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小胖子永遠是第一位
李不一直接帶我去的育兒間，裡面整齊羅列著很多嬰兒床，沒用他指點，我就認出來了左下角的一個小嬰兒是他的兒子，紅撲撲的小臉像蘋果一樣，睡覺時也皺著眉頭，像是在沉思，他跟我長得很像，刨出去那種深沉，跟我真的很想，不知道他的頭髮長出來會不會是捲毛。
我算過李不一和秦單鳳結婚的日子，也算過秦單鳳坐船出海的日子，還算過秦單鳳可能跟李不一有關係的日子，我總結了一下，怎麼都覺得這孩子會是林森的，但是我們在船上時空錯亂，在龍穴那裡時間過得極快，要是按照那裡時空的流程，這孩子可能發育的會快一些。
但是我看到他時，所有的疑慮都消除了，只能是李不一的孩子，我很小的聲音說道：“小寶貝，我是你的小姑啊！”李不一手插在兜裡，我也經常這麼做，因為總是覺得孤單寂寞，就學會了用自己的體溫溫暖雙手。李不一說：“你看那個孩子，你不覺得他長得像你嗎？”我說：“哪有！我什麼時候這麼苦大仇深了，睡覺還擰著一張苦瓜臉。”李不一說：“是，你睡覺時只會笑。”我們倆就站在窗戶外面看著小嬰兒，我為了看仔細，整個人都趴在了玻璃上，一隻手揪著大熊的後脖子。李不一輕聲說：“姑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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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從玻璃的反光裡看到了，媽媽見到我趴在玻璃上，跑了幾步過來，一巴掌拍在我的後背上，罵道：“死丫頭，你還知道來，你作孽啊，你姐生孩子這麼大的事，你離得那麼近，也不知道過來看一眼，你姐這一輩子也就生這麼一次……”我說：“媽媽，別吵！把小寶寶都吵醒了。”媽媽說：“我們出去說，我要是不來這，還揪不到你呢！”對著櫥窗裡李陽說道：“小陽陽，快看，這是你的小姨，你以後要做個好孩子，別這麼沒有良心，你都產生這麼久了，她才來看你。你媽媽可沒少為她操心，她還這麼沒良心。乖外孫，姥姥先走了，以後再來看你。”說著揪著我的耳朵把我揪了出去，我一路哼哼著：“啊啊，耳朵要掉了，疼啊！”其實媽媽也沒有怎麼用力，我就是喊的聲音大，我知道聲音越大，她就越捨不得下手。
李不一跟了出來勸道：“姑姑，小胖子不是來了嗎，您就別生氣了。”媽媽開始抹眼淚了，邊抹邊說：“你怎麼就不管媽媽了，我來這裡一個多月了，你也不知道看我一眼，你工作就那麼忙，連春節都過不了，我找到你們單位門口，要進去，那些小兵也不放我進去！”我說：“沒辦法啊，我也不想啊，工作實在走不開。”媽媽掐著我的臉說道：“你看你累的，都瘦了，你老闆把你壓成這樣，不行咱就不幹了，哪有不讓人過春節的。”我說：“是我自己笨！工作起來太拖沓，現在好了，上手就好了。”媽媽說：“我沒想到你能來啊！不行，跟我去買菜，我得給你補補，你看你餓的，面黃肌瘦的。”我笑道：“我也能面黃肌瘦！”媽媽說：“你這還沒瘦，你看你，臉頰都凹進去了。”我也知道自己最近瘦了很多，睡不好吃不下，一天到晚的心事重重，怎麼能不瘦！
