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走投無路

馬風虎啟動了半天商務車,這輛車就是不發動,馬風虎猛捶了一下方向盤問道:“誰會修車?”看來他自己不會,何老師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拼命的搖頭,就像是會把恐懼搖走一樣,我說:“我不會,現在修車也來不及了吧。”馬風虎罵道:“媽的,我還不信邪了!”踩著油門,但是車一點動靜也沒有。馬風虎說:“我下去看看,你們都別下來。”從車座下拿了一個扳手走到車外,外面搖晃得厲害,馬風虎把車前蓋開啟,抓住車身才不至於摔倒,他拿著扳手敲敲打打了半天,何老師在車裡問道:“馬老師,怎麼樣?”從擋風玻璃處能看到馬風虎搖了搖頭。

李肆龍說:“都下車吧!”率先開啟車門下車,馬風虎還在鍥而不捨的以他自己的方式修理著車子,何老師沒了主意,坐在車上不知該下去還是接著坐著,扭著身體很煩躁。李肆龍開啟車門說道:“你們倆下來!”我抱著嬋娟下了車,問道:“下車然後呢?”地面震動得很厲害,我踩在地面的腳掌感到一絲絲麻酥酥的。何老師問道:“馬老師,能修的好嗎?”她也下車了。馬風虎沒有回答,但是額頭的的汗水已經表明了他修不了。

李肆龍說:“馬老師,別勉強了,我們走吧!”西方的群山煙霞蒸騰,山體間的裂紋更加寬闊了,金色的裂紋中有一條黑色的細線,擴充套件開來。我指著山體間的黑線問道:“那是火山爆發了嗎?”李肆龍淡淡的說道:“地獄之門開啟了。”他說話聲音非常小,周圍又都是轟隆隆的噪音,只有我離得近聽得到,或許只是說給我一個人聽的。何老師說:“你這倒黴孩子瞎說啥呢!這裡哪有火山?”李肆龍催促道:“我們走吧!”何老師說:“咱們走下去肯定來不及啊!”馬風虎終於放棄了,把扳手丟進車裡,說:“都跟我去後山。”後山在東面。

何老師跟在馬風虎旁邊走,地震得厲害,她踉蹌著跪在地上,緊張害怕的叫了一聲:“馬老師。”馬風虎揪起她攔著她的腰扶著她在狼藉的地面上艱難地前行,何老師一陣紅暈上臉,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努力地前行,儘量不拖累馬風虎。

我緊緊地抱著嬋娟,我怕一旦她掉在地上,我就沒辦法找到她了。何老師束髮的一個大卡子掉到了地上,片狀的金色的鑲滿水鑽的卡子掉在地上蹦了兩下,往西方滑去,像是滑滑梯一樣,刺溜一下就滑出去老遠,漸漸地看不見了,李肆龍看到那個卡子憂愁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復常態。我問他道:“要是我們不小心摔倒了,是不是就會想這個卡子一樣,滑進地獄裡去?”李肆龍說:“抓緊我,不會有事。”我請求道:“你先扶住我,謝謝你。”李肆龍抓著我的肩膀前行,他的手勁很大,手掌大而且厚實粗糙,看著這雙手,我想到了農民,不像是知識分子的手。他抓著我,我還算安心,脫下長袖的睡衣,肩膀被李肆龍卡住脫不下來,就讓他換一個地方掐著,脫下睡衣把嬋娟緊緊地包在睡衣裡系在身上,抓著李肆龍的手腕走,他的手腕上有一層粘膩的汗水,皮膚很粗糙。

那個山中裂縫中的黑線已經擴大成一個深黑的裂縫,周邊金色的光芒照進裂縫,能照亮裂縫邊緣一點,是嶙峋的山石,但是裂縫深處卻如同黑洞,連光亮都能吸食,黝黑的照不明亮。從裂縫的邊緣可以看到,裡面有滾滾的洪流傾瀉而出。我喃喃自語道:“真的是火山爆發啊!”李肆龍靜靜的說:“是洪水滅世。”如果火山爆發不可能,洪水更是匪夷所思,水是哪裡來的?

