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萬家燈火

4．萬家燈火

忽然驚醒了，外面的天才矇矇亮，偶爾有人群的喧譁聲，我驚出一身冷汗，昨天下半夜是李肆龍案件的公開審理，帝都電臺法制頻道全程直播，號稱天朝的改革，這些學術宅男宅女們都大半夜的跑出去開房看電視了，說不定外面萬家燈火，大家都在看電視呢，我竟然睡著了，這麼好的條件，頭頂就有一個有線電視。林森看電視還被我罵跑了，我真是個衰貨！

不過為什麼大半夜庭審，搞毛呢，給鬼看啊？

好在我拄著柺杖出去正好看到睡眼惺忪的林森，忙抓著他問道，審判結果怎麼樣？林森說：“我哪知道？我又沒有看到。”我無比的沮喪，林森轉而說：“但是……我剛才聽小賴他們說的……”我趕緊問道：“說什麼？”林森說：“今天晚上有轉播，而且李肆龍洗脫了罪名，至少那個女孩不是他殺的。”我趕忙問道：“為什麼？”林森說：“真兇已經找到了，就是一個變態殺人狂，而且是應該會幹出這種事的人，總之是一個很完美的罪犯。哎呀，我怎麼能劇透呢？”我問道：“那李肆龍放出來沒？給賠錢嗎？”林森說：“沒有，還有一條人命搭在他頭上呢，你自己看吧。我都說了多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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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他不是聽那些小護士講的，而是自己剛看完，要不然他可不會這個時候還醒著，我搖搖頭道：“你在護士站跟那些小美妞一起看的電視吧，哎呀，哎呀！”我故意大聲的嘆氣，林森問道：“怎麼了，你怎麼這種態度，為別人鳴不平？”我說：“No，你丫的你怎麼就不跟我說一聲，老孃好跑啊。”既然所有的人都去看電視了，我理應抓緊機會離開這個囚籠。

林森躺在床上，把食指放在唇邊，輕輕的“噓”了一聲，“我要睡覺了，你別吵，不然我容易夢遊把你丟出去。早上八點有重播，你自己出去看！重播也許更加的精彩，但是絕對沒有直播激動人心。”他把自己裹在被子裡面，開啟了空調，真是不環保，不一會，我就感覺到了寒冷，穿了件外套走到外面，在走廊裡來回的溜達，訓練自己的大腿。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我就往護士站那裡走去，一個年輕的護士正在看晨間的娛樂節目，我跟她說我想看法制頻道，沒想到這個小護士超橫，就是不給換臺，好叫囂著你當你自己是哪顆蔥？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我很傷心，不過一想，一般來說護士也就應該是這個樣子。也不再自取其辱了，老實的坐在椅子上，沒曾想到這娛樂節目也挺好看的，我看得哼哈直樂，那個小護士或許覺得我是同道中人，竟然拉著我坐到了她旁邊，一邊看電視一邊扯皮一邊吃零食。

原來還是有很多人不關心時事的，比如這個世紀大案。

我們倆看得津津有味，忽然一個很威嚴的女人的聲音響起，“小肖，換臺，看法制頻道。”我們倆齊聲道：“不要啊！”門口站著一個中年女人，冷著一張臉，小肖護士立刻把電臺調了過去，正好主持人白話結束，步入正題，“請大家觀看……”我忽然覺得我是那麼的懷念輕鬆的笑話啊！

中年女人坐在房間裡，小肖顯得很拘謹。庭審的過程異常的無聊，旁徵博引引經據典，幾個人唇槍舌戰，反而是李肆龍像一個局外人一般，他氣色非常的不好，很萎靡，一直沒有精神頭的樣子，我猜想，他是不是在裡面被人欺負了。我看過很多電影和書籍，男子監獄裡面yan情故事。

因為預先知道了結果，所以了無興致，看了一會就藉故離開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有些堵，不知不覺中竟然走出了我們被限制的區域，我都晃悠到了點滴室，大早上有一些老頭老太太在打點滴，毫無疑問，他們看的是法制頻道，我反正也沒有事，就站在門前看了會兒，終於發現我為啥心裡堵了，宋南地出現在了法院裡，旁聽著李肆龍的案件，面無表情。

哈，李肆龍殺趙晶晶板上釘釘是烏龍案件了，宋南地也露面了，現在完全沒有我和林森的事了，就像我已經可以自由的行動了，沒有人來限制我的人身。看來還是848所的人臉皮薄，不好意思趕我走，我們難道就不能自覺點，自己走嘛。

我一想到我興師動眾添油加醋大張旗鼓的到處宣揚我知道這件案件最深的秘密，我真是無地自容啊，沒臉見所裡的這些父老鄉親了。我想到以前，美國有媒體跟蹤曝光了警方如何偵破綁架案，導致綁匪把小孩撕票了，我現在就是那些無良的媒體，人家都已經設定好了，把嫌疑全部推給李肆龍，好請君入甕，我卻得瑟的把事情捅出了簍子，我現在只想，會不會判我一個妨礙司法。不過看來不像。

我拄著柺杖回到病房，趕緊把林森推醒，林森睡眼惺忪的看著我，立刻又把眼睛閉上了，閉著眼睛抓著我的肩膀說：“我夢遊的時候喜歡把人丟出去。”說著提著我把我往外扔，我趕緊用柺杖打他的身體說道：“別玩了，我們可以走了！”林森立刻不裝了，睜開眼睛問道：“為什麼？”我說：“我們倆的謠言已經成為事實了，既不會有人暗殺我們，又不會有人軟禁我們，當然就可以走了。”林森說：“我是說，在這好吃好喝的，為什麼要走？”

也是啊，林叔叔一向很聰明，這麼簡單淺顯的事情怎麼會需要我來道破，他看完電視就知道了，但是有些事我也能夠猜到：“算了吧，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你要是總賴在這裡，遲早會被林爺爺大罵一頓，再把你揪出去，這樣安娜賢姨都傷心，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貪圖眼前的小利，不就是輕鬆幾天嘛……”

林森嘆氣道：“你別嘮叨了，就像是又多了一個拍扁了的安娜在我耳邊沒完沒了的說。我現在還是很困，沒法開車，你看我們是打車回去還是讓安娜過來接？”我哼唧道：“還沒法開車，大哥，你現在有車嗎？隨便你……還是讓安娜來吧！”

我們倆站在848所的門口，竟然沒有一個人來送我，過了半個小時，安娜才到，原來她一直住在北郊的小四合院裡面，所以來的晚一些，到了就抱著林森哭哭啼啼的說些什麼，我很有眼力價的自己先坐到了車上。有些事一直覺得很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所內都有車出去了，看來到了中午了，大官們都出去吃飯去了，安娜還在哭哭啼啼的絮叨，林森已經控制不住的在打哈欠了。這擋了別人的路了，我搖下車窗問道：“大哥大姐，還打算走嗎？”安娜擦擦眼睛上了車，林森把我趕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躺在後面睡覺。

安娜不放心的問道：“你昨天很累嗎？”林森立刻就精神了，坐起來道：“沒有，沒有！”我幫他解圍，“安娜姐，你難道沒有看昨天的庭審嗎，不，應該是今天的才對！大家都在熬夜看啊！”安娜說：“我沒看，那麼血腥嚴肅，我才不喜歡。”我說：“一看就知道你沒有看。”安娜一針見血：“你為什麼這麼好的精神頭？”幸虧我反應快，一下子就回了，“我年輕嘛！”我都能看到林森悠悠的吐了一口氣，他又躺回到了後座上，蜷曲著身體睡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