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段柏寒再度開口的機會,納蘭若水就急急的跑開。

而因為太過暗的原因,段柏寒也沒有能看見那黑夜中的狼。等到他明白街頭巷坊流傳著的那段話的時候,已經晚了。

納蘭若水一路狂跑,在回到那院子的時候,已經氣喘吁吁了。

瞥了一眼之前被她踢的支離破碎的門後,納蘭若水這才尷尬的笑了笑,轉頭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後的狼崽道:“狼崽,總是這麼一直叫你也不好吧。”

狼王低低的嗚咽了一聲,表示同意的樣子。

納蘭若水一邊轉移著話題一邊神色自若的走了進去道:“我看你吃的那麼圓滾滾的,叫肉球吧,多有風範?

肉球?有風範?

那狼王的嘴角稍稍怔住,而後錯愕的抬頭看向了納蘭若水,臉上寫滿的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納蘭若水坐在了臺階上後,伸出手粗魯的將狼王的頭抱到了自己的面前,細細的觀看了一番後,這才開口道:“是我的錯覺嗎,怎麼感覺你像是個人一樣。聽的懂人話就算了,可以當做你通靈性。但是為什麼老是能做出人的表情呢?”

一邊自言自語的時候,納蘭若水還時不時的揉搓著狼王的臉。

一直到他低低的嗚咽了一聲後,納蘭若水這才悄然鬆開了自己的手。

倏爾,納蘭若水的腦海裡浮現出以前的畫面,原本還興致冉珊著的她一瞬間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一般,低笑了一聲後,這才溫柔道:這樣吧……你既然不喜歡肉球的話,就叫你L吧,我以前的代號……如何?

狼王乖巧的點了點頭,而後主動的匍匐在了納蘭若水的腳下。

納蘭若水像是在摸狗腦袋一般,輕撫了好一會L後這才開口道:累了就去異空間裡休息。明天我們要去沙漠的,按照你的習性應該是受不了沙漠的吧。晚上引起了不小的騷動,短時間內就先在異空間裡呆著,沒有我的允許絕對不能動晚上吃的那些東西,明白嗎?餓了的話可以吃熟肉,但是記得要有分寸。

慵懶的伸了下自己的爪子,L這才鑽入了納蘭若水開啟的異空間內。

而另一邊,馬良似乎也已經診治好了小二子。

馬良輕緩的走了上來,看著正在凝望著星空的納蘭若水這才心疼道:“徒兒,夜已深了為何還不如睡?”

其實他一直很想找個時間問下納蘭若水,那天所謂的殷樊籬究竟是誰。

按照所有人的描述來看,她確實是叫納蘭若水的,那這個殷樊籬又是什麼名字?

納蘭若水迅速的轉頭,伸出手將自己快要滾落下來的淚水瞥開,這才咧嘴笑道:“嗯,在想點事情,一會就睡了,師傅早點歇息著吧,沙漠的天氣不比這邊,早上的時候會很熱,晚上的時候卻又很冷。極晝的變化,若是沒有做好準備的話,可是要吃不消的。”

真是的,思緒不知不覺中竟然飄的那麼遠了呢。

面對著納蘭若水那帶著一絲哀傷的表情,馬良的心一瞬間就像是被揪住了一般,疾步的踏上前頭這才開口道:“徒兒……你為何……算了,為師也覺得有些累了,那就先休息了,明日幾時出發?”

可惜話剛說到一半的時候,馬良卻突然話鋒一轉,將話題換到了另外一處。

納蘭若水咧嘴一笑,而後這才問聲細語道:“卯時三刻出發吧,師傅夜間有些涼,莫要著涼了。”

對於馬良她還是很尊重的,若不是他的話,此刻的肉球……不,應該是L恐怕還在受罪著的吧。

對於納蘭若水的提議,馬良並沒有質疑,只是點了點頭就轉身踏入房間內。

雖然這別院裡有些凌亂,但是暫住一晚還是可以的。

翌日,天剛矇矇亮的時候,納蘭若水就悄然睜開了眼眸。

此刻才剛是寅時,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一小節時間,應該可以利用起來做點什麼事情才是。

悄然起身,納蘭若水沒有驚動任何人,而後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金幣後,這才風輕雲淡的邁步走出了別院裡。

馬良的身影稍稍一晃,而後利索的從房梁頂跳躍了下來,而後悄悄的跟在了納蘭若水的身後,不引起一絲絲的騷動。

可是他卻不知道,納蘭若水雖然沒有一點內力,可是警惕性可是不會輸給任何人。

師傅,果真也只是嘴上掛名的嗎,心中終究也還是對著她存在著芥蒂。

譏諷一笑,納蘭若水不急不緩的走在前頭,一直到一家雜貨鋪子後這才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納蘭若水欠身走上前頭,而後這才露出了一絲乖巧的笑容來:“老闆,有礦泉水嗎……呃不,有羊皮袋嗎?”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這樣的笑容應該還可以吧?

