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叢林生活

叢林中忽然響起一聲槍響,是李肆龍去的方向。我們幾個面面相覷,林宜融都要急哭了。何老師自言自語道:“這是咋回事?”馬風虎說:“你們在這呆著別動,我去看看。”我連忙阻止道:“你別去。”要是李肆龍都搞不定的東西,馬風虎過去也是送死。馬風虎說:“你閉嘴。”我說:“馬老師,你一走,我們要是遇到危險了怎麼辦?我們可是四個……弱女子啊!”我厚著臉皮才說出這番話,馬風虎說:“你罩著這些人,我去去就回。”我攔在他面前求道:“馬老師你別去。”馬風虎氣急敗壞的把我推開。我馬上就要跪著抱住他的大腿了,張文靜忽然道:“李所長回來了。”李肆龍從茂密的叢林中走出,肩上扛著一個不知名的動物,不知名不只因為這種動物稀有,而是因為我認識的動物很少,不超過十種,包括貓狗豬牛馬雞鴨魚羊。李肆龍手中還抓著一包東西,是迷彩布包起來的東西。他走到我們面前,把肩上的動物丟在地上,我只知道這個東西是只哺乳動物,他遞給我一把短刀說:“把它收拾了,內臟都扔了,洗乾淨,我們只要肉。皮整塊卸下來,給張文靜當鞋用。”他為什麼沒有提馬風虎,馬風虎也沒有鞋。我說:“明白。”蹲在水邊拿著小刀劃開動物的四蹄和脖子,把身體抽了出來,皮留下,丟給李肆龍。把動物的身體開膛破肚,張文靜蹲在我身邊說道:“我幫你。”我們倆一起收拾動物,我口渴肚子還餓,對著小動物的咽喉吸了血,張文靜只是愣了一下,我吸了一些把脖子遞給她道:“你也吸點?”張文靜拿著刀片肉下來說道:“謝謝,不用了。”

李肆龍在一邊拿著一把小刀切割著動物皮革,馬風虎脫下襪子在水裡洗腳,他皮就算是厚,也厚的有限,腳底板上橫七豎八的血口子,襪子破爛的不成樣子,馬風虎本來想丟掉,李肆龍不讓,開啟迷彩包裹,從裡面拿出一雙鞋丟給他,讓他把破襪子穿在裡面。馬風虎問道:“鞋是哪裡來的?”李肆龍不答喊道:“張文靜,你過來。”張文靜走到他旁邊問道:“李所長,什麼事?”李肆龍說:“坐下。”握住她的腳把上面的破布扯下來,張文靜安靜的說道:“李所長,我自己來。”李肆龍說:“別動。”給她套上一雙襪子,這襪子是軍綠色的很大,是軍人穿的。李肆龍把切割好的皮革包在張文靜的腳上拿繩子束好。他把包裹丟在地上說:“你們撿衣服穿上,秦雙鳳,把最好的洗乾淨的肉放在這個飯盒裡,其餘的兜著走。”馬風虎問道:“這些東西哪來的?”李肆龍說:“我在樹叢裡看到一個士兵的屍體,剛死不久。”林宜融正披著被子從裡面捻起一個軍外套,立刻嫌棄噁心的丟下嘰歪道:“我們怎麼能穿死人的衣服。”張文靜靜靜的把那個軍外套撿起來穿在身上。

李肆龍走近我身邊,拿起兩片生肉放進嘴裡咀嚼起來。我也拿了一塊吃了起來,肉質鮮嫩,跟生魚片差不多,要是有點醬油就更完美了。我遞給何老師,何老師也拿了一片吃起來,張文靜走過來跟著我們一起吃,唯有林宜融不肯吃,張文靜招呼她,她還反問:“你怎麼能吃生的東西?”

