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森少以為小胖子死了

秦雙鳳的行動力一點點的恢復,林森把她放倒在床上,接著捏她的腿和腳,像是請求般的喃喃道:“小不點,你倒是動一下啊!”秦雙鳳的心思還挺活力的,心道,你怎麼不送我去醫院?萬一是中風了呢?但是她說不出來。一滴溫熱的液體滴到了她的腳背上。林森摔的也不輕,鼻樑卡破了,一滴血流了出來。秦雙鳳感覺一股暖流從足底傳上全身,她的手忽然間能動了,艱難地握住,但是僅僅是一個鬆鬆的環,她堅持著,越來越緊,最終握成了一個實心的拳頭,力氣越來越大指甲嵌入到肉裡。她感覺到腿肚子和腳踝很疼,林森不是按摩師,他的力氣太大,而且拿捏得不好,他以為所有的地方都跟女人的胸和屁股一樣呢。

秦雙鳳終於一躍而起,坐在床上,林森的手停了下來,驚喜而難以置信的看著她,秦雙鳳忽然撲進林森的懷裡緊緊地抱著林森差點哭出來:“我差點死了,就差一點。”林森輕拍著她的後背道:“我也差點被你嚇死,我以為我把你踩癱瘓了……一會兒再聽你嘮叨,現在我尿急,我先尿尿!”說著推開了秦雙鳳,秦雙鳳又湊上去抱住他道:“不行,我害怕。我陪你上廁所!”林森無奈道:“好,但是我尿的時候你能背對著我不?我當著人的面尿不出來。”

秦雙鳳坐在浴缸裡面跟林森講述那個夢境,臉上蒙了一塊毛巾,最後總結陳詞:“我差點以為我是同性戀,不過剛才抱著你挺有感覺的,看來我還是喜歡男人,這我就放心了。”林森說:“喜歡女人又能怎樣?我不就是喜歡女的。”秦雙鳳說:“我倒是無所謂,就怕我媽受不了。哎,你尿完沒?”林森說:“早就完事了,擱這聽你說話呢。”秦雙鳳翻個身腦袋靠在浴缸上看著林森問道:“你是不是那方面的需求很強烈,經常慾望戰勝理智,行為不受控制,為了自己的慾望不顧女人的感受……”林森本來坐在馬桶蓋上喝水,聽她一本正經的問這種話,伸長手抬起她的下巴道:“管好自己的眼睛。走,回去睡覺。”秦雙鳳爬出浴缸道:“林叔叔,我不敢睡覺啊,晚上女鬼還會來找我的,你陪我說會兒話,一會兒天就亮了。”林森哭笑不得:“現在才凌晨一點,你搞笑呢?我明天還要工作,女鬼以為你死了呢,不會再來找你了,你也好好睡覺吧,你要是害怕,就跟我睡在一張床上,你放心,我對未成年人絕對……”秦雙鳳勉為其難的說:“只能這樣了,反正我們倆是夫妻嘛。”

林森鑽進被子裡剛躺下,秦雙鳳緊跟著鑽進去,嚇得林森猛地回頭喝問道:“你幹嘛?”秦雙鳳鑽進被窩裡,把自己的枕頭擺在他的旁邊說道:“別緊張,睡覺,睡覺。我不會佔你便宜的。”她的身體還是很涼,林森身體的熱氣讓她安心,她厚顏無恥的貼著林森的後背,呼吸著他身上的酒味兒。林森很無奈的說:“你能不能注意點?”秦雙鳳說:“我這要不是逼到這份上,你以為我想跟你一個被窩啊,我就不擔心你放屁蹦到我?”林森被她逗笑了,臉色發紅,有些羞赧的說道:“我要是睡著了動手動腳你別往心裡去,我摸得絕對不是你。”秦雙鳳說道:“我知道。Me,too!你有沒有霸王硬上弓過?”林森打了個哈氣道:“你可是個女孩,說話注意點!”秦雙鳳試探性的問道:“比如說唐甜甜。”林森忽然翻過身,一隻大手按在她的鎖骨上,雙眼噴著怒火瞪著她,秦雙鳳忽然意識到自己幹了一件多麼二的事,她心虛的推開林森的手,如同要哭了一樣可憐巴巴的說:“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縮起脖子轉過臉側躺著,咬著自己的大拇指閉上眼睛,蜷縮在被窩裡。林森雖然一句話沒有說,但是把她叼在嘴裡的手指拿了出來。秦雙鳳就知道林森就算是還很生氣,也已經不跟她計較了。不知為何,她覺得宋南垠或者說那些女人,佔據了同一個身體的女人,說的都是真的。但是林森自己似乎並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會如何,秦雙鳳覺得,林森最可能幹的事兒是自宮。