可是納蘭若水卻不知道,她此刻的笑容有多僵硬。身為殺手的她本身就不該有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可今世的她,卻想要拋棄過往那一切,開始新的生活。

那掌櫃聽見有人來自己的店鋪,急忙跑了出來,點頭哈腰道:“有的。五銅幣一個,姑娘要幾個?”

五銅幣嗎?

現在她身上只剩下三枚金幣和一些零碎的銅幣。外加欠了段柏寒五枚銅幣。

在這個世界裡,沒錢的話一樣也是寸步難行啊。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納蘭若水就開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和那掌櫃的砍價成一個羊皮袋三枚銅幣後,納蘭若水一口氣買了三十個羊皮袋。

而後回到昨天那個小井口邊後,將那些牛皮帶依次裝滿了水之後這才打算拎著往回走。

就在她剛打算邁步的時候,一雙瘦弱的手卻主動的為她接了過去。

馬良的眼珠帶著些許心疼,幫納蘭若水將耳邊散落下來的一縷髮絲捋到耳後這才溫柔道:“徒兒,出來的時候為什麼不通知為師一聲,你若是出了什麼意外的話,為師該怎麼辦?”

納蘭若水頭稍稍一側,笑而不語。

就在兩人抵達之前所約定的客棧門口時,卻意外的發現段柏寒和刑天已經在那邊等候著了。

在看見納蘭若水到達後,段柏寒這才悄悄的松了口氣笑道:“納蘭小姐,還真是準時呢,想不到你竟然會與師尊這麼早到?”

他還以為經過昨天的吵架後,納蘭若水會翻臉不會準時抵達。

面對著他的試探,納蘭若水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情緒,委婉一笑,而後這才帶著一絲嘲諷道:“太子殿下見笑了,納蘭可承受不起。”

原本段柏寒還想說點什麼挽救一下自己在納蘭若水心中的形象,卻被馬良給打斷了。

馬良稍稍將自己的身體前傾了一些,利用自己那單薄的身子擋在了兩人的面前而後溫和道:“徒兒,我看時間也不早了,不如即可出發吧,若是再繼續耽誤下去的話,會耽誤你歷練的吧?”

納蘭若水自然之道馬良是在幫自己,當即也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反而是順著馬良的話直接往下道:“師傅所言極是。”

無奈之下,段柏寒和刑天只能妥協下來,而後四人稍稍商議了一下後就直接踏上了行程。

相比起納蘭若水和馬良簡單的東西,段柏寒的則是誇張多了。

一大批駱駝和幾個商人一路隨行。

看了一眼納蘭若水的行裝後,段柏寒稍稍笑了一番,看這樣子,一會要有他表現的機會可多的是呢。

到時候也不用怕沒有機會對馬良藉機獻殷勤。

而四人即將上路的時候,小二子卻被他的夫人攙扶著,從後面急急的追了上來。

“馬老頭,你等著會!”

小二子那洪亮的嗓子一瞬間就從背後傳來,更是成功的讓納蘭若水和馬良的步伐停頓下來。

小二子的頭上佈滿的全部都是細密的汗水,想必要忍著那傷口的疼痛也是極為不易。

也虧他能從院裡走到這裡來。

馬良的臉上帶著一絲焦躁,瞥了一眼快要崩開的紗布後,這才斥責道:“帶著病在身上,還來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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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雖然相識在苛刻,可是馬良內心更多的卻是擔憂。雖然沒有表達出來,可是納蘭若水卻可以深切的感受到。

小二子疼的齜牙咧嘴,強行將那快要滾落下來的眼淚硬生生的逼了回去,而後這才牽強笑著:“這些銅幣雖然不多,但是我希望能給你們一點幫助,咳咳……馬老頭,這姑娘應該是好人,你要好好養著,保護著,你這一聲的願望……便能在她的身上達成了。”

馬老頭的眼眶有些泛紅,急急的轉過自己的腦袋這才故作淡然道:“我知道了,這丹丸回去吃著,明日基本上就可以沒事了。不要相送了,別浪費時間。”

說完後,他直接拂袖就走,似乎不想要多呆一秒,而納蘭若水卻深知,那只不過是馬老頭用來掩蓋自己背上的一種做法。

曾幾時,她也是用這種笨拙的辦法,笨拙的語氣來逃避所有人的關心……

深知馬老頭的性格,小二子也不再多說,對著納蘭若水點頭示意了一下後,這才熱淚盈眶的轉身離開。

而那婦人也是對著納蘭若水感激一笑,兩人這才轉身離開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裡。

新的歷練,現在才剛要開始!

段柏寒對著刑天使了一個顏色後,這才拉著一大堆的駱駝開始向沙漠邊境進發,殊不知,這一大堆的駱駝最後也將成為累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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