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1.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單鳳說：“他們好不了了，一時半會也死不了，也無法移動，離開這個地面他們的皮膚很脆弱，根本承重不了內臟的重量。要是你們把這片地皮起下去把他們送進醫院，只怕路上腸子就要流出來……”她是實話實說，這是古代蜀國最嚴酷的刑法，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只是把事實說出來，想給他們一個痛快的了斷，怎麼說的，也是她沒有照顧好這兩個小夥。李肆龍已經走過去了，他從鑰匙串上卸下一把折刀，是顧諍巍送給他的，是送給自己的得意門生，而不是因為綠帽子。顧諍巍到死也不知道宋南地和李肆龍是情侶。李肆龍開啟折刀在兩個煎餅人的頸動脈上插了一刀，兩人已經沒有血壓了，鮮血平鋪著淌出。李肆龍看著那兩張扁平的臉上突出的眼球，眼中最後浮現解脫的神情，然後黯淡了，失去了生命的光彩。

秦單鳳說：“我們走吧，下面的事情可以交給警察了。”李肆龍忽然擺手道：“等一下。”一扇門震開了，裡面是一間臥房，藍色的天鵝絨的帷幔和窗簾，因為窗簾厚，牆壁都是海藍色的，那間房子裡看著要比外面暗許多。床被簾子擋著，地上也是厚厚的藍色地毯。秦單鳳說：“裡面沒人，我們可以走了。”李肆龍說：“我讓我們單位人事辦的人統計了，如果你們找的那個女人真的藏在清雅山，只有一個人選，那個人是我們單位的危險品管理員，我們少了兩塊鈽。”他說著走了過去。

一看就知道秦單鳳沒有聽明白，但是知道了危險性，林森也沒有聽明白，連多危險都不知道。秦雙鳳賣弄了一小下，握著兩個小拳頭道：“這是兩塊鈽。啪！”她把兩個拳頭撞在一起接著說：“原子彈爆炸了！”秦單鳳問道：“你這麼怕死，怎麼不跑？”秦雙鳳說：“丫的，你真沒文化！原子彈在我眼前爆了，我以光速跑都來不及了！”秦單鳳打了她屁股一下罵道：“小樣，蹬鼻子上臉了！”秦雙鳳只是憂心忡忡的看著裡面那間屋子。李肆龍沒有走進去，唐敏儀攔住了他，她代替她走過去，掀開了床簾。裡面有一個玻璃箱，罩著一個遊戲車的鐵軌，上面擺著兩塊很小的銀白色發亮的金屬塊，正在滑動，唐敏儀打卡玻璃罩，抓起床上的一個枕頭隔在兩個金屬塊之間，快速的離開房間，讓其餘人也趕緊離開。

秦雙鳳說：“這東西有輻射啊，會得癌症和白血病的。”秦單鳳說：“那還不快點跑！”眾人呼啦啦的離開別墅，那塊被炸塌了又堵上的牆從房子外看沒有什麼異常，一樣的生著亂蓬蓬的蒿草，炸塌的石塊砸在蒿草上，砸死了好多，地上也裸露著泥土。秦單鳳問道：“還懷念呢？”秦雙鳳說：“不了。”秦單鳳說：“懷念也白搭，那個世界永遠不會再出現了。”秦雙鳳拍著胸口道：“謝天謝地。”秦單鳳罵道：“還正常，還不快點跑，你想得白血病。”秦雙鳳忙搖頭道：“不想。”秦單鳳怒道：“小祖宗，你還不快點跑，我可背不動你！”林森怕馬匹的說道：“我背的動。”順手背起秦雙鳳，她還在戀戀不捨得看著那棟在晨曦中華麗的別墅，因為靠近山腳，霧靄騰騰，宛如仙境。是啊，天堂和地獄，不過是人的一念之間，那個藍幽幽的地方在她眼裡是地獄，在別人眼裡也許是天堂。霧靄之上，似乎有一個女人，嘴角淡淡的笑意。秦雙鳳捫心自問，是不是我害死了你。

