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九天之月（二十七）

第27章

那不愧是來自於上清通天的武器與劍法, 即便是放在這樣一個按理來說應該是與洪荒的體系完全相悖的世界格局與背景之下，依舊是擁有著不俗的殺傷力。

白色的寒霜瞬間覆蓋了方圓數百裡的地界，莫說是地面上了, 就連奧林匹斯山上面的那些並非是凡品的奇珍異草也全部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了下去，看起來可憐巴巴的，與它們往日裡面散發著流光的模樣根本就像是兩株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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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

阿爾忒彌斯看著那冰封數里的狀況, 稍微的沉默了一下，隨後有些乾巴巴的感嘆了一聲：“不愧是上清通天啊……”

怎麼辦, 這個因果簡直是越來越大了。如果一定要找一個什麼詞語去形容的話，大概就像是你原本只做好了和別人借上個十萬的準備, 但是錢拿到了手之後你發現對方實際上是打給你了一百萬，並且告訴你還有一千萬用不了多久就會到賬……

阿爾忒彌斯瑟瑟發抖。

通天教主你難道是做慈善的嗎。

這不對勁啊, 阿爾忒彌斯搜尋著自己腦子裡面那一點點稀薄的關於過去的認知想, 上清通天不像是這麼好心付出不求回報的啊？

但是眼下這些事情很明顯都只能暫且放到一邊去了, 因為就目前來說, 更加重要的顯然還是面前站著的宙斯。

阿爾忒彌斯提著長劍，飛身上前，“乒乒乓乓”的和宙斯拼起來了近戰。一時之間只能夠看見銀色與亮藍色不斷的相互衝擊，然後再共同湮滅, 一時半會兒居然無法分出一個高低勝負來。

但是很顯然, 這樣膠著下去, 對於阿爾忒彌斯來說是最為不利的。

因為他現在勉強算是和宙斯打了一個平手，但是之後，等到其他的神明們也解決了自己的對手圍上來的時候……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呢不是嗎。

阿爾忒彌斯長嘆了一聲, 手中的劍上面光芒瞬間耀眼起來，長長的劍芒衍生出來，像是一把上頂青天下抵大地的、貫穿了這一整片天地之間的巨大的長劍。

阿爾忒彌斯微微的眯了眯眼睛，雙手握住了劍柄，朝著宙斯的方向劈斬了過去。白色的光化作的劍刃有著難以料想到的寬度和廣度，面對著那樣的廣闊的洪流，宙斯發現自己居然無路可退。

他那一雙同樣是金色的眸子裡面頓時就閃過了惱怒的光芒。很顯然，對於身為神王的宙斯來說，他不但不會因為面對了阿爾忒彌斯這明顯看上去就威力驚人的一劍而退縮；正好相反，為了能夠維護自己作為神王的尊嚴與絕對的統治權，宙斯一定會選擇與阿爾忒彌斯硬碰硬，以此來彰顯自己的至高無上的力量與權威。

不過，就算是這樣……其實卻也是在阿爾忒彌斯的算計之中。

以男神之身扮作女神這麼多年來，阿爾忒彌斯需要注意的不僅僅是自己身邊的方方面面，更需要見微知著、動一發而曉全域性。

儘管自己的身份的揭露、以及獲得了系統的幫助而得到了來自於通天的幫助實在是出於阿爾忒彌斯的意料之外，但是這些也被阿爾忒彌斯飛快的擴納到了自己的考慮範圍之內，並且制定出來了全新的計劃。

如今眼看著宙斯的確是按照自己想的那樣，打算拼盡了全力的去應對自己的攻擊，阿爾忒彌斯的唇角露出來了一抹轉瞬即逝的、得逞的笑意。

巨大的、缸口粗的雷霆與閃電從雲層之中射擊了下來，匯聚在一起，成為了與阿爾忒彌斯手中的長劍不分上下的可怕的電光。那亮藍色的光與白色的劍刃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最後，終於正面相撞在了一起。

