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又入死地

漆黑的洞穴漸漸地明亮起來,洞穴上掛著日光燈泡,水底下也鋪著霓虹燈,透過乳濁的水波,光怪陸離。張文靜說:“這是人類文明的痕跡,看來有人在這。有人嗎?”她對著明亮的山洞那面大喊了一聲。我潑冷水道:“也許是閻王爺給他兒子開的生日宴呢,咱們現在都到了地獄裡面去了。這可比在人間碰到鬧鬼麻煩多了,咦,你覺得做閻王的小老婆怎麼樣?”張文靜竟然非常有風度的說:“閻王那麼大的領導怎麼看得上我,隨便找個小鬼就行了。”我勸道:“你要對自己有自信。”張文靜說:“你別嚇唬我了,這裡現在已經到了黑河水洞的遊覽區了!”一條紅色的警戒線橫在我們前方,李肆龍和馬風虎把警戒線提高,船穿了過去,兩側的石壁上拿著紅油漆書寫著碩大的紅字“遊覽區到此為止,前方危險,請勿深入。”下面還有強光照射,觸目驚心。

李四的船開的越來愈快了,能看到前面一艘皮划艇上坐了將近十個小孩,大吵大鬧的,誰家的父母這麼有創意,大冬天的讓孩子遊覽水洞。我們的皮艇超過他們時,那船孩子興奮地大聲起鬨,非要跟我們賽跑。控制皮划艇的水洞工作人員忽然對著我們大喊:“停下,停下,你們是誰?從哪來的?快停下……”可惜已經被我們遠遠地落在了後面。那群孩子嗨了,吼聲淹沒了工作人員的喊聲,我們開出去這麼遠,還能聽到那群孩子的大吼大叫。

他們那艘小艇上的人身上都穿著寫有黑河水洞的救生衣,我們沒有,一看就是來路不明。

水洞邊上停泊著一艘藍白相見的身體上漆著公安兩字的小艇,看著效能要比我們乘坐的小艇強多了,上面有兩個穿著警服的人在抽著煙,四面的觀望,看著我們衝出來忽然喊停,李肆龍跟李四說:“把小艇開過去,他們的船比我們得快,要快點把何老師和這位先生送到醫院去。”

我知道我們的冒險已經結束了,但事實上結束的是他們,我的又開始了。

其中一個公安喊著:“偷船賊,投案自首從輕發落……”但是他們似乎沒有想上來抓人的衝動,他們只有兩個人,看著體格也就是勸勸夫妻吵架的民警,我們這船上,別人不說,光是光膀子露著一身橫肉的馬風虎看著就像一個悍匪,他們倆一起上也不是對手。李肆龍招呼著大家都上了公安艇,把兩個民警擠了下去,那兩個窩囊的民警站在我們乘坐過來的小艇上看著我們坐著他們的船踏浪而去。

我坐在張文靜身邊勸說道:“感情這事吧,得主動點,尤其是一些奇葩,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啊,你要是錯過了,恐怕這輩子都碰不到一個相似的了。”張文靜裝傻道:“你說什麼,我怎麼不明白。”我直白的說道:“看來清雅山也玩完了,咱們這些人以後也未必有機會見到了,尤其是馬老師,說不定明天就跑到索馬利亞抓海盜去了,後天就因公殉職了……”我還沒有說完,張文靜忽然喊了起來:“秦雙鳳,秦雙鳳,你在哪?”

我正想回答她,我就在你旁邊,但是我答不出來,現在我也不知道我在何處,恍惚之中,我竟然瞬間穿越了,我現在泡在水裡,我面前站著一個類似馬風虎的人,但是這個人不是馬風虎,他只有一個軀殼,而沒有靈魂,眼神都是空洞洞的,而且他的瞳仁中燃燒著火焰,唇縫中也透出火光,這該不會是要爆炸了吧,我嚇得肝膽俱裂,屁滾尿流的往岸邊爬去,這裡露出水面的是一小塊一小塊的石頭,光滑的不著腳,也不連貫,我能爬到地面的就在地面上跑兩步,落入水中,就在水裡面拼命地撲騰。

