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傷心者常酗酒

10．傷心者常酗酒

媽媽問道：“就你這臭記性，怎麼記得住？”我在心裡說，我剛剛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我說：“我知道你對我好，是為了我好。”媽媽說：“就是，你爸就不行，看我打你就跟抽他的心一樣，孩子的毛病都是慣出來的，小辣椒就是不捨得罵，你看把不一欺負成什麼樣子，哎，可憐啊，最可憐我的外孫子……”媽媽又開始傷感了，但是我不敢火上澆油說，李不一他活該，他都是裝的。我只是勸道：“媽媽，你放心，有我呢，我絕對不會讓你和小陽陽受罪的，都包在我身上，媽媽，我會好好的報答你的養育之恩……”媽媽問道：“你吃錯藥了，怎麼說話這麼奇怪，聽得我都受不了。”我嬉皮笑臉道：“嘻嘻，我就知道你離不開我，你最喜歡我，你不見我就會渾身難受，朝思暮想。”媽媽說：“你這熊樣，沒個正行。”

小舅媽睡眼惺忪一臉疲憊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推開廚房門對媽媽說：“姐啊，給我下點麵條吃啊，這是誰家的姑娘啊？”我衝著小舅媽打招呼：“小舅媽，是我。”小舅媽揉揉眼睛道：“是小胖子啊，李不一也不在，你怎麼來了，咱們沒跟你說咱們過來了。”我說：“關他屁事！”媽媽對著我的屁股又打了一下訓道：“沒個記性。”小舅媽打個哈欠疲憊的說：“姐啊，我在屋裡看會兒電視，給我多放點辣椒。”媽媽說：“嗯，你去吧，好了我給你端過去。”小舅媽晃晃悠悠的回到廳裡，我立刻就問媽媽道：“小舅媽怎麼整成這個德行？”媽媽瞪了我一眼，我連忙改口道：“我親愛的小舅媽怎麼累成這個樣子？”媽媽說：“你出去給你小舅媽買點面回來，這裡哪有辣椒啊！”我說道：“好，我快去快回。”我在媽媽的臉上親了一下，本來還想吧嗒一下小陽陽，但是媽媽拼了老命攔著我，我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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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直按著換臺鍵，失神落魄。我走到門口換鞋開門，趕緊跑下樓，就近在一家清真拉面館買了一碗拉麵，挺快的，三分鐘就好了。我往拉麵裡挖了兩勺子辣椒，想了一下，又把整罐子的辣椒都倒了進去，提著打包袋回到家，把抻面給小舅媽上去，小舅媽就坐在電視前的沙發上，把麵條放在茶几上，吃的涕泗橫流，不住口的說：“夠辣，夠勁，真過癮。”

媽媽已經無視小舅媽反常的態度，說道：“你小時候啊，人家結巴你學，人家瘸子你也學，人家唱歌跳舞你就學不來了。”我說：“幸虧媽媽教育的好，我現在又不瘸也不結巴。”小舅媽吃的痛哭流涕又讚不絕口，她讓我到廚房去給她拿點醋來，我去廚房看到灶臺旁邊有小半瓶陳醋就拿進客廳，小舅媽把瓶裡的陳醋都倒進了麵湯裡，呼嚕嚕的喝了下去。邊喝還邊舔嘴咋舌的，說道：“好喝，好喝。”我看那一碗深黑色的麵湯，他們湖南的酸辣湯都是這麼重的味道？

小舅媽彎腰從沙發底下拖出兩瓶酒，都是那種純度很高的白酒，我問道：“是小辣椒藏在這裡的？”小舅媽說：“我放的。”她開啟一瓶酒，連就被都沒用，直接仰著脖子灌進去一半，我看的眼睛都直了，連忙拉著媽媽的袖子，媽媽跟沒見到一樣，還是悠著懷裡的小陽陽，我說：“媽媽，你勸勸小舅媽啊。”媽媽不理我接著哄懷裡的小陽陽。我拉住小舅媽勸道：“小舅媽，你不能這麼喝酒啊，這樣下去就酒精中毒了。”小舅媽推開我的手，說道：“你管的太寬了，我喝我的，礙你什麼事，滾一邊去。”說著把我推倒在一旁，又把剩下半瓶子酒都灌進了肚子裡。她又開起一瓶，仰著脖子喝了一口，咳了兩聲，接著要喝，我心道，我就不勸你了，你還會罵我，反正隔壁就是軍區總醫院，你要是倒地不起口吐白沫，直接送醫院，不能出什麼大事。

