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膽大的人還在靠近,她看到“平教授”挑了離得最近的一個男人問了些什麼,跑到樹林邊,在那駐足觀看的人群像潮水一樣散開,給他讓出一條道,他穿過樹林跑到路上攔住一輛車,那輛車竟然停了下來,讓他這個奇裝異服的人上去了,絕塵而去。秦單鳳離得太遠,看不見車牌號。那個被問的男人膽子很大還往前湊,秦單鳳跳下潛水艇,走到那個男人面前問:“剛才那怪模怪樣的人問你什麼了?”那個男人說:“他問我這裡是哪。”秦單鳳問:“你怎麼答的?”那個男人說:“我跟他說這裡是地球。”那個男人感情他是把“平教授”當成外星人了。秦單鳳接著問:“他還跟你問什麼了嗎?”那個男人說:“他好像看到了什麼直接跑過去了,再沒說什麼。”

秦單鳳嫵媚地撩起髮絲,問道:“你能告訴我這裡是哪嗎?”那個男人說:“湖北省荊州市漢陽區漢陽湖風景區。”秦單鳳笑問道:“那再麻煩問你一下,離這裡最近的醫院在哪?”那個男人有些激動了,說:“十五公裡外,荊州市第二人民醫院。”秦單鳳問道:“醫療條件怎麼樣?”那個男人說:“是我們荊州最好的醫院。”秦單鳳笑得更甜了,聲音也更嫵媚了,說:“我弟弟妹妹受傷了,能不能請你幫個忙?”她的眼睛瞟到了那個男人手裡的汽車鑰匙。那個男人臉都紅了,說:“當然可以了。”秦單鳳讓那個男人和她一起爬上潛水艇,她往裡面喊道:“林森。”林森此刻一直在艙裡看著我和李不一,我們倆像死人一樣,他也不好離開,秦單鳳終於回來了。

林森說:“什麼事?”秦單鳳說:“你把他們倆抱出來,我們在上面接著。”林森問道:“你們?”那個男人同時說:“裡面是誰?”秦單鳳說:“那個還能說話的是我哥哥。裡面兩個暈過去的是我弟弟和妹妹。”林森從裡面先把李不一抬了起來,秦單鳳和那個男人先把李不一放到地上,林森又把我舉了起來,自己最後爬了出去。林森揹著李不一,秦單鳳抱著我,那個男人哪忍心美人受累,非要幫她背我。五個人一起走到車邊,是一輛兩廂的越野車,秦單鳳堅持要自己開車,那個男人只好給她指路,一路飛奔來到醫院。醫生檢查李不一受傷較重,沒有處理好,加上感染虛脫,情況嚴重,立刻做手術。至於我,沒什麼嚴重的外傷,只是短暫昏迷,自己就會醒來。

那天醫院裡都在談論著一件奇聞。漢陽湖早上發生龍吸水現象,在湖邊晨練的人看到的,天空盤旋著一隻巨龍,在朝陽的映襯下金光萬丈,本來平靜的整個漢陽湖忽然水勢漫漫,波濤洶湧,水位上漲,沒過堤岸,人們紛紛遠離湖水,但又不肯錯過這個奇觀,好多路過的車輛也停了下來,司機們走出汽車觀望,若不是那時太早了的話,肯定會造成交通堵塞,圍觀的人會更多,轟動一時。湖水順著順時針方向旋轉,越旋越快,捲起一隻巨大的水柱,頂到天上去,湖水都乾涸了,露出下面的湖底,人群發出一陣陣驚歎。有人說他看到湖底的漢陽龍宮了,金壁輝煌,比故宮還要壯觀,像畫裡畫的一樣。還有人說他看到水柱的頂端含在雲中金龍的嘴裡。龍吸水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在空中金龍消失的瞬間,巨大的水柱垮塌,落回湖裡,掀起巨大的水花,湖水又被填滿了,好多人身上濺滿了水花甚至小魚小蝦,波濤湧起,許久才平復,岸邊出現了一個很大的圓柱形鋼鐵罐子,一些軍事迷斷定那是一個很老式的潛水艇。但這件事沒有任何新聞見報,只是在人們口中流傳。

秦單鳳託林森照顧一下李不一和我,就跑去找上級彙報了,我不知道秦單鳳的上級是誰,她一直是個自由職業者,沒人管束。這個上級應該是這次科考活動的組織者,不會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體,有很大勢力的團體。這個彙集了各界精英,各種高階裝備的隊伍,不是有錢就能組織的。

