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什麼都不保險

189．什麼都不保險

我站起來收拾碗筷，端到衛生間去洗。我關上衛生間的門，摸了摸肚皮自言自語道：“你今天吃了不少好東西啊，會不會流鼻血啊！”我看了一下手腕上的玉鐲，這鐲子價值不菲，不能被油汙濁了，我每次幹活時都會用力的把鐲子擼到上臂處，不讓它沾到油汙，我開啟水龍頭放水泡上碗筷，洗洗手，把玉鐲擼到上臂處，有人敲門，我說道：“請進。”進來的竟然是唐甜甜，我問道：“你怎麼進來了？”唐甜甜反問：“我就不能進來嗎？”我說：“你要上廁所嗎？那邊不還有一個衛生間嗎，被佔了？要不我迴避一下。”唐甜甜說：“我不上廁所。”我說：“你總不是來洗碗的吧，這麼粗重的活，你怎麼能幹？”唐甜甜說：“也不是。你洗你的，我就在這裡站一會兒。”她靠牆站著，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我心道，你來這裡就是為了拿二手煙燻我啊！

她一連抽了好幾只香菸，她的面目在朦朧的煙霧之後迷離了，有些女人吸菸很性感，有些女人吸菸很嫵媚，有些女人吸菸很狂野，有些女人吸菸很粗俗，有些女人吸菸很下流。但是唐甜甜不是其中任何一種，她抽菸很莫名其妙。抽菸的姿勢也很非主流，我看女的抽菸都是中指和食指兩根手指夾著煙蒂，唐甜甜卻是用大拇指、中指、食指三隻手指的指肚捻著煙。

我快快的洗碗，趕緊把碗洗完了，就要出去，我要被這煙味嗆過去了，這種煙味很古怪，菸草之中還有淡淡的清香，混在一起對我來說就是無法忍受，我端著碗和盤子開門，唐甜甜按住衛生間的門不讓我開開，我問道：“大姐，你想幹什麼？”唐甜甜說：“先別出去，在這陪我會兒。”我把碗盤子放在臺面上，問道：“我可以開啟換氣窗嗎？”唐甜甜說：“這我不管你。”我把換氣窗開到最大檔，呼呼地空氣流動，眼前飄渺的煙氣稀薄變淡，唐甜甜模糊的面目也清晰地呈現在我的面前，呆呆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馬桶裡全是菸蒂，我嘆了一口氣道：“你還真的沒有少抽啊！”心中道，我得少活多少年啊！

