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燈泡

小胖子又開始犯困了，抱著爆米花開始打瞌睡，口水都流進了爆米花裡，李不一拿過爆米花放到自己腿上，脫下外面的襯衫蓋在小胖子身上問道：“哥哥帶你回去睡覺？”小胖子嗚嗚兩聲說道：“不要，我要看電影。”這是她第一次到電影院看電影，秦單鳳嘲笑道：“你看電影閉著眼睛看啊？”李不一說：“安靜。”秦單鳳訕訕地閉上了嘴，她看到李不一裡面只穿著一條白色的背心，灰暗的光線勾勒出他瘦削但是剛勁的輪廓，肩膀很寬闊，胳膊的線條也很優美，有些肌肉塊，但是很薄，不突兀，文質彬彬的健美，秦單鳳覺得春天都過去了，她怎麼開始發情了。她一半是被老媽趕出了家門騰地方，一半是因為她自己想出來，想到一個沒人認識他們倆的大城市，囂張浪漫的談會兒戀愛，在春城那個小地方，秦單鳳要是拉著李不一的手在街上晃了十分鐘，保準會有人把電話打到他家裡，長舌的彙報：“哎呀老李啊，看到你女兒早戀了，牽著一個小夥兒……”或者“我的媽呀，老秦，那是你外甥吧，怎麼跟你女兒拉著手呢……”巴拉巴拉的，就像是牽手這種小事都會讓人大驚小怪的，更遑論別的事了，在家就更不能有小動作了，那麼多小孩呢。

秦單鳳離開座位悄悄地繞到了李不一的身邊，剛想幹些什麼，李不一很敏捷的推開她道：“別鬧。”秦單鳳悻悻的沒有進一步動作，鬱悶的說：“我是你女朋友啊！”李不一說：“這還有孩子呢！”秦單鳳怏怏的說：“她睡著了。”小胖子忽然道：“我沒睡著！”秦單鳳怒道：“我辛辛苦苦掙得錢，你一分也別想花！”小胖子說：“那我閉著眼睛，你愛幹嘛幹嘛吧！”秦單鳳更是什麼小動作也搞不出來了，李不一死也不會幹的。

李不一跨過扶手抓住了秦單鳳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十指交叉，輕輕的揉捏，秦單鳳撅著嘴靠在他的肩膀上。學生就是單純，談個戀愛只限於牽牽小手，因為這個學生還只是個高中生，等他上了大學就什麼都會了。

看完電影，小胖子也徹底睡著了，李不一抱著她，秦單鳳拿著書包。秦單鳳說：“你不是說她中午才起來的，怎麼睡得這麼早？”李不一說：“都十點了，還早，我們也回旅店去吧，糟了，還得先找，那家旅店被姑父退了。”秦單鳳笑道：“我有現成的！”

李不一把小胖子放到那一張大床的中間，什麼也沒問，秦單鳳問道：“我去洗個澡，你洗嗎？”李不一說：“我不了？”他盯著牆上的鋼針，走過去拔了下來，問道：“你在這玩什麼呢？”聽不到回答，他走近浴室，裡面已經有嘩嘩的水聲了，他在浴室外面的水池把手巾洗乾淨，給小胖子擦了一下臉和腳，自己也洗漱好，關上燈，躺在小胖子旁邊，聞到一股淡淡的奶香，他以為是小孩乳臭未乾，湊近了一聞，原來不是小胖子的味兒，哪裡來的呢？

