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不一和單鳳

．不一和單鳳

李不一說道：“小辣椒，你先過去。”秦單鳳說：“好。”踩著李不一的手臂，李不一往上一送，秦單鳳輕巧的躍到對面，我沒這麼兩下子，李不一抱起我扔了過去，騰雲駕霧一般，身下冷風刺骨，我臉衝著上面，想來也是，下面的景色一定不好看。然後投進一個溫軟的身軀裡，其實我想讓李肆龍接著我。但我還是很配合的抱住秦單鳳的脖子“吧嗒”親了一口她的臉頰。

秦單鳳白了我一眼道：“你還賴在我的身上了？”我抱著她的脖子還沒說什麼呢，秦單鳳忽然一聲驚呼：“李不一，小心腳下！”說著雙手鬆開，我結結實實的一屁股摔在地上，但是我來不及看自己摔得怎樣，反正死不了，李不一正在往這邊躍過，一直枯瘦的黑手從地溝中暴起，抓住了李不一的腳踝，把他往下拉，秦單鳳飛出一道閃光的東西割斷了那只黑手，但是李不一飛躍之勢墜了一下，眼看著就蹦不過來了，下面影影重重的翻滾的黑氣，吞噬林宜融的地方濃重的黑影也往這面彌散開來。秦單鳳和李肆龍一起衝到邊緣，李肆龍站在裡面拉住秦單鳳的腳踝，秦單鳳一躍而起，硬是把往地縫裡掉落的李不一拉到了地面上。那道白光釘在對面離地面很近的黑色石壁上，是一把小刀，刀柄是金色的，還鑲嵌著一顆紅色的寶石。王二麻子開始唉聲嘆氣了，“多好的東西啊，大小姐你就算是把老頭子我扔過去救姑爺也好啊……”地溝裡一隻漆黑的手攀爬著石壁夠到了那只匕首，那只鬼手壓著匕首，一個光溜溜的腦袋升了起來，太好了，只有一個後腦勺，而且這個後腦勺絕對不屬於林宜融。那個鬼頭似乎在啃咬著匕首，他的腦袋忽然炸開，黑色的汁液濺出，碎片落入黑暗中。那只銀白色的小刀上面濺上了一些粘稠的黑汁，滴答答的落下，沒沾上一點痕跡，真是個好東西啊！

秦單鳳一腳把抓在李不一腳踝上的鬼爪子踢掉，那只鬼爪子竟然是活的，自己爬進了地縫中。秦單鳳擼起李不一的褲腿，拉下襪子檢查，好在襪子厚，他腳踝上還套著一個皮扣，上面有幾個爪印，但是都沒有抓透。李不一坐在地上笑著看著秦單鳳道：“小辣椒，你還是很擔心我。”秦單鳳冷著臉道：“沒事就站起來。”拉起蹲在地上看熱鬧的我說道：“快點走！”我一早就看出來李不一沒有事了，他只要沒掉下去就出不了大事兒，那種黑色的爪子只要一接觸到血液就會變得通紅，就像是抓住了林宜融屍體的鬼爪子，但是抓住李不一的那只爪子黑的跟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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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那支小刀問道：“拿東西你還要嗎？”說著指了指小刀，秦單鳳說道：“當然要，我又不是敗家子。”她從袖裡丟擲一根極細的絲線，尾端綴著一個小球，小球飛出去繞著小刀柄纏了幾圈，秦單鳳輕輕一扯，小刀就飛進她的袖中。

王二麻子跪在地上像狗一樣的四處聞著，還四肢著地的跑得飛快。秦單鳳拉著我在後面跟著，王二麻子跑到一面土牆前拱著牆鑽進去，我彎下腰也要跟上，秦單鳳拉住我道：“幹什麼？”我說：“鑽進去啊！”秦單鳳說：“不用，你也是屬耗子的？”那面土牆轟然倒塌，露出一個兩米高的狹窄的洞穴。我正擔心王二麻子是不是也埋裡了，一塊土晃動了起來，王二麻子從裡面站起來，抖了一抖身體，身上的土撲簌簌的落了一地，油光發亮的衣服上和皮膚上一點灰塵沒沾。秦單鳳說：“進。”拉著我往前走，我幽怨的看著王二麻子，我發覺我們根本沒必要在土裡鑽來鑽去。

