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恐高
仰頭望著林森說：“帥哥，下去吧！”林森深吸了幾口氣，抻抻胳膊，強壓著驚恐站到了邊上，我以為他要下去了，沒想到他又開始彎腰壓腿了，我真想把他一腳踢下去，我忽閃著眼睛說：“你再不下去，我會瞧不起你的喲！”我已經很鄙視他了，大老爺們兒跳個牆要死要活的，整這麼多事兒，林森換了一條腿接著壓，我等著，反正他只有兩條腿又不是八爪魚，但是他壓彎腿又開始扭胯，我接著說：“我會把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告訴秦單鳳、宋南地、安娜、唐甜甜、贏小姐、戴妖嬈……”林森笑了，說：“你也不認識幾個人，要是全說出來，只怕要說道天黑。”他壓住石臺邊緣，說道：“我下去了！”但只是把腿搭到了外面，還沒有跳下去，慢慢的彎起了胳膊，問我道：“我的腳貼到了地面了嗎？”我說：“早著呢！”林森的頭緩緩地壓下去，最後兩隻手把住石臺，問我道：“到地面了嗎？”他引體向上一定很好。我拿著手電往下照了照，說道：“快了，你跳吧！”這時秦單鳳在下面敲著他的腿，說道：“你還磨嘰什麼？”林森往下看了一眼，我收回手電已來不及了，林森又轉過腦袋問道：“你姐多高？”我說：“一米五八。”又故意把“八”字輕聲說出來，林森說：“你別坑我了！拉我一把。”說著遞給我一隻手，我心中暗罵，拉你個頭啊，我狠狠地踩你一腳看你下去不！但還是拉住了他的手。林森說：“兩隻手一起上！”我兩隻手一起握住了他的手。林森拉著我的手。另一只手加上上身緊緊地摩擦著石壁往下落，我的胳膊都要被扯斷了，趴在石臺上把他慢慢的放下去，放到我實在不能再往下延展了，林森臉上都是汗，看來他也挺不容易的，他說道：“放手！”我如釋重負般鬆開了手，胳膊暫時麻木了。
李不一喊道：“小胖子，跳下來，我接住你！”我說：“好！”把手電揣進衣領裡跳了下去，李不一攔腰抱住我，緩了一下力，把我放在地上。我看林森一直在擦汗，問道：“林大個，你多重？”林森說：“一百五左右！”說著拍拍我的胳膊謝道：“辛苦了！”我慘叫了一聲，胳膊好痛。林森嚇得縮了一下手，問道：“你脫臼了？”我搖搖頭說：“沒事。”我的胳膊被他狠勁掐過，真是剋星。
這裡似乎是一個通道，宋金星和宋木星宋冥王都在這裡，宋木星蹲在牆角看著宋冥王在那玩泥巴，宋冥王在地上挖了幾個坑挖出很多泥巴搓成各種簡單形狀，玩的不亦樂乎。還有一個陌生的女人背對著我們打電話，中等個頭，只看背影過於清瘦，正在打著電話。宋金星看到我們訕笑著，我陰陽怪氣的問候道：“大舅好啊，久違了，別來無恙啊！在這都能見到，真意外啊。”宋金星說：“是啊，緣分啊，緣分，小外甥女挺好的唄。”我說：“好得很啊，拜你所賜。”李不一拍了我一下肩膀，不讓我接著挖苦下去。那個打電話的女人轉過來面對著我們，我乍一看還以為是宋月亮，但後來才發現只是長得像而已。這個女人沒有宋月亮高，也沒有宋月亮豐滿，很瘦的一個人，看著年齡也要比宋月亮大一點，沒有宋月亮那麼英氣，相貌非常柔美，一雙眼睛冷冷淡淡的如一池秋水，嘴唇很薄，膚色異常蒼白。林森看到她眼睛直了，開始傻笑，我就知道她是誰了，宋南地。宋南地說話聲音很小，像是故意不讓我們聽見。她結束通話電話跟宋金星說：“爸，五舅舅和七舅舅在棋盤上腳下發現了小姑和那個男的，送醫院了，沒事，只是昏迷。”她的聲音很嬌柔很配她的外貌，就是聽起來冷冰冰的。宋金星說道：“那就好，那就好。大侄女，你們得到了龍丹沒有？”