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難得糊塗

我看到林森從我面前的樹林裡鑽出來,他可真是神出鬼沒,撒個尿也大張旗鼓。我已經猜到了安娜幹了什麼事,趕緊跟林森比劃,不要讓他過來,也不能讓安娜和賢姨知道我在這,他們倆倒不至於殺了我滅口,就算殺了我,沒有孩子假懷孕到時候還會穿幫。

我怕現在尷尬,連忙手舞足蹈的比劃,林森竟然還看懂了,他趴在地上爬了過來,把我丟在背上接著爬走,走遠了又抱著我跑了很遠。其實爬我也能爬。

我比劃了半天張口結舌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甚至是說與不說,最終林森解脫了我,他跟我說:“你什麼都不用說,我什麼都知道。”真的啊,他那麼精明,怎麼可能被安娜一個傻妞騙了。我說:“明白,我也要裝作不知道,放心,這方面我是行家。不過,林叔叔,你可真讓人不懂。”

林森說:“她喝得醉醺醺的哭著跟我說了四個小時,我能怎麼辦?”我說:“佩服,你真的可以跟任何人發生關係。”林森說:“你哭三個半小時,爺就可以勉為其難的收了。幸虧我知道是假的,要不然我擔心死,喝了那麼多酒的時候造人,對孩子不好。”我問道:“那現在怎麼辦啊?林爺爺都等著抱孫子呢。”

林森說:“我在努力,哎呀,沒想到生個孩子還挺費事的。”

我脫口而出,“少年不知精寶貴,老來對逼空流淚。”

林森嘆氣道:“你可是個女孩子啊。”我說:“還是個殘廢,反正都這樣,破罐子破摔了。”

林森不說話了,撿起一顆石子站起來丟到遠方,我看著他高大的背影,為什麼以前不覺得他有這麼好呢,至少太陽曬的時候還可以擋光。我說:“林叔叔,跟你說個正經事。”林森問道:“說。”我說:“你借我點錢吧。”我不想管李不一要錢,而且秦單鳳我是真明白了,她真是沒有啥錢,就是花架子。真正的白富美哪裡會坑蒙拐騙。我現在這樣,要不趕緊整到錢救急,豈不是逼著她去打家劫舍。

林森問道:“想開了,釣凱子去?”我說:“我想買一個好點的假肢。我總不能一輩子都讓人背或者坐輪椅吧,林叔叔,你怎麼了?”林森皺著鼻子看著天,說:“沒什麼。”

對於安娜的騙局,我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哪有孕婦和準爸爸會在懷孕前三個月的危險期裡夜夜笙歌,而他們的長輩也不管,甚至縱容鼓勵。

我換上了假肢,每月定期會去做康復訓練,其餘的時候就呆在這個小院子裡,而且我剛知道,這裡就是我親爹金屋藏嬌的地方,那個美嬌娘就是我親媽,我大概是在這裡被製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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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水,白駒過隙,物是人非。

我有時候會想那個風度翩翩器宇軒昂的大叔陳佑西,還挺理解我親媽的。

宋南地的皮膚太蒼白了,沒有一點血色,她的嘴唇也是那麼的蒼白,她對著門前的穿衣鏡整理衣服,她穿著一身黑色的套裙,肉色絲襪和黑色的小皮鞋,這一身看起來只能是出席葬禮,李肆龍幫她整理長髮和後面的拉鎖,宋南地問道:“我去合適嗎?”李肆龍說:“以我的身份,應該帶著夫人出席。擦點口紅吧,淡色的就行。”他在玄關裡拿出一隻口紅開啟給子旋出來遞給她說:“這個就好,要是有人欺負你老公,還得你來保護我。”宋南地輕笑了一下,但是很快輕快的神色就被沉重掩蓋。李肆龍從後面抱住她的脖子把她攔在懷裡說:“走吧,Mydear。”

唐家的墓園在太湖之濱,香山之北,風光秀麗旖旎,風水極佳,在文革的時候被破壞殆盡,九十年代後唐氏族人集資重新修建,書香門第鐘鼎世家,墓碑不奢華,墓地很簡樸,但是稀稀落落的,絕對不像是那些大公墓,密密麻麻的,恨不得連馬路兩邊都擠滿了墓碑。唐氏子孫都葬在那裡。像是唐敏儀的妹妹嫁給了一個老外,但是夫妻死後都火化了,骨灰運回國內,夫妻合葬在唐氏墓園。

