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落下的雷劫把姬良衣劈成了重傷。待到雷劫結束, 姬良衣已經是渾身焦黑,不成人形。

“可惡!”

“你完了, 你小子完了,敢不敢報上大名!”

“你可知我們是何人!我們是幽冥城姬家!”

青衫修士們想要上前奪回姬良衣,但是褚澤明卻猛地掐住了他們少主的命門,“還沒斷氣,別過來哦,過來人就要沒了。”

青衫修士們嚇得立即停住了動作,大喊道:“別,別對我們少主動手!”

褚澤明不再理會他們, 帶著重傷昏迷的姬良衣迅速離開此地。

姬家修士們想要立即追上去, 卻又害怕褚澤明真的對他們的少主下毒手——畢竟這些挨千刀的散修,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於是只能遠遠地跟著, 眼看著玄衫青年像扔有害垃圾一樣把他們尊貴的少主扔飛,姬家修士都紅了眼,紛紛衝上去,把人形黑炭撿了回來。

“少主!你怎麼樣?”

“二哥, 要不要追?”

“追個屁, 沒看見少主快斷氣了嗎, 先回姬家療傷!”

“那我們去追?”

“你們, 打得過嗎?!沒看見少主都被坑慘了?”

這個玄衫修士狡猾得不行, 誰知道他接不來還會想出什麼陰招損招?恨恨地看了眼褚澤明離開的背影, 年長些的那名青衫修士抱著姬良衣率領眾修士消失在了原地。

褚澤明在飛快地逃跑, 不時用神識往後掃去, 見那群青衫修士沒有追來,褚澤明的心中松了口氣。不過他依舊沒有放慢飛行的速度,直到小半個時辰後, 確定了周圍安全無虞,這才放慢了步伐,選了一處隱蔽些的位置調息打坐。

剛突破元嬰中期就經歷了一場惡戰,褚澤明現在感覺有些脫力。

待到氣息稍微穩定,褚澤明這才睜開了眼睛,心念微動,將仙府中的三人放了出來。

玄墨凌天一出來,就做好了攻擊的狀態,手中無字天書金字閃爍,大錘子掄得虎虎生風——顯然,在仙府中就早已做好了一出來就惡戰一場的準備。

然而戒備地盯了四周許久,卻一點動靜也沒有,沒有青衫修士,沒有亂飛的法器,也沒有人攻擊……只有柔軟的風吹過,樹葉譁啦啦作響。

兩人頓時一怔。

這是……大師兄一個人帶著他們跑掉了?!

從一群元嬰期一個元嬰巔峰手裡跑掉了?!

褚澤明看了錯愕不已的兩人一眼,伸手推開以看看有沒有受傷為理由,藉機往自己身邊湊的越蓮,開口解釋道:“能走有你兩一大半的功勞,我帶著仙府引雷劫劈他們了。”

玄墨:“……”

難怪。

眾所周知,再強大的防禦法器,唯一不能抵禦的就是雷劫,他睜眼時還有些詫異難道他與凌天都沒有觸發雷劫……原來是師兄用別人的身體替他們擋了。

兩層劫雲的雷啊……那金髮男子得被劈成什麼樣子?玄墨想象了一下姬良衣的慘狀,不由得渾身一抖。

想想就很可怕!

玄墨與凌天相視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從對方眼裡看出了同一句話——太機智了,太聰明了,也……太損了!

踢開得寸進尺開始扒自己衣衫的越蓮,褚澤明走到玄墨面前,負手而立,凝肅地問道:“玄墨,你知道幽冥城姬家是什麼家嗎?之前與我們搶奪幽靈果的就是他們。”

大世界自動補全背景,盜版書裡面只寫了十大修真宗門,什麼幽冥城雞家鴨家的,褚澤明根本沒聽說過,原主記憶裡也沒有。

聽見褚澤明的問話,玄墨皺眉,遲疑道:“幽冥城知道,但是姬家……大師兄,玄墨也沒聽說過。”

褚澤明目光看向凌天,凌天耳朵微紅地別過頭,“你別看我,玄墨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褚澤明不禁陷入了沉默。

這些人一看就是年輕小輩,那個被他們稱為少主的人,應該和自己年齡相當,但是修為卻這麼高……一看便不是什麼小宗小門小家族。但是為什麼大家都沒有聽說過。

正當事情陷入詭異的瓶頸時,一道令人意外的聲音響起了。

“我聽說過。”

褚澤明驚訝地看向站在一旁,白衣被自己踢了個淺淺的鞋印且一臉沉重的越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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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說。”

“幽冥城雞架,麻辣鮮香,脆骨相連,緊緻入味……我不止聽說過,我還吃過。”說著,越蓮的嘴角流下了兩滴晶瑩剔透的眼淚。

褚澤明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低聲道:“……把口水收收。”

越蓮:“……哦。”

凌天瞥了眼越蓮,抱胸冷笑,“修士最重要的便是修行勤勉,既已辟穀,就不能耽溺於口腹之慾,而你——佔了兩樣!”

