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光耀晨星（十一）
第11章
這說不定是阿爾忒彌斯一生的黑歷史也不一定。
阿爾忒彌斯實在是不想要去回想自己究竟是怎樣按捺住自己想要打人的手, 艱難的去教了巴爾應該怎麼樣用自己的力量暫時先幻化出來用於遮掩的衣物。
倒不是說阿爾忒彌斯隨身的空間裡面沒有帶衣服，但是……他和巴爾的體型相差的說是天差地別都沒有什麼問題，所以用腳指頭都可以想到, 阿爾忒彌斯的衣服要是讓巴爾穿上那一定是不倫不類到了極點的。
但是你要是說讓巴爾用阿爾忒彌斯的衣服當作褻褲……阿爾忒彌斯自己過不去這個心理上面的陰影。
阿爾忒彌斯：我選擇死亡：）
所以最後也只能先這樣。
阿爾忒彌斯嘆了一口氣。
算了，反正大家都是男的，巴爾有的東西他的身上也一樣不少, 阿爾忒彌斯只是因為以前作為人類的那一部分觀念讓他不是太能夠接受有人在自己的面前正大光明的遛鳥，但是仔細想想這種事情就算是在希臘也是蠻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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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似乎無論是在哪裡都可以直接來上那麼一發。阿爾忒彌斯還記得當初阿波羅才剛剛擔任太陽神的神職的時候, 曾經腳步虛浮、一臉的懷疑人生的模樣的來和自己吐槽。
畢竟對於太陽神來說，日光就是他的眼睛, 所以日光照到的地方麼……
就算是日後的阿波羅已經學會了怎樣控制住那些從日光反饋而來的資訊, 不讓它們在並非是自己的意願的情況下來礙他的眼, 但是這畢竟不是傳承記憶而是需要自己去領悟和體會的、更類似於經驗一類的東西, 所以阿波羅也是透過了一段時間的磋磨，才掌握了這一項技能。
在那之前……嘛……
那可真的就是畫美不看了。
在無視掉了這一個來自於巴爾的小小的插曲之後，一切倒也都算得上是順利。阿爾忒彌斯的身上雖然說是有著系統的存在，如果真的有需要的話可以讓對方採取科學手段幫忙掃描出來自己周圍的大致地形, 但是……他發現一個非常讓人覺得操蛋的事情。
地獄的地形, 它是會隨著時間而改變的。
這樣的話, 時時刻刻都要讓系統幫忙監視著顯然是一種不怎麼合理的方式。
於是在這個時候，巴爾的存在意義就發揮出來了。因為阿爾忒彌斯發現，儘管並沒有傳承記憶, 然而巴爾卻對於地獄擁有著一種驚人的直覺，即便是他其實也不知道什麼，但是卻總是可以一路避開所有的危險，並且在這地獄之中從來都不會迷路。
“……你其實就是地獄的私生子吧。”
阿爾忒彌斯吐槽了一句。
“？”
因為這些日子裡面與阿爾忒彌斯之間的相處，巴爾就像是一塊海綿一樣在飛速的從阿爾忒彌斯那邊汲取著知識，緊接著用一種極快的速度適應和融會貫通。阿爾忒彌斯很多時候看著他，都突然會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因為他完全能夠預想到，這樣的一個【怪物】如果被放出去、可以得到更多的知識的話，他最終會成長為一種怎樣可怕的存在。
此刻，面對著阿爾忒彌斯這邊又冒出來的新名詞，巴爾表現出來了一種無比的好學的態度。
“私生子是什麼意思？”
他仰起臉來去看阿爾忒彌斯，像是想要從他那裡得到一個詳細的解釋。很多時候，阿爾忒彌斯看著他這樣一副樣子，都覺得自己是提前經歷了如何養一個孩子。
就是這個孩子成長的太快了一點點。
“那不是你需要知道的知識。”阿爾忒彌斯一把將巴爾湊在自己面前的臉給推到了一邊去，“這不是小孩子應該知道的事情。”
將巴爾說成是一個小孩子，阿爾忒彌斯覺得他的良心一點也不疼，就算是看上去人高馬大的，也不能遮掩巴爾實際上才從那個泡泡裡面出來不超過一個月的、這樣的事實。
並且阿爾忒彌斯對於這地獄隱隱約約的還有一些自己的猜測。
自從那一天從【泡泡】裡面扒拉出來了一個巴爾之後，阿爾忒彌斯就有在平日裡面稍微的留意一下還有沒有第二個那樣的【泡泡】。他懷疑那說不定是地獄裡面用來誕生生命的一種形式了。
但是迄今為止，阿爾忒彌斯也沒有發現第二個泡泡，這不免會讓他開始懷疑或許巴爾的出現真的只不過是巧合得不能再巧合的小機率事件罷了。
