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我說：“你也太瞧不起我了。這錢是你的男朋友給我的，讓我照顧好你，你想吃什麼就給你買什麼。”劉璐臉上浮起一絲甜蜜，笑道：“他真好。”我說：“我這個跑腿的也很好。”平中原本來端著碗喝著一盅煲湯，聽我這麼一說，把碗放下，板著臉不說話了，我拿著筷子捅了他一下，說道：“你怎麼不吃了。”平中原說：“朱門酒肉臭。”我說：“你這人真的好奇怪，我賣身的錢買的東西就不臭了，那鳳棲梧的錢買的東西就臭了，你的價值觀很有問題啊！”平中原還是板著臉不吃，我勸道：“你吃點吧，別浪費了。我們可就你一個男人啊，乾重活都靠你了，你要是餓趴下了，我們怎麼辦？”平中原還是冷著臉不肯吃。劉璐說：“小平同志，吃點吧，你還要保護我呢。”平中原聽到這話才拿起碗呼嚕嚕的開始喝湯，我覺得我好路人啊，一物降一物，真不知道怎麼連平中原也著了劉璐的道。

獨樂樂不如與人樂樂，我餓藉著劉璐的春風打了牙祭，大大的改善了一下生活。

劉璐知道自己的生活費有人負責了，就一點也不矜持，一點也不算計了，給我列出一張長長的清單，告訴我需要買些什麼，有護膚品有衣服還有美容養顏的，看來她打算在這裡常住了。我看著那張清單上的東西說道：“你還真的很腐敗啊。”劉璐說：“這些東西總聽我的大學同學說，沒想到這輩子我也能用上，哈哈。”我說：“你著急用嗎？”劉璐說：“你先趕緊買回來吧，我得拯救一下你的皮膚和髮質了，你這頭髮在那裡絞的，你終於找到合適自己的髮型了。”我摸著頭髮問道：“真的嗎？”劉璐說：“快走，買東西去，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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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車去大商場，狂刷卡，買了好多東西，果然很過癮。我提著東西回到房間，劉璐把那些瓶瓶罐罐拆封開來，又是給我做面膜又是給我護髮，我看她玩的不亦樂乎，她還無限幸福的說：“真沒想到像我這麼普通的人也能碰上這麼好的男人。”

下午三四點鍾時，李不一給我打來電話，我正躺在床上，劉璐往我的臉上塗抹保溼精華呢，我一看是李不一，忙推開劉璐的手，說道：“是不一，等會兒，我先接電話。”劉璐說：“小樣兒，重色輕友。”我說：“你不也是。”接聽了電話，那頭李不一的聲音有些嘶啞，問我：“你在哪？”我有不祥的預感，說道：“在同學家玩呢。大舅的怎麼樣了。”李不一說：“肝癌晚期。”我問道：“確診了嗎？”李不一說：“嗯。”我問道：“是不是好不了了？”李不一說：“嗯。”我們倆沉默了好久，都沒有說話，很久之後我才安慰道：“你不要太難過。”李不一說：“我在醫院，你能過來陪我嗎？”我說：“我馬上過去。”李不一說：“別著急，我等你，我在你的病房裡。”

我沒有跟劉璐解釋，劉璐說：“去吧，我都聽見了。小平同學陪著我就行了。”她的眼神有點促狹，我推了她一把道：“你這腦袋裡想的太歪了。”劉璐說：“你快點走吧，你的寶貝姐夫等著你呢。”我糾正道：“是我哥。”我把銀行卡拿出來遞給劉璐說：“這是你男朋友的銀行卡，放你這，我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呢。”劉璐笑道：“你可以不回來了。”李不一還等著我呢，沒有時間跟她耍貧嘴了。

