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蛇

李不一溼噠噠的跑回到小旅店，整家小旅店雞飛狗跳燈火通明，很多住宿的人長槍短炮的拿著晾衣杆拖把虎視眈眈的守著走廊，李不一顧不得別人，衝到自己租住的房間，房門緊閉，裡面的燈是亮的他敲了半天門，雙胞胎的一個才把門開啟，秦一發不在，雙胞胎一個人守著門，一個人守著窗戶，手裡都拿著一個涼衣架。秦雙龍和秦雙鳳還躺在被窩裡面，秦雙龍睜著眼睛，四處尋找什麼東西一樣，秦雙鳳倒是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醒。李不一忙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守著窗戶的雙胞胎說道：“這裡面有蛇，大人說是被大雨衝進來的，這條蛇有這麼粗，這麼長。”他誇張的比劃，大概是一條二十釐米粗，兩米長的大蛇，他站到了窗臺上才比劃明白。李不一不相信，這裡是市區，怎麼可能有一條巨蟒，他問道：“蛇呢？”雙胞胎站在門口的說道：“不知道藏哪裡去了，大家都在找。”李不一更加不相信那條蛇有那麼大了，那麼大的蛇怎麼藏得住，問道：“姑父呢？”雙胞胎說：“到外面和大人一起打蛇去了。”李不一問道：“你們倆這是幹嘛呢？”雙胞胎異口同聲的說道：“姑父讓我們倆守好房子，保護好弟弟妹妹！”李不一心道，這兩個小家夥關鍵時刻還靠得住，他說道：“我出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現在是新生入學的時間，住在這家旅店裡的很多人都是送新生報到的學生家長，還有一小撮像他這樣沒有住進集體宿舍的新生，蛇應該是有，但是蛇的體積應該是被驚慌失措的旅人們誇大了。秦雙龍忽然說道：“不一哥哥，你不要走嘛。”小胖子也求道：“你留在這裡嘛。”雙胞胎很不靠譜，好幾次忽悠小姐弟上了樹，就不管他們倆了，害得小姐弟在樹上呼天搶地的哭了好久才被人發現救下來。秦雙龍和秦雙鳳都怕了他們倆，不敢相信他們。李不一說：“好，我留下。”有人敲門，站在門口的貼著門縫看了半天才把門開啟，是一個只穿著睡衣的女孩，外面還披著一床被子，睡眼惺忪，問道：“我可以和我媽來這裡呆會嗎？我爸去打蛇了，我們倆呆在那個小屋裡面害怕。”雙胞胎看了一眼李不一，李不一說：“當然可以了，請進。”女孩身後還跟進來一個中年婦女。房間裡除了床，連一張椅子也沒有，李不一客氣的把母女讓到床上，女孩似乎很困，眼睛一直睜不開，小胖子和秦雙龍便讓女孩躺在他們倆身邊，這間屋裡人氣越來越旺，不一會兒又進來幾個媽媽和奶奶，還有幾個小妹妹，小胖子不再裝死，和那幾個小孩一起玩了起來，反而是秦雙龍，那幾個小女孩對他表現出了莫大的興致，但是他很不解風情的把腦袋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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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一請求小胖子：“哥哥在這裡呆不住了，我出去和別的哥哥和叔叔一起抓蛇吧。”真的，這屋裡除了他之外都是老弱婦孺，小胖子玩的不亦樂乎，說道：“好，你走吧。”她沒見到蛇，所以不怎麼害怕，人這麼多也熱鬧，就不那麼粘人了。但是秦雙龍卻隔著被子求道：“哥哥，你別走啊！”一個阿姨也說：“小夥，你就在這裡吧，他們外面人足夠了，別說你弟弟妹妹不捨得你，就是阿姨也希望這屋裡有個大小夥子，萬一蛇進來了呢……”躺在床上的女孩不悅的說道：“媽，你別胡說。啊，怎麼是你？”女孩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李不一很意外的問了一聲，李不一也很意外問道：“我們認識嗎？”女孩說：“烤鴨店女廁所裡見過一面啊！”一屋子的女人和女孩以外的看著李不一，有些人的表情把心裡的想法暴露無遺，多立正的一個小夥，竟然是個進女廁所的小流氓。李不一無言以對，那個女孩及時的緩解了尷尬：“他妹妹在廁所裡摔倒了，他沒辦法進去把人抱出來的，小姑娘，你不記得姐姐了。”小胖子說：“你剛進來的時候，我就認出你了，哎呀，多丟人的一件事啊，你總是提。”女孩覺得她挺有意思的，笑了起來，她接著說道：“好了，姐姐不好，不提這事了，嘿嘿，你的腿怎麼樣了？”