那只人面的大蜘蛛爬進了深山，秦單鳳信守諾言放了她。它會在即將到來的天雷山火中得到永遠的寧靜與安息。

大家正在往小區外面跑，一群穿著鉛防護服的人也往裡面跑，李肆龍停下來給他們指了一下路，那些人手裡還提著大箱子，看來是去回收危險的鈽。秦雙鳳奇怪，為什麼那麼危險的東西，人類還要提煉出來，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嘛。

秦雙鳳問道：“那個宋南垠還是跑了，我們就不管她了？”秦單鳳說：“她跑不了，這裡我設下了天羅地網。”秦雙鳳問道：“天羅地網？”秦單鳳笑道：“天機不可洩露。你放下她吧，有不是殘廢了。”林森把秦雙鳳放在地上，取笑她道：“累死我了，你這麼胖，怨不得沒人追你。”秦雙鳳立刻回嘴道：“沒你胖！”

秦單鳳打了一個電話道：“好，我現在就去。”說著便要走，秦雙鳳來了興致問道：“去幹什麼？”秦單鳳說：“看好戲，一起去嗎？”秦雙鳳搖搖頭道：“不去了，太血腥我可受不了。”秦單鳳說：“那你乖乖的在這呆著。一會兒回來接你。”她說著又躥回到小區大門裡，秦雙鳳喊道：“喂，你怎麼又回去了？”秦單鳳說：“抄近路。”唐敏儀忽然開始流鼻血不止，李肆龍叫上人要陪她去醫院，唐敏儀示意他工作為重，李肆龍便跟在秦單鳳後面，林森鬼頭鬼腦的，看著宋南地也去，立刻毫不猶豫的跟了去。秦雙鳳推了哥哥一把，大拇指指著那邊道：“上啊！”這幫人行動迅捷，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秦雙鳳到處賣呆，雖然他們受了重創，但是一切依然井井有條。門口不遠處還停著那架直升飛機，秦雙鳳從來沒有近距離觀察直升飛機，臭屁的走過去，也沒人攬著她，她就臉大不害臊的爬上了直升飛機機艙，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背對著她跪在地上祈禱：“……你的愛與光芒至今仍然溫暖著我……”秦雙鳳非常沒有眼力價的打招呼道：“唐小姐，你好啊！”唐甜甜抖了一下，手中的東西掉在地上，是一個圓形的金相框，裡面是一個端莊溫婉的中年婦女，她的眼眶紅腫，滿臉淚痕。秦雙鳳撿起相框看了一眼道：“喲！是我的婆婆啊！”唐甜甜抽過鏈子氣勢洶洶的逼問道：“她們都怎樣了？”秦雙鳳問道：“誰們？”心道，你這麼壞的脾氣，怪不得沒人給你報信，說我們出來了。

