚,他不會也是大鹽商的兒子吧?

周老闆眼珠子一轉,意味深長的說道:“閣下也是揚州來的?”

陳林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向著劉鼎新恭恭敬敬的說道:“劉大人,家父好生羨慕你的才華,得知你暫時蹉跎,特地命晚輩送來一份薄禮,還請大人笑納。家父說,劉大人即將官復原職,這份薄禮,就算是提前的賀禮了。”

周老闆等人頓時臉色微微一變。

劉鼎新居然要官復原職了?

這個餓不死的,居然還有翻盤的機會?

不是說,他已經被上面釘死了,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嗎?

自從劉鼎新被革職以後,就不斷的有人旁敲側擊的打探他的訊息,十分“關心”他在紅廟鄉的生活。他們幾個都是接到了明確的資訊,劉鼎新是不可能東山再起的了。所以,他們才會對劉鼎新如此的不客氣,如此的冷嘲熱諷。否則,給他們一百個豹子膽,都不敢當面侮辱一位三甲進士啊!沒想到,劉鼎新居然要官復原職了?

崔員外顯然是比較深沉一下,覺得這裡面是有蹊蹺的,便有意無意的說道:“不知道小朋友的賀禮在哪裡?讓我們參觀參觀?”

陳林冷冷的說道:“你這等鄉下草民,只怕看不懂!”

崔員外頓時愣住,隨即說道:“切!好大的口氣,有什麼是我看不懂的?”

杜金剛則是不陰不陽的說道:“你一個小娃娃,能夠帶有什麼賀禮?不會是騙人的吧?呵呵,可千萬不要是拿死人的冥錢來送禮,你劉伯伯只怕承受不起哦。”

陳林掏出那沓揚州元和錢莊的銀票,送到周老闆的面前,不屑的說道:“你們幾個人當中,估計只有周老闆才能看懂吧?”

周老闆急忙將銀票接過來,頓時就愣住了。

好傢伙,還真的是沉甸甸的賀禮啊!足足八百兩銀子啊!

他是揚州來的,當然認識揚州元和錢莊的銀票。這個元和錢莊,是揚州的八大鹽商,為了結算方便,出資共同建立的。只有大富大貴的人家,才會使用元和錢莊的銀票。一般的小商家,還真是指望不上。因為,元和錢莊都是開辦在大城市裡面,只有大筆的生意,才能用得上。一百幾十兩銀子的生意,用元和錢莊的銀票,根本就找兌不開啊!

陳林淡淡的說道:“怎麼樣?周老闆,我是騙人的嗎?”

周老闆急忙將銀票送回來,連聲說道:“不是,不是,當然不是了!”

陳林收回銀票,冷冷的掃了杜金剛和崔員外一眼,不屑的說道:“你們啊,好好的跟周老闆學學吧,做人要厚道,要積德,不要給自己的祖宗丟臉!”

說罷,向劉鼎新打個眼色,一本正經的說道:“劉伯伯,家父實在是不知道,紅廟鄉居然有如此粗陋的村民,一點素質都沒有,簡直是太令人失望了。”

他隨手掏出一大把的銀錠,隨便數了數,總共是八十兩,全部都扔給茂生,說道:“去,找幾個人,買點米麵肉菜回來。其他的各色應用東西,也買一些。記住,把錢都全部花光!一個子兒都不要剩!銀子不花光就不要回來了!”

茂生居然也懂得配合,有些為難的說道:“這個,公子爺,安慶府是個小地方,這一下子要花掉八十兩銀子,恐怕有點難啊……”

陳林很不爽的說道:“小地方就小地方啦,將就一點吧!”

茂生急忙說道:“好咧,好咧,小的馬上就去辦!”

說罷,就拿著沉甸甸的銀兩,急匆匆的去了。

旁邊的崔員外、杜金剛等人,頓時就看得兩眼發呆了。

怎麼?一口氣就要花掉八十兩紋銀啊?這個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雖然說,他們也是有身家的人,也不可能這麼隨隨便便就花掉八十兩銀子啊?更不要說,是用來購買米麵肉菜之類的了。八十兩銀子,可以買多少的白米白麵了啊?

由於水路交通運輸十分的方便,南來北往,東來西往的物資,都可以在這裡卸貨,安慶府的米價比潛山縣還要稍微便宜一點,一兩銀子差不多可以買到四百五十斤的白米。八十兩銀子砸下去,那就是三萬六千斤啊!足夠劉鼎新一家吃好幾年了。

劉鼎新也是兩眼發直,有點難以置信,又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陳林到底在上演哪一出。如果不是陳林不斷的朝他使眼色,他肯定就要問出來了。

陳林很不爽的甩了甩手裡的銀票,鬱悶的說道:“安慶府這個爛地方,連銀票都兌換不開……算了,劉伯伯,咱們回去吧!”