越蓮抬眸幽幽看著凌天,開口道:“千金難買我樂意,你管得著?”

說著,從懷裡摸了個瓜出來吃。

褚澤明沒有管兩個人打嘴仗,他正在思考這個所謂的姬家的事情,猝不及防鼻尖聞到一股極其清甜的瓜香,褚澤明扭頭看向越蓮……

褚澤明:“給我一塊。”

越蓮掏出個小刀刀切了個愛心,“最甜的給你。”

玄墨:“我也要一塊。”

凌天:“……”

最終,褚澤明玄墨越蓮三個人坐成一排吃瓜 ,越蓮還在煽風點火:“大師兄,趕他走,他連瓜都不吃。我們和他不是一路人。”

凌天一個人抱著錘子站在一邊,氣得滿臉通紅。

這個賤婢。

北荒秘境開啟時間很長,半個月才終於結束。

從秘境中出來,褚澤明收穫頗豐。

帶著玄墨他們找了處隱蔽安全的位置,褚澤明開始分贓,把一些適合玄墨和凌天的法寶留下,讓他二人自己熔鑄本命法器,其餘的一大部分準備拿去賣掉換靈石。

距離北荒秘境最近的一座城池名為西涼城,乃是北荒方圓萬里最為繁華的地方。

西涼城中有一拍賣行,名為飛漠拍賣行,乃修真界聞名的拍賣行之一,經常有不世出的寶貝在那裡現世,因此往來中修士懷揣鉅款的人特別多,魚龍混雜,竊賊盛行。

熙攘的街市,四周皆是高大的壁畫與建築,這裡是座北域古城,充滿了特別的韻味。

褚澤明站在城中,正欲尋個修士問一聲飛漠拍賣行所在位置,突然之間前方傳來一陣喧鬧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

“小小年紀,做什麼不好,做賊!快把我的玉佩交出來,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沒有,我沒有……”

“還敢狡辯,快拿出來!”

褚澤明猶豫了一下,便往前走去。他個子高,很容易就看見了人群中央是什麼情況——一個穿金戴銀,大腹便便的中年修士正死死拽著一個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的小孩子。

小孩子是個剛踏入築基期的最低階修士,他的臉很髒,看不出長相,只是一雙眼睛又大又亮,此時正害怕地費力掙扎,但是他哪裡是那名金丹期修士的對手,他越是掙扎,那中年修士抓住他的手便越用力。

“不是我拿的,我真的只是撞了您一下,您快放我回去吧,妹妹還在家等我!求您了!”

“既然不是你偷的,你懷裡藏的是什麼東西,護得這麼死?給我拿出來,讓我看看是不是我的玉佩。”

“不是,不是您的玉佩,我求求您了,這是我給妹妹買的藥……求求您了。不要……不要拿出來,靈氣會散掉的!見不得光,它不能見光!”

中年修士不理會小孩子的哀求,他掰開衣衫襤褸小孩死死護住的手,掏出了被他藏在懷裡的東西——一個灰撲撲的黑布包。

“你偷的東西,自然是見不得光的!”中年修士冷笑,然後直接開啟了黑布包。

“求您了!求您了!這是我給妹妹買的藥!她快死了,這是她的命!”小孩無助的哭喊著,然而卻依舊無法阻止中年修士手上的動作。

開啟黑布包的一瞬間,濃郁的靈氣從黑布包中散發出來,一株品相上乘,晶瑩剔透的冰曇花驟然出現在眾人眼前,似乎受到了光照,冰曇花的靈氣以一種肉眼可見地速度揮散,幾個瞬息的功夫,整株冰曇花瞬間枯萎,蔫黃,失去了生機。

四周圍觀看戲的眾人瞬間錯愕……真的不是賊。

中年修士看了眼手中蔫黃的冰曇花,頓時啞了聲。

瘦弱的小孩子眼睛已經紅了,他憤怒地看向這修士,狠狠一嘴咬向了死死掐住自己的手。

“嘶!!小兔崽子,還敢咬我!”中年修士狠狠一巴掌扇向小孩,掐住他的脖子,問道:“快說,這玩意兒是你從誰那裡偷來的!你這穿得破破爛爛的,哪有錢買這個東西。”

小孩兒幾乎窒息,他宛如一匹小狼一般盯著中年修士,一字一句道:“你還我妹妹的命……你還我妹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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