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清晨很美好

清晨的空氣真的很清新,一切都很美好,但是這些都無以安撫我內心的焦躁,我在路上飛奔,我心心念念的想到的只有李不一,我想到了他掀開桌布找到藏在桌子底下的我,問我:“你是不是要離家出走?”我想到我在紛飛的大雪裡走了很久,終於到了李大龍的小房子,李不一把我抱上炕,他的懷抱很溫暖,暖和的炕溫暖的是我的身體,他的懷抱溫暖的是我的心。我想到了很多事,都是他的好處,沒有一件事是壞的,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在乎我的人,他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爸爸不在了,如果他也離開我,我在這個世界上真的就沒有依靠了,我不要做一個孤零零的孩子,我不想在寒風和大雪中一個人行走。我在想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活了,就算真的是唐甜甜害死的他,我也不計較了。他去哪我就去哪,天堂地獄如影隨形。

我飛奔在路上,一些老頭老太太在晨練,他們慢悠悠的在路上晃,凡是擋了我的路,我都想把他們撞到月球上。我衝到醫務所門口抓住一個醫生就問:“我哥呢?我哥呢?”醫生反問道:“誰是你哥?”我說:“李不一啊,你們這裡送來的……”我還沒有解釋完,一雙大手抓住我的肩膀喊道:“你過來了,快過來。”是馬風虎,我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跟著他走,問道:“我哥怎麼了?”馬風虎說:“失血過多昏迷了,要是不趕緊輸血的話就說不準了,你哥是RH陰性型血,很罕見,現在在帝都中心血庫往這頭調動血呢,你別急的這個熊樣,咱們肯定能想辦法……”我急著打斷他道:“先抽我的血頂上,我們倆的血型是一樣的。”馬風虎把我推給一個醫生那裡,說道:“驗一下她的血,先救急。”我此刻站在急救室的門外,我知道李不一就在裡面,我怒道:“驗你丫的屁啊!我們真的是一個血型,我之前就給他輸過血,不會有問題的。”醫生說:“這個流程必須得走。”我說:“我哥能聽這麼久吧,你們就趕緊在我身上插個管子把血輸給他!”醫生說:“驗血。”他已經把壓脈帶綁在了我的手腕上,我氣急敗壞的喊道:“你們草菅人命,做事忒沒效率……”馬風虎吼了一嗓子:“別吵吵了!你少折騰點,你哥就早點有救。”我閉上嘴不再說話。醫生先抽出一點血遞給護士說是拿去化驗,接著把血袋連在導管上說:“咱們先抽著,要是血化驗出來不合格,你就當是獻血了。”我說:“一定合格的,一定合格的。馬老師,要是一會兒不這麼急了,把我哥轉到大醫院去吧。這個小醫院肯定不行啊!”給我抽血的醫生嘴角抽動了一下,馬風虎說:“你哥是受了重傷,不是得病,沒有地方會比這裡治的更好了。”我幾乎都忘了,這裡是軍事基地。這裡的軍醫都是去過維和戰場的,身經百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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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送來化驗單,醫生點了一下頭,把血袋從我身上拔了下來,交給護士,護士拿著血袋一路小跑著出去了。我急道:“別客氣,真的,需要多少就抽多少,我的身體好,不差這點血,要是我哥活不了了,我也不活了,你們就可他救吧,把我抽死了也沒事,他還有個孩子呢,沒媽的孩子。”我說道最後已經帶著哭腔了。醫生說:“我們會盡力的。”

我無力的癱坐在沙發裡,我抽了八百毫升的血,護士驗了我的血壓之類的,我現在除了貧血和心跳過快,沒有別的毛病,我心中祈禱,我沒有被抽血抽死,不一你也不要有事啊。我一直一轉不轉的盯著手術室的大門,我已經盯了半個多點了。醫生先出來的,他摘掉口罩,是一個年紀很大的老人,他說道:“沒事了,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大概過四五個點麻藥過了就會醒了。”我滑到沙發下面跪在了他的面前說道:“謝謝你,醫生,你是我們兩的救命恩人。”醫生忙扶起我道:“你這是幹啥,快起來。”我說:“我抽了太多血,身體發虛,腿軟,不是我要給你跪的,站不穩了。”李不一被從裡面推了出來,我的腿如同灌了鉛一般,但還強撐著過去,跟著他一直進到病房,李不一的臉色異常的蒼白,嘴唇也是蒼白的,這些天不見他變瘦了,稜角更加分明,臉頰凹陷,我一直拉著他的手,冰涼僵硬,沒有生命的氣息。我嗚嗚咽咽的問道:“真的好了嗎?我怎麼看他像個死人,你們別是騙我啊!呀,那頭是太平間嗎?”老醫生沒有跟來,他去休息了,護士對我說:“沒事了,這是正常現象。”

護士把李不一放在病床上,勸我道:“你的臉色這麼差,也好好休息吧,你哥沒事了。等他麻藥過了就自己醒了。”我問道:“我就在這裡等他醒來,我在旁邊眯會兒就好了。”護士說:“那可得六七個點呢,你還不如回寢室好好睡一覺再過來。”我說:“剛才那個老爺爺說五個點就能醒。”護士說:“啊,反正四個點之內醒不了。要是你在這裡看著,我就走了,有什麼情況叫我。記住,不能給病人喝水。”我急道:“會有什麼意外發生嗎?”護士說:“不會有什麼大事,有也只是小事。”我說:“你放心的走吧,我可以把門鎖上嗎?我想安靜的陪我哥待會兒。”護士說:“行,不用擔心,沒事。”我問道:“他四個點之內醒不了嘛?”護士說:“肯定不會醒,這麼重的麻藥劑量呢。還有問題沒,沒有我走了。”我說:“沒了。”我目送護士出門,拖著沉重的雙腿走到門口把門鎖掛上。

李不一最致命的傷口在手腕上,是一道深深地刀痕,割破了動脈,找到斷了的血管接上,止住血在讓他的紅細胞保持身體需要的最低值,就沒有生命危險了,他身上其餘的零零碎碎的傷口都是皮外傷。我把李不一輕輕的往床裡面推了一點,我沒有多少力氣了,他身體還重,而且我也不捨得推疼了他,我從旁邊的病床上拿了一個枕頭,墊在他的腋下,躺在上面,把他冰涼的雙手放在我的肚皮上,那雙手漸漸地變得溫熱,我的臉貼著他的左胸房,能聽到他舒緩而有力地心跳,我才確信,他真的會好起來。

我怕自己睡著,把鬧表訂到了兩個小時以後。然後,我就真的睡著了。直到鬧鐘的震動把我震醒,李不一的手還在我的肚子上,他的手的溫度已經和我肚皮一樣了,溫暖而且不再僵硬,我抬起頭想看看他的側臉,因為他的鼻子很挺,所以他的側臉很好看,我沒有看到他的側臉,他正偏著頭看著我,一雙眼睛裡盪漾著慈祥的愛意,嘴角掛著溫和的笑容。我被他抓個正行,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這算不算是趁火打劫啊?

我正不知所措,看到他乾裂的嘴唇,問道:“你渴不渴,我拿點水給你喝。”李不一說:“我不能喝水,但是你可以把我的嘴唇潤一潤。”他的嗓子嘶啞的厲害,我說:“明白,你不要說話了,我這就去弄。”

李不一竟然這麼快就醒了,醫生護士估錯時間的可能性很小。麻藥在他身上過效得快,他的意志異於常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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