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林皺眉說道:“又是鱷魚幫搞的鬼?他們的膽子還真是不小啊!你想辦法繼續揍他們吧!”

夏靈萱搖頭說道:“這一次不是鱷魚幫搞的鬼,是寧王府的人在搞鬼。”

陳林的眉頭又是皺了皺,下意識的說道:“寧王府?”

夏靈萱悻悻的說道:“寧王府霸佔江西的瓷器生意由來已久。他們一直試圖壟斷所有的瓷器交易。這一次,我經過特殊的渠道,才弄到了一批鬥彩瓷。本來,寧王府的人是不知道。但是,被鱷魚幫這麼一鬧,他們就知道了。他們已經放出風聲,不許任何人接手這批鬥彩瓷,只能是低價賣給寧王府。”

陳林說道:“低價?低到什麼樣的程度?”

夏靈萱悻悻的說道:“去掉一萬,剩下零頭,八千兩。”

陳林當即忍不住叫道:“那還不如去搶!”

夏靈萱無奈的說道:“是啊!這個事情,真是讓人頭痛啊!”

陳林慍怒過後,忽然眼珠子一轉,冷冷的說道:“好姐姐,你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了?”

夏靈萱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我本來就不適合做生意。我外表柔弱,骨子裡卻是挺硬的。倒是火槍隊的事情比較適合我。如果有人能夠幫助將生意抓起來,我求之不得。要不,你來幫我的忙?”

陳林搖頭說道:“我的目標是讀書,考科舉,做大官。我要是跑來跟你做生意,不被老爹打死就怪了。”

夏靈萱有些為難的說道:“那怎麼辦?我的手底下,可沒有誰是擅長做生意的。馬雙木打架還差不多。王慶龍和李金龍,不認字,又不懂得算術,估計被人賣了還得幫助別人點錢呢!”

陳林沉吟片刻,緩緩的說道:“不著急,慢慢來,人才總會有的。”

夏靈萱擔心的說道:“那這批鬥彩瓷怎麼辦?如果不能及時的變現為銀子,萬一以後夜長夢多……”

陳林淡淡的說道:“交給我來處理吧!”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楊欣婧,想到她的瓷器銷售網路。

以她的本事,要消化一萬幾千兩的鬥彩瓷,應該不是什麼難題吧,反正不要求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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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府的勢力就算再大,也影響不到揚州府吧。話說,揚州府的鹽商,對於寧王府還真是沒有什麼恭敬之意。嚴格來說,他們是對所有的藩王,都沒有什麼恭敬之意。因為,藩王是最無法插手鹽政、馬政和鑄鐵的。這是自明成祖以後的特殊規定。其根本的原因,當然是為了防止藩王大量斂財,私底下擴大軍隊,威脅到皇權的安全。

雖然說,寧王府在一定的程度上,已經破壞了這條規定。但是,他們並不敢公開的插手鹽政。畢竟,鹽貨的聚散地,主要是在沿海地區,其中,又以揚州府最為集中。寧王府遠在江西,想要插手都是力有不逮。

“好,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夏靈萱眉開眼笑。

有小林子在身邊,就是舒心啊!

……

在安慶府呆了幾天以後,陳林回到了陳家灣。

陳家灣一切如常。白玉瓷的燒製,正在密鑼緊鼓的,有條不紊的進行。

陳家灣的百姓們,都已經從陳守業這裡得到了修路修橋的各項任務,正在熱火朝天的大動干戈呢。

大量的碎石被從大別山的餘脈運輸過來,傾瀉在地面上。又有人拉來大量的石灰,準備修葺路基。那時候還沒有水泥,石灰就是最好的建築材料了。當然,如果是水中建築的話,石灰還是有比較多的缺陷,需要比較高的建築技巧。

唯獨石明萱又消失了一段時間,不知道是去哪裡了。她平時的行蹤,總是鬼鬼祟祟的,好像見不得人似的。幸好陳林不是廠衛的人,也不是官府的探子,否則,單憑這一點,就可以判斷石明萱是在從事非法活動。

此時此刻的陳家灣,最清閒的人,一個是陳林,一個則是他的老爹陳守範。嗯,還要學堂裡面的幾十名孩子。他們都因為陳林的關係,不需要從事體力勞動,專心讀書也可以。當然,學以致用,學用合一,在課外活動的時間裡,他們到工地去幫幫忙也是可以的。工錢是按照每半個時辰結算。為了方便,陳林將每個時辰劃分為兩個小時。

這天,陳林正在家裡默默的苦讀,外面忽然傳來噠噠噠的馬蹄聲,他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一看,果不其然,是石明萱回來了。

馬背上的石明萱,顯得十分的怪異,上下瞅著陳林,眼神裡面好像是有種厭煩的,卻又不得不勉強壓制下來的情緒。看到陳林出來,她就冷冷的說道:“很好嘛,你的小日子過得不錯嘛!”