這就是一個窯洞一樣的結構，有些地方拿著柱子支住，一股土腥味。不知道有多長，我們手中的手電照不太遠，身後的白光漸漸地淺了。

我聽到一陣潺潺的水聲，若隱若現，也許我們就要走出去了。馬風虎忽然揹著何老師走到我旁邊說道：“秦小姐，行個方便，我要跟秦雙鳳說些話。”秦單鳳看了他一眼，往前快走了幾步。馬風虎特意低著頭與我平齊問道：“沈流鶯現在在哪？”我說：“我半年前在湖南鳳凰西輔路上一家叫做夜的酒吧裡看到過她。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她。”馬風虎問道：“她去那種地方，做什麼？”他裸露的上身紅的更厲害了。我說：“她是客人，就是喝兩杯，那時候才六點多，她就走了。你以為她當陪酒女郎？”馬風虎松了一口氣道：“沒有。你能聯絡上她嗎？”我腦袋裡閃過李不一，但是只是閃了一下，立刻回答道：“聯絡不上。”馬風虎說：“你不是她妹妹嗎，你怎麼連你姐都聯絡不上。”我搶白道：“她還是你嫂子呢，你不照樣聯絡不上嗎！”馬風虎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我接著說：“如果你真的瞭解沈流鶯，你就該知道我是她老爸搞外遇搞出來的孩子，我們倆的年齡差那麼多呢。我能見到她純屬意外。”馬風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問道：“我們在山裡，李肆龍在水霧中打死的那個女孩，是個活生生的人，還是具行屍走肉？”馬風虎說：“不要惹禍上身。”我笑道：“我們私下裡都說你又蠢又橫，都是仗著自己老爹才在所裡面橫行霸道的，原來蠢的人是我們而不是你。”

趙主任曾經說過馬風虎做的很對，不橫講理能管得住你們這群小兔崽子嗎？

秦單鳳開始數數了，“一個兩個三個……”我插嘴道：“不用數了，十個人。”秦單鳳說：“還好你們死了一個人。”張文靜質問道：“你說什麼，你幸災樂禍！”秦單鳳說：“你會發現，最想別人死的不是我，而是你們。”張文靜被噎得莫名其妙的，但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潺潺的水聲近了，我們鑽出窯洞，外面是一個巨大的溶洞，倒掛的鐘乳石上往下滴著水，我問道：“這石頭上滴下的水有問題沒有？”秦單鳳說：“沒有，地下水而已。”張文靜說：“還能補鈣。”我攤開手掌接了幾滴，喝進肚子裡，有些甜絲絲的。溶洞裡的水很多，不多時，我們身上的衣服都溼了。馬風虎身上最明顯，點點的水滴順著他肌肉的紋理流下。

張文靜問道：“馬老師，你冷嗎？我這件大衣你穿吧！”馬風虎說：“不冷。”張文靜也不再磨嘰他。秦單鳳淺笑不語，我問道：“你笑什麼？”秦單鳳說：“那個男的跟馬雲龍什麼關係？”我說：“同父同母的親弟弟。”秦單鳳說：“哼。”她真的是吐字清晰的說了一個“哼”字。我喃喃道：“小家子氣，跟個死人還計較。”秦單鳳狠狠的掐了一下我的屁股，我高叫一聲，“呀，你為什麼掐我的屁股！”竟然沒有一個人理我，我自討無趣。

前方有一道潛流，水聲潺潺，一隻藍色的皮划艇停靠在岸邊。皮划艇上放著一些包裹之類的，李四先把張三放在小艇上，把小艇上的東西搬下岸。東西都拿著防水布蓋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大大小小，七零八落的。

我剛問秦單鳳怎麼回事，咱們是不是要走水路離開，她沒有回答我，而是直接把我推到了皮划艇上，秦單鳳囑咐李四道：“李四哥，你帶著他們離開，不用等我們。”我問道：“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你還要幹什麼，這裡很危險的……”秦單鳳打斷我道：“都跟你說了，我是順便來救你的，你別給我搗亂，好好地呆著，李四哥，要是這破孩子不聽話，不用客氣，把她丟下水就行。”李四說道：“大小姐，你言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