秦單鳳打包的那兩盒南瓜粥還好好的放在電視櫃上，盒蓋開啟了，濃郁的奶香飄了出來，裡面似乎加了一點料，拴在袋子上的頭髮已經輕輕的飄落在地上。秦單鳳在浴室裡面小聲的喊道：“不一，你過來。”李不一不能裝作聽不見，他不想小胖子被吵醒，但是他也不想過去，有些事他還沒準備好，他可不想手忙腳亂的，他的自尊心很重。但他還只是硬著頭皮過去了，站在門口問道：“你玩夠沒？屋裡還有一個小孩呢！”秦單鳳說：“你進來！”李不一反問：“你開什麼玩笑？”秦單鳳忽然把門開啟了，抓著李不一的脖子就把他抓進了浴室，她還是不好意思全luo上演真空誘惑，裹著一條浴巾，她只比李不一矮一點，壓著他不成問題。佳人如玉，秀髮滴水，她摟住李不一的脖子喘息道：“親我。”她的雙手全都用上了，才不在乎要是浴巾掉了沒有手去拽住，反而，她很希望這時候浴巾掉了，一切就水到渠成了，但是浴巾沒有掉。李不一臉紅的像火燒一樣，偏開腦袋窘迫說道：“別亂來。外面還有個小孩在睡覺呢。”秦單鳳壓得更緊了，急迫的說道：“什麼亂來，我們都這麼大了，什麼不能幹，反正以後我們倆肯定會在一起的，遲早的事兒嗎，你裝什麼秀謐？”李不一避開道：“她要是進來上廁所看到了怎麼辦？”秦單鳳摟著李不一翻個身壓住了浴室門說道：“她現在進不來了。”李不一說：“她要是上廁所進不來尿褲子了。”秦單鳳說：“那就尿褲子唄！”李不一輕撫著她的臉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李不一的手冰涼，看來是嚇的。秦單鳳無言以對，高漲的熱情也已經熄滅了，說道：“放你出去了，你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本來什麼事也都沒發生。”李不一輕吻了一下她的臉頰說道：“你是我女朋友，我是你男朋友。”然後就迫不及待的逃出了浴室，秦單鳳把水調到最涼的檔子，衝在身上，讓火熱的的身體降溫，然後擦乾淨身體穿上衣服走出浴室，對李不一說道：“我出去運動運動。”李不一說：“早點回來。”秦單鳳看到電視櫃上的南瓜粥心道，把你們都忘了，拿起一盒出了門。走在走廊裡，心急火燎的喝了一碗，咂咂嘴，覺得冷了味道是不如熱的時候好吃。那一碗留給小胖子吧，反正也是為了給她打包的。她忽然很氣憤，一個大燈泡，走哪跟哪！憑什麼給你吃！她也覺得自己今晚很反常，慾火焚身，是因為穿著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拋頭露面，把她本能的慾望都勾了起來，還是因為這個大都市物慾橫流，她被同化了，還是因為她吃錯藥了？

李不一知道這間旅店有些古怪，但是很多旅店都有陰森的氣息，他沒有介意。他翻個身面對著小胖子笑道：“好寶寶，哥哥今天真是豔福不淺啊，連著兩個姐姐都死乞白賴的勾引我，差點要了我的命啊。”小胖子嗚嗚兩聲，真的是睡熟了，李不一接著笑道：“你以後會不會也像她們一樣，千萬不要，我會難過，你要等著男孩子上杆子對你。”他給小胖子蓋了一下被子，手摸到了一個尖銳的東西，拿起來藉著照進窗戶的月光，是一根鋼針，上面還掛著一張黃表紙，李不一把針隨手扎進床頭上，心裡有些埋怨秦單鳳太虎了，竟然把針隨意丟在床上，萬一扎到了呢！他看過報紙，一個小孩無意中被鋼針刺了腦袋，過了十幾年才發現，那小孩徹底廢了。小胖子在睡夢中忽然抖了一下，李不一抓著她的手問道：“怎麼了？”小胖子“呵呵”兩聲接著睡覺。

在小胖子的夢中，她進到了一個神奇的世界，大地在頭頂，蒼天在腳下，走的每一步路都是踩在軟軟的棉絮上一樣，她看到的一切都與現實的世界相左，魚兒在空氣中遊蕩，鳥兒在水裡面翱翔，她還看見動物在交gou，男女或者男人和男人……做著和動物同樣的事情，但是有違於她的觀念，男女倒置，陰陽失調，女人和母的動物代替了男人和公的動物的力量，掌握著傳宗接代的主動權，懷孕的生產的也都是男人和公的動物，他們把肚子貼到鋒利的石堅尖上滑動，肚子就破裂開來，嬰孩從痛苦萬狀的產夫的肚子裡掉到地上，血淋淋的，生來便會走路吃飯，吞吃掉它們的父親，這是一個混亂的世界，風景如人間仙境，但是生育這本該是很聖潔很偉大的事，卻如此的殘酷血腥，還有淫穢。除了這件事，這裡宛如天堂。

李不一覺得有些燥熱，血液在燃燒一樣，他抽出小胖子緊握的手，手心都熱出汗來，他認為自己是因為剛才被女朋友調撥了，年輕人血氣方剛嘛！他走到窗戶前，把窗戶都開啟，夜晚涼爽清新的空氣吹了進來，精神為之一振，已經有秋意了。李不一藉著月光看到電視櫃上放著一碗什麼東西，他覺得有點餓了，把那個碗開啟，是一碗黃色粘稠的羹湯，奶香濃郁，李不一把碗蓋扣上，把粥碗放到窗臺外面，他想小胖子一定喜歡喝，就要給她留下，他幸虧沒喝。返回床上，睏意襲來，他很少困成這樣，貼到枕頭上就睡著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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