陳林不動聲色的說道:“你要跟我說什麼?”

石明萱說道:“你岳父老爺子出事了。”

陳林頓時內心一凜。

石明萱冷冷的說道:“怎麼?害怕了?”

陳林搖頭說道:“我能猜測到他會出事。但是,肯定沒有什麼大事。”

石明萱深深的凝視著他,緩緩的說道:“你憑什麼如此自信?他上書彈劾萬安的奏章,已經被打回來南京都察院了。有傳言說,萬安要狠狠的收拾他,殺雞儆猴,以儆效尤呢!你還覺得沒有什麼大事?”

陳林微微一笑,自信的說道:“奏章被打回來南京都察院,本身就意味著沒事了。”

微微頓了頓,陳林繼續微笑著說道:“我還可以肯定,我的未來岳父老爺子,就要升官發財了,至少也是官復原職。”

石明萱的臉色,越發的古怪,犀利的眼神,在他的身上來回的逡巡,好像是要從他的身上看出點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但是,很遺憾,她什麼都沒有看出來。陳林就好像是一個普通的水潭,從水面上根本看不到他的深淺。

“你專門趕來,應該還有別的資訊告訴我吧?”陳林意味深長的說道。

在石明萱的面前,他這個神棍是非常合格的。他早就猜到石明萱來找他,是要說什麼事了。

“劉鼎新要官復原職了,宿松縣縣丞。南京吏部的公文已經離開了應天府,估計今天就能到達安慶府。”石明萱冷冷的說道。

她是越來越感覺到怪異。這個陳林,到底腦子是什麼做的?怎麼會如此的聰慧?居然早就猜測到劉鼎新是要官復原職了?話說,她也是剛剛才得到訊息的。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她一時間衝動,就急匆匆的趕回了安慶府。本來是要給陳林一個驚喜的,結果沒想到,這小子早就猜測到了。難道這個混蛋,居然有諸葛亮的未卜先知的本事?

“好。”陳林嘴裡輕輕的吐出一個字。

自己的計策終於是起到了作用了,劉鼎新終於是官復原職了。

看來,歷史的走向,的確是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劉鼎新彈劾萬安的奏章,果然是發揮了應有的作用。

從萬安的處理手法可以看出,萬貴妃的病情,的確是不容樂觀了。有可能是病入沉痾,已經是回天乏術了。否則,他是不會將奏章打回來南京的。這等於是明白無誤的向王恕示好啊!隱隱間,其中還有點屈膝討好的意思。

都說萬安為人圓滑,善於鑽營,的確是沒有錯的。如果沒有十分必要,他是不會輕易得罪人的。這就是他能夠穩坐內閣首輔的緣故。大多數的事情,都是李孜省出面,上躥下跳的。大部分的官員,對萬安其實都不是十分的痛恨,只是覺得他無能而已。

“你怎麼不高興?”石明萱狐疑的問道。

“我有什麼高興的,官復原職而已。”陳林悶悶的說道。

“官復原職你還不滿意?你還想要怎麼的?”石明萱感覺陳林的胃口,實在是太大了。

劉鼎新能夠官復原職,已經是莫大的驚喜了。你作為未來女婿,怎麼的都要慶祝一番吧?怎麼看你的神情,反而好像很失落似的?

“其實,王恕的動作,也是太保守了一點。估計他也是琢磨不準朝堂的局勢,才會穩紮穩打。如果是我的話,直接將劉鼎新扶正了,直接出任某個縣的知縣,反而是更容易刺探朝堂的虛實。”陳林直言不諱的說道。

“啊?你連王恕也敢質疑?”石明萱越發的驚異莫名了。

王恕是什麼人,她當然是知道的。南京兵部尚書,也算得上是白蓮社的死對頭之一。

如果是站在荊襄流民的角度來說,她對王恕的意見就更加的大了。當初,王恕擔任河南巡撫的時候,就曾經鎮壓過荊襄流民。他親自率領官軍,也是殺了不少人的。在石明萱看來,王恕也是罪不可恕的朝廷鷹犬之一。

只是,現在的情況,感覺非常的奇怪。陳林明明是朝廷官員之後,她是白蓮社的骨幹,兩人本來應該是死對頭的,卻是不知道怎麼的,居然給糾纏到一起了。石明萱的師尊,居然命令她保護陳林的安全!

“好了,你收拾收拾,陪我去宿松縣吧!”陳林說道。

石明萱皺眉說道:“我陪你去宿松縣做什麼?”

陳林說道:“護送我岳父上任啊!”

石明萱斷然拒絕:“我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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