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非常毒舌
-除了傅沉俞, 我不會再喜歡上任何人。
這個答案的殺傷力,比季眠承認自己喜歡別人大。
畢竟,喜歡別人, 就有機會喜歡自己。
哪怕是喜歡男人, 厲決認為自己都是有機會的。
於是,他的神志幾乎有那一瞬間, 是全被摧毀的,甚至生出了一種,我重生回來活著到底是為什?
既然不能讓他得到季眠,那他回來這一趟有什?看著季眠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嗎?
這到底是對他的寬恕還是對他的懲罰。
季眠松了口氣,捉住傅沉俞的手看了, 感覺靠自己家裡的小藥箱沒辦法弄好傷口。
於是陪著傅沉俞去了一趟醫院。
他當然也沒辦法失魂落魄的厲決扔在自己家門口發呆,想來想去還是聯絡了蘇珞瑜。
等蘇珞瑜到的候,他人已經在醫院了。
跟蘇珞瑜一起來的還是厲決的哥哥厲惟識。
季眠正在給傅沉俞擦傷口,抬看到厲惟識, 微微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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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陌路柔情》的原主小說中, 厲惟識是主角受蘇珞瑜的月光, 在蘇珞瑜讀高的候就因為外去世了。
如今蘇珞瑜已經讀完高,都已經要去讀大學了,厲惟識依舊活著, 這給季眠的內心打了一劑強心劑,讓他加相信, 所有人的命運都在改變。
厲惟識低聲跟厲決說了幾句話, 厲決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雙通紅,只是死死地盯著季眠。
季眠心想被你瞪幾還能掉我幾塊肉嗎,於是無視之。
從厲決口中撬出來龍去脈, 厲惟識有點尷尬。雖然厲決沒有明說,但就憑藉他對自己家弟弟的瞭解,肯定是他弟先動的手,而且還是為了一個男生。
厲惟識感到有點憂愁,畢竟在此之前,他還不知道厲決的性取向是男人。
明明幼園開始就會拽小女生辮子了……
厲惟識跟季眠斯斯文文道歉,季眠對厲惟識還挺有好感的,畢竟他對溫柔的人都有好感!
醫藥費厲惟識全都負責了,季眠專心致志地給傅沉俞的傷口擦藥,看得厲決內心怒火中燒,忍不住出言諷刺:“你他媽的是沒長手嗎?”
夾槍帶棒,火.藥味十足的衝著傅沉俞開口。
大佬豈是那種坐著讓人家罵的角色,就季眠對他的瞭解,傅沉俞的毒舌水平是非常之高的。
有候還會無差別陰陽怪氣地懟到他。
然,厲決剛一說完,傅沉俞就慢條斯理,有點挑釁地語氣:“不然呢。交男朋友難道是拿來擺設的嗎?”
男朋友季眠:……
不愧是大佬啊,這嘲諷力,直接戳中了厲決的痛點。
厲決被懟的火氣大,有心跳起來給傅沉俞一拳,當剛才被傅沉俞揍得太慘,如今兩敗俱傷。
只能互相打打嘴炮,譏諷一下對方。
厲決陰陽怪氣地開口:“男朋友,聽你的口氣還以為結婚了。哦,我忘了,在國內男人和男人之間還不能結婚吧,有法律保障的婚姻都走不遠,你以為你能永遠在一起?”