阿爾忒彌斯的目的是找出從第九層前往第八層的通道，但是事情往往並不會按照人們設想之中的那樣完美的進行。
比如……
巴爾他又開始鬧么蛾子了。
“你再說一遍？”
阿爾忒彌斯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看起來當真就像是那操碎了心的老父親。
而巴爾就是那個惹得老父親生氣的大不敬的熊孩子。
“我餓了。”
巴爾用他的那一雙好看的灰紫色的眸子望著阿爾忒彌斯，像是一點點也沒有察覺到自己面前的這個少年人究竟心底是有多麼的憤怒。
長了一張邪魅狷狂的臉，空有著低沉撩人的磁性的嗓音，可惜現在看上去像是一隻朝著自己的主人討食吃的貓咪。
這個聯想就有點可怕了。阿爾忒彌斯瞅了瞅巴爾那壯碩的身材默默的想，這要是真的是貓的話……怕得是緬因貓吧。
不過說起來，這個問題的確是他疏忽了。
因為阿爾忒彌斯自己是神明，自從他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並不需要依靠食物來維持自己的日常生理所需。當然，這並不是說阿爾忒彌斯就一點食物也不沾了，但是他食用食物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貪圖那一份享受，即便是沒有了食物和水源的供應，對於阿爾忒彌斯來說也算不得什麼。
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阿爾忒彌斯完全忘記了不是所有的生命都可以像是神靈這一種得天獨厚的存在一樣，可以不依賴食物存活。所以在巴爾委屈巴巴可憐兮兮的跟他喊餓的時候，阿爾忒彌斯甚至很是反應了一段時間才終於意識到巴爾是在指代些什麼。
“我去哪裡給你找吃的來？”
阿爾忒彌斯不免有些啼笑皆非。
畢竟地獄這個鬼地方，真的貧瘠而又物資匱乏，放眼望去全部都是一片的荒蕪。一直到目前為止，阿爾忒彌斯都沒有看到除了他和巴爾之外哪怕是第三個的後者的生命。
……這邊的世界裡面地獄是這個樣子的嗎？但是阿爾忒彌斯卻記得在自己的世界裡面，冥府是與奧林匹斯山還有海界並存的、同屬於三大域之一的大界，冥府更是擁有著足夠令人垂涎的數量豐富的龐大寶藏與財富。
別的不說，至少阿爾忒彌斯就知道宙斯盯著冥府的那一畝三分地可是有很久了。
或許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對於冥府的認知，所以阿爾忒彌斯每每看到地獄的時候，都總有一種怒其不爭和丟人丟大發了的感覺。
但是在聽到了阿爾忒彌斯這個回答之後，也不知道巴爾在這種身邊只有阿爾忒彌斯這麼一個學習物件的情況下是怎麼學會這一招的——只見他這麼大一個人居然就地往地面上一躺，眼見著是想要耍賴皮了。
阿爾忒彌斯：？？？
你是小學生嗎？你好意思嗎？你看看自己那熊一樣的體型？
他表現的無比冷酷，對於巴爾的這種耍賴行為不但沒有表現出哪怕是一絲半點的關懷來，反而還因為巴爾這傢伙看上去就是個皮糙肉厚的傢伙的緣故，照著他的那一身腱子肉就是一腳。
“起來，賣什麼萌呢？你又不是什麼小可愛。”
巴爾動都不動彈一樣。
“阿爾，我餓。”
或許惡魔就是這麼一種生來就非常的沒有節操的、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別說是臉了、就算是皮都可以不要了的生物，即便是在阿爾忒彌斯的身上理應來說是學不到這些的，但是巴爾就是天然的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樣才可以更好的達成自己的目的。所以眼下，即便是面對著阿爾忒彌斯的橫眉冷對，他也堅定不移的紮根在原地，深刻的貫徹落實了什麼叫做不達目的不罷休。
“我沒力氣了，要吃的才能起來。”
巴爾用棒讀的語氣道。
阿爾忒彌斯幾乎都要氣笑了。
他伸出手去拽巴爾，隨後才察覺到了些許的不對。
巴爾表現出來的……未免也有些太過於孱弱了。在阿爾忒彌斯的印象裡面，他應該是充滿了力量的，而不是現在的這麼一副外強中乾、像是下一秒就可以駕鶴西去的模樣。
……這玩意兒的那個沒有吃的就不起來了的話居然還是真的！
阿爾忒彌斯皺了皺眉，敲了敲自己的系統。
“5572，這是怎麼回事？”