大地劇烈的抖了一下,我恰巧這時候分心在看那邊的景象,腳下一個踉蹌,手也滑了一下,摔倒在地上,貼著碎石地面滑了一下,碎石燙的皮肉發痛,我生怕就此滑到了下面,手亂抓但是不敢抓住李肆龍的褲腿,我雖然怕得要死,心慌意亂,還是怕把李肆龍也帶倒。李肆龍抓住我的頭髮把我提了起來,我驚魂未定,連忙謝道,“謝謝你,所長!”李肆龍面無表情的說道:“小心點!”我接著抓著他的手腕走,腳板已經被尖利的碎石硌得麻木了。

李肆龍的手腕有些燙,泛起了雞皮疙瘩。

轟鳴的巨響傳來,熱浪一陣高過一陣,如果是岩漿,我們的時間還充裕一些,如果是洪水,我心中盤算,流動阻力,角度什麼的,頂多再過二十分鍾,大水就會把這裡淹沒。

我從來沒有去過後山,那裡是軍事禁區。就算是到了後山又能如何,有諾亞方舟嗎?

馬雲龍忽然吼了一聲:“你倆是誰?”聲如洪鐘。何老師緊靠著他,被震得身軀一抖。我們都看到了在前方,一個花壇邊上,有兩個身穿鮮豔夏裝的女孩抱成一團,蹲在一個震裂了的石像後面,瑟瑟發抖。何老師鎮定了一下扯著大嗓門喊道:“張文靜,林宜融?”她是尖尖的女聲,這麼一喊傳出去很遠還很清晰,那兩個女孩的回聲傳來,“何老師……”抖得不像話。何老師喊道:“你們過來,小心點走,過來!”那兩個女孩抖著嗓子喊道:“不敢啊!”馬風虎怒吼:“趕緊過來,要不然死了都沒人給你們收拾。”何老師也威脅道:“沒時間了!快點!”那兩個女孩沒有回答,身體抖個不停,似乎在嚶嚶的哭泣。馬風虎低沉著聲音道:“我們過去!”他已經怒極了,現在是強壓著怒火,他最想做的只怕是破口大罵。

我們繞著路跋涉到花壇邊上,那兩個女孩果然是在哭,見到我們去了,都癱倒在地上放聲大哭。我跟何老師互相攙扶著,馬風虎和李肆龍一人扶著一個女孩撤退。那兩個女孩身上竟然還有淡淡的香水味,穿的也很整齊,除了在地上坐太久了,衣服有些皺巴巴的,灰頭土臉的。她們倆怪不得這麼慢,原來還特意梳妝打扮了,我心底惡狠狠的想,這種女人死了活該。馬風虎扶著的那個女孩忽然尖叫了一聲:“痛啊!”馬風虎拖著她走,一雙鐵鉗般的手已經掐的那個女孩的手臂發紫了,馬風虎很怒,後果很嚴重。女孩哭哭啼啼的喊道:“你輕點!”馬風虎真的是受不了了這個女孩竟然狠狠地捶了一下一個倒塌的電線杆子,女孩嚇得不敢再抱怨。

李肆龍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扶著的女孩身上,那個女孩推辭道:“我不需要。”估計是看李肆龍長得很帥,說話異常溫婉,還捋了一下頭髮,低眉順眼的偷看了半天,那個女孩忽然問道:“你是李所長嗎?”李肆龍沒有答話,我為了避免尷尬問道:“你是誰?”女孩回答:“林宜融。她是張文靜。”她指著馬風虎手底下那個嬌滴滴的女孩。我接著問道:“你們是哪個部門的?”我很好奇到底是哪個部門才會出產這麼兩朵矯情的奇葩,逃個難還梳妝打扮。林宜融沒有回答我,而是偏著腦袋看著李肆龍再接再厲的問道:“你是李所長吧,我見過你,所長怎麼……”李肆龍打斷她把自己的外套扯成兩篇結在一起道:“我們拿著他當做繩子拴在一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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