那是兩股同樣巨大而又可怕的力量，其中一股來自於這個世界之中執掌神明的最頂級的權利的神王，另外一股則是來自於與這個世界同等規格的異界的、在那一個世界之中絕對能夠排的上是前三甲的力量。

所以，當它們碰撞在一起的時候，自然而然的也就會產生了可怕的連鎖反應。

首先，是天地之間所有的光都像是被吸走了。

這種變化是從阿爾忒彌斯與宙斯的攻擊的交匯處最先開始的，但是很快就已經開始用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飛快的朝著其他的地方蔓延開去。那就像是黑夜女神尼克斯親自披掛上陣，整片天地之間，無論是什麼地方，全部都是一片無星無月的極致的黑暗。

但是這顯然並不是終結。

在一片的黑暗之中，有什麼東西，悄無聲息的出現了。

那東西之前還只是很小很小的一個“點“，但是或許是因為在這個點的周圍縈繞著太過於豐沛和高質量的神力的緣故，所以它貪婪的汲取著力量，並且很快就茁壯的成長了起來。

等到它終於長成了一個沒有辦法輕易的去忽視的程度的時候，它也就已經不能被輕易的消除掉了。

【殿下，一切都按照您所設想的那樣展開。】

系統5572 的聲音在阿爾忒彌斯的耳邊響了起來。這是只有他能夠聽到的聲音。

【空間因為劇烈的力量衝擊不穩定，世界的屏障開始動盪。我已經遵循了您所吩咐的那樣，探索並且定位到了屏障的薄弱點並且引導力量進行衝擊……恭喜您，殿下，通往外界的門，已經開啟了。】

【請問您是現在就要離開嗎？】

“不急。”

阿爾忒彌斯直面著那可怕的空間亂流，銀髮在風中凌亂的狂舞。他深深的凝視著那一片的黑暗，就好像是要透過那一片黑暗，看到其後隱藏的其他什麼東西一樣。

“初始神們不是還沒有出面嗎？等到他們來了，我才好談條件呀。”

阿爾忒彌斯頓了頓，突然笑出聲來。

“不然的話，等到我離開了這個世界之後，我的母神，我的弟弟，我的神侍與祭司應該怎麼辦呢？宙斯可是絕對不會手軟的啊，有鑑於我瞞了他這麼大一個事情。”

他的聲音裡面原本有些許的悵然，但是很快就散去了，成為了一種苦盡無波的平靜。

“啊，他們來了。”

幾乎就是在阿爾忒彌斯的這一句話落下的同一時間，四位神明出現了這裡。

金色的單麻花辮的蓋亞，血紅色眸子的厄瑞波斯，墨藍色盤發的尼克斯，以及與阿爾忒彌斯之間也算是熟悉的塔爾塔羅斯。

在看見阿爾忒彌斯的男性的模樣的時候，塔爾塔羅斯的表情似乎脫框了一秒，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阿爾。”

他的態度一點也沒有改變。

“大神。”

阿爾忒彌斯微微的低下頭去，向深淵的大神表達了自己的尊敬。

“我的邀請依舊奏效。如今，你可願同我一起久居深淵？”

塔爾塔羅斯從阿爾忒彌斯如今的男性的身份都可以大致的推斷出來一波的愛恨情仇來，也多少可以猜測到對方如今在奧林匹斯或許是一種怎樣尷尬的局面，所以再一次的對著他發出了邀請。

但是阿爾忒彌斯卻搖了搖頭。

“多謝大神的厚愛，但還是不必了。”他頓了頓，像是提醒一樣的道，“您與其他幾位大神來此……是為了什麼事情嗎？”

其實阿爾忒彌斯的內心比誰都清楚，他們必然是為了自己和宙斯打出來的那一個聯通了世界的裂縫，所以才會站在這裡的。畢竟這可不是什麼小事情。

不過……這本來就是阿爾忒彌斯一手策劃好的，就是為了將這些初始神們引出來。如果再藉著塔爾塔羅斯因為受到了愛情金箭的影響所以給他加成的好感度，那麼阿爾忒彌斯覺得自己的謀劃能成。