系統急忙開始搜尋自己的資料庫，和其他的平行世界進行橫向對比，最後，它得出來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答案。
作為惡魔之中最早誕生、同時也是所有的惡魔之中最強大的巴爾，原本應該不會這麼早就誕生的才對。他理應在地獄之中經歷過更加長久的時光，隨後才會被孕育而出——連帶著地獄裡面其他的生物一起。
但是現在，因為有了阿爾忒彌斯的這橫插一腳，巴爾的誕生被大大的提前了，以至於地獄之中原本應該能夠被他拿來食用的食物都還沒有跟上巴爾的誕生速度。
“……所以居然怪我嗎？”
阿爾忒彌斯心累的嘆了一口氣。
【宿主……】系統有些吞吞吐吐，【那個，不管怎麼樣，因為巴爾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所以……】
言下之意就是，你還是管一管吧，別讓他在這裡餓死了。
系統都可以察覺到世界法則正在瞪著它和自己的宿主，大有一種你要是不把這個事情給解決了的話現在就把你們給踢出去的意思在裡面。
阿爾忒彌斯領悟到了系統的未盡之意，他不由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種一片荒蕪的地方到哪裡找食物去……！
就在這個時候，阿爾忒彌斯靈機一動。
生物要攝取食物，其根本是為了從食物之中獲得能量來維持自己的生命。
如果僅僅只是單純的能量的話……
他並指為刀，在自己的手腕上面劃過，一道傷口頓時出現在了有如白玉一般的肌膚上面。金色的血液從傷口裡面留了出來，沿著阿爾忒彌斯的胳膊流動滑落，炫目的色澤超過了這個世界上面一切可以被認知到的顏色。
巴爾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他的眼瞳甚至是隱隱約約的變成了鮮紅色。
阿爾忒彌斯在巴爾的面前半蹲了下來，將自己的手腕遞到了他的唇邊。
“喝吧。”
神明輕描淡寫。
來自於神明的血液對於這世間的一切生物都擁有著可怕的吸引力，更不要提原本就已經餓到了極點的巴爾。幾乎就是在阿爾忒彌斯允許了的下一秒，巴爾就像是一隻兇猛的獸一樣張開了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
金色的神血攜帶著力量，連線著兩個人，就像是刻印下來了某一種隱秘的約定一樣。這樣的程度的力量流失對於阿爾忒彌斯來說尚還在可承受的範圍之內，所以他只是無奈的低頭看了看那狼吞虎嚥的巴爾，覺得自己像是撿到了一隻不知道品種的獸類。
水晶天之中。
原本在闔目休憩的耶和華，突然睜開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那已經是很多、很多年之後的事情了。
彼時的巴爾已經成為了數一數二的強大魔神，在地獄之中除了那一位掌握了黑暗本源的墮天了的光耀晨星之外，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並不為過。
他經歷了漫長的時間，因為地位高貴力量強大，更加上惡魔慣來熱愛享樂，所以幾乎是吃遍了這個世界上面的珍饈百味。
但是，若是問他哪一道奇珍最是印象深刻、唇齒留香、縱使時間流轉亦不曾忘卻其滋味……
魔神舔了舔自己的唇瓣。
“我這一生之中，唯有在初初誕生的時候嘗過這世間最獨一無二的美味。”他說，“自此之後，再不敢忘懷。”
自此之後，世間百種在你面前，全部都失去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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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評喜+1，作收喜+100……
所以，我現在欠了……8章加更！
天啊太可怕了！
ps：我今天晚上有課，所以今天大概是沒有加更了。不用等了都去睡吧。
……不要鬧！你們看為了彌補這一點所以我這個章節近四千字還免費附贈了一個小劇場！好的這是賄賂所以大家不可以催更要當一個乖寶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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