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神廚

1．神廚

林森的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問道：“好看嗎？我爸請一個很有名的蘇繡師傅做的，繡了四年，你看你的小樣，往哪看呢，以前真是小啊，是不？”我氣得臉紅了，狗改不了吃屎，看來真的是李不一，怎麼就不選一個好的照片呢？林森接著說：“小姨媽生不出孩子著急，就擺了這麼一張照片求子。要兒子啊，嘿嘿，其實小李子沒有穿開襠褲，但是把那裡做了……藝術處理，你懂吧，長得未必是那個樣子，你看什麼看，還沒完了。”我捂著耳朵不聽他的刮噪，心裡有一個懷疑，林朗跟他小姨子關係不錯啊，我們是不是被他們父子倆算計了？

少女行完大禮抱著藥罐要離去，卻被儲君輕輕的抓住道：“嘉麗，不要走，在這裡陪我。”少女非常順從的屈膝跪在地上，蒙贊親王一行從重重疊疊的帷幔後繞進來，少女一一行禮，如同小雞啄米，在她抬頭的一瞬間我看到了她的臉，白白靜靜的，但是說不上漂亮，也是，只有最平凡的女孩才能在美豔出眾但是年華老去的王妃身邊服侍她。儲君道：“伯父請坐，各位請坐，嘉麗，給我們端些水來，再把爐子上的菜都端出來，我們吃飯吧。”蒙贊親王嘆道：“陛下，男兒志在四方豈能困於方寸之間。”儲君很恭謹的說：“伯父說的是。嘉麗去吧，大家都等得心焦了。”少女才敢站起來低著頭一路小碎步跑到了一側打開門進去，不一會兒推著一輛光可鑑人的金色餐車出來，我意識到，這裡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漆成了金色或者是鍍金，而是全部由黃金打造。王妃真是又奢侈又俗氣。

秦單鳳問道：“為什麼要把那個孩子送走？”昭仁說：“此地兇險，不宜久留。”秦單鳳說：“那也應該把我妹妹送走。”蒙贊親王道：“陌生人不可不防。”秦單鳳笑了說：“還是您老人家實惠，那個女孩呢？”昭仁說：“嘉麗絕對可靠。”秦單鳳說：“這世界上沒有絕對可靠的人，你知道你媽已經死了嗎？”儲君靜默的沒有反應，昭仁卻怒道：“你這個女人太可惡，你總是喜歡詛咒別人麼？”蒙贊親王道：“王妃確實死了，貓不要靠近她，會詐屍。”昭仁失魂落魄道：“怎麼會這樣，我千里迢迢的回來，難道就是為了看你們一個個的死去嗎？”蒙贊說道：“還不是必死無疑。嘉麗每天會為王妃擦拭，做法，至少在外人眼裡，王妃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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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麗推著餐車來，儲君讓我幫忙，把一車精緻的菜餚都擺在了我們圍著的矮桌上，儲君道：“請諸位品嚐。”蒙贊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儲君有些訕訕地拿著筷子不好下手。林森笑道：“我們總是要吃飯的，一看就好吃。”伸長了筷子東夾一下西夾一下，大快朵頤。儲君給我夾了一塊蒸肉放在碗裡道：“這個好食。”我做手勢說道謝謝，把小小的蒸肉放在嘴裡，肥而不膩瘦而不柴，入味三分，香酥可口，食慾大增。儲君說：“嘉麗，也坐下來，坐在我旁邊吃。”然後他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訴起美食經了，講的兩眼放光。蒙贊親王不耐煩的打斷道：“陛下。”儲君默默地低頭吃飯，時不時的給我和嘉麗夾一點他認為好吃的東西，果真人間美味，怪不得蒙贊親王鬱悶，繼承大統的侄子就是個吃貨，怪不得胖得這麼快。

大家默默的吃完正餐，所有人在蒙贊的壓迫下一言不發，正餐完事還有餐後甜點，餐後甜點之後還有熱湯，熱湯之後還有水果……蒙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終於說道：“夠了，再吃下去就要亡國了。”儲君說道：“伯父教訓的是，嘉麗，把燉在鍋裡的糖水拿來，記得拿冰塊和蜜糖，大家談話的時候也好潤潤嗓子，冰塊可以解暑，蜜糖可以降火。”