唐甜甜把手中只抽了一半的煙丟盡了馬桶，一腳蹬上沖水開關，嘩嘩的水流湧出，把菸蒂捲入了下水道，唐甜甜坐在馬桶上看著我，我白了她一眼道：“看我幹什麼，我又不是李不一。”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是威廉，他問道：“狄安娜，你怎麼了？還好嗎？”唐甜甜不耐煩的回道：“別煩我，讓我一個人靜靜！”我補充道：“他很好，不用擔心。”威廉不再詢問也不再敲門，我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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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道：“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唐甜甜說：“這不是我愛的男人，也不是我想嫁的男人。”我說：“你還想這麼多做什麼，你都是已婚婦女了。”唐甜甜說：“姑婆不在了，我就跟他離婚。”我嘆了一口氣，拿塊抹布開始擦拭水池。唐甜甜接著說：“我肯定不會跟他過一輩子的，我不討厭他，但也絕對不喜歡他。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我抹著水池上的水滴，問道：“那你喜歡誰，喜歡李不一啊？”唐甜甜說：“嗯。”我勸道：“你還是省省吧，我姐那麼彪悍的女人都跟他過不下去了，你還敢巴望著，你會傷心地。”唐甜甜說：“先試試唄，過不下去再說。”我對著她豎起大拇指讚道：“你強！”唐甜甜玩弄著手上的鑽戒，我問道：“很貴吧？”唐甜甜說：“不知道。你哥在哪？”我說：“莫城吧，誰知道呢，你打算去找他？”唐甜甜說：“現在不可能，我要陪著姑婆。還有，你放心，我生不了孩子，我會對他和他前妻的孩子視如己出的。”我說：“謝謝，不用了，你只要跟李不一過好了就行，那個孩子跟我和我媽一起生活。”唐甜甜問道：“你不反對我成為你的嫂子？”我說：“當然不反對了，我是你的手下，你要是我的嫂子還能對我好點。”唐甜甜問道：“我對你很差嗎？”我說：“不差，但是我想讓你對我更好點。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都考慮過想當你的……舅媽。”唐甜甜冷笑了起來問道：“舅媽？你是說林森嗎？”我接著說：“但是我發現，如果我是你的舅媽，你會更加變本加厲的欺負我，還是讓你當我的嫂子好。”唐甜甜笑道：“你沒我想象的那麼蠢啊！”我說：“我很聰明的。”唐甜甜哂笑道：“你就是個蠢貨。”我說：“你也聰明不到哪去，威廉對你這麼好，你還三心二意的。”唐甜甜不屑道：“你懂什麼，難道李不一就會對我很差？”我說：“肯定不會像威廉這樣。他可是個很陰鬱的人，他不會說甜言蜜語，不會溫柔的呵護你，不會對你言聽計從，也不會周到的照顧你的家人，他什麼都不會為你做。”唐甜甜問道：“他不是這麼粗心的人吧？”我說：“他當然不是粗心的人，他的心很細，他能做到，但是不會做。這樣你更慘！”唐甜甜問道：“額？為什麼？”我說：“如果他只是沒有想到，你跟他說一下他就會做，但是他是根本不想做，你怎麼說都白搭。就像你會痛經，很嚴重，是吧？”唐甜甜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說：“我什麼不知道，我都成了你的私人助理了，你很多東西都是讓我去買的。在你疼的時候，威廉會想方設法的照料你，但是李不一不會，他頂多會從醫生的角度給你吃幾片止疼藥。”唐甜甜冷笑道：“威廉那些猴戲一點用都沒有，我倒是希望有個醫生給我喂止疼片。”我淡淡地說：“猴戲看多了沒事，頂多笑點會提高，止疼片吃多了會有副作用的。”

我跟二龍在家裡打鬧，我要是摔倒了，李不一看到了會扶我起來，還會擔憂的問我哪裡摔傷了沒有，小題大做的要送我去醫院。但要是二龍摔傷了，他看到了理都不會理，還得二龍自己爬起來。而且我的身體要比二龍強很多。李不一隻是對特定的人好，對其餘的人漠不關心。

唐甜甜說：“你知道嗎，我只要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會覺得很幸福，我不喜歡的人對我再好也沒用。”我說：“你真的是賤的！”唐甜甜竟然沒有生氣，說道：“一個女人要是喜歡上一個男人，就願意為他把自己放進塵埃了，做謙卑的奴隸。”我扁扁嘴道：“你這麼有文化的人也能說出來這麼沒有志氣的話來。”唐甜甜問道：“有文化就不能嚮往愛情了？”我說：“可以啊！你的丈夫在門外擔心你怎麼樣了，你卻在這裡想著如何蹬了他，發展一段你自己認為纏綿悱惻的愛情。”唐甜甜說：“不可以嗎，我不信上帝，我只信我自己。人生短短的幾十年，何必在乎別人的感受和眼光。”我說：“可以，無論你以後遭了什麼罪，經歷怎樣的痛苦，你都要想一想你今天幹了什麼，也不要怨天尤人，都是報應。”

唐甜甜沒有生氣，笑著問我：“我不怕報應，如果我需要你幫我撮合，你會幫忙嗎？”我說：“當然會，義不容辭。”唐甜甜笑道：“謝謝。”她總是在黑暗中憧憬著光明，認為明天一定會是她想要的明天，這樣的女孩也挺可愛的。我說：“先不用謝我，什麼都得等到唐敏儀掛了之後再說，不過你也用不著等太久了。”唐甜甜這下子怒了：“滾！”我說：“唐小姐再見！”就要拉開門出去。唐甜甜是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長得還很漂亮，人也聰明伶俐，她的前半生註定很順利，所以她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句老話“事不如意常**”包含了多少深刻的無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