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唐小姐還有得不到的

唐甜甜冷冷的問道:“你笑什麼?”我的手機正好響了,我說:“接個電話。”我們現在是在D大的舞廳,這個小舞廳被我們包了下來,馬上就要開始舞會了,我們的舞會會在食堂的三樓舉辦,挺沒意思的。大家想找找真正的舞廳的感覺,呼啦啦的全都過來了。

我接聽電話,是媽媽,我之前給媽媽發過簡訊了,說我出來了,有事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所以我第一句問的就是:“媽媽,有什麼事嗎?”媽媽的聲音有些疲憊,“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我說:“可以啊!小陽陽會說話了嗎?”電話那邊有兩聲牙牙學語嬰兒說話。媽媽說:“早著呢。”我問道:“大舅的那些狗怎麼處理的?”大舅早已病入膏肓,肯定沒有精力再去侍弄這些動物了。媽媽說:“賣的賣,送人的送人。”我接著問道:“那些梅花鹿怎麼處理的?”媽媽說:“全都宰了吃肉了。”我接著問道:“那些梅花樹呢?以後誰管啊?”大舅在他住的山上種了漫山遍野的梅花樹。媽媽說:“都砍了,劈材燒了。你怎麼就不問問你大舅怎麼樣了?”媽媽有些生氣,但是有什麼好問的?無非就是死了或者快要死了。為了迎合她,我問道:“那,大舅怎麼樣了?”媽媽說:“前天葬禮完,埋到祖墳裡了。”我心中輕輕的撥出一口氣,死了,真的死了。我很久說不出話來,他是我的恩人,雖然重來沒對我笑過,這麼多年跟我說過的話不超過一百句,但是是他把我從冰天雪地裡救出來的,他還撫養了李不一。媽媽嗚嗚的哭泣聲從電話那邊傳來:“以後我就沒哥了。”我不知道如何勸慰,只是默默的聽著她的哭聲。

媽媽哭了很久又說道:“那個臭小子只要晚上一點還俗,怎麼也能給他大舅做個法事!”二龍還俗了,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跟他好久沒有聯絡了。前幾天倒是看到了一則新聞,某個寺廟的小和尚動了凡心,跟山腳下的一個小鎮上的姑娘私奔了。我問道:“二龍還好吧?”媽媽說:“說不上來,像個大人了。他帶回來個小姑娘,我也說不上來啥,你有時間回家看看吧。”難道那個拐帶了姑娘的小和尚真的是秦雙龍?媽媽這句話很直白了,就是他看不上那個小姑娘。我說:“喔,有機會回去看看。”我心中所想,不如永遠不見。媽媽說:“我給你曬了兩斤的鹿肉肉脯,不一過去時給你帶過去。”我問道:“什麼?不一要過來?”坐在我對面捻著高腳酒杯喝酒的唐甜甜一直低垂的眼睛忽然抬了起來。我立刻警覺了,拿著電話走到窗臺離她遠遠地地方說話。

媽媽說:“昨天,好像就是昨天,不一,是哪天?”看來李不一就在她身邊,小陽陽牙牙學語,媽媽在跟我說話,教李陽說話的人應該就是李不一。我沒有聽到李不一的聲音,但是媽媽已經把她的問題確定下來了,說道:“就是昨天,你們單位的一個領導說是讓我們家把什麼什麼避塵珠給送過去,說了半天我才明白是你拿回家的那顆藍色的珠子。”

好像就是三天前,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一個地質學家,給我們進行了一個各種礦石的普及講座。去的人很少,我是被李三三硬拉過去捧場的,那個人是李三三博士生導師的丈夫,還是得給面子的。當時他從幻燈片裡放出一張照片,裡面是一顆淡黃色的珠子,老頭就開始講了,這個東西是在西安唐王墓裡面出土的,只有黃豆大小……

當時我就說了,我見過一個比這個要大上許多,還是深藍色的,就像是海洋一樣。老教授的聽得都要熱淚盈眶了,連忙問我是在哪裡見到的。我只是說道,在我家。

媽媽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你還要點什麼,我讓不一一起給你帶過去。”我忙說:“媽媽,那可是咱們家的寶貝,你就隨便拿一顆珠子讓不一帶過來糊弄糊弄的了。那顆珠子放在咱家,你得省多少事啊!至少不用抹灰了。他們也不知道咱家有的是什麼東西,是吧,媽媽,你可別這麼偉大,好東西別給國家,還是留在自己家吧。”媽媽說:“瞧你這個小起勁兒,我自己心裡有數。那天不一接的電話,跟我一說,就知道你又窮顯擺了。”我連忙說道:“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不一什麼時候過來?”媽媽說:“也就明後天吧,你們領導急的跟催命的一樣!你還想要點啥東西?”我說:“嗯,鹿肉啊,再給我帶兩斤吧,嗯,夠不夠?”媽媽說:“兩頭梅花鹿呢。”我說:“那給我帶十斤過來吧!”媽媽說:“你可真不客氣,當我們都是吃素的?二龍帶回來那小姑娘也挺愛吃的,你都要走了,人家怎麼辦?”我問道:“怎麼辦?”媽媽說:“呸呸,小滑頭,問起我來了,肯定是先可你吃了。”女兒的待遇就是比兒媳婦好啊!我笑道:“謝謝媽媽!”媽媽說:“少跟我說沒用的,就知道拿話敷衍我。你有什麼話跟不一說沒?沒有我就掛了。”我說:“沒有吧。”我希望她掛掉電話,我現在跟李不一有些無話可說,但是真的當電話那頭傳來了嘟嘟聲時,我很失望,心裡空落落的,又不甘心她掛掉了電話。我一句話都沒有跟李不一說呢。

我站在窗前蹭著窗玻璃上的霧水,真的就掛掉了?我的電話又響了,一看還是家裡的,我接聽問道:“媽媽,有什麼事沒說嗎?”電話那頭:“是我。”是李不一的聲音,低沉厚重,有些沙啞。我不知所措了。李不一接著說:“李陽玩電話,把電話線拔斷了。”原來是這樣,我沒有說話,李不一也沒有說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過了一會兒,李不一問道:“現在怎麼樣?”我說:“挺好的,你怎麼了?感冒了?”李不一說:“沒有,就是話說多了,嗓子有點啞。”我問道:“咦,你還會話說多了?對誰這麼多話?”李不一說:“身不由己啊,這些天見了這麼多長輩,哪個不需要答對?”我說:“你還是平常話太少了,要是我的話肯定沒事,估計這麼些天你能練出來,以後說多了嗓子也不會啞了。”李不一問道:“是嗎?”他的聲音裡帶著笑意。我笑道:“當然了,我就是練出來的。”我以前一天到晚幾乎一句話也不說,來到這個家之後話才開始多了,剛開始嗓子也有點疼,慢慢就不疼了。李不一說:“正好跟你練練。”我說:“別了,你還是好好休息吧。別累壞了,這些天挺不容易的。”李不一說:“跟你說多少也不會累的。”我笑道:“真的啊?”李不一說:“我明天早上就走,早點過去。那條裙子喜歡嗎?”什麼裙子?我想不起來了,但還是回答道:“嗯,喜歡。”李不一問道:“你還生哥哥的氣嗎?”我無言以對,李不一說:“見面再說。”

結束通話了電話,我苦思冥想了許久才知道李不一說的那條裙子是怎麼回事,就是被我從樓上直接扔出窗外的那條白色的連衣裙,還有一雙鞋子,現在想來真可惜,那麼漂亮,正好可以穿來跳舞,平中原會不會喜歡?想這麼多已經沒用了,都被我撇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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