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嬋娟有心了

最後那個女人走到了我的面前，我問道：“美女姐姐，你是要放了我嗎？”女人很淡的說：“不。”我問道：“我可以選一樣嗎，我對口服藥物過敏，剛才你怎麼對我姐，就怎麼對我吧，你看我肯定不如那兩個大老爺們經折騰吧。”好在女人對我很輕視，沒有對秦單鳳的那麼大的陣仗，她的掌心對著我的額頭拍了一下，一股清香的藥味襲來，我的眼前升起一片白茫茫的迷霧，很快就人事不知了。跟林森拍我肩膀昏過去的感覺一樣，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問問林森，到底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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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前，一個灰頭土臉毛茸茸的東西飛撲到了我的身上，似乎是一隻小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狼狽這麼髒的貓，但是非常熟悉的感覺，我緊緊地把貓樓在我的懷裡。

等我醒來時，腳下的大地在顛簸，睜開眼睛，連頭頂都在晃，頭頂不是天空而是一面白色的天花板，貼著膠合板。一盞慘白的日光燈管也在晃，晃得我頭昏眼花，我身上蓋著被子，下面也挺軟的，一看，雖然是躺在地上，但是好歹也鋪了一床褥子。秦單鳳就在我身邊，抱膝坐著，看來醒的比我早，我從被窩裡爬出來，懷裡有毛茸茸的一個東西，我掏了半天，那個小家夥就是抓著我的褲子，我隱約記得是一隻貓，它既然喜歡被窩裡暖和，我就不強求了，我問道：“我現在天旋地轉，是不是後遺症？”秦單鳳罵道：“見你個鬼的後遺症，我們在船上！”我開始發矇了，問道：“這是哪條河？我們在松花江上嗎？這麼快就到了莫城了？媽呀，不會我們現在都出國了吧！”秦單鳳罵道：“你丫的閉嘴，別吵我！諾，這是給你送你的早飯，你趁熱吃吧。”我的面前有一個保溫桶，旁邊放著一個用過的碗筷，我問道：“你吃過了嗎？”秦單鳳憤怒的抓著頭髮罵道：“別吵我，你丫的還要不要吃飯了。”我學乖了，不再刮噪，我擰開保溫桶，噴香撲鼻，裡面半碗湯，大半碗菜，和小半碗的飯，我知道是秦單鳳特意給我剩的，笑道：“你真是我親姐。”秦單鳳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閉著眼睛抓著頭髮，真不知道她是在想什麼。

我拿著筷子翻著那碗菜，是很大的蝦仁炒的雞蛋和豌豆，顏色碧綠新鮮誘人，夾了一大筷子放在嘴裡，色香味俱全，吃得我險些把舌頭吞了進去。我看那碗飯米粒細長有些發綠，有淡淡的清香，挖了一勺送到嘴裡，口感較勁十足，米香濃郁，又喝了一大口湯，美不勝收，心裡讚道，我情願被綁票，這頓飯可是下了血本啊，反正秦單鳳在這，我肯定死不了。我舀了幾大勺的湯澆在米飯上，當算做成湯泡飯吃，湯濾了下去，看到晶瑩的米飯上留著幾段黑色的東西，表皮漆黑坑窪不平，內裡淡褐色，是海參，我想到了嬋娟最喜歡吃的就是海參，把湯裡面的海參都挑了出來放在秦單鳳用過的碗裡面，掀開被子對裡面那只灰撲撲的小懶貓說道：“小mimi，吃海參了。”還把碗放到被子處引誘它，那只小貓把小腦袋探了出來，埋在碗裡mimi的吃了起來，我就把碗放在大腿根處夾著，自己也捧起碗就著炒蝦仁吃湯泡飯。看來小貓都喜歡吃海參。