馬風虎吃了點生肉,對著流水洗了洗手,抹了抹嘴,李肆龍正趴在上游喝水,我雖然也很渴,但是還是不想喝這種水。馬風虎招呼李肆龍:“李所長,你告訴我那個兄弟在哪?我把他埋了。”李肆龍抬起頭道:“一起去。”站起身來鑽進叢林,這回我沒有攔著,這不是去送死,這是去送終。

女孩還是愛乾淨。林宜融和張文靜在水中洗手洗臉,又四處張望著小心翼翼的扯開衣襟擦拭身體,我把好的肉放在飯盒裡,一般的鮮肉放在一件長袖的迷彩T恤裡,把袖子和領子打上結,也在水裡洗洗,何老師的臉上紅撲撲的,我問道:“你怎麼了?”何老師說:“沒事。”說話聲有氣無力的。我說:“我扶你到上面坐會吧!”在衣服上擦乾手掌扶著何老師遠離河水,水邊寒氣太重了,何老師的手很燙,我摸著她的額頭道:“你發燒了!”何老師說:“沒事。”

我提起飯盒時覺得飯盒很沉,但是它薄薄的如何會那麼的沉重,我問何老師:“這飯盒老重了,是不是貴重金屬啊,我給密下來,我就發達了。”何老師說:“不可能,還能拿貴重金屬做飯盒,你以為軍隊很有錢嗎?”我問道:“難道不是嗎?”我抬起飯盒,離地面高過半米左右時,那種沉重的感覺陡然消失了。我怕是錯覺,連實驗了好幾次,真的是那樣。何老師說:“這飯盒是不鏽鋼的,你看盒蓋上刻著兩個大寫的S,就是不鏽鋼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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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變得湍急了一些,我招呼著張文靜和林宜融:“差不多就上來吧!”張文靜應了一聲:“好。”轉身對林宜融說:“上去吧!”林宜融說:“我再洗會兒。”

李肆龍和馬風虎走出叢林,兩人就像是兩隻沾滿了泥巴的大馬猴,馬風虎忽然大喊道:“快上來,水衝過來了。你們倆傻啊,快上來。”水流轉眼即致,我拖著何老師抓著肉揹著嬋娟狼狽的往上面跑,張文靜也跟著我們跑,我們仨狼狽的跑到山上馬風虎身邊,他們倆把我們拽到身後。林宜融只是愣了一會神,流水暴漲,瞬間就沒過了她的膝蓋,馬風虎急得大吼:“傻了,還愣著幹嘛,快跑啊,再不跑等死……”何老師也急得大喊:“快跑啊!”林宜融快氣死人了,嚇得尖聲大叫不知所措,馬風虎滾下山坡,李肆龍追上他拉住他。就在這時,湍流襲來,林宜融被大水卷走了,根本來不及救她。李肆龍硬拉著馬風虎上了山坡,馬風虎氣的暴跳如雷,大罵了兩聲又開始唉聲嘆氣,山下也被洪流淹沒了,大水近在咫尺。這些水是從哪裡來的,就算是天漏了,也不會把高山淹沒。

李肆龍說:“走吧。”在前面開路,張文靜默默的跟著,馬風虎扶起何老師,何老師眼淚汪汪的喃喃的說著:“這孩子,多可惜啊……”張文靜忽然說道:“何老師,別說了。”馬風虎也道:“別說了。”我們幾個默默的趕路,張文靜忽然輕聲的唱起了歌,是靈歌安魂曲。聲音空靈而飄逸,在幽靜的深山中宛如仙樂,我讚道:“你唱的真好聽,你可以去參加什麼超級女聲了。”我只知道個超級女聲,因為董旭光愛看。張文靜道:“我是藝術特長生。”馬風虎說:“你唱的跟給人哭喪的,聽著就墜志氣,唱個什麼行軍曲,鼓舞一下士氣!”張文靜唱的歌就是西方人下葬時的送葬歌,馬風虎真的是個沒有情調的人。張文靜說:“要唱你自己唱,我又不是賣唱的。”馬風虎還真的扯開嗓子唱了起來軍歌,“日落西山紅霞飛,打靶歸來……”我捂住耳朵喊道:“別唱了,一會兒狼都被你引來了!”馬風虎唱的聲音更大了,直入雲霄。李肆龍說:“真的別唱了。”馬風虎才閉上嘴。一陣微風從樹林中吹出,驚起飛鳥。飛鳥都往空中飛去。李肆龍看著那些鳥的方向,指了上面說道:“看來我們走到頂,會有一條活路。”馬風虎說:“李所長,我馬風虎這輩子除了我爸跟我哥,沒佩服過別的人,尤其瞧不起讀書讀了半輩子的人,現在我是越來越佩服你了。”我說:“馬老師,你是在拍馬屁還是在刺激人啊?”我說著嘿嘿的笑了兩聲,只是笑話太冷,沒有別的人笑,除了我,張文靜倒是抿了一下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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