秦單鳳最先問道：“為什麼讓我妹妹假扮公主，她隨時可以穿幫。”我喝著糖水，儲君明明聽見這句話卻依舊稱呼我為“妹妹”，說道：“妹妹，多放點蜜糖，甜的好喝，昭仁怕發胖，伯父年紀大了，才不放糖，你和嘉麗多放點糖……”蒙贊怒道：“陛下！”儲君不再說話，但是手一直不閒著，昭仁說道：“沒人在乎公主是真是假，只是我們宮裡必須有一個待嫁的公主。”李不一問道：“嫁給誰？”昭仁說：“東邊沙漠裡的窮人。”她這個人有嚴重的種族主義傾向。

李不一問道：“為什麼？”昭仁說：“西蘭的東邊是一片高聳入雲的山脈，西海和東海裡吹來的溼潤的海風吹不過東嶺山脈，那一片是連綿不絕的沙漠，只有少數的綠洲和草原。那裡的人們驍勇好鬥，也是君主制國家，為了保持東部的安定，我們兩個國家已經聯姻了幾百年。”林森問道：“你們兩個國家離得這麼近，緯度也接近，人種差異不至於這麼多吧，你們就打不過他們。”昭仁說：“東邊的沙漠本來是無人區，一些犯了重罪的人為了活命翻山越嶺九死一生逃到了那裡，幾百年來，越聚人越多，生息繁衍就成了一個國家，其實最開始都是西蘭人，他們國家的人喜歡打架，喜歡暴力血腥，但是氣候艱苦，人數不多，就算是翻過東嶺侵略，也不會傾滅西蘭。但是幾百年了，禍亂邊境，弄的民生凋敝，往中心逃難也影響國家。一個公主換取邊境安寧，造福黎民百姓，很合算。”李不一問道：“公主呢？她會真心愛著她的丈夫嘛？”秦單鳳問的更深入：“一夫一妻嘛？”

昭仁說道：“我們這達官貴人都是多妻多妾，東邊的尹樹國從上到下推崇武力，很多公主因為不堪暴力自殺或者因為婚姻不幸鬱鬱而終。”我猛地喝了一大口的糖水，糖水真的很好喝，但是我的心很苦。李不一勸道：“放心，我不會讓你嫁給那些野蠻人的。”林森也安慰道：“我也不會讓我的小媳婦兒嫁給別人的。”昭仁卻說：“公主享盡了榮華富貴為國家犧牲，天經地義。”秦單鳳忽然勒著脖子的脖子問道：“我說過，我最討厭別人算計我！我們這裡就你們幾個受過榮華富貴，現在我把你們都送上西天，你們以死報國吧，來的路我都記住了，我一會兒就跑了，只怕幾百天之後外人才能找到你們的屍體，那時候我們已經遠走高飛了。”昭仁嗓子被壓迫，啞著嗓子說：“即使我們都死了，公主也是最安全的，她要和親去，也要等到明年。”

秦單鳳鬆開手，昭仁喘了口氣接著說：“況且這裡的路徑二十四小時都在不停的變化，你沿著原路絕對出不去。”忽然布幔外面響起了鈴聲，昭仁和蒙贊親王對視了一眼道：“父親，我出去看看。”昭仁說罷就轉出帷幔，秦單鳳說：“等我，我幫你。”追了上去。鈴聲響個不停，忽然間都戛然而止。

儲君終於忍不住了問道：“伯父，糖水好喝嗎？為了讓你和昭仁不加糖也覺得甜蜜，我特意……”蒙贊親王訓導：“住口，你是一國之君，孔雀王朝中興的希望寄託在你的身上，你要運籌帷幄殺伐決斷。”林森也忍不住了問道：“那個親王啊，我們這幫朋友來主要是為了救我爸，我爸到底在哪裡啊？”蒙贊親王訓道：“還沒到說這種小事的時候。”林森再能裝，脾氣再好也發怒了，一拍桌子吼道：“小事，我爸生死未卜是小事，你告訴我什麼是大事？”煮糖水的砂鍋被震翻，嘉麗趕緊擦拭，儲君唉聲嘆氣道：“煮了好久……”蒙贊親王氣得臉色通紅怒道：“整個國家危在旦夕，人民生靈塗炭，皇族有滅頂之災，你卻只在乎你父親的生死，陛下只會可惜一鍋酸水！”林森很無奈，嘆了一口氣，真是有其女必有其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