我出門直奔軍區總醫院，李不一坐在我的病房裡面等我回去，我靜靜的走進病房坐在他的身邊，過了好一會兒，李不一才問道：“吃過晚飯沒有？”我說：“我不餓，大舅在哪？”李不一說：“麻藥還沒有過，現在還在昏迷。”我說：“你帶我去看看他吧。”李不一說：“好。”他牽著我到一間病房前，說：“我爸就在裡面，別說話，輕點。”我說：“好。”

我走進病房，看著大舅，很久沒有見過他了，這半年他老得很快，在我的印象中，不苟言笑的大舅背一直挺得很直，頭髮一直很黑，是個不會變老的人，但是他還是會變老的，臉上的皺紋如溝壑一般，頭髮也是花白的，半年來消瘦了不少，顴骨都高高的聳起，嘴唇是黑紫色的，眼睛有些浮腫。

這個人跟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收養了我的哥哥，並視如己出，也救過我，在漫天大雪時送我下山，把我送到了媽媽那裡。我不知道肝癌晚期還能活多久，也不忍心問不一，我不能再刺激他了。看著他很久，雖然他一直很嚴肅，不如小舅滑稽可笑，不如二舅憨厚好欺負，雖然他就是我童年時的噩夢，看到他都不敢笑，但是他是李家除了媽媽不一之外，對我恩重如山的第三個人，為什麼我總是欠別人這麼多，卻還不了。李不一輕輕拉了我的手，我跟他退出病房。

李不一問道：“你看到我爸時，在想什麼呢？”我說：“我虧欠大舅很多，但是我還不上了。”李不一說：“我幫你還，我們都欠他的。”我說：“我很傷心。”李不一說：“生老病死是最正常的事了。”我問道：“你傷心嗎？”李不一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說道：“你可以直接問問它。”我說：“它跟我說，它現在很傷心，但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李不一溫柔的笑了一下說：“今天還要去你同學那裡住嗎？”我問他道：“你說呢？”李不一說：“陪著我吧。”我說：“好吧。其實我晚飯還沒有吃呢。”李不一說：“我也沒吃，不如……你給我做點吧。”他還是挺有自知之名的，知道自己做東西沒有我好吃。

我們倆就近去了一家超市，買了一點菜和肉，我們回到他家，我簡單的炒了幾個菜。李不一跟我說：“我們倆真的是相依為命。”我說：“別說的那麼可憐。”李不一笑道：“這個家裡一直冷冷清清的，只多了你一個人，就變得很熱鬧了。”我問道：“你嫌我吵嗎？”李不一說：“你不吵，晚上就在這住吧。”我說：“好，給你的房子添點人氣。”

我只是簡單的炒了一個青菜，燉了一鍋小白菜丸子粉絲湯，李不一吃的比我還要少，或者說，我吃的比他還要多。吃飯時，我猶豫了一下，終於決定還是不把我被一個女人弄的很難堪的事兒跟李不一說，畢竟我也弄不明白我對唐甜甜那個神經病是什麼感覺，是愛是恨還是又愛又恨，或者是愛恨不能，但我確實被她誘惑到了，罪惡啊，我現在特別能理解那些出軌的、劈腿的、找小姐的人，魅惑當前，真的是扛不住啊。

我夾了一根油麥菜，正要吃呢，油麥菜掉到了桌子上，一心不可二用啊！還好沒有弄到衣服上，李不一問道：“筷子有問題嗎？”我說：“沒事兒，手的問題，沒夾住。”李不一問道：“你想什麼呢？”我說：“嗯，沒什麼……我說了，你不許笑。”李不一說：“好，我不笑。”我說：“我覺得我好想喜歡上一個我不該喜歡的人了。”李不一說：“有什麼人是不該愛的呢？”我說：“那個人對我很差，非常差，總是罵我，人還很不正經，比林森還要不正經，你懂吧！”李不一說：“除了罵你，他打你嗎？”我撇撇嘴道：“打過一次，但是不是她打我，是我們倆互毆，她沒打過我，我看她這輩子都打不過我，她被我收拾的很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