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恐怖的腿

我上身只穿了一條保暖襯衣,溼噠噠的,下身一條內褲,一條保暖襯褲,一條睡褲,都溼了,我在雨裡站太久了。冬天穿的多是習慣,親外婆培養起來的,我幼年時住在國界線上,那些邊境混血兒很不注意保暖,年紀大了風溼骨痛的,外婆一到秋天就會把我包得嚴嚴實實的,像個大包子。我此刻渾身厚重的溼衣服,真冷得不行了。李肆龍和馬風虎都專心的圍著何老師,他們倆身上也在滴水。他們確實不會看我,但是讓我看著這兩個大老爺們的背影脫光了,還是有心理障礙的。半天我只把外褲脫了下去,擰了擰水。

李肆龍讓馬風虎按住何老師的腿,但是千萬不要碰到發紫的地方,林宜融幫著馬風虎掀開被子,何老師大腿上還沒有腫脹,馬風虎隔著被子按住了大腿,李肆龍站起身來把刺抻長。放開筷子快速的夾住根部,就這麼一眨眼,那根刺竟然縮回去好多。李肆龍說道:“林宜融你下床,算了,秦雙鳳,你過來,你怎麼沒有脫衣服?”我走過去問道:“啥事?”李肆龍說:“端起地上的碗,用外焰燒這根黑刺,千萬不要碰到,切記。”我這回把包在嬋娟身上的外衣解了下來,墊著手捧起碗,拿著火苗的外焰灼燒那根細細的黑刺,黑刺見火變紅,越來越細,最終一點痕跡沒有剩下來。

李肆龍從何老師的腳踝處直抻出三米多長的硬刺,我就跟著燒掉,我們倆的速度還是挺合拍的。何老師的腿上的青黑也漸漸地散去,最終只有一小團聚在傷口周圍。李肆龍換地方也換的更快了,以前大概是抻出來一米才快速的把筷子移到根部,現在是抻出來一點就移過去。馬風虎說:“我還有筷子。”他的意思大概是我可以幫你夾著後面。李肆龍說:“你們夾不住,只能我來。”他深吸了一口氣,粗壯的手腕上青筋暴起,接著說道:“按住了!”猛地一拉筷子,何老師腳踝上的一塊皮被扯了下來,皮的後面吸附著一塊黑色東西,還在顫動。何老師哼了一聲,身體劇烈的扭動,被馬風虎死死地壓住,她腳踝上露出鮮紅的血肉,但是沒有流血,我知道她雖然性命無虞,但是元氣大傷了。李肆龍拎著那塊東西在火焰上烘烤,那個東西知啦啦的響著,我的腿在抖,但是手還是強穩住,李肆龍說:“碗放在地上,沒你們的事了,給何老師包紮一下。”我穩穩地跪在地上,把碗放上去。李肆龍盤腿坐在地上,夾著這個黑東西烤制,上面粘的那塊何老師的皮已經烤的焦脆了,一股肉味都傳進了我的鼻子,我餓了。

李肆龍的手還是很穩健,不抖不晃,他專心的烤著那塊黑東西,似乎有些變小了。李肆龍說:“馬老師,把筷子都拿來。”馬風虎拿過三雙筷子放在他腿邊道:“放這了。”李肆龍“嗯”了一聲,示意知道了。他手中的筷子烤焦了,便換雙筷子接著夾著烤。就他這份靈活穩健的手上功夫,絕對配得上李家的嫡系傳人了。

何老師的腳踝已經包上了,雖然很粗糙,但是聊勝於無。馬風虎說道:“你們女的把床單撤了擋在床前,上面有掛的,省得誰都不舒服!”我把床上的床單扯出來,低矮的頂棚就是床沿對著的那一條,有幾個夾子,我便把床單掛起來,正好能把我們擋在裡面。我脫下外套擰水,張文靜和林宜融都沒有我溼的厲害。他們的衣服也少,只是把裙子脫了搭在床沿上晾著,很快就幹的差不多了。