唐甜甜說：“我姑奶，唐敏儀。”秦雙鳳說：“還活著，不怎麼好，她近距離接觸了放射性元素，有人惡作劇把兩塊金屬鈽放在了一塊，她非常大無畏的把那兩塊給隔開了，沒有防護。”唐甜甜問道：“為什麼不是你上？”秦雙鳳說：“我還沒成年呢！還沒享受過生活了！她都八十了，你動動腦筋行不？算了，你姑奶也快不行了，我就不氣你了。”唐甜甜像是要哭一樣，鼻子皺起來，眼眶發紅，眼裡波光盪漾，終於憋會去了，問道：“她人呢？”秦單鳳說：“剛才有架直升飛機停在旁邊，給送走了，也許是去醫院了吧，也不一定，說不定半道就改去火葬場了。”唐甜甜氣得就要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秦單鳳從她腋下鑽過避過，唐甜甜也沒有戀戰，就要離開，秦雙鳳喊住她道：“你不用去奔喪！你還能趕上帶翅膀的？誒，這個飛行員哪去了，你丫的……”她無話可說了，轉過頭迴避，唐甜甜並沒有衝動到打算徒步或者驅車前往，這架直升飛機的駕駛艙和乘客艙是分開的，唐甜甜跑到駕駛艙對著那個駕駛員威逼se誘，最終垂頭喪氣的回來了，哭得梨花帶雨，拿紙巾擦著眼淚，秦雙鳳搶白道：“不一定會死呢，你哭的太早了。萬一沒死你不是白哭了嗎？”她也覺得自己太不像話了，畢竟唐敏儀跟她可是無冤無仇，但是唐甜甜跟她可是有深仇大恨，沒辦法了。唐甜甜擦著眼淚道：“那個飛行員太氣人了，我都這樣了，他也不肯捎帶著我起飛……”秦雙鳳冷笑道：“你以為這是馬路上搭順風車啊，想得美……你打我！”唐甜甜竟然趁她不備狠狠地摔在她臉上一個巴掌，尖利的指甲劃破了秦雙鳳的臉皮，這麼厚的皮都能劃破，感情用了多大的勁兒！秦雙鳳捂著火辣辣作痛的臉問道：“你怎麼不問林森呢？他也進去了，那裡可是有去無回九死一生啊！”唐甜甜氣的臉紅罵道：“關我屁事？”秦雙鳳所答非所問：“他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唐甜甜撲上來要掐她罵道：“你他媽的放屁！”她私生活雖然不檢點，但怎麼也是個名門淑女，十七歲開始一直和唐敏儀生活在一起，內心倨傲，但是舉止有禮溫良恭謹，現在像個罵街的潑婦一般撒潑打滾披頭散髮，唐甜甜像只螃蟹給她逼到了牆角，沒辦法，秦雙鳳只能跟她扭打在一起，還不甘示弱的威脅到：“我什麼都知道，在車裡，晚上，你十四歲那年，那天晚上……”唐甜甜呆住了，臉色變的慘白，緊緊地抓著秦雙鳳的小捲毛都不會動了，眼裡全都是恐懼絕望悲傷，但是忽然之間爆發，瘋狂的廝打，連嘴都用上了，秦雙鳳被她扯著嘴，都裂到耳根了，說不出話來，疼的口水直流，頭髮扯掉一把，眼珠子差點摳出來，雙眼皮撓出了四層，唐甜甜什麼也不說，現在嘴對她來說就是武器。秦雙鳳疲於招架，吼道：“這事只有你和我兩個人知道，如果你放過李不一，我就會一直守口如瓶，如果你勾引李不一還氣秦單鳳，我就讓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事。”唐甜甜瘋婆子一般齜牙咧嘴的喊道：“誰信啊，誰信啊……”聲音嘶啞如同金屬摩擦，手腳並用的要殺了秦雙鳳一般，惡狠狠的眼睛，很辣的招式。秦雙鳳吼道：“至少有人會信，不信你試試！”唐甜甜信了，她現在完全是要殺人滅口，秦雙鳳的脖子被緊緊地壓住，已經開始翻白眼了，雙腿亂蹬，跳到了唐甜甜的小腹，唐甜甜那麼兇悍，只是略微的小了一點力氣，秦雙鳳吸到肚子裡半口氣擠出來一句話：“秦單鳳很厲害，我死了就去找她，讓她昭告天下，最先告訴你那個倒黴舅舅，他下地獄一起陪我。”唐甜甜扼死裡的摁著，眼淚吧嗒吧嗒的落在秦雙鳳的臉上，流進她半張開的嘴巴裡，又鹹又澀，還有她臉上高檔化妝品的精油味道，秦雙鳳喝的百感交集，唐甜甜的手勁慢慢的松了一點，秦雙鳳又上來一口氣道：“你掐死了我，李不一永遠不會愛你的，秦單鳳也不會放過你的，她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她不僅會告訴我老公，我老公公，我……”唐甜甜不在掐著她了，而是左右開弓不停地扇她的嘴巴子，扇的秦雙鳳鼻青臉腫，口鼻流血，她本來因為窒息全身脫力，現在頭暈眼花，嘴巴子亂飛，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恢復了點力氣，很彪悍的翻身而上，壓在唐甜甜身上要報仇，剛在她臉上結結實實的打了一個巴掌，忽然被人襲了胸，一雙大手攬住她的前胸把她整個人從唐甜甜身上拉起來罵道：“你怎麼打晚輩？”正是林森，唐甜甜得了空飛撲上來就要抓破秦雙鳳的相，林森抱著她轉過身背脊朝著唐甜甜，那一爪子都抓在了林森的身上，林森精赤著上身，把他的後背抓出了十道深深地指痕，林森誇張的慘叫，唐甜甜冷著臉跳下了飛機，秦雙鳳喊道：“我一定會守口如瓶的。”沒想到舌頭都大了，說起話來不但含糊，而且臉痛嗓子痛，也不知道唐甜甜聽到沒有。林森喊道：“甜甜，你去哪？”唐甜甜惡狠狠的罵道：“你他媽的別跟我說話，要不我就把我的耳朵割下來！你也別跟著我，我就剁下我的腳。”嚇得林森又不敢問又不敢追，眼睜睜的看著她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他終於看不到了自己的外甥女才想起來懷裡還牢牢地鉗著一個不停掙扎的人，老氣橫秋的訓導：“你沒事打什麼人啊，甜甜哪裡得罪你了，就算是她總欺負你，你也不能往死裡打她……哎喲，你這是……”林森在秦雙鳳不停地掙扎下才放下她，秦雙鳳轉過臉怒氣衝衝的瞪著他，眼眶血紅，慘不忍睹，她就這麼憤怒的看著，林森很歉意的跟她對視，只看唐甜甜確實狼狽，披頭散髮衣衫不整，但是跟秦雙鳳一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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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把秦雙鳳往飛機下趕，說道：“給傷員讓地方，來，跟我回家養傷。”秦雙鳳不再慪氣，不肯下去喊道：“我也是傷員，我要坐飛機。”林森哄她道：“我以後帶你坐飛機，好好好，直升飛機，你下去吧……”硬把秦雙鳳抱了下去，秦雙鳳本來還想耍賴要回去，看著那些缺胳膊少腿血流如注的傷員立刻覺悟上來了，乖乖的不再折騰。

