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我們剛出門,張王虎就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他一直在A座的門口守著我們,知道自己又惹李三三生氣了,就屁顛屁顛的賠禮來了,李三三看我一眼說:“有點眼力價吧。”我說:“啊,我急死了,哎呀,我要走了。”先快步離開。

不只一家食品店,我特意去了一家比較遠的,李三三餓起來猴急的雞飛狗跳,肯定會逮最近的一家掃蕩。因為我們這群人呼啦啦的湧入,即使是遠處的食品店也有很多人,烏壓壓的一群人,人挨人,人擠人,很多熟悉的面孔看起來很搞笑,大家都是滿頭的汗,擠來擠去,低著頭尋找自己想要的東西,我看著一個背影覺得很熟悉,但是還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但是感觸很深,印象很深刻的感覺,是一個穿著灰白色工作服的男人的背影,中等個頭,偏瘦。我本來想追過去看看,可惜人太多,擠過去也費勁,一個人從我眼前蹭過,我好不容易擠開他,那個灰白的身影已經不見了,我略微惆悵,但是這個地方也就這麼幾個人,以後肯定還會遇見的。

我急匆匆的買了一桶純淨水就跑到收費處結賬,除了水,沒有別的必需品了,這裡又擠又熱,再耗下去,只怕會虛脫。結賬處,已經排了一條很長的隊伍,我前面有十幾個人排著,我跳起腳想看看結賬速度怎麼樣,還好那個收銀小妹妹手腳夠麻利,這一跳不要緊,我看到了那個正在結賬的人正是我看著眼熟的穿著灰白色工作服的人,他剛結完賬就要走,我待要看仔細一些,但是已經落在了地上,又跳起來看一下,那個人已經走到了門口,光線圍繞著他的背影,越發的熟悉,很親切的樣子,但是我就是想不起來他是誰。我又落到了地上,我又要跳起來再看一眼,那個人走到了窗戶口,露出四分之一的側臉,沒有絡腮鬍子鬢角很長,髮際線有點高,皮膚微黑,還是想不起來是誰,我接著又要蹦一下,我身後的一個大漢按住我道:“別蹦了。”我說道:“對不起,我踩到你的腳了嗎?”大漢說:“沒有,這屋裡本來就熱,你還在我眼前蹦來蹦去,看得我頭暈腦脹,你消停點吧,小妹妹。”我說:“對不起,我……前面剛結賬的人……借了我的東西,我急用,我要給拿回來。而且我不知道他是誰呢?”大漢說:“小妹妹,你這麼蹦是要起飛?”我說:“我不會飛。”大漢說:“那你還排什麼隊,直接出去先找人啊!”我把水放在地上跟前面的人說道:“讓讓,讓讓,我要出去。”前面的人說道:“我也是想讓,我往哪去讓開?”我說道:“求求你,帥哥。”我眨著眼睛賣萌,這一招果然好使,那個人往裡擠了擠,問道:“你看看你能擠出去不?出不去我就沒辦法了。”我硬擠了出去,前面那十來個人也是依樣畫葫蘆的擠了出去。我好不容易擠到了門外一看,那個灰衣服的人已經不知所蹤了,我前前後後挨個岔道裡找,也沒有蹤跡。我知道這裡也有幾棟住宅樓,也許那個灰衣服住在這裡呢,但是我也不能挨個進去排查,況且,我花了這麼長時間才擠出來,那個人很有可能是走遠了。

我失落的回到小賣部接著排隊,大漢已經排在我的前面好幾個了,回頭問我:“找到沒?”我搖搖頭,大漢說:“別喪氣,這地方不大,以後肯定還有機會碰到的。”我說道:“嗯,謝謝你。”但我還是很沮喪,我身後一個很和藹的聲音問起:“小姑娘,想什麼呢?”我回頭,是那個在門口給我們發東西的老爺爺,就是李三三口中那個很牛叉的變態心理學家,或者說是研究犯罪心理學的學著。我說:“我在這稀裡糊塗的借給一個人東西,但是我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剛才看到了那個人,一晃而過。沒追上,但是,哎呀,不說了。”這位老人家雙眼睿智而深沉,笑容和善卻透著狡猾,我想到李三三對他的形容,如果不是恭維而是真的呢,太可怕了,我在高人的面前撒謊了。老頭沒有戳破我,只是說道:“在這裡,也許你呆上十年,有些人就只能見一面或者從來沒見過。”我問道:“這裡這麼小,就這麼幾個人,怎麼可能。”老頭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裡大家各司其職,只在自己那一小塊地方忙碌,不跟別的圈子裡的人交際,也許,管你借東西的那個人不屬於你的交際圈子,你們倆再相見的機會就很少了。”我的圈子,也就是848所過來的那幾個人啊,灰白衣服肯定不是其中之一,我敢肯定。我有些急了,在我的潛意識裡,那個人很重要,我問道:“我怎麼才能再見到他?我該怎麼做?”老頭說:“不知道。”我真的抑鬱了,剛才就應該不管不顧的衝出去,那個人是誰呢,我對他的感覺很奇怪,是一種認同感和歸屬感,也許我們是一樣的人,在這個如此文明的地方,我忽然有種愚昧的感知,我和那個人都是被諸神選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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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笑著說:“你可以試著守株待兔。”如同醍醐灌頂,我謝道:“爺爺,謝謝你。”

我結完帳,提著一桶二點五升的飲用水,找了一個陰涼的地方面對著小賣部坐著,看著裡面進進出出,外面來來往往的人群,我坐了一下午外加一個伴晚,喝光了半桶水,抽空上了一個廁所啃了幾口麵包,李三三給我打電話約我一起去吃飯,我也給推了,我真是個很有毅力的孩子,但是我覺得我做的是無用功。伴晚蚊子起來了,山裡的蚊子真是又毒又兇,我被咬的全身都是包,它們都能叮透我的衣褲,我都想給李三三打個電話讓她給我送一瓶花露水來,但是怕她認為我犯病了,把我硬拉回去,我就前功盡棄了。我不停地撓著身上的包,看著燈火通明的小賣部才想到我為什麼不自己去買一瓶花露水呢。我站起身走進小賣部,此刻小賣部的人已經不多了,我隨便拿了一瓶花露水就出來結賬,邊往外走,邊噴出液體塗在身上,不是那麼癢了,清涼許多。

一個灰白衣服的人站在我的御座那裡,我的半桶水還放在那裡,他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我,身材中等略顯單薄,細細的眼睛薄薄的兩片嘴唇,很普通的一個人,掉在人堆裡都不好找,但是有種很古典的感覺,甚至有點儒雅,他大夏天的還穿著長袖的工裝,裡面是件襯衫,釦子都扣上了,包括最上面的風紀扣,都勒在了喉結上。我衝了上去,不能讓他再跑掉了,那個人也沒有想著躲我,就靜靜的站在那裡,路燈下,靜如處子,這個人還給人一種感覺,就是很安靜。

我看著那盞路燈的光暈中群蚊亂舞,我怎麼這麼不開眼,選了這麼好的一個地方喂蚊子。

我衝了過去,但是站在那個人面前反倒手足無措起來,因為我還是不知道他是誰,只是覺得很熟悉,那個人不倨傲也不冷淡,不像平安那樣難以接近,但是我還不知道如何跟這個人說話,這個人有點正式的過了頭,太一本正經了,站的直直的,不像是軍姿那樣,而像是被綁在了什麼上,像是一個提線木偶,還像是一個木乃伊,一個被束縛的人,被清規戒律,被教條觀念封閉的套中人,這個人很奇怪,應該是來自於石器時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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