馬風虎說:“李所長深藏不露啊。”李肆龍什麼也沒有說,站了起來走近床邊道:“秦雙鳳?”我應了一聲:“嗯?”李肆龍說:“把衣服都脫了,遞出來,我給你烤乾。”林宜融忽然插嘴道:“李所長,我的裙子幹了。”

我有些惶恐,李肆龍接著說:“快點,你穿了這麼多,明天早上肯定幹不了,你要是生病了會拖我的後腿。”我勉為其難把衣服脫了下來從縫中遞出去,身上只留了一條內褲,雖說內褲也溼噠噠的,穿著很難受,但是我實在是不好意思脫了。李肆龍接過衣褲問道:“內衣也脫了遞出來。”我很不好意思的說道:“不用了吧。”李肆龍說:“拿出來。”他身居高位那麼多年,說話很有氣場,林宜融目瞪口呆的看著我,眼睛睜得圓溜溜的。我脫下褲衩遞了出去,我也很無奈。李肆龍問道:“胸罩?”我說:“沒有……這個真的沒穿。”李肆龍遞進來半包紙巾,是林宜融的,他說道:“把身上擦乾。”拿著衣服離開了,然後我就聽到了擰水的聲音,我受寵若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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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著林宜融尷尬的苦笑,林宜融哭笑不得。張文靜說:“你們倆誰也別多想了,這是必須的,你沒有野外生存的經驗,你要是穿著被水泡過的衣物在潮溼的叢林中行走,只怕不消兩個點,大腿內側就會磨爛了。”我忽然對她還產生了一點好感。

李肆龍坐回火前面,說道:“添點柴油進來,小心,別炸了。”兩個人影倒映在床單上,李肆龍在給馬風虎包紮手掌,我才想到馬風虎一直攀著纜繩爬上來,還有怪東西拖著他的腳,皮再厚,手心也得磨得慘不忍睹。果然李肆龍說:“你也是條漢子,都不吭一聲。”馬雲龍哼了一聲,李肆龍說:“刺得拔出來,你忍著點。”馬風虎故作鎮定的說道:“皮外傷,大老爺們的還能像老孃們一樣哼哼唧唧。李所長,你多大?”李肆龍說:“三十七。”馬風虎說:“我比你小兩歲,你也是個人物,我馬風虎是個沒什麼文化的人,想交下你這個朋友,不如……哎呦……不如咱們結拜吧,當個異姓的兄弟。你就當我哥吧!”這年頭都有拜把子這麼古典的事情,我不禁哂笑,除了我還有林宜融偷聽,她眼中都是鄙視,我知道她鄙視的是誰。李肆龍說:“不敢當。”馬風虎說:“我是高攀了,你這麼有文化的人。”李肆龍說:“你是軍隊的高管,家裡勢力大,我不想別人說我巴結權貴,我就是個搞學術的。”馬風虎說:“李所長真是個正人君子。”我聽了不禁莞爾,林宜融笑的很甜很開心。我們倆想的完全不一樣,她笑是因為高興,別人誇她的心上人了,就算這個人她很討厭。我笑是因為馬風虎可真的沒啥心眼。

馬風虎知道沈流鶯的真名,或許是……大智若愚。

李肆龍說:“我們也把衣服脫了晾一晾,不用介意,我背對著你。”馬風虎說:“不用。”床單上的人影開始寬衣解帶了,我不在看下去,躺倒在床上,他們倆被澆的如同落湯雞一樣,衣服緊貼著皮肉,身材一覽無餘,我臉皮再厚也不會偷窺的,這倆人都算是我的長輩,一個父輩的,一個親戚上算是平輩,工作上是師長。

馬風虎問道:“你這肚子上的疤痕怎麼來的?”李肆龍沒有正面回答:“別說話了,她們睡覺了。”我想扒開床單偷著看一眼李肆龍的肚子,終究是不敢。

我們四個女的擠成一團睡覺,好在有個何老師也脫得光溜溜的,要不然我真的很難受。馬風虎和李肆龍背靠背的坐在一起守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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