被提醒了自己此來的目的，塔爾塔羅斯的面容也漸漸凝重。他轉頭看向那

破開的裂縫，深深的皺起了眉來。

厄瑞波斯上前一步，站在了那裂縫的邊緣，面無表情的伸出手去在裂縫口探了一把。當他收回手來的時候，可以看見上面有著幾可見骨的傷口，金色的神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下來。

厄瑞波斯衝著自己的兄弟姐妹們搖了搖頭。

“這是怎麼回事？”

塔爾塔羅斯冷聲問，聲音裡面帶上了幾分的不怒自威的意味在裡面。

不過他也用不著別人提醒，只是心念一轉，就已經將事情的經過瞭解了個七七八八。

而這個時候，阿爾忒彌斯恰到好處的站了出來。

“大神，我闖下了很嚴重的過錯，是嗎？”

塔爾塔羅斯看著他的眼神很是複雜，最後點了點頭。

“世界的屏障被破開了……這不是小事，如果不能迅速的合上的話，那麼會產生不可預計的後果。”

作為五位初始神之中最強大的存在、同時也是混沌神卡俄斯最為寵愛的兒子，塔爾塔羅斯顯然要比其他的神明知道更多的秘辛。

他面前銀髮的神明就突然笑了出來。

“既然這是由我引起的，那麼自然也就應該由我來終結才是。”

“只是在那之前，我想要向您求得一個恩典。”

“嗯？”

塔爾塔羅斯示意他說下去。

“我希望之後，您能夠替我照顧好我的母神和弟弟。不讓他們受到任何的人類又或者是神明的欺辱和擠壓，依舊維持著如今現有的地位，不會因為我而受到牽連。”

塔爾塔羅斯眨了眨眼睛。

“這一點我自然能夠保證。但是，你想要怎麼閉合上裂縫？”

阿爾忒彌斯輕輕一笑，縱身朝著那黑色的裂縫跳了下去。

他在黑暗之中墮落，白色的長袍和銀色的發因為慣性的緣故所以朝著上方散去，看起來就像是縈繞在他的身周的飄帶。

“我以己身獻祭，如此可能夠彌補一二？”

或許是他的舉措確實是起到了作用，只見那一道裂縫居然還真的開始合攏了。塔爾塔羅斯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抓，卻只來得及與阿爾忒彌斯的發尾堪堪擦過。

“阿爾——！”

阿波羅眼睜睜的看著阿爾忒彌斯跳了下去，睚眥欲裂，從他的口中溢位了有如困獸一般的絕望而又悲慼的嚎叫。

【噓——】

熟悉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不要聲張，帶著母神好好的活下去。】

【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等著我，終有一日，我一定會歸來的！到了那一天，我們將再也無懼於任何人！】

“好……”

阿波羅深深的低下頭去，有透明的液體沿著他的臉頰滑落，但是他卻又分明是笑著的。

“我等你，阿爾……”

“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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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下一個世界即將為您展開——警告！接受到不明攻擊！現在緊急調整世界坐標！】

【滴——！座標調整完成！世界展開變更！請宿主做好準備！】

【其名為——】

上古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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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伯來神話世界存檔：天地之初】

【希臘神話世界存檔：特洛伊戰爭】

作者有話要說：　　阿爾的巨大的光劍，模樣請參考fgo裡面武藏的寶具。

總之阿爾不是什麼小白兔……整個一芝麻餡的湯圓……

前面寫過阿爾和葉遠臨都是商界大佬吧，這倆心機手段都是一套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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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那一點，好想引用江南的《龍族》啊。

【我重臨世界之日，諸逆臣皆當死去！】

不過考慮到版權問題我就放作話過個嘴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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