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它的樣子,納蘭若水的唇角稍稍勾起,而後點了點頭。

驟然間,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一般,差一點轉頭看向了L。

剛才她只是在心裡想著的吧,L為什麼會像是知道了她心思一番。

正在納蘭若水思索著的時候,帳篷外卻突然狂風大作了起來。

狂風裹的沙石、浮塵到處瀰漫,雖然帳篷是閉著的,但是或多或少還是彌散進來了一些。

納蘭若水的心中暗自一緊,主動的湊上前頭,將那絲細縫處理好後,這才重新坐落回了原處,享用起了豐盛的晚宴。

相比起兩人的悠閒,段柏寒那邊可以說是苦不堪言!

周邊的駱駝顯得很是焦躁的,拼命的晃動著自己的身體,試圖擺脫那繩索的束縛。

一察覺這個狀態後,刑天立即就踩著駱駝的背,而後四處張望著。

倏爾,他的眼眸鎖定在了正前方不遠處,思索了好一會後,這才暗自心驚道:“太子殿下!遠處似乎有什麼東西要靠過來了,並且十分快!”

對於沙塵暴這種東西,段柏寒心中並沒有太多的概念,而那掌櫃的聽著他這麼說後,就立馬心慌了起來。

利索的跟著爬上了駱駝的背,看了一眼後這才驚恐道:“是沙塵暴!太子殿下快跑,用輕功跑,我們立即跟上。把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扔掉,能跑多快就多快,若是被那沙塵暴給卷進去的話,都會死的!”

看著那掌櫃的表情,所有人一瞬間就緊張了起來,顧不得那麼多,三步並作兩步走,直接將駱駝瞥下就急急忙忙的跑開來了。

原本還整齊規劃的隊伍一瞬間就變成了一盤散沙。而刑天則是拽著駱駝,解下了行囊後這才疾步的追向了段柏寒的位置。

雖然他身上有常人沒有的經驗,可是到沙漠深處這還是第一次。

當下,他的臉色也開始變的焦躁了起來:“主子,這裡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該怎麼辦才好?”

段柏寒對於這方面的事情也只停留在七年的記憶上,細細思索了一番後,這才直接噗咚一聲趴在了地上。

段柏寒的眼珠帶著一絲警惕的神色,主動的將自己的身子埋入傻子內這才低聲道:“在沙塵暴來之前儘量找個地方將自己買進去,將內力注入沙子內,儘量不要被波及到。行囊不要離的太遠,否則到時候就找不到了。”

雖然不太明白要這麼做的理由,可是刑天還是點了點頭,而後將自己的身子往下一紮,和段柏寒並排在了一起。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後,那沙塵暴就直接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耳邊的風呼呼的刮過,耳膜劇烈的鼓動著,讓兩人有些難以忍受,而那些早就跑沒影了的不靠譜傷人也不知所蹤……

不知過了多久,刑天和段柏寒在確認那沙塵暴已經遠去的時候,這才嗆了好幾口氣爬了出來。

刑天伸出手將段柏寒攙扶著,而後仔細的環顧著四周,在確認沒有危險後這才悄悄的松了口氣道:“看樣子危險似乎過去了。”

段柏寒的臉色有些難看,顯然是毒又要發作了,劇烈的咳嗽了好幾聲後,這才搖搖晃晃的依偎在了刑天的懷裡。

刑天半蹲下身子,扒出了僅剩下的一些行囊後,這才吃力道:“我現在馬上就帶主子去納蘭小姐的身邊,主子撐著點……”

剛才那些沙子幾乎都要灼傷他的皮膚了,更何況是養尊處貴的段柏寒呢?

似乎很是難受的樣子,段柏寒的呼吸也開始不平穩了,吃力的伸出手死死的揪住了刑天的領袍氣若游絲道:“嗯。”

大概過了兩個時辰後,納蘭若水這才悄然睜開了自己的眼眸。而L則是身子緊繃著,藍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帳篷外,嘴裡低低的嗚咽著,彷彿隨時都會撲上去將帳篷外的人撂倒一般。

在瞥見了那個有些詭異的帳篷後,刑天這才皺著眉頭,大聲道:“納蘭姑娘!是你嗎!在下是刑天!”

此刻就算帳篷內不是納蘭若水他也要試試,在這樣下去的話,段柏寒真的會撐不過去的。若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身為死士的他絕對難辭其咎。

聽出了刑天的聲音,納蘭若水不動聲色的再度將自己的眼眸給閉上,馬良更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雖然對納蘭若水有些猜忌,可是對於外人他還是抵制的,更何況剛才這幾人可是任憑那掌櫃的和手下人將他們趕走,現在回過頭來莫非是想要尋求幫助,還是解開他身上的蠱毒?