傅沉俞譏諷道:“至現在在一起。”
想了一下,又補一刀:“不像你。也輪不到你。”
季眠真怕以傅沉俞這個毒舌的水平,兩人吵著吵著又要打起來,連忙想要接話。
厲決脫口而出,猛地拍了一掌桌子:“季眠本來應該是我的!他本來就應該是我老婆!就算現在不是,未來也會是我的。”
“哦。”傅沉俞馬上接話,語氣真是說不出的刻薄:“那,你老婆很不錯,可惜現在我的。”
“我操.你媽的!”厲決然說不過傅沉俞,跟季眠預料的一樣,簡直像個爆發的火山,直接跳起來就往傅沉俞上撲。
要不是蘇珞瑜攔得快,兩人現在一定又打了起來。
傅沉俞呵呵一聲,淡淡地開口,說了句非常有辱斯文的話:“我操.你老婆。”
缺了大德了。
季眠還是一回聽見傅沉俞說髒話。
記憶裡,從初中到高中,哪怕周圍同學髒話連篇,傅沉俞也沒被影響過。
可見厲決對他的攻擊還是稍微有點點影響到他。
季眠都聽不下去,汗顏:“傅沉俞……你說兩句吧。”
“你心疼他?”傅沉俞涼涼地瞥了一。
季眠擔心大佬這種無差別開炮的嘲諷力落到自己上,立刻警惕起來:“傅沉俞,不許說我!”
蘇珞瑜也缺德,好不容易看厲決吃癟一次,他看似勸架,實則煽風點火道:“傅沉俞,季眠說得對,你說兩句吧。畢竟你只是手上破了點皮,厲決可是失去了他的老婆啊。”
可他缺德的,還故用厲決剛才的言論給諷刺回去。
“哎。”蘇珞瑜攔著厲決,搖說:“厲決。你也消停點,雖然你罵人的話很兇狠,但是你無能狂怒的樣子好狼狽。”
厲決:……
我上輩子到底是為什找了蘇珞瑜當老婆?難道是因為我腦子進水了嗎?
傅沉俞軟了聲音:“季眠。手疼。”
季眠摸了摸他的手背,心疼之難掩:“真是飛來橫禍。”
他心裡默默地吐槽,主角攻是不是腦子真的有什問題啊,明明自己已經完全不像蘇珞瑜了,他幹嘛還要對自己窮追猛打?
季眠抬看了一蘇珞瑜,對方正毫不客氣的跟厲決互相譏諷,兩人之間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愛。
他心裡又有點疑惑,難道這一世,厲決沒有愛上蘇珞瑜嗎?
還是說,其實他倆是歡喜冤家型別的?
不過也說不準,畢竟厲惟識沒有死,又是蘇珞瑜的月光,搞不好,蘇珞瑜還喜歡厲惟識呢。
那主角攻豈不是什都沒有了?
季眠竟然偷偷覺得有點高興,可能是受到書中季眠的影響,前世在厲決那裡吃了那多的苦,最後還死無全屍,要說完全沒有怨懟,那是假的。
厲決跟傅沉俞這一架打的,傷口到開學的候都沒好。
不過也有一個好處,就是厲決很長一段間都沒有來找季眠,不知道是放棄了,還是在暗中等待著他倆分手。
厲決雖然發了瘋一樣想得到季眠,但今不同往日,厲決沒辦法玩前世那一套強取豪奪,且不說他現在自己只是一個高中剛畢業的學生,沒權沒勢力。就說季眠,也不是他隨可以囚禁在家裡的角色,如今季眠考上了建京公大,將來就是人民警察預備役。
他是瘋了,才會去挑戰國家法律的權威。
厲決忽然陷入一種孤立無援的狀態,他沒想到,他的人生也有這無助的刻。
到底要怎辦,才能重新讓季眠回到自己邊。
厲決茫然了。
九月初,建京所有大學都開學了。
季眠報道的第一天,渾上下有著用不完的精神勁,看到周圍的同學,個個神清氣爽,青春蓬勃,那種開啟新人生的感覺,直接讓他如沐春風好幾天。
建京公大建立在建京的市中心,跟建京大學就隔了條街的距離。
季眠覺得條街的距離不遠,騎車過去十分鐘就能見到傅沉俞。
公大和京大都有自己的宿舍樓,安排在學校外面,分別坐落於平水街跟周家巷。
