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大家的秘密

157．大家的秘密

大爺看到了我和瑛姑，瑛姑打了個招呼：“鄭老師好。”老大爺也沒有理我們，接著拉他的手風琴，唱他的歌。瑛姑拉著我進了小二層，一直往裡面走，走到最裡面的房間，敲了敲門，裡面一個懶洋洋的女人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問道：“誰啊，張巧瑛啊？”瑛姑答道：“是我。”我才想到瑛姑的本名是叫張巧英來著。那個懶洋洋的女人說道：“進來，門沒鎖。”瑛姑推開門進去，這扇木門年久失修，推開來吱呀呀的直響。屋裡擺著幾臺老式電腦，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坐在一張沙發上翻著泛黃的舊報紙喝著茶葉水。這個女人臉色蒼白，瘦小乾枯，也不是很注意儀表，只穿著一件白色的有些破舊的棉布裙子，一雙大拖鞋，還是男式的，見到瑛姑和我進來，也沒有顯得很熱情，只是說了聲，隨便坐。這個女人是那種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來興趣的人。

瑛姑跟我介紹道：“這是張姐。”我說：“張姐好。”張姐回道：“不用客氣，隨便點。”我玩味著這句話“隨便點”，莫非是在暗示我什麼？瑛姑說：“張姐是我大學同學，自己人，你要看什麼就和張姐說，別客氣。”大學同學啊！歲數相差再大也不會差過三歲吧，瑛姑真是年輕啊。

我說：“張姐好，我想查一下二十年前到十年前的民事案件。”張姐喝了一口茶說道：“中國這麼大，你要查的也太多了吧，具體點，我幫你查查。”她說著翻了一頁報紙，我回答道：“我就想隨便看看，我……我媽媽在十多年前不見了，我姥姥他們誰也不跟我說什麼，我就想查一查她現在還好不好。”我開始買可憐。張姐說：“這可不一定能查到，你知道你媽叫什麼名字不？”我說：“知道，叫秦蓮娜，蓮花的蓮，女字旁的娜。”張姐說：“知道名字還好查一點，你把那臺電腦開了，那裡面有文革之後到半個月前中國所有民事案件的檔案，有檢索系統，你自己查吧，機器老了，反應有點慢。”她指的是一個在角落裡的機器，上面貼這個標籤，民事檔案。我開啟機器運行了好半天才開開，我看桌面上就一個檔案包，開啟來，是個檢索系統，我其實對我親媽沒什麼興趣，但是為了裝相，還是輸入了秦蓮娜的名字，叫秦連娜的人還真是不少，好幾千個，好在還有結果內檢索，我敲進去地點，莫城。檢索出來五十多個，莫城雖然是個小地方，但是是在中俄邊界，蓮娜是個很常見的俄羅斯女人名字，姓秦的人也不少，所以譁啦啦一片叫秦蓮娜的，我找一下年齡相符的，調出照片一看，很美麗的一個中俄混血兒，家庭住址是莫城老邊區北三街道，我對第一故鄉的印象都已經模糊了，似乎我的家真的在那裡，是一個很破的小區裡，我和姥姥相依為命，很久以前還有媽媽，因為媽媽的存在，在我的家門口經常會有一些登徒子浪蕩的吹著口哨喊著俏皮話。為什麼這段記憶這麼的模糊呢，我費了好大得勁都想不太清楚，反而覺得頭疼。孩子四歲以後的記憶就會永久的留在心裡嗎，為什麼我記不起來了呢。