秦單鳳拿著她的安胎藥的盒子說：“這個。”宋金星愣了一下，秦單鳳開啟盒子，火龍丹在裡面發出溫暖的光，接著說道：“就是這個，小舅和我的朋友一人一半。”她說著把火龍丹放在地上說：“劈開就好，一人一半。”宋金星問道：“不會碎嗎？”秦單鳳說：“試試吧！你們劈開，我來挑！”宋金星猶豫著說：“還是你劈開，我來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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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單鳳說：“我手上沒有刀。”宋金星說：“我借給你。”秦單鳳說：“用不順手會跑偏。”宋金星還要狡辯些什麼，宋木星走上前來拿著一把苗刀一刀劈開火龍丹，火龍丹分成兩半，中心處顏色更加鮮豔明亮，幾滴水色在裡面流轉。宋木星說：“你挑！”秦單鳳說：“二舅是個公道人，你們先拿一個。”宋金星晃著短粗胖的手指猶豫著不知道哪個才大一點，宋木星也沒有客氣直接拿走一個，拉起地上玩泥巴的宋冥王，宋冥王不願意起來，拿著沾滿泥巴的手推開宋木星，宋木星喝到：“起來！”宋冥王像是要嚇哭了，站了起來，但是手裡還捏著一塊泥巴，捏成了五角星。宋木星解開他的衣服，把他脖子上的鏈子解開，掛進去一個小荷包，又把火龍丹放進小荷包裡，這個小荷包不是布縫製的，而是金屬絲線編制的。宋木星一直小心翼翼的，不讓那塊鱗片離開宋冥王的胸口，都弄好之後又把宋冥王的衣襟掩好。我一直在偷瞄宋冥王白皙的胸脯，以後估計是沒機會見到了。
秦單鳳拿起剩下的半顆火龍丹跟林森說道：“吞下去！”林森苦笑了兩聲，說：“這東西能吃嗎？”秦單鳳對著他的肚子打了一拳，林森痛得捂住肚子張大了嘴慘叫一聲，秦單鳳趁機把半顆火龍丹拍進林森的嘴中，又在他的背上打了一拳，林森被迫把火龍丹咽進了肚子裡，他像吸菸一樣吐出好幾口煙，聲音嘶啞的問道：“有水嗎？我要喝點水。”他真的是嗓子冒煙了，要滅火了。宋南地遞過一瓶水來，林森接過笑著說道：“謝謝你，宋小姐。”他臉上掛著的笑容溫和陽光誠摯，花花公子的招牌笑容。宋南地淺淺的笑了一下，並沒回話，她是個很冷淡的女孩，涼涼的卻不冰冷，讓人難以親近，卻不拒人於千里之外。
宋金星說：“既然人全了，我們走吧！這裡是個廢棄的穿山隧道，走這能更快回到鳳凰城。”他說著拉起又蹲在地上捏泥巴的宋冥王，勸道：“走吧，乖！”宋冥王把捏好的泥巴拾進手裡託著，宋金星讓他扔了，他不幹，只好由著宋冥王。
林森喝掉了半瓶水才好些，悄聲對秦單鳳說：“秦小姐，給我點面子吧，至少在宋小姐面前給我留點餘地。”秦單鳳定定的歪著腦袋看了他一會兒，什麼也沒有說，挽著李不一的胳膊走在前面。
林森問我：“你姐什麼意思？”我說：“沒什麼意思！”林森看著我說道：“小妹妹，幫幫忙，別這麼小氣，要不我會以為你在吃醋。”我說：“林叔叔，你想開點吧，美色是紅粉骷髏。”
我看宋南地一直冷冷淡淡的樣子，不怎麼說話也不愛搭理人，應該是一個異常理智的人，做事深思熟慮，怎麼會幫著秦單鳳偷東西，難道又是他們宋家合起夥來算計人。
