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一最好不相見

第二天，我煮完咖啡，唐甜甜就進辦公室了，讓我去她寢室打掃衛生。我掐著點出去，還提前了十幾分鍾，九點時就到了門口，一個人坐在門口前的馬路牙子上正對著門，鳳鳳的***擋住了他的臉，我只能看到半截小腿和一雙腳，應該是二龍，這小子竟然能容忍鳳鳳對著他哈氣，真難得。

我走過去，離近了一點，才發覺到不對，二龍的肩沒有這麼寬，這個人是我最不想見到的，也是我最思念的人。我站在馬路中央過也不是走也不是，吹了聲口哨，鳳鳳搖了搖尾巴，沒有過來，李不一說道：“過來，別站在馬路中間，要是有車過來撞到你怎麼辦？”我靦腆尷尬的走過去，站在他旁邊，李不一手插在鳳鳳的毛裡，給鳳鳳撓癢癢，怪不得這死貨不過來，舒服著呢，重利輕義。李不一沒有看我輕輕的說：“看來小辣椒說的對，你最聽我的話，我讓你做什麼你一定會做。”我敗了，敗在他的手上了。李不一問道：“你臉怎麼這麼紅？病還沒好。”我沒有說話，拾起地上的狗繩，就要牽走鳳鳳，李不一劈開腿坐在低矮的馬路牙子上，手肘支在膝蓋上，我牽走鳳鳳，李不一囑咐我道：“過馬路小心點。”我沒有回答他，一輛車在我面前開過，我等著那輛車過去。李不一又問道：“你打算一輩子躲著我嗎？”我實在忍不住了回過頭，李不一的胳膊搭在膝蓋上，溫柔的看著我，在我眼中，他溫柔的眼神還很深情，是我想多了吧。李不一接著說道：“我哪裡得罪你了，你這麼生我的氣？”我忽然笑了，說道：“你沒有得罪我，是我沒臉見你。”我沒有鏡子可以照，但我知道我笑的一定比哭還難看。李不一拍著身邊的石塊說道：“過來。”我牽著鳳鳳又回去了，坐在他的旁邊。我緊張的呼吸都要停頓了。

李不一問道：“你怎麼了？怎麼說起胡話了。”我說：“我喜歡你，不是你想的那種，就是喜歡，像你喜歡我姐那樣喜歡你，這還不夠不要臉嗎！”李不一笑道：“喜歡就喜歡唄！”我忽然怒了罵道：“有什麼好笑的，你覺得很好笑是吧！我要離家出走，以後再也不見你了，你什麼時候跟小辣椒離婚，不出現在我家，我就回家。”李不一還是溫和的笑著說：“要是這樣，我現在就離婚，你回家吧，姑姑都要被你氣死了。”我說：“你不再出現在那裡，我才過去。”李不一說：“好，好，我住在單位。”我說：“不要給我打電話，不要給我發簡訊。”李不一說：“都依你。”我接著說：“從今以後，你不再出現在我面前。我永遠都不要看見你，聽到你的聲音關於你的一切。”李不一說：“別得寸進尺。”我說：“我一見到你就會有罪惡的想法。”李不一說：“那我只好死了。”我說：“別，千萬別，你要好好地幸福的生活。你要是死了，我也會難過的活不下去。”李不一說：“你可真會為難人，你說我該怎麼做？”我說：“不知道，你自己想辦法去！”李不一說：“還是你想個辦法吧，只要你能提出來，我就能做到。”

我說：“回到從前。”李不一問道：“哪年哪月哪天？”我說：“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李不一說：“哦，你還是個小不點，抱在你媽媽懷裡，不會說話只會笑的哪天嗎？那天早上語文課，我的老師跟我講天使的摸樣，晚上，我見到你時，就想，如果人間真的有天使的話，那就是你吧。”我說：“不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我是說十年前，大概也是這個時候，我走了好久的路，來到大舅家，你抱著我上床，那時候，你不該對我那麼好，你直接踢我兩腳，我現在就不會這麼尷尬了。”李不一笑著說：“就是今天，我現在踢你兩腳還來得及嗎？”我說：“來不及了，你現在就算打我兩巴掌，我還會喜歡你，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會一直喜歡你的。”李不一說：“你將來會遇到別的男孩，一定有比我好的人，你會愛他。”我說：“不會有了，我知道，這世界上再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像你這樣對我好了。”李不一說：“會有的，你這麼年輕，未來的日子長著呢。”他的語氣淡淡的，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這兩句話，我說：“你別騙我了，你明知道不會有這種人的，我也知道，我很小的時候就能看透世界了。”我不是在說大話，不是在吹牛，我說的很淒涼，那個孩子不希望有一個天真幸福的童年，而我的童年支離破碎，很小的時候就經歷了悲歡離合世態炎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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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一說：“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我說：“跟你沒關係。這是父母的責任，這世界上沒有不對的孩子，只有做的不對的父母。你也吃過很多苦。”李不一說：“在你出生時，我就有能力了，我應該帶你走，撫養你，而不是任由你自生自滅。是我對不起你。”我說：“你是對不起我，但是跟這個沒有關係，你不應該在別人都瞧不起我時，鼓勵我。你不應該在我的周圍一片寒冷時，溫暖我。你不應該在我明知道你會跟秦單鳳結婚時，還對我這麼好，給我希望。而且你應該在我有所表現時，冷一點，別讓我有勇氣說出口。而且，你應該一直騙我，為什麼告訴我你是誰，為什麼啊！我要是不知道你和我有血緣關係，我就不會這麼羞愧了，不會這麼難堪了。”李不一說：“是我錯了。其實你比誰都重要。”我說：“你又這樣！你總是這麼對我說話，我喜歡你全都怨你！我哪有你的老婆孩子重要，我永遠都是孤家寡人一個，沒有爸媽，沒有兄弟姐妹。”李不一說：“你比他們都重要。有我在，你絕對不會孤單。你第一次來到春城時，來到姑姑家，所有人都被你媽媽的美麗吸引了，只有我，我沒有看到任何人，我只看到了一塊花棉被裡包著的你，只露出半張小臉，睡得很熟，頭髮卷卷的，很可愛，在夢中還會笑，我那時候才知道原來三個月大的小孩不只會哭還會笑。我看到你的時候，就把全世界都放在一邊了。那時候，世界對我來說很殘酷，我只知道繼承父業，而你，是唯一的溫暖。但是我錯了，我不該讓你感到寒冷。”我說：“你是錯了，你也在溫暖我，我們是寒冷的世界上互相溫暖的兩個人。你無論說什麼話，我都相信你，但是你總欺騙我，這才是你唯一讓我傷心地地方。”李不一說：“我很少騙你。”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除非迫不得已。”

我挽住他的胳膊說：“我喜歡你怎麼辦？”鳳鳳以為我們倆剛才在吵架，一直乖乖的趴在地上，這時以為我們倆和好了，歡實的在我們面前邊蹦邊跳，我喊了一聲：“坐一邊去！”鳳鳳嗚咽著坐在我的身邊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的樣子。李不一問道：“你冷嗎？身上怎麼抖得這麼厲害？”我說：“我不冷，我是在問你，我喜歡你，怎麼辦？”李不一說：“你還小……”我打斷他說：“你不要搪塞我，我不小了，我媽像我這麼大時都快生我了。”李不一說：“我們是兄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