媽媽踢了我一下，我看著她不明白怎麼回事，媽媽把小陽陽放到我的懷裡說：“抱著你外甥到外面溜達溜達。”我說：“這麼晚了，我不去。”媽媽說：“走！”我不敢違抗母命，抱著小陽陽站起來，我到門口及拉著鞋打開門要出門。聽到啪的一巴掌和碎裂的聲音，回頭看，媽媽一巴掌打掉了小舅媽手裡的酒瓶子，酒瓶子在地上摔裂，濃郁的酒香四溢，我心道，浪費啊。媽媽罵道：“喝什麼，喝死你啊，你也不是就一個孩子，小三小四不是你的孩子啊！”小舅媽哭道：“憑什麼我的小二就不能活過來，憑什麼我就不能就我的兒子。”媽媽罵道：“你們那也叫救人，遲早要出事。這不就出事了，這麼大人了，還不明事理……小胖子，怎麼還不走。”她最後一句話是在催促我，我口裡應和著“嗯嗯”，抱著小陽陽出了門。

我關上門，屋裡響起小舅媽淒厲的哭喊聲，小陽陽也忽然阿的一聲，嚇得我一激靈，我心道，小家夥你不會也要湊熱鬧吧！還好小陽陽只是“啊”了一聲就沒動靜了。我抱著李陽下樓，在小區裡面瞎轉悠，心想媽媽和小舅媽一旦沒事了，肯定會叫我上去的。小舅媽在屋裡鬼哭狼嚎的，肯定會把李陽嚇哭的，這兩人都號起來，我們的鄰居就要瘋了。

我在小區裡瞎逛遊，在樓下遛食的人挺多的，有些人看著我自己年紀不大還抱著個孩子就問我是不是誰家新請的保姆，還問我一個月要多錢，我就一一的跟他們解釋，我家親戚住這裡，這是我的孩子，我們農村人生孩子生的早。一個老太太還指點我，沒有我這麼抱孩子的，得回我是孩子的親媽，要不這麼抱，孩子難受，肯定會哭的死去活來的，還熱情的給我糾正了一下姿勢。一個中年婦女端詳了我半天，忽然問道：“你是心腦血管科李醫生的妹妹吧，看到過你們一起。這是李醫生那孩子吧。”我就跟她犟了起來，“我不認識啊，我親戚姓秦，就在最裡面那棟樓裡，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但是我越說越沒底氣，灰溜溜的逃離這幫老女人，抱著小陽陽在一個很清靜的花臺邊上坐著，菊花盛開，幽香撲鼻。

我情緒異常的好，環境還這麼的夢幻，我忍不住哼起了搖籃曲，哼的荒腔走掉，懷裡的小陽陽忽然大哭了起來，我又羞又怒罵道：“你小子這麼挑，到底是像你媽，還是像你爸，他們倆誰都沒嫌棄過我，你倒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你別哭了，你理智點，你想點別的就不難過了，你這個……哎！”我嘆了一口氣，說歸說，不能不哄啊！我搖晃著他勸道：“你別哭了，你哭什麼，我比你可憐多了，我也沒哭，來，拿出點男子漢的氣魄來。”

忽然一條冰涼的舌頭一樣的東西舔著我的脖子，溼漉漉冰冰涼。路燈的光照下，地上有一個猙獰的影子，扭曲盤旋。我嚇得全身僵硬，懷裡的小陽陽也不哭了，閉上眼睛開始睡覺。我緊緊地抱住他，呼吸急促。冰涼的舌頭在我的後脖頸處旋轉，最後圍住了我的脖子一圈，勒緊，越勒越緊，我的左耳邊傳來一聲悠悠的嘆息，右耳邊傳來刺耳的輕笑，忽然聲音變大，震耳欲聾，我嚇得直接把懷裡的東西拋了出去，等我做完這個動作之後才想起來我的懷裡是個孩子，剛才嚇傻了，後悔莫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