小胖子撒嬌道：“你都說過不提了。”女孩說：“好，不提了。我爸給動物保護局打電話了，他們正在過來，就是雨太大了，說不準什麼時候才能過來，大家不用害怕。”小胖子說：“我才不害怕呢，它已經是條死蛇了。”李不一對著小胖子微微的搖頭，小胖子會意，說道：“開啟電視吧，我們看電視。”那群小孩歡呼雀躍的同意，一個老奶奶把電視開啟，午夜都是少兒不宜的節目，一個媽媽把節目調到新聞，小孩們吵鬧著看電視吵得最歡，但是實際上他們並沒有注意到節目，而是在一起玩樂，晚間新聞報道的是一起皇宮的失竊案，一言以蔽之，就是康熙爺吃飯用的勺子丟了，節目上還放出了照片，秦雙龍忽然把頭露了出來，盯著螢幕看嘟囔了一聲，又縮回到被窩裡面，李不一認的那張圖片上的勺子，酷似秦雙龍在飯店裡撿到的那只，說不定就是同一只。新聞都報道出來了，仿製這把勺子的人一定會如同雨後春筍般冒出來，大街小巷會有很多買這種勺子的人，李不一打算留意一下，在北京城買一支回去送給秦雙龍，他難得喜歡一樣東西。女孩留意到了秦雙龍，他只是冒出一個小腦袋就已經豔驚四座了，她是一個活潑好動的女孩，扯下秦雙龍蒙在腦袋上的被子讚歎道：“哇，好漂亮啊，你怎麼不留長頭髮？白瞎了這張臉啊！”小胖子說：“姐姐，他當然不能留長頭髮了，他是我弟弟。”女孩有些失望地說：“真是白瞎了。小弟弟，你讓姐姐好好看看你。”秦雙龍不忿的搶過被子蓋住臉罵道：“女流氓。”一屋子人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女孩也跟著笑，唯獨她的媽媽有些憂愁的說道：“小小，注意點。”小胖子問道：“姐姐，在女廁所你看到了什麼？叫的那麼大聲？”小小說道：“沒什麼，我朋友跟我惡作劇玩呢，不知道哪裡弄來的一根模擬的斷手丟在了廁所的坑裡，差點沒嚇死我。”小胖子問道：“小小姐姐，你之後進去的那個姐姐呢？她嚇死了還是怎麼死的？”小小有些奇怪，問道：“啊哈？我之後還有人進去過？我醒來就我一個人在啊。”小胖子說：“咦，你真沒出息，原來你都嚇暈了。”小小掐了一下小胖子的臉蛋說道：“要是你也會嚇暈的，你不知道多嚇人，水裡面飄著一直手，水都是紅的，被鮮血染紅的。”小胖子說：“假手哪來的血？”小小說：“假血唄。”門被推開了一條小縫，忽然一隻巨大的蛇頭從門縫中探進，老弱婦孺們嚇得大聲尖叫，李不三李不四和一幫小朋友玩的興起，根本沒人去看著門，李不一看了一下那個碗口大的蛇頭，心道，還真有這麼大個，但是小胖子說它已經死了，怎麼活過來了，難道不止一隻？李不一擋在所有人面前，飛起一腳把蛇頭踢出門去，咣的一聲關緊了門，背靠著門安慰著驚慌的人們：“別擔心，我在這兒。”外面傳來咚的一聲，應該是巨蛇落地的聲音，接著又是咚的一聲，然後哎喲一聲，李不一有些恍惚了，怎麼這麼多的動靜？然後門外響起了一群老爺們哼哧哼哧的吵雜聲，這是正常的。屋裡一個老奶奶捂著胸口說道：“還好有個小夥子啊！”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一個男孩的聲音：“小小，老媽，剛才那個是我啊，蛇死了，我找到的，就是想讓你們看看。”小小坐在床上怒吼了一聲：“哥啊，你二啊，你有病啊，這屋裡都是女的，你……我真的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小小的媽媽也一個勁的搖頭，一屋子的小姑娘也在那裡起勁的瞎嚎，小小在屋裡面大喊道：“哥，你躲起來吧，你現在成公敵了。要不你跟著車去動物園吧。”窗外被車燈晃得閃亮，動物保護局的人員來了，看得見卡車上有一個巨大的籠子，幾個全副武裝的男人抬著一條巨蟒丟到了籠子裡面。擠在屋裡的人慢慢的散去，那幾個小姑娘跟小胖子玩的挺好的，還挺不捨得的，幾個走了的阿姨奶奶又回來給了四個小孩點吃的，大家鬧鬧騰騰的，但是很快就安靜下來了，四個小孩很快就又睡了，秦一發回來，李不一才有空把溼衣服換下來，拿到廁所洗了一下，秦一發去廁所方便看到李不一跟他說：“你知道咱們隔壁住的誰嗎？”李不一意外道：“有人嗎？”外面那麼大的動靜，大家同仇敵愾，眾志成城，那間房子靜悄悄的，就算是有人也被吵醒了，也會出來看一眼啊！秦一發說：“是小宋家的親戚。”小宋就是指宋太陽。李不一釋然了：“怪不得。”宋家人一向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算是這家旅店的所有人都被蛇咬死了，他們也絕對不會慌張的，救與不救看心情了。秦一發上完廁所出來問道：“不一，姑父給你洗吧，你早點睡覺吧。”李不一說道：“不用，我馬上洗好了，姑父，你趕緊回去吧，萬一小三兒小四兒偷著跑出去玩了，你看著他們吧。”秦一發誇道：“真是個好孩子。”他很喜歡這個男孩子，無論是侄子還是女婿都喜歡，既是侄子也是女婿，那就是錦上添花了。秦一發和李大鳳早就同意了李不一和秦單鳳的事，李不一是個好孩子不能讓秦單鳳吃虧，秦單鳳早就不念了，也不怕她早戀影響學習。李大龍對這種關係也預設了，李不一也沒有因此影響成績。