身後砰的一聲,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砸到了我的背上,我摔倒在水裡,不敢細看,連忙爬起來逃命,還好水不深,不至於把我淹死。身上沾了一層粘稠的鮮血,大概就是那個馬風虎的軀殼炸開濺過來的。留在船上的那個才是真正的馬風虎,李肆龍跳進水裡一定是發現了水裡的那個人不對頭,才沒有救他,而是把卡住的皮划艇推進水裡趕緊逃命。

水面上有一層淡淡的藍色熒光,是一種水生的浮游生物,密佈在水面上,大小和形狀如同蚊子,我就靠著這點微弱的光芒才不至於撞壁,在蜿蜒的山洞裡前行,終於看到前方有一盞如豆的燈光,近在咫尺又如遠在天涯。我泡在水中凍得要死要活的,本來也就沒有休息好,還一直長途跋涉,體力上早就吃不消了。我不知道那一盞燈之下會是誰,但是總覺得只要是人就好了,這不是已經被人發現的水洞嗎,或許是地質學家還在偵測,那是一個據點,要是秦單鳳他們就更好了,但是馬風虎落水的地方,離他們很遠啊,難道他們往回走,不太可能啊!

我扯破喉嚨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聲音在空空的水洞中傳出很遠,那盞燈光之下射出一道白光照向了我的面門,晃得我睜不開眼睛。那裡有人,我咬著牙強撐著往那邊撲騰去,一根繩子從那邊拋過來,我抓住,藉著繩子的拉力往前移動的容易了一些。真的是秦單鳳,只有她和李不一在岸上,秦單鳳手裡拿著那條繩子,李不一把我拖上岸。沒有王二麻子,難道王二麻子也掉進了水中?

上到岸上,更覺得冷得難以忍受,牙齒打顫。李不一催促道:“快把衣服脫了,溼的都脫下來。”我說:“我都溼透了。”李不一說:“全脫了!”他轉過身去背對著我,秦單鳳從地上的一個箱子裡抽出一條很薄的金屬光澤的方巾蓋在我身上幫我脫衣服,我雖然冷得舌頭說話不靈便,但是還在抱怨:“你就不能大方點,給我條厚點的毯子?”秦單鳳沒有理會我只是問我道:“你幹了什麼?扎露了氣墊船?真的把你扔下來了?”我說:“沒人扔我,也不是我自己掉下來的,莫名其妙的就泡在水裡了,也許是見鬼了。”金屬毯子接觸到我裸露的皮膚,一陣熱度傳來,我接著問道:“這是發熱毯?”我知道這是一種比較先進外加昂貴的戶外裝備,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持體溫,完全隔熱。秦單鳳說:“算你有眼光。”我拉住她的手說道:“別拽我的褲子,我自己脫。”秦單鳳說:“害臊什麼,大姑娘了?”話雖如此,還是鬆開了扒下我的褲子的手。毯子雖然薄但是很大,把我包的嚴嚴實實的綽綽有餘,光著腳丫子也能踩在毯子上。秦單鳳叫上李不一:“別迴避了,幫我把她的衣服擰乾些。”兩人撿起地上的衣物擰了起來,鋪在地上晾著,秦單鳳往我的襪子裡面塞了一包乾燥劑塞回鞋子裡,過了一會抖出乾燥劑,讓我把鞋襪穿上,不但很乾燥還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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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道:“王二麻子呢?”秦單鳳說:“王二麻子是你能叫的嗎?”我問道:“那我應該叫什麼?”秦單鳳說:“叫王二叔吧。”我問道:“那張三叫做張三叔,李四叫做李四叔?”秦單鳳說:“就該這樣。”我問道:“王二叔呢?”秦單鳳說:“這是你能問的嗎?”李不一說道:“去挖洞了。”我說:“你看看,你看看,還是不一好,有什麼話就說什麼話,哪像你,推三阻四的。”秦單鳳板著臉不看我,我問道:“張三李四王二麻子都是假名嗎?”李不一說:“是真名,比如說王二麻子,姓王,排行第二,名麻子。”我說:“他這個名字名不副實啊,他臉上沒有麻子。”李不一說:“他只要能一年洗上一次臉,你就能看到麻子了。”我想到了王二麻子那雙油乎乎的手,搓了自己的手兩下,李不一問道:“你冷嗎?”我搖搖頭道:“不冷。”李不一拿著一條毛巾幫我擦著頭髮,我故意做的闆闆的沒有靠在他的胸前,雖然那樣很舒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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