她很疲憊,她只要一睡著,無論是夜裡還是午睡,都會夢到險惡的夢境,疲憊不堪,如同被掏空的人偶,最開始脾氣很壞,現在連發脾氣的力氣都沒有了。林森身體的溫度很快溫暖了她冰涼的身體,在暖意融融的被窩裡,睏意又襲來,秦雙鳳把鹹豬手搭在林森的腰上,很快又睡著了,她的意識不受控制,在夢境中天馬行空的馳騁。

被窩裡汗味很重,喝了酒的人出了很多汗,這就是所謂的男人味吧。林森忽然嘆了口氣問道:“小不點?”沒人回答,這麼快又睡著了,年輕就是好。據說,人只要一個星期不睡覺就會猝死,如果秦雙鳳沒有練就這麼一手絕活,現在只怕不只是形容枯槁,早就掛了。

林森把她的小手放到床上,輕輕的下了床,開啟抽屜拿出香菸和打火機,給她蓋好被子,把窗戶開啟一小條縫隙,點燃一支煙,香菸嫋嫋的飄進屋裡,他趕緊扇著手,把煙扇出去。電話忽然響了,林森把煙按在窗臺上捻滅,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又驚又喜,趕忙接聽,小聲問道:“南南,你怎麼這麼晚也不睡覺?”那邊清冷的聲音:“你身邊有人?”林森趕忙解釋道:“是秦雙鳳,睡著了。”

秦單鳳指揮著隊伍的走向,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唐敏儀老太太和李肆龍都沒有說什麼,任由她擺佈自己手下的兵。年輕的女人最先沉不住氣了問道:“師兄,不是說那個人在清雅山基地麼?現在我們這是往哪裡跑啊,早就跑偏了吧。”李肆龍解釋道:“她現在不在,保衛處的處長剛才給我的資訊,唯一的嫌疑人已經離開清雅山十天了,一直沒有回來。”唐敏儀安慰年輕女人道:“放心吧。”話雖然少,但是充滿了慈愛。年輕女人低著頭看著窗**沉沉的大地,似乎心事重重。

秦單鳳說:“我先下去,有降落傘嗎?”李肆龍說:“有。”秦單鳳說:“你們先去北面的那處爛尾樓的樓盤處佈置,我隨後就到。手腕上系紅繩的是自己人,和尚是自己人,道士也是自己人。”年輕的女人非常不友好的瞟了秦單鳳一眼,很瞧不起人的樣子。李肆龍問道:“我幫你?”秦單鳳說:“不用,我下去接一下我妹妹。”李肆龍說道:“我可以讓他們先降落。”他們指的是開飛機的飛行員。秦單鳳笑道:“跳一次傘很刺激,而且機會很少。回見。”她動作嫻熟的如同經驗豐富的傘兵,絕對不是玩票的業餘愛好者,但是李肆龍並不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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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肆龍手上有一份地圖,他們一路向北,路上途經一個院落,最開始是一個姓沈的外籍華僑的,後來過戶給一戶姓林的人,李肆龍俯身往下看,只覺得那個四合院陰森森的,上空籠罩著一片迷霧,如同幻境。唐甜甜也在低頭凝視著腳下的土地,若有所思。這條開往郊外的小路的終點是一座樓盤,閒置了十幾年的樓盤,路的盡頭就是樓盤的入口。李肆龍拿起機廂裡的通話器指示飛行員在距離樓盤兩百米遠的地方停下,一個穿著奇裝異服留著長長的鬍鬚的戴著高帽的男人從樓盤那邊朝他們走來,李肆龍記得秦單鳳說過的話,這個人大概是個道士。道士對他們點頭致意,李肆龍回過頭對裡面喊道:“唐老師,小唐師妹,你們不要下來。”

前路艱險,夜靜悄悄黑漆漆,荒蕪的一片爛尾樓佇立在茫茫的夜色中,如同城隍鬼廟,深處鬼影重重,又似月光陰影,在樓盤的最深處,有一點黯淡的燈火,燈火闌珊處,似乎有一個女人。

一陣冰冷的悸動,秦雙鳳忽然驚醒,身上又溼又冷,她雙手亂抓,卻什麼也抓不到,身下是冰冷堅硬的感覺,她又冷又害怕,身體溼粘粘的,異常的難受,等到眼睛適應了這種黑暗,她看到自己是躺在水泥地面上,這是一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房間,有一張大床,厚厚的被褥,看著就很溫暖舒適,秦雙鳳站起來朝著床走過去,每一腳踩在地上,都如同針刺般冰涼。

傳說中有些人天生的夜視眼,可以在完全的黑暗中視物,其實是胡說八道。秦雙鳳認為自己之所以能在這個暗無天日連窗戶都沒有的房間裡看得到,是因為這是一場夢,夢裡的事情哪會完全符合科學依據。昏暗的房間忽然投下一片陰影,她抬起頭瞧過去,牆壁的高處原來開了一扇小小的通風窗,照進來一片月光,陰影是飄過明月前的一片雲,這一片雲被風吹散後,藉著月光,秦雙鳳看到床單上有一塊深色的汙漬,臉那麼大,深淺不一,像是一個極猥瑣的男人,她心裡嫌棄噁心,拿著枕頭蓋住了那塊汙漬,抽出床上的被子披在身上,嗆鼻子的灰塵味,像是有二十年沒洗過了,落了二十個春天北京的風沙。

