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上古洪荒（七）
第7章
似乎一直以來, 人們都都喜歡把龍和鳳放在一起，當做是祥瑞的象徵。只是殊不知，在久遠的時光之前, 龍族和鳳族本該是最大的死敵才對。
到了一種什麼程度呢？
祖龍和盤鳳在還是三千魔神的時候，就時常在混沌之中互掐，這種優良的習慣即便到了盤古劈開了混沌開創了世界之後, 也沒有能夠產生絲毫的改變。
甚至於，在他們各自誕下了子嗣, 發展了更多的族人之後，這種撕逼大戰就更加的變本加厲起來。就彷彿是繼承了自己的首領之間的那一種見面即撕的優良傳統一樣, 龍族與鳳族互相都沒有辦法看順眼對方。這種情況發展到了最後已經不是區域性的小打小鬧的規模，而是幾乎卷進去了整個世界, 甚至是引發了洪荒之中第一次的天地量劫。
從這一點上就能夠看出來, 這兩族之間互相是有多麼的不待見。
如果說在稍微年長一些的族人之中, 還可以做到不見面的時候勉強保持相安無事的話, 那麼對於小小一輩來說大概就是水火不容，甚至是會互相上趕著去掐了。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眼前的金龍少年辛黎，與枝頭上的那一隻看起來可驕傲可驕傲了的小鳳凰。
雙方之間的氣氛一時之間很是有些劍拔弩張的意味在裡面, 就連之前還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的混蛋三人組都被拋到了腦後去成為了背景板。
這真該讓日後那些嘴裡面嚷嚷著龍飛鳳舞、龍鳳呈祥一類的話的傢伙們全部都來看看, 真實的龍和鳳放在一起會是一個什麼樣子的景象。
這哪裡是祥瑞喲——
這根本就是災難吧！
辛黎看上去似乎是想要化作原型衝上去和那一隻小鳳凰較量一二的, 但是他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是葉遲歸溜著的龍，所以才剛剛飛撲出去就腳底一個打滑，愣是沒有能夠達成自己的心目之中的縱身一躍然後在空中化作原型隨後再絞緊那一隻破鳥的高貴優雅強大, 反而是差點摔了一個嘴啃泥。
枝頭上面的鳳凰頓時發出了嘲笑的聲音。
鳳凰的鳴叫的聲音原本就是清脆悅耳的，所以即便是他發出來的聲音裡面並不帶有什麼善意，但是沒有被針對的葉遲歸帝俊還有太一依舊是可以把那個當歌聽。
不過他們自然是不可能放任這兩個小家夥打起來的，畢竟那樣的話也實在是太過於目標明顯了不是嗎？
於是最終的結局是，辛黎看著站在自己的身邊，臉色臭臭，一身紅衣，同樣是被雙手腕上系了一根繩子牽在葉遲歸的手中的鳳族小少年，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嘻嘻嘻。
如果當你遇到了倒黴事兒的時候，突然發現你的死對頭在和你一起倒黴的話，那麼很多事情似乎都一下子變得好過了許多。
鳳族的小少年名字叫做帝欽。盤鳳不像是祖龍那樣有誕生子嗣，所以帝欽自然也就沒有可能會和辛黎一樣血統高貴，但是他在鳳族之中的地位依舊是不低，不然也不可能會成為辛黎的對手。
只不過現在，這倆都成為了階下囚。
“買一贈一，一個不夠還有第二個啊。”
葉遲歸感嘆道。
帝欽聞言頓時就是一個眼刀子飛了過來。
但是他很顯然是要比辛黎識時務和看眼色許多，至少眼下他就飛快的確定了自己並不是眼前三個人的對手，所以雖然眼神還是顯得頗為桀驁不馴，但是卻並沒有像是之前的辛黎那樣大喊大叫、頤指氣使，完全沒有自己是階下囚的自覺。
太一眯了眯眼睛。
或許是因為世界的法則自動做出的修正，又或者是因為他離開洪荒世界已經太久太久。總而言之，就算是他也已經將以前的很多事情遺忘了，而只記住了那些最為關鍵的、會對之後整個世界的走向都產生了深遠的影響的部分。
按理來說，太一本來是不應該對辛黎和帝欽這麼兩個小小的、即便是在龍鳳兩族之中都還只會是幼崽的小家夥有任何印象的——不如說，對於生來便註定是妖怪之中的皇者的三足金烏來說，他們的身體裡面流淌著高傲的血脈。
或許早在踏出太陽星的那一刻，這一對兄弟的心中就已經隱隱約約的有著，想要去試著挑戰一下鳳族，看看究竟誰才是百鳥的王者的，這樣的想法了。
不過，對於眼前的這一龍一鳳，太一卻還是有印象的。
因為他們日後同樣追隨著葉遲歸離開了這洪荒世界，成為了葉遲歸身後的左臂右膀，以及為了他而戰的力量。這要是太一還認不出他們來，那才是真的有鬼了。
不過上一輩子，太一和帝俊並沒有早在最開始就邂逅葉遲歸，他們相見的時候已經是龍鳳大劫之後。所以……葉遲歸是在哪個時候，將這兩個孩子收入麾下的嗎？
太一在心裡面暗自的推理著，覺得自己好像藉由著這樣的方式，可以距離葉遲歸又稍稍的近了一步一樣。
但是對於他的心裡面都在想些什麼，葉遲歸卻是全然不知。他只是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牽在手中的兩個小家夥，輕輕的笑了一下。
“好了，技不如人，所以你們還是乖乖帶路吧。”
相比起帝欽識時務的一聲不吭，辛黎顯然是並沒有從這一次的事情之中學到什麼。他瞪著那一雙金燦燦的眼睛瞅著葉遲歸，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小獸一樣的在張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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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等著！等我長大了！我就殺了你！”
“哦。”