林森跨上小摩托非常滑稽，比例失調，秦雙鳳都擔心他會把摩托壓壞，但是他還很有信心的讓秦雙鳳坐在後面，發動了小摩托往家裡開去，秦雙鳳的嘴巴終於能清楚地說話了，問道：“你不是開車來的嗎？車呢？怎麼這麼可憐？”林森說：“車被地主徵用了，你就對付著吧！你怎麼跟甜甜打起來了，你怎麼氣她了，把你收拾的這麼慘？”秦雙鳳說：“我就說大美女比她好看，長得美，身材正。”林森說：“本來的麼，帶上安全帽。”秦雙鳳說：“臉腫了，腦袋大了，套不進去！我還說，瞎子才會選她不選大美女，她就算是脫光了站在不一哥哥面前也屁用沒有，不一哥哥肯定只想著大美女，看著她就覺得噁心。”林森說：“刻薄了點，但也不至於往死裡打你。”秦雙鳳編不下去了，轉移話題問道：“你們那邊出了什麼事？”

林森說：“你們所長估計是要死了。”秦雙鳳縮在林森背後問道：“我以為唐敏儀已經死了。”她把手塞進林森的衣兜裡抓著他，剛才一個警衛隊的隊員給了他一件外套。林森說：“是我的情敵。”秦雙鳳腦袋裡瞬間飛過萬千個念頭問道：“你用不用跑路？”林森說：“這還真跟我沒關係，不過我這心裡也不舒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