平水街是一條小吃很多的夜市街,到了晚上之後,一條街上都是酒吧。周家巷是建京市中心,有著目前最大的購物中心風暴廣場,佔地面積好幾千平方,廣場上有著琳琅滿目的奢侈品店。
季眠剛來建京,就被首都的繁華給吸引了。
當然,北方的氣候也讓他十分苦惱,住校兩天,手就開始有些乾燥,上也很幹,癢癢的,他晚上睡覺忍不住抓,結就抓出許多傷口。
季眠住的是標準的四人間宿舍,兩個室友都姓馬,為了區分,年紀大的叫老馬,年紀小的叫小馬,還有一個室友叫小軒。
老馬和小馬都不吸菸,小軒偶爾有煙癮,也不太在宿舍抽。
季眠第一天來,默默地觀察了一下自己的室友,發現他都還挺愛乾淨,一來就利索的收拾了房間。
公大的宿舍管理本來就是軍事化的,東都是學校統一分配,床下不能放箱子臉盆和雜物,床上只能有被子,就連洗臉架上的牙刷朝向都要保證一個方向。
畢竟是聞全國的公安大學,校紀校風方面都十分嚴格。
軍訓結束之前,季眠都沒來得及去見傅沉俞。
傅沉俞肯定有一堆要他忙的,兩人都抽不開。
而且剛剛上大學,季眠想的是先跟宿舍室友還有同學熟識起來,如只忙著談戀愛,會被新班級排擠的。
特別是軍訓這種集性很強的活動。
為期七天的軍訓結束之後,大一新生都熟悉起來。
季眠因為性格好,人緣好,成績也好的緣故,被輔導員安排成了班長,同學也沒有見。
軍訓結束那天晚上,班裡報文藝匯演,輔導員不知道從哪裡打聽來季眠唱歌不錯,就讓他和班裡另一個叫做丁酉材合唱了一首,點燃了公大的新生聯歡晚會。
他唱歌的影片迅速被傳到了公大校園的內交流論壇,被無聊的學生封了個校草的稱呼。
當晚,季眠被老馬帶出去喝酒,跑出宿舍樓的候,又遇到了輔導員,乾脆大著膽子請輔導員一起喝。
結原本是四人宿舍的小聚,變成了全班的聚會,大家喝得東倒歪,話題不免就朝著感情一路狂奔。
老馬說自己高中有個女朋友,畢業就分手了,因為讀得大學不一樣,女朋友不接受異地戀。
還有說自己女朋友出國的,感情生活倒黴的十分統一。
老馬勾著季眠肩膀:“班長,你小子長得這帥,一定沒交女朋友吧?”
季眠知道他醉了,沒跟他計較:“長得帥就一定花心嗎?”
老馬打了個酒嗝:“班長,我代表,那個我班,單的女同胞——”
小馬在下面起鬨:“還有男的!還有男的!”
人群中傳來一陣:“我靠我可不喜歡男人!”
也有男的嗲嗲地裝女生:“班長看看我,性別不要卡太死!”
——他班這群男的,在剛開學的候就給班裡女孩子排了個顏值高低表格,看來看去,竟然是季眠力壓群雄。
一個男的,長得未免過分漂亮了!而且,還很像一個香港的明星!
因此,季眠的臉蛋沒被這群男生調侃。
他也沒怎生氣,畢竟班上的男同學都是一等一的大直男,不會真的對他有心。
老馬大笑一陣,說:“那好吧!那就代表我班的男同胞!也一起問了!”
“班長,你是單的不?”
季眠抿了一口酒,睛彎了起來,裡面很亮:“不是。”
此話一出,燒烤店一片哀嚎。
女同學的唏噓是真心的,但轉念一想,季眠這好看的男生,基本高中就被人搶先得手了。
男同學的唏噓也是真心的,了一個競爭對手啊兄弟!班上妹子那多!機會來了!
當天晚上,他一直喝到了十二點。
季眠本來只想小喝幾杯,但他酒量不錯,於是被起鬨著灌了幾瓶啤酒下去,十一點半的候已經有點暈了。
但只是微醺,藉著醉,給傅沉俞打了一個電話。
十二點散場的候,跟季眠在新生晚會上合唱的丁酉材端著酒杯過來,狀似無地問道:“班長,你女朋友什大學的啊?你高中認識的?”