如果秦單鳳沒有去彙報,這件龍吸水奇異的自然現象不會被強壓下來,不讓報道,我們也不會接受到這家醫院最好的醫生的治療。第二天李不一手術後醒來,和林森說已經沒事了,讓他不用照顧我們了,他可以照顧我,還有醫生和護士。林森本來還想留幾天,無奈家裡那頭也在催他,只好先回家了。醫生預計我會在兩天內醒來,但是我一直沒有醒來。秦單鳳有時打些電話來問問我們的情況,說她還在接受盤問,一時半刻回不來,說她七天之後才能回來。

也是感謝秦單鳳,她一人把所有的事都扛下來,她告訴那個背後的組織者所有她知道的事情,事無巨細,被反覆盤問,有些事組織者想知道答案,但還沒有找到答案。他們還想找我們去接受調查,秦單鳳說我們知道的很少,沒有問的價值,她不知是答應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才沒人來找我們的麻煩。我們在醫院裡的日子才能如此太平,除了我一直沒有醒來。七天之後,秦單鳳回來時,李不一在我的病房看報紙,我也正好甦醒。

看那組織者的意思,他還會再組織第四次探險,雖然秦單鳳說這一點意義都沒有,是送死,但是組織者很堅決,他沒有找到他想要的答案,絕不會放棄,無論現實多麼殘酷。我問秦單鳳,他想知道什麼。秦單鳳搖搖頭說,她也不知道,她就是一個衝鋒陷陣的,在那個隊伍裡,只有安律師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掌握著事態的發展,其餘的人各司其職。

我問道:“那個冒牌貨平教授呢?”秦單鳳說:“我之後就沒再見過他。”我問:“那那些人就沒和你提過這個人?”秦單鳳搖搖頭,也許這次行動的策劃者也不知道“平教授”是何許人也。我說:“我們給不一打包些東西回去吃吧!”秦單鳳說:“我給他打個電話先,讓他先別在醫院吃飯。”

回醫院的路上,秦單鳳和我說:“那個平教授不是我們的人,這三次行動裡,哪一次都沒有這個人。如果以後你有機會見到他,幫我問問他是誰。”她想了想接著道:“他上的那輛車似乎是特意來接他的。那輛車是趕過來接他走的。”

我問:“媽媽還好嗎?”

秦單鳳說:“還好,她和大舅一定要來看你和不一,我說服他們,說你們都好,馬上就回家去。他們倆年紀也不小了,就別瞎折騰了。”

我問:“回家?”

秦單鳳說:“是。”

我問:“什麼時候?”

秦單鳳道:“馬上!你要還是不醒,我就打算和不一把你抬回家去。”

回到醫院,秦單鳳辦理出院手續,醫生認為還需留院觀察一段時間。秦單鳳說:“你看她生龍活虎的樣子,我都認為她在裝暈。不用留院觀察了,我看好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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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醫生說:“這小姑娘的身體沒問題,我說的是那小夥子。”

秦單鳳問道:“不一,不一怎麼了?”

醫生說:“他的骨傷很嚴重,加上沒處理好。很有可能留下後遺症。”

秦單鳳面色沉重,問道:“醫生,我問你,什麼叫很有可能,是什麼後遺症?”

醫生說:“如果他恢復得好,只是關節處會僵硬一些,影響走路美觀,如果……”

秦單鳳打斷問道:“那我們留院的話,他會完全恢復,或者恢復的好一些嗎?”

醫生說:“沒有完全恢復的可能,他的滑膜嚴重受損,我建議留院觀察,也只是跟進一些後續治療。”

秦單鳳嘴唇都被她咬得發白,她問:“醫生,這些話你沒對不一說吧。”

醫生搖搖頭,說:“小夥子很多地方都懂的比我多,他清楚自己的病情。”

李不一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院了,來到前臺,看到秦單鳳和醫生,說道:“小辣椒,出院手續辦好了嗎?”

秦單鳳說:“不一,要不咱再住幾天吧。你現在不適合出院。”

李不一說:“不用了,快點回家吧!我是醫生,我清楚我的傷勢,我也比任何人要瞭解我的身體。我會照顧好我的。”他拍了拍秦單鳳的肩膀,說:“放心吧,你難道還不相信我。”醫生對前臺的護士點點頭,前臺護士開好了出院手續。那個醫生一直把我們送上計程車,他很欣賞李不一,英雄惜英雄,斷定李不一一定會成為一個好醫生的。車開出去好遠,那個醫生還站在路邊望著我們。

這是兩股勢力的鬥爭,我們每個人都是這場角逐的犧牲品。

與其說我們是被命運選中的人,還不如說我們是試驗的倖存者。

或許我們只闖過了初始關。

遊戲才剛剛開始。

在劫難逃,遊戲不會結束,只有人會死。

就像人生。

但是無論如何我們踏上了回家的旅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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