李不一擰乾衣服，晾在走廊裡，他忽然間發現自己之前晾在那裡的衣服不見了，往走廊裡面看，他的隔壁的門似乎剛剛關上，李不一走了過去輕輕的敲著門，裡面有女孩子的輕笑聲：“太晚了，不接客了，客官您明兒請早。”接著是輕浮的嬌笑，是那個雨夜裡神秘性感的女孩。李不一說：“你出來，不然我就進去了！”女孩笑道：“那你進來好了！反正門也沒有鎖。”李不一說：“你出來！”女孩銷魂的嬌笑，李不一耗不起了，推門進去，房間裡漆黑，一個豐腴溫暖柔嫩的身體貼了上來，雙手熟練而且挑逗，李不一狠狠地一把推開她，摸到開關把電燈開開。那個女孩只穿了一件男士的襯衫，雙腿潔白修長，坐在床邊，有些哀怨的看著他問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李不一說道：“不是。”女孩說：“我看你也不是，既然這樣，都是女孩子，坦誠相見吧。”她竟然直接把身上僅有的那條襯衫脫了遞給李不一說道：“還給你。”李不一才發覺這間襯衫也是自己的。他毫不避諱的看著少女的胴體，她的肌膚潔白無瑕，沒有傷口也沒有一點瑕疵，李不一問道：“你的傷呢？”女孩說：“被雨水沖掉了。”李不一問道：“我的褲子呢？”女孩說：“小青擦屁股去了。”李不一問道：“小青？誰？”女孩說：“剛才坐大卡車走的那個小朋友。”李不一說道：“果然是你放的蛇。”他猜測，女孩應該是一直把蛇藏在屋裡，蛇也許是自己跑出去的也許是她故意放出去的，但是奇怪，她怎麼一點不在乎這條罕見的巨蟒的死活。女孩說：“對不起啊，哥哥，你的褲子沒了，我賠給你吧。”李不一說：“不用了。”女孩說：“千萬別啊，我會過意不去的，我知道褲子對男人來說很重要的，我認識一個哥哥，他只有一條褲子，好可憐，你為什麼不問我怎麼賠？”李不一問道：“怎麼賠？”女孩說：“我也沒有褲子賠給你，這樣好了，今晚你隨便拿我怎樣都行啊！”李不一說：“我那褲子二十九買的，你賠了。”他本來想說你不值這個錢，但是沒有說出口。女孩催促道：“哥哥，你快點啊，我姐姐馬上就要回來了，你難道要別人看著？”李不一說：“正好，我等你姐回來。”他說完背對著女孩盯著門看，女孩像是蛇一樣滑過來，盤在他的身上，極盡所能的誘惑，使盡手段，女孩忽然嘆了一口氣道：“看來你真的不行。我姐姐也快回來了，我跟你說，她很沒意思的一個人。”門被推開了，一個消瘦的女孩穿著一件雨衣走了進來，看到李不一和她赤身裸體的妹妹糾纏在一起竟然不意外，面無表情的把手裡的外賣遞給女孩說道：“趁熱吃吧。”女孩立刻放開了李不一說道：“謝謝姐姐！”接過外賣窩在牆角吃了起來。瘦女孩脫下雨衣，看著更是弱不禁風，七分褲的褲腿都溼了，頭髮簾也都溼了，這麼大的雨出去給妹妹買夜宵，這個妹妹也真的夠折磨人的了，而且都這麼大了。

女孩冷冷的問道：“你來幹什麼？”李不一抓住了她細弱的手腕，質問道：“你玩夠沒？”姐姐瘦骨伶仃，沒有一點女人的美感，氣質也冷冰冰的，遠不及妹妹甜美嫵媚，女孩反問：“你發什麼神經？”李不一問道：“你還沒完沒了了！到底是我還是我妹妹，怎麼得罪你了，你怎麼就陰魂不散？”坐在床上吃飯的女孩笑了：“到底是誰陰魂不散啊，我們好好地在湖南住著，你巴巴的過去。我們來這裡上大學，你也千里迢迢的過來。枉費我還以為對我念念不忘，本來想滿足一下你……”李不一說：“我從來就沒有見過你！”瘦女孩說：“我們只是碰巧住在同一間旅店裡面，我來的要比你早，請你不要誤會，我們對你也沒有什麼惡意。宋南垠或許有些不尊重你，你就原諒她年少無知吧。”李不一反問道：“真的嗎？”瘦女孩說：“何必咄咄逼人。”李不一說：“我請你放手，不要再害她了，沈公子聽說和你們宋家是世交，你為什麼偏偏放不過他的孩子？”宋南地說道：“身不由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