我說：“我是想你想的啊！”媽媽說：“你一說我就來氣，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這麼久電話也不主動打一個！”她說著又開始捶我，我使出我的撒嬌殺手鐧，抱著媽媽哭喊道：“啊，我想死你了。”媽媽的拳頭揮出去威風凜凜，打下去落地無聲，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我的喊聲沒有這麼撕心裂肺，沒有這麼聲聲驚人。我問道：“什麼人啊，喊得這麼嚇人，要死了嗎。”媽媽說：“女人生孩子，哪有不痛的。”我抱住她的脖子說道：“啊！嚇死我了。”媽媽說：“你也早晚有這一天！”我說：“我才不會呢！”李不一說：“我們趕緊走吧！我聽著也慎得慌！”媽媽說：“不養兒不知父母恩吶，我生你們幾個時，那遭了多大罪，恨不得立刻死過去！”我心中弱弱的道：貌似我不是你生的吧！但是我不敢說，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媽媽硬拉著我要去買菜，我把大熊推給李不一說：“我陪媽媽去市場買菜，不一，你幫我拿著，帶回你家就好。”說著挎著媽媽的胳膊到了菜市場，因為我一分錢都沒帶出來，所有的錢都是媽媽拿的，她一邊買菜，一邊抱怨帝都東西太貴了，在我們家那邊一斤排骨多少錢，在這邊又要多少錢，我心道：我們家那邊的豬吃的都是不花錢的泔水和豬草，這邊的豬吃的是激素跟化學添加劑，價錢能一樣嗎！這邊的蔬菜打了多少農藥外加化肥，我們那邊的往頂上潑點糞土就不錯了，成本能一樣嗎！
媽媽買完菜回家都六點了，等她忙前忙後的做好飯就七點半了，李不一還得去給秦單鳳送飯陪床，沒有跟我們一起吃，錯過了一些好戲，因為他沒在，沒有好戲，所以我真的猜不到二龍跟我說話時，他會是什麼表情。
二龍看著不一放在沙發上的那只絨毛熊，說：“我剛才看見姐夫拿著這個醜八怪進來，我以為他買給他兒子的呢，他說是你的，你哪來的？”我抱著大熊說：“小熊熊多可愛啊！”二龍說：“就它，支楞八翹的，還可愛，全身的毛，我看著就想吐。”我說：“嬋娟汗毛也挺重的，你不照樣喜歡。”二龍說：“別跟我說著沒用的，這熊哪來的？你自己買的？”我說：“就不許別人送嗎？”二龍說：“還別人送，就你啊！”我說：“喜歡我的人送的，不行嗎？”二龍說：“老段要傷心了，哪個傻佬冒？你們單位的？”我搜尋了一下肚腸，找了一個比較合適的人說道：“小武，是小武。”二龍說：“對這個人倒是還有點印象，還可以，發展一下吧！”我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帶嬋娟回家，見見媽媽？”二龍說：“再等等。對了，你們女人用的脫毛劑好用嗎？”我說：“我沒用過，你問這個幹什麼？嫌刮鬍子太費勁，想一勞永逸，我告訴你個更直接的方法吧。葵花寶典，欲練此功必先自宮。”二龍罵道：“滾。我是想給嬋娟用。我對嬋娟哪裡都滿意，就是……我不喜歡汗毛重的人，看著就難受。”我說：“我建議你換一個女朋友。”二龍說：“我才不換，好不容易碰到這麼中意的女孩了。這輩子就她了。”我問道：“你真的很討厭動物嗎？”二龍說：“那東西又蠢又笨，又髒又醜，鬼才喜歡！”我問道：“要是嬋娟養了只小貓呢？你會和她分手嗎？”二龍說：“當然不會，我絕對不會甩了嬋娟的。”我說：“這就好，這就好！”二龍說：“我把那只貓偷偷弄死埋了就行，我還比不過一隻貓啊，以後哄哄它就好了。”我的心一涼，說道：“你和小動物就那麼勢不兩立？”二龍說：“有它沒我有我沒它，狗還能忍忍，鳳鳳在咱家呆那麼多年了，我也沒把它怎麼地！貓就不行了，不衛生，狡猾，孤僻！”我說道：“真拿你沒治，你可以試著去喜歡小貓啊，很多小貓又粘人又乾淨。”二龍說：“不可能，我看見貓就像掐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