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鬱飛塵懷疑白松已經把通訊結束通話的時候, 微弱的祈求聲從終端傳來。
“……給點提示?”
鬱飛塵了,道:“幫我找幾份資料,其它的, 你看著辦。”
白松取代了卡揚主教的身份,在教廷內部有一定的權力,而且聖城近日繁忙, 有很多可趁之機。
首先,他唐珀曾經那份通用語言相關的資料,最好是整套語言體系,唐珀自己有的那份強制刪除了,但教廷說不定暗中留有備份。其次是和“雪”相關的研究成果與資料, 一個奇異的自然現象既出現在了他所在的飛艇上,又機緣巧合地蒸發了整座帝國唯一的皇帝,不得不說有點蹊蹺。
白松乖乖領了任務。鬱飛塵繼續回秘密群聊中, 打算翻看資料。
群聊裡正在飛快滾動訊息。
“omega說不就是不嗎, 老弟,你有題。”
“附議, 沒有認識omega的騙精本質, 就不是一個成熟的alpha。”
“又來了又來了,你們alpha自己說不算數, 次次推鍋給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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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說得好像你不是個alpha一樣。”
聊的題沒有引起他的興趣,把資料列表翻了一遍後,他點開了一份電子書《應激與狂躁:恐懼的兩種極端》, 書名後還有個黢黑的括弧【禁書】。
時間有限,他只看了與omega相關的部分。
書上說,與們的認知相反, omega實際上是一類內心執著,性格穩定的物種,他們的恐懼來自變幻常的外部世界,法左右的命運,法做出的抉擇。
一個應激的omega會困在一生中最可怕的回憶中,生理的恐懼和內心的絕望疊加在一起,徹底逃離它的唯一方式就是毀掉自己,有的omega成功了,於是他永遠不會清醒。
下面附了一些omega的自述。
鬱飛塵對他們的恐懼沒有興趣,他審視自己的過去,也不覺得能有什麼值得恐懼的東西。一個懷有恐懼的很容易擊潰。
看著那些字元,他在另一個題。
那位永生永在的主,真會有書上所說這樣的恐懼嗎?
若他畏懼飄搖的命運,橫流的鮮血,就不配稱為明。
可如果一生的命運真如那輪太陽一樣光輝,為什麼在生理性的應激退去後,明眼中會有那樣死寂的採?
那時候他沒害怕,鬱飛塵知道。
他好像只是在,悲傷。
飛梭緩緩駛入莊園,莊園上下果真如秘書所保證的那樣戒備森嚴。鬱飛塵親放行後,教廷的那輛飛梭得以駛入。
——但父還是先晾在了會客室內。
鬱飛塵一個推開了臥室門,裡面光線昏暗柔和,但唐珀沒睡。
金髮隨意披散著,他穿一件白絲綢襯衫,袖處有宮廷式的軟褶。
推門的聲音沒嚇他。唐珀轉頭看了一眼鬱飛塵後,目光又回了原處。
這在上網。
和科技水準不符,這地方,民用網路的功能極其有限,鬱飛塵懷疑他也在搜尋什麼資料,譬如“如何變成一個beta”。走近發現竟然錯怪了主,這登了蘭頓的賬號,網名是個矯情的火星,正在瀏覽知識庫的“解惑區”。
單純的檢索滿足不了所有需求,所以教廷增設“解惑區”,有疑惑或生活困擾的們可以提出題,等待職員的解答。
這時唐珀正停留在一個急切的求醫的題下,敲出了答案,傳送按鈕卻是灰色的。
因為蘭頓的賬號並非職員,而唐珀原本的賬號已經教廷登出了。
唐珀靜靜看著那個灰色的選項按鈕,最終緩緩刪除了自己的答案。
他有些黯然,鬱飛塵。
鬱飛塵手指搭在了唐珀肩膀上:“你怎麼樣?”
這個正在嘗試拯救別的,其實處在最自身難保的境況下。
“我睡了一會兒,現在還不錯。”唐珀道。
鬱飛塵漫不經心地撥了撥他的頭髮,但唐珀好像沒感覺,又看回了螢幕,一邊看,一邊:“情況怎麼樣了?”
鬱飛塵沒回答,變撥為拽,唐珀這有了反饋,抬手把他的手指拉開。
鬱飛塵得了看的,給他順了順撥亂的頭髮,道:“我告訴教皇沒有你我就會死。他同意重議你的判決,前提是抽一管血,證明你確實是我的omega。”
唐珀咔噠一下滅掉螢幕,看他:“你完全可以在成為皇帝後對我發起特赦。”
還兇起來了,鬱飛塵心中毫波動:“不是你自己喜歡看我選擇麼。”
世界上最索然味的東西就是選擇題,如果還有索然味的,那就是選錯後會立刻提示正確答案的選擇題。
不過,他沒選錯。教皇不會讓唐珀活著抵達礦星。但他不說,只是笑笑。
“我為什麼特赦一個徹底應激的omega。”鬱飛塵對唐珀道:“給蘭頓家的療養院增加收入嗎?”
唐珀蹙眉:“你可以——”
鬱飛塵:“可以什麼?”
唐珀不說了。
鬱飛塵覺得這幾分鐘的唐珀特別好玩,丟掉皇位並沒有虧本。
“我可以怎麼做?”他說,“說說,主教。不然我去解惑區提。”
提怎麼讓omega免於徹底應激。
唐珀視了他的發言,迴歸正題:“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但鬱飛塵從來不是個了就答的。尤其是在某位主教自己觀察,不動彈,但還管著他的情況下。
“不如自己打算怎麼辦,主教。”鬱飛塵涼涼道,他在飛梭上吹了一路沁涼的夜風,嗓子不可避免微有低啞,“如果這也看我選,那選完之後你不能有一個字的意見。剛是第一次,就算了。”
唐珀不僅沒說,還沒看他。不過鬱飛塵沒往下作,怕把主教閣下氣應激了,omega就是有這一點不好,不能折騰。
他放緩了一點聲音:“標記還在嗎?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可以抽血嗎?”
唐珀:“可以。”
“那我讓他們過來。”鬱飛塵拿大衣給唐珀披上,又系了釦子。給秘書發了簡訊後,他繼續說:“他們不會來,我親自取。時候會在側門上開個透明窗,讓他們看一部分,你會影響的可以不看那裡。”
唐珀似乎是覺得這樣密不透風的環節有些不必。
“我暫時還沒有那麼……”
“第二次。”鬱飛塵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