邊上還有幾個人,聽到丁酉材問,也好奇地靠過來打聽。
“不是。”季眠考了一下:“我很小的候就認識了。是鄰居。”
“很小是多小?”丁酉材一愣。
“五歲吧。記不清了,我是幼園同學。”
“我靠!班長,青梅竹馬啊!”老馬一聲驚呼。
季眠甜甜地笑了一下,用力地點點:“嗯!”
丁酉材問:“那感情挺好的吧。”
季眠喝了一口酒:“對的。我小學也是一個學校,初中也是,高中也是。不過他大學讀了京大。”
“我擦。嫂子居然是學霸。”老馬感嘆。
季眠莫有點自豪和驕傲,本來想說傅沉俞是他省理科狀元呢,但是又怕太容易掉馬,所以閉口不說。
後來不管丁酉材再怎打聽,季眠也只是笑。
十二點散場,老馬扶著小馬回宿舍,季眠留下來跟輔導員一起結賬。
丁酉材在門口準備等季眠一起走,因為跟季眠合唱過的緣故,他季眠當做了自己大學期的好朋友了,所以相較他對其他人,丁酉材對季眠要特殊一些。
看到丁酉材沒走,季眠擺手道:“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
丁酉材看了手機:“都十二點了,你不回學校?”
季眠:“我等人。你先走吧。”
丁酉材略有疑惑,不過沒有堅持,說了句:“好吧。”
十分鐘之後,傅沉俞出現在燒烤店門口。
季眠等了他很久,在外面被冷風一吹,臉上的熱吹散不。
他有十幾天都沒見到傅沉俞了,小別勝新婚,看到他,連忙站起來小跑過去。
結因為喝醉了,沒跑穩,直接摔在傅沉俞懷中。
傅沉俞挑眉:“投懷送抱?”
季眠點點:“嗯!”
傅沉俞:“喝了多。”
季眠笑了聲:“忘記了。今天班上聚會,就喝多了。你宿舍幾人間啊?”
“四人的。”傅沉俞想抱著他,季眠嫌嬌氣,在他背上扒拉一會,換成了揹著,傅沉俞順勢說:“你想回我宿舍?”
季眠乖乖靠在他肩上:“想去看看。今天太晚了,你室友肯定睡了。下次帶我去看。”
“有什好看的。都是一樣的。”
“不一樣!”季眠嘟囔:“我就要看。”
他沒好說出來,其實是想看看傅沉俞班裡有沒有好看的小男生之類的……
好吧,可能是第一次跟傅沉俞分開,他有點不習慣,竟然也會擔心起傅沉俞移情別戀了。
簡直是無稽之談。
傅沉俞在平水街開了個酒店,又在樓下的便利店買了貼換洗的衣物,然後扶著季眠上樓。季眠醉了之後還有點小折騰,並不是完全乖乖等著傅沉俞抱,他幾乎是掛在傅沉俞的上,嘴裡不知道嘟囔什,越走越沒力氣,最後傅沉俞只好他打橫抱起。
季眠到了酒店之後,看到床就想睡,被傅沉俞帶去洗了個熱水澡。
他半夢半醒之間,似乎聽到淋浴間還有人使用。
然後門開啟,一陣熱氣滾出來,是酒店沐浴露的味道,季眠聞著有點口乾舌燥。
季眠的喉嚨上下動了一瞬,眯著看著酒店昏黃的燈光。
床鋪塌陷了一塊,是傅沉俞坐了上來。
他季眠拽起來吹發,季眠在短短的十分鐘之內,做了個非常艱難的決定。
等他發全都幹了的候,季眠轉過,鼓起勇氣道:“傅沉俞,你想不想啊?”
傅沉俞挑眉。
季眠這是喝多了,色膽包天,沒等傅沉俞回話,就吻了一下他的唇。
季眠的唇肉嘟嘟的,有一種凍的感覺,親起來特別舒服。
他只吻了一下,傅沉俞就他腰給摟住了。
冠冕堂皇,像一隻狡詐的狐狸,他似笑非笑:“季眠,你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