姥姥在我腦海中的印象也都模糊了，我只能記得我自己的生身母親，她有著一張聖母一樣美麗純潔的面龐。我曾經有幸見到過拉斐爾的那幅舉世聞名的聖母憐子圖，聖母瑪利亞懷抱著嬰兒時期的耶穌，一臉慈愛的凝視著懷中的嬰兒。我覺得我自己的親媽跟那幅畫上的瑪利亞比，也不差啥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張姐和瑛姑，他們倆在聊天，沒人看著我，我心中底氣稍稍的充足了，我看著媽媽的生卒年月日，有些哀傷，她死的時候還沒有到二十歲，天妒紅顏啊。死因寫著：不明。不說是出車禍死的嗎，怎麼死因不明了。其實我知道媽媽的那場車禍也是被人設計的，雖然姥姥和爸爸（其實是舅舅）一直對媽媽的死因諱莫如深，但是我一直知道她是被人害死的。這個死因寫的很……客觀。媽媽的親人欄裡寫著我、爸爸、姥爺、姥姥的名字。我的名字寫的是秦雙鳳，後面還註明著曾用名沈流年。爸爸的死因也是不明，額，不對，不是死因，是下落不明。這個檔案做的真是審慎啊！看來我老媽的屍體被找到了，還確認了。媽媽還有社會關系，社會關系一欄裡只有沈××這三個字，我看了一眼，真的是兩個叉叉，後面還有一個括號，註明關係為情夫，好難聽的詞啊，但是他們倆真的只有這麼一層關係，我媽媽確實是個無名無分的女人。我只知道沈公子姓沈，多大不清楚，全名不清楚，家庭籍貫不清楚，我靠，怎麼查嗎？

我保留這個頁面，再開了一個檢索，輸入進去“沈清歡”。我還是對李不一很好奇，但是沈清歡打了進去，好幾百人，我輸入了一下性別“男”，出生年份八二年，竟然沒有這個人。但是我轉念一想，在中俄邊界的流寇不算是中國人吧，中國政府怎麼會給他上戶口。換了一個稱呼“李不一”輸了進去。迸出好幾百個同名同姓的人，我一一縮小檢索範圍，出生年月日啊，籍貫啊，一一檢索，最後竟然也沒有這個人，我了去，神馬情況，李不一憑空消失了。難道這個世界上既沒有李不一也沒有沈清歡，還是說這個系統不夠給力，沒有收錄這個人。李不一倒是確確實實的存在於我的生活中的，但是他現在正從我的生活中抽離。

我磨磨唧唧的查了這麼久，瑛姑一點也沒有不耐煩，跟著張姐聊天，憶苦思甜，回憶著大學時光。這要是換做李三三，一定會挖苦我，你有幾個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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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檢索秦單鳳，還好，她還是挺好找的，把名字，出生日期輸進去，就直接蹦出來好幾個，我還真沒想到這麼奇怪俗氣的名字竟然還會重名。我直接輸進去秦單鳳的身份證號碼，出來的就是我的大美女姐姐了，證件照上如果是美女，說明這個人真的是美女，秦單鳳就是這種前後左右上下看都是美人的極品，濃妝淡抹總相宜。我對著她的照片吧嗒了一下，送了一個飛吻。

我的吧嗒嘴巴的聲音太響了，驚動了張姐和瑛姑，張姐放下茶杯問我道：“你找到你媽了？”我怎麼聽著這句話像是在罵人一樣，我說：“嗯，找到了，張姐，你們的電腦上哪裡可以插優盤啊，我看這些USB介面怎麼都被堵上了，我摳開一個行不？”張姐和瑛姑對我的提議都有些意外，張姐更是臉開始酸了，像是看著傻子一樣的看著我。我知道我又二了，我怎麼能提出這種要求，太不拿自己，不，是太不拿國家檔案人民隱私當回事了。這些東西能讓我看就不錯了。我說：“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拷走，我就看看，你們繼續。”張姐說：“沒事，不是我小氣，是這裡的東西涉密，不能外洩。”我說：“明白，明白，謝謝張姐。”

我開啟秦單鳳的頁面瀏覽，她的內容可要比我媽媽的內容豐富多了，社會關系更加是五花八門。配偶一欄裡面寫著李不一，後面有個括弧，曾用名沈清歡。還有超鏈接，這個裡面怎麼有超鏈接呢，我開啟秦蓮娜的頁面一看，我和姥姥還有爸爸姥爺的名下都有超鏈接，就是剛才我沒有留意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