我都吃完了，小貓還沒有吃完，我等了它一會兒，那只小貓才心滿意足的抬起頭，碗裡空空的什麼也不剩，它對著我“喵嗚”一聲，又鑽進被窩，真是髒的不像話了，鬍子都黏在了一起，眼角全是眼屎，但是那兩隻眼睛我再熟悉不過了，一籃一紅，晶瑩璀璨。我強把小貓從被窩里拉了出來，抓著它的小身體，小貓懶洋洋的耷拉著眼睛，還在打哈欠，我搖晃著它道：“睜開眼睛讓我看看，我不讓的話不讓你睡覺！”小貓不情願的把眼睛睜開，我直視著它的眼睛良久，差點失聲痛哭：“嬋娟，真的是你啊！”小貓像是聽懂了一般，“喵嗚”一聲。無精打采的合上了眼睛。我都要喜極而泣了：“好好，咱們睡覺，嬋娟要睡覺了，乖乖。”說著就要把它塞回到被窩。不知為何，我心裡忽然升起一股無名的業火，我為了它尋死覓活這麼久，它怎麼可以這樣，重生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害得我以為它死了……我憤怒的拍了一下它的腦袋，還是不捨得打得恨，小懲大誡。嬋娟也怒了一般，“喵了個咪呀！”吼了一聲，眼睛瞪得溜圓，毛都炸了起來……我後悔莫及，再生氣也不能打好朋友啊！然後嬋娟的眼睛瞪得更圓了，像是要凸出來一般，腮幫子氣的鼓鼓的，我連聲道歉，“我不打你了，你撓我吧！”然後嬋娟忽然吐了一口黃液出來，裡面有非常細碎的海參殘渣還有細小蠕動的蟲子。我不嫌棄髒，也不嫌棄噁心，衝到了那一扇鐵柵欄前吼道：“快來人啊，救命啊，死人了……”很快來了一個全副武裝的男人，我舉著虛弱無力的嬋娟道：“救救它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個人轉身就走了，氣得我大吼：“你回來啊，它也是人啊，它要是再死了，我也不活了……”就在我抱著苟延殘喘的嬋娟在地上撒潑打滾的時候，那個綁架我們的女人過來了問道：“什麼事？”她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衣褲，腿很細很直，可惜胸不如她的臉性感迷人波濤洶湧，但是也有一點，不過我覺得她那裡與其說是胸還不如說是胸肌。

我立刻就不撒潑了，滾到欄杆處可憐兮兮的求道：“姐姐，救救它吧，它食物中毒了。”女人伸手道：“交給我。”我把嬋娟放在她的手上問道：“你還會還給我嗎？”女人一隻手把嬋娟托出柵欄問道：“貓還能髒成這個樣子？”我說：“你要是能給她洗個澡更好，溫水，水溫三十攝氏度左右，不要用去屑的洗髮水，要用滋養頭皮的，她沒有頭皮屑……”我對著走廊喊著，也不知道她聽見沒有。

隔壁不遠處忽然傳來林森的聲音：“小不點醒了？這麼有活力。”我問道：“林大個，你在哪？”林森說：“在你邊上。”我問道：“林叔叔，你有沒有受到拷打？”林森說：“沒有，你被欺負了？”我說：“也沒有，你真該被嚴刑拷打，扒掉一層皮，要不是你好色，我們至於被困在這裡麼？”林森：“小不點，說話要講良心啊，我去不去找女人，咱們都得進來！”我一想也對，問了一個我最關心的問題：“你拍我肩膀我就暈了，後來那個女人拿了一個小瓶倒出來澄清的藥油抹在我的臉上我也暈了，這兩個像是一個東西，暈起來的感覺都是一樣的。”林森說：“就是一樣東西，從我身上搜出來的！”我問道：“你怎麼有這種東西？你還需要**嗎？”林森說：“你小屁孩說話這麼黃，我這是為了防止別人綁票我。”我挖苦道：“真管用，我們一股腦都被綁了。”林森沒有說話，估計是被我噎得無言以對。

秦單鳳忽然開口道：“胖子，過來，把地擦了。”我才想到嬋娟吐的那一塊。這間小小的宛如牢獄的地方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在靠牆的一個角落裡面有一個蹲便還有一個淋浴，美中不足的就是連個簾子也沒有，我用放在那裡的拖布擦了擦地，掀開被子一看，差點沒吐了，全身都癢癢的，被子中間有一團汙漬，一看就是嬋娟的傑作，汙漬上粘糊糊的，各種毛髮、鼻涕、蟲子……還有一點深藍色的熒光粉，它真的是千里迢迢的來尋我，我是一刻不停地坐車，它確實四隻小爪子不停地飛奔才追上的我，還要經歷那種山崩地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