劉鼎新有些木然的說道:“好,好,好,回去。”

大概是受到的衝擊太強烈,他居然忘記了自己的釣魚竿、魚簍等東西了。

幸好,陳林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朝根生揮揮手,隨口說道:“將東西收拾了。一會兒茂生買東西回來,記得提醒我一下,將這口水塘都買下來,以後劉伯伯喜歡,就來這裡釣魚了。這可是私人領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否則,都扔到水塘裡面去餵魚。”

杜金剛和崔員外都是情不自禁的一愣,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

將水塘都買下來?私人領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這個小子,不是明擺著是在針對他們嗎?這個小子到底是什麼來歷啊?怎麼花錢都不帶眨眼的?

“知道了。以後誰再私自跑進來,就扔水塘裡餵魚!”根生甕聲甕氣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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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員外、杜金剛、周老闆等人,情不自禁的又後退了幾步,下意識的遠離水面。他們都有種錯覺,就是眼前的這個小家夥,實在是太桀驁不馴了。

但是,沒辦法,誰叫別人有錢有勢呢?隨便就能送八百兩白銀做賀禮,隨便就要花光八十兩白銀的主,有哪一個好惹的啊?

周老闆喃喃自語的說道:“我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杜金剛用力的抽了一巴掌自己的嘴巴,悻悻的說道:“都是我該死,故意跑這裡來做什麼?這一下,裡外不是人了。”

崔員外外強中乾的說道:“也不用太緊張吧?”

杜金剛糾結的說道:“我們之前的確對這個劉鼎新不太客氣,多有得罪,萬一他復職,以後有拿捏我們的地方,豈不是糟糕?”

崔員外不太相信的說道:“他真的可以復職嗎?”

周老闆若有所思的說道:“只要有人有錢給他說話,問題當然不大!”

崔員外下意識的用手捏捏自己的鼻子,緩緩的說道:“好吧,那咱們就去準備點東西,找時間上門認個錯。這個劉鼎新,應該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咱們只要捏著鼻子認個錯,這件事就算揭過去了。倒是那個小家夥……”

周老闆說道:“的確是揚州府元和錢莊的票證,一點都沒有錯。”

崔員外只好鬱悶的說道:“看來,只能是多說好話,讓那位幕後的大老闆不要和我們計較了。你們說,我們到底需要準備一些什麼禮物?這個劉鼎新,平時喜歡什麼?米麵肉菜,那位小公子都已經送了……”

……

不說崔員外等人商量著如何送禮,如何挽回在劉鼎新面前的印象,且說劉鼎新帶著陳林走了一小段路,就皺眉說道:“陳林,你胡鬧什麼?”

陳林直言不諱的說道:“我看他們欺負人,就想打他們的臉。”

劉鼎新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眼神有些飄忽不定,緩緩的說道:“你的銀子是從哪裡來的?你爹爹復職了?哪裡來的這麼多銀子?八百兩的銀票?”

陳林說道:“如果我說,這些銀子都是我一個人賺來的,伯伯會相信嗎?”

劉鼎新搖頭說道:“你才多大啊?你就能賺這麼多銀子了?你以為銀子是會從天下掉下來的嗎?再說了,就算你是去做賊,都偷不到揚州府元和錢莊的銀票啊?”

陳林有些意外的說道:“原來伯伯也知道銀票啊!”

劉鼎新沒好氣的說道:“就算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路是吧?我雖然沒有用過銀票,估計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使用了。但是,不等於我沒有見過啊!池州府也是富庶之地,轄區內富商甚多,銀票也會偶爾使用的。”

陳林點點頭,將自己穿越過來以後發生的事情都說了。

當然,穿越這個最關鍵的事實,是絕對不會透露的。估計透露了也沒有人聽得懂。

劉鼎新果然是不太相信。陳林的描述,簡直是太虛幻了。隨便幾個瓜果蔬菜雕刻出來的東西,居然可以賣幾十兩銀子?不可能!誰家的銀子都不是大風吹來的,沒有這樣糟踐的。倒是他最後借僧道之名,來威壓孟凡強和範天慶,明面上還說的過去。他深沉的說道:“這麼說來,你居然是有點石成金的本事了?”

陳林虛心的說道:“當然不是。只是在特殊的場合中,或許可以賣幾個錢。從長遠來說,還是讀書考科舉才是王道。我已經立下決心,十八歲就參加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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