但是唐曼蓮是個特例。她的墓穴選在了帝都的郊外,一個大型公募。柳依依的父親葬在那裡,是個合葬墓穴,留了一個空位,柳依依的母親三年前才去世,重啟的墓地埋了進去,柳依依在父母身邊,而顧諍巍就在她的身後,顧諍巍後來的妻子傾其所有,買通了那個墓主人的孩子,才得以把顧諍巍安放在那裡。河對的對岸是新增的一片墓地,唐曼蓮就在其中之一,可以遠遠地觀望著對面。

小巫的眼睛都哭腫了,就像個核桃一樣,她親自把唐曼蓮的骨灰送了回來。李肆龍先跟她打招呼,“小巫,這是我太太。南地,這是巫小姐,巫山雲雨的巫。”小巫無精打采的抬頭對宋南地打了聲招呼,眼中透出很意外的神色,一個年近四十的鑽石王老五忽然結婚了,卻娶了一個這麼平凡的女人,確實匪夷所思。

李肆龍說:“南地,那裡是小顧和小李他們,你過去打個招呼。”宋南地翩然過去,顧雍(顧諍巍和唐曼蓮的兒子,李不一、宋南地大學同學,詳情見鬼城陰陽路,他就是個路人,跟這篇關系不大)正和李不一談話,“你能來挺意外的啊,不過我媽死了我以為我應該痛不欲生,但我真的沒有那種感覺啊,我反而一點不傷心,我真是不孝順,誒,小宋。”宋南地雖然走到了他們倆身邊,但是抱著胳膊冷冷的賣呆,也不理他們兩,這兩人反而不說話了,三個人很尷尬的杵著。

小巫問道:“李先生,她以前是你的學生嗎?”小巫眼睛還是很賊的,看出來宋南地要比李肆龍小一些,而且還有那種仰慕的感覺,李肆龍說:“她是我第一個學生。”小巫說:“你是不是有什麼話單獨跟我說啊。”

李肆龍說:“這些人都是無辜的。”小巫很自然的笑了,低下頭很嫵媚的撩起自己下垂的髮絲。

顧雍眼睛忽然直了,“那個巫小姐挺好看的啊,除去巫山不是雲啊。”宋南地咬緊了牙關,臉頰上青筋暴起,李不一忽然抓緊了宋南地的右手,都把她的手腕勒紅了。

李肆龍說:“gan你這一行的,儘量把動靜弄小點。”小巫低頭輕聲道:“我去那邊等你。”她低頭羞答答的離開了,顧雍喊道:“巫小姐,巫小姐……”一身黑色西服的唐甜甜狠狠地打了他一下罵道:“今天怎麼也是姑姑下葬的日子,你要是去泡妞換個黃道吉日。”顧雍的臉窘的通紅,只能訕訕地站著,小巫似乎沒有聽到他深情的呼喚,自顧自的走了。唐甜甜接著說:“姑婆不知道這事,你們誰也不要多嘴,要不然我不客氣。”她扳著一張臉,挺狠的樣子,但是卻斜著眼睛瞥了一下宋南地。宋南地說:“你不如親自跟他說去。”

李不一說:“過來了。”李肆龍走到他們身邊問道:“唐小姐來了,唐老師怎麼樣?”唐甜甜說:“還是那樣,小平在照顧她。我姑姑的事不要讓她知道。”李肆龍說:“明白。這封信你拿著,一旦唐老師精神好了點,讓她看這封信,但是你們誰也不要偷看。”唐甜甜說:“好的,交給我吧。我和小平輪流照顧姑婆,這封信我們輪流拿著。”

一個啟墓地的工人喊道:“現在下葬嗎?”只有寥寥幾人,沒人回話,看來那個工人自己也很鬱悶,在那裡抽了半天煙也沒有理他,這家怎麼就沒有一個人上心呢。還是李肆龍說:“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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