秦雙鳳被嗆得咳了幾下,腳底板已經凍麻了,感覺不到疼痛了,她環顧著四周,還有兩扇門,她走進離自己相對較近的那扇門,門像是家庭安在裡面的門,比如說隔開廚房,書房,臥室前面的門。她走過去,擰開門把手,門沒有鎖,輕輕一推吱呀就開了,裡面慘白的燈光晃得秦單鳳爆盲,她在冰冷的白色強光下暴露了很久,才能勉強眯著眼睛看到一點點景象,白茫茫的背景,看得不甚清晰,裡面有一個浴缸,浴缸裡滿溢的鮮血,一個女人躺在浴缸裡,脖子上的皮全都掉了,露出鮮紅的血肉,血肉中汩汩的冒著血流入鮮紅的浴缸中,一個完全赤裸的男人蹲在浴缸邊上,身上染著斑駁的鮮血,手裡拿著一把剃刀在剝那個女人胳膊上的皮,女人胳膊上的皮就像是橘子皮一樣剝離,粘連的筋肉被男人毫不留情的揮刀斬斷,忽然女人青灰的死人臉上綻放淫蕩的微笑,驀然睜開緊閉的雙眼,兩隻眼珠完全是黑色的,正如同漆黑的煤球……秦雙鳳猛然關上了門,又回到了黑暗中,驟然間她的眼睛無法適應,什麼都看不到,跌跌撞撞的衝到對面,那裡也有一扇門,摸到了門把手,她拼命地擰,但是擰不動,她拼命的拉,但是也拉不動,最終她放棄了掙扎,背靠著那扇紋絲不動的門,大口的喘著粗氣,眼睛又漸漸地適應了黑暗。

那個通向浴室的門縫裡沒有絲毫的燈光透出,秦雙鳳記得那是一條死路,浴缸上面有一面很大的窗戶,但是窗戶外面卻是一面緊實的磚牆。這扇門又打不開,難道她要被困死在這間房子裡麼?還好只是一場夢,秦雙鳳實在是沒有勇氣再開啟那扇門,看看裡面的景象。

床頭上懸掛著一幅巨大的油畫,畫著一個西洋美少女的上半身,栗色波浪大捲髮長及腰間,淡藍色的眸子清澈明亮,但是小巧精緻的臉頰和溫潤的嘴唇有中國人的溫柔內斂,她可真美啊,就像是教堂油畫裡的聖母,秦雙鳳看了半晌,喃喃道:“媽媽,是你嗎?”她有自己生母的照片,那時候秦蓮娜還很小,被秦一發抱在懷裡,洋娃娃一般,但是精緻的小臉卻有著大人的美貌。她爬上床撫摸著畫中少女明豔的臉頰,少女湛藍的雙目中流下淚水,秦雙鳳摸著畫中溼漉漉的淚痕問道:“媽媽,你為什麼哭啊?”油畫忽然間掉在了地上,一小半陷到了床板裡面。秦雙鳳把油畫板推了出來,油畫沒了支撐力忽然倒在地上,它的背面還有畫。秦雙鳳說道:“媽媽,委屈你一下。”說著把畫立了起來,背對著她,正面對著牆,背面是一幅大合影,裡面有男有女,笑的陽光燦爛,背景是藍色的河流,紅褐色的土地和灰暗的天空,秦雙鳳認出了幾個人來,有武揚威,秦蓮娜,宋南垠還有清雅山基地裡幾個見過面,但是不知道叫什麼的人,他們都死了。這就像是一幅年級的畢業照,每個人都把心思和不甘隱藏在心底,把笑容流於表面。她還在左上角看到了一個很眼熟的面容,她多看了兩眼才確定那個人就是宋南地,宋南地在她面前從來是一副苦瓜臉,原來開心的大笑起來,把牙露出來是這個樣子,因為太瘦了,臉頰都有對稱的兩道深紋。秦雙鳳忽然間心裡很難受,宋南地也死了。這上面的凡是她認識的都已經死了,只不過有些人死而不僵,繼續禍害別人,有些人死就死透了。她在宋南地的身邊還看到了一個更加熟悉的面孔,唐甜甜,笑的那叫一個天真爛漫,跟以往的皮笑肉不笑判若兩人。秦雙鳳這下子百感交集,更多的是一種惶恐,您不會是被我詛咒死的吧!這幅合影在慢慢的擴大,充盈了整個畫板,秦雙鳳又看到了自己在上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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