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想跟她來一個大大的擁抱,但是完全被打亂了,我被驚豔到了,說是震驚了更合適。

我才發現其實我並不瞭解她。

秦單鳳坐在廳裡的沙發上,她似乎一直躺在上面,上面都有體溫餘熱。她說:“你給我剪頭髮吧。”我說:“好,但是我的技術可不咋地。”

秦單鳳搬了一把椅子放在窗臺下,進到自己的房間,過了一會兒,她身上圍著個床單出來了,手上拿著把剪刀,把剪刀遞給我,坐在椅子上,把頭髮都披到身後,我蹲了下去,拿著剪刀給她去髮梢,她的頭髮都沒有分叉,都不用去髮梢。

我跟她講了我去了林森家裡避難,發現他出賣我們,秦單鳳竟然沒有反應,我以為她沒聽見,又說了一遍:“林森那小子出賣我們,他設計挖坑讓我們跳進去。”秦單鳳說:“人家也沒推我們,是我們自己跳進去的,能怨誰。”我讚道:“你可真是大度。”秦單鳳說:“不過是爾虞我詐。”我問道:“爾虞我詐,難道你也在騙他。他中了屍毒,我讓他去找大舅,大舅會給他治療嗎?”秦單鳳問道:“屍毒?他身上有鳳凰羽衣,怎麼能中這種陰毒。”我給她講了一下過程,順便告訴她,我把你那件風衣裡面的藥粉都用了。秦單鳳心疼道:“你知道那一包藥粉有多精貴,用沒了就再也弄不到了,你