見裡面的人沒有回答,刑天一邊揹著段柏寒一邊往前走一邊大聲道:“是納蘭姑娘在裡面嗎?在下是刑天!太子殿下的身子快要不行了,希望納蘭姑娘可以不計前嫌,伸出援手。”

嘴裡不斷的有沙子湧入,惹得刑天劇烈咳嗽,可是他似乎什麼都沒有感覺一般,只是不停的往前走著,而後停在了帳篷的外頭,只要一伸手,他隨時都可以走進去。

察覺到有人靠近,納蘭若水這才不動聲色道:“莫非太子殿下不懂得好馬不吃回頭草這句話嗎?”

她倒是想要看看,這刑天究竟能忍到什麼時候。

果不其然,納蘭若水這句話剛說出來的時候,刑天一瞬間臉就拉了下來。

納蘭若水明顯就是在指桑罵槐,說段柏寒連馬都不如!彼不上此刻求人的態度,刑天一把掀開帳篷,而後直接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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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外面的天氣,裡面對於刑天來說簡直就是世外桃源!

“這……”

顯然,刑天對於裡面的這番場景也是錯愕了,眼睛眨了好多回,而後視線駐留在了地上的食物殘渣上。

帳篷內還瀰漫著食物的香味,不難想象剛才的伙食究竟有多好。

在穿越沙漠的時候,恐怕也就只有納蘭若水和她的師傅才能做的到像是度假一般吧?

看著刑天目瞪口呆的樣子,馬良嗤笑了一聲,而後主動的站起身子來,坐落到了納蘭若水旁邊去。

刑天主動的欠身看向了納蘭若水道:“納蘭姑娘,我知道現在提出這個要求有些突兀,可是你若是想要當國師的話,那麼保護太子就是你的任務了吧。實不相瞞,太子在要出來皇宮之前就已經遭人下過毒了,這件事情您也知道吧,再加上之前那個沙塵暴的來襲,我們兩個實在是……”

若是可以的話,他自然不會對一個女人卑躬屈膝的,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人在帳篷下,不得不低頭!

聽著刑天這麼說後,納蘭若水卻突然笑了出來,唇角稍稍勾起,這才故作不解道:“這麼說,你覺得我應該救他了?救一個前幾個時辰剛打算將我瞥下的太子殿下嗎?”

她的話帶著些許刺,讓刑天的臉有些難看。

刑天的身子稍稍傾前,準備再度勸說:“納蘭姑娘,在下……”

突然,段柏寒的手聽空伸出,有些虛弱的拽住了刑天的袍子,而後這才虛弱道:“夠了刑天,這件事情本身就是我們錯的。若是我死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冤案了,你若是走的出去的話,記得要告訴父皇……我繼承不了皇位……但是絕對不能讓……不能讓二弟繼承,否則這天下已定會一團糟的。”

見段柏寒類似在說遺言的樣子,刑天的心一瞬間就繃緊了,額頭上的青筋驟然躍出,這才要緊牙根道:“主子!刑天是你的死士,你若是死了,刑天一定也不會苟且的活下去的!”

納蘭若水蹭的一聲直接站起來,袖子稍稍一擺,整個人直接站立起來後這才疾步的走向了帳篷外:“礙眼!”

兩個字不急不緩的從她的口中溢位,緊接著人就消失在了三人的事業裡。

而馬良見勢也顧不上裡面舒適的環境,站起身來就直接趕了出去。

迎面而來的沙子讓馬良有些措手不及,不管做什麼動作,沙子都不停的往他的鼻孔和眼睛內傾入,可若是不張開眼睛的話,又怎麼尋找納蘭若水的身影?

倏爾,納蘭若水的聲音卻從耳邊掠過:“若是不想要沾染上一身疾病的話就進去吧。你沒有跟出來的必要。”

馬良的心陡然一驚,莫非納蘭若水打算一個人離開嗎?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後,他便立即張嘴:“徒兒……”

可是才剛說了一句話的時候,馬良的嘴裡就被灌滿了沙子,惹得他狂咳嗽不止。

納蘭若水悄然走上前頭,而後將自己那礙事的裙襬撕下來一塊布擋在了馬良的嘴邊後,這才低聲道:“當人暴露於沙塵天氣中時,含有各種有毒化學物質、病菌等的塵土可透過層層防護進入到口、鼻、眼、耳中。這些含有大量有害物質的塵土若得不到及時清理將對這些器官造成損害或病菌以這些器官為侵入點,引發各種疾病。若是……你不想要死的話。”

借用著納蘭若水擋在自己面前的空隙,馬良這才有趁機抬頭看向了納蘭若水。可是下一秒他就錯愕了起來。

這樣的奇怪裝扮究竟是來自哪裡?還是說他這麼多年沒有回南之國,所以已經跟不上他們流行的趨勢了嗎?

馬良的嘴角稍稍牽扯了一下,這才結結巴巴道:“徒兒,這是什麼……為什麼你……”

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納蘭若水究竟都是從哪裡弄過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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