葉遲歸對此的表現很是有些冷酷無情的意思在裡面。
“如果你能夠做到的話，那麼就來吧。”
說實話，葉遲歸還真的是沒有在怕的。
他現在的實力放在希臘神話的世界裡面，也僅僅是弱於四位初始神，甚至能夠與三大域主比肩。放在這洪荒世界裡面，葉遲歸大概的把實力層級類比了一下，覺得自己在聖人之下大概是無敵手了。
但是現在，道祖鴻鈞都尚且沒有合道，又哪裡來的聖人一說？
於是葉遲歸便很是有些膨脹，他覺得自己可以橫著走一走。
真爽！
當然，雖然心底已經是一片的盪漾，但是表面上葉遲歸卻依舊是表現的一片的風平浪靜毫無波動的模樣。
看著辛黎那幾乎是要跳腳的樣子，即便是如今身為他人階下囚，一再告訴自己不要去和那一隻長蟲計較的帝欽還是忍不住的開了嘲諷。
“呵。”
他嘴角一勾，因為那過於靡豔了的長相，當下便是拉了一手的好嘲諷。
“蠢貨。”
辛黎立刻就改變了自己的發怒物件。
葉遲歸看了他們的互動兩眼，不免若有所思起來。
雖然看上去像是在互相爭吵，但是他倒是覺得那只小鳳凰在護著這個小龍。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在意，但是別人可不知道啊，所以帝欽這是擔心自己會真的生氣以至於對辛黎不利？
你們龍鳳之間的關係還真的是有夠亂的。葉遲歸暗暗思忖。
但是左右他也不是那種會在意這種事情的人，所以當下便也將這件事情略過不提，轉而問了自己眼下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你們一個是龍族，一個是鳳族，想來情報網應該不低吧。”
這種時候就看出差距來了。
辛黎挺胸抬頭，一副驕傲的小樣子：“哼哼，當然！我們龍族可是統御萬千水族，只要是有水流經過的地方，就沒有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帝欽一巴掌拍到了自己的臉上，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他是為什麼可以和這個沒腦子的傢伙鬥了這麼多年……
帝欽原本並不想要提及這些，但是眼看著那邊辛黎已經先開了口，再加上葉遲歸的目光掃了過來。摸不準對方的脾氣，帝欽並不想要造次，於是雖然很是有些不情不願，但是還是恭恭敬敬的回答了葉遲歸的問題。
“……是。就如龍族一般，我鳳族同樣也為百鳥之王，可以藉由鳥兒們的眼睛看到大地上面發生的一切。”
“那還真是很方便啊。”
葉遲歸輕聲的感嘆著。
倒是站在他身後的帝俊發出了非常響亮的聲音，顯然是對於帝欽說的那一句“百鳥之王”耿耿於懷。
不過是一群外來說都是入侵者罷了！甚至都不是盤古大神的世界裡面土生土長的居民，又有什麼臉面來自稱是百鳥之王？
更何況——這樣要把他們三足金烏又置於何等尷尬的境界！
帝俊和太一對視了一眼，隱隱已經明白了對方心裡面的決斷。
他們終有一日是會去和盤鳳一戰的，為了……這王者之名。
而葉遲歸則是在繼續和兩個小少年交涉。
“你們在本族裡面的地位看起來都不低，那麼想來這龐大的情報網你們也可以動用一二……”
他終於將自己的本來的目的擺到了明面上來。
“我希望，你們可以幫我找一個人。”
“那你求我啊，你要是求我的話小爺也不是不能大發慈悲的幫幫你……嗷！禿毛雞！你幹什麼！”
他的話沒有能夠說完就轉變成為了一聲痛呼，以及隨之而來的憤怒的咆哮，是帝欽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的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後腦勺上面，力道大的甚至是讓辛黎整個人的腦袋都險些和地面來上一個親密接觸。
“抱歉，這一隻大長蟲不是很會說話，我代替他向您賠禮。”
帝欽一邊說著，一邊真的躬身朝著葉遲歸行了一禮，隨後抬起眼眸道：“我們的確是可以動用一部分的情報網，但是可能並不像是您想象之中的那麼大的許可權……不知道，您希望我們去做些什麼呢？”
他一邊這樣和葉遲歸周旋的同時，還不忘用手死死的按住辛黎的腦袋，甚至是用法力封住了他的嘴，不讓他有機會再做出什麼可能惹怒了面前的大能的事情來。
葉遲歸看透了他這一點小小的心思，但是並沒有打算追責。橫豎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且聰明的孩子值得受到優待。
他抿了一下唇。
“我要找的人……”
葉遲歸沒有見過上清通天，但是他卻握過青萍劍，施展過誅仙劍法。
從那上面，他覺得自己似乎可以隱隱約約的察覺到，這一位與自己有著半師之誼的聖人，該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他不拘禮法，但是也會恪守該遵循的禮儀；他平等的看待這個世界上面的一切，不會因為出身的高低貴賤就去判斷一個人的價值。”
“他殺伐果斷，但是劍下從來沒有枉魂。他會護短，會大笑，會生氣，像是一個孩子，但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長者。”
“他的名字是通天。”
“上清通天。”
“——我希望你們幫我找到的，就是這麼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欠賬x1！！！
完美。
最終居然日萬成功了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啊……真的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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