秦單鳳說：“也許小舅需要隔上幾年就跟林森換一下彼此的內丹。”她沒有再說什麼下去，宋家的人也沒有問，只是宋南地微微的回過頭輕輕的看了一眼林森，雙目瀲灩如秋水為神，淡然如微風。林森不由得挺了一下胸膛，宋南地很快就回過頭去，林森如打了雞血一樣，精神抖擻，又和我說起話來，他問道：“南地是不是對我有意思。”我說：“不知道。”林森說：“我應該多和南地交往，方便跟那個……那個小白臉叫啥？”我說：“宋冥王。”林森說：“我們倆就不用特意會面交換龍丹了，什麼時候覺得不對頭，換龍丹正好走親訪友。”我問道：“走親訪友？你難道要和宋南地結婚？”林森說：“不排除這個可能。”我說：“你不如直接跟宋冥王結婚，更方便。”
秦單鳳問道：“今天幾號了？”宋金星說：“二十號。”秦單鳳問道：“一月二十號嗎？”宋金星說：“十二月二十號。”秦單鳳接著問道：“現在幾點了？”宋金星看了一下表道：“三點一刻。”秦單鳳說：“我今天應該做檢查，醫院幾點下班？”宋金星說：“大侄女，你來不及了，五點怎麼也下班了，我們四個小時內是走不出去的。”秦單鳳問道：“難道我們走的不是直線？”我們站在山頂觀望了一下，如果在山腹中穿行，一個點怎麼也能走出叢山。宋金星說：“我們得繞道。”宋南地問道：“表姐你真的很急嗎？”秦單鳳說：“我不想錯過檢查的時間。”宋南地說：“你可以過河走。”秦單鳳問道：“過河？”宋南地往前面又走了一段路，我聽見了嘩嘩的流水聲，宋南地拿著手電筒照進去，波光粼粼，她說：“我們要繞過這條地下河，走到對岸，對岸有出口。”她說著調亮手電，對面確實有個黑油油的洞口。宋南地接著說：“你要是能從這裡越到對岸去，會少走很多彎路，節約時間。”秦單鳳笑道：“這倒是個捷徑。”我問道：“你要游過去？你還是別沾水了，寧可晚一天檢查，也別凍壞了身體。”秦單鳳說：“我會用這麼蠢的方法嗎？不一，扔我過去！”李不一說：“好，我陪你一起。”秦單鳳說：“不用。南地，幫我照亮。”拉著李不一走到岸邊，親暱的抻著李不一的衣襟耳斯鬢磨，但是我看出來她是貼著李不一的耳朵說話。她讓李不一墊著她的腳，給她借力，用力一踩，跳到對岸，輕巧的落在地下河的河邊，對著我們揮揮手，宋金星隔著一道河對著她喊道：“大侄女，你要檢查什麼？”我在這邊先回答了：“婦產科。”宋金星接著喊道：“去市中心醫院內科找你大舅媽，讓她帶你去檢查，好好看看。”秦單鳳做了手勢表示知道跟感謝轉身鑽進了黑暗中。宋金星對宋南地說：“給你五舅舅打個電話讓他早點來出口那接人。”宋南地撥了一個號碼打出去。
宋金星說道：“走吧，我們現在不著急了。”李不一跟我和林森在一起走在他們的身後，我小聲問李不一：“她跟你說什麼？”李不一說：“你姐讓我看緊你們，防著大舅，說他面善心狠，怕他殺雞取卵，殺人滅口。”殺雞取卵就是指殺掉林森獨吞火龍丹，殺人滅口看來就是殺我了。我讚道：“原來小辣椒知道宋金星的真面目。”李不一說：“她可是個很聰慧的人。”
我們一直沿著河邊走，越走越深，空氣也變得凝重了，我問道：“這個穿山隧道為什麼廢棄了？”宋金星說：“挖到地下水了。”我問道：“挖到地下水怎麼還接著往前挖？”我們明明是走了好久才碰到的地下河，如果是因挖到了地下河而停止工程的話，怎麼還接著往前挖了那麼長，我們只不過是處在中斷的裂縫那裡跳下去的，說不定我們身後還有很長的路，這工程指揮腦袋被門擠了。宋金星哈哈笑了一聲，笑的挺牽強的，我忽然發現是我的腦袋被門擠了，要是秦單鳳還在，一定會敲我的腦袋警告我不要再賣弄聰明，林森也不知道是為我解圍，還是想跟宋南地套近乎，問道：“宋小姐怎麼來了？”宋金星說：“是我讓她在這等我的，這裡算是我們的一個補給點。”林森沒接著問下去，他只想跟宋南地說話，但貌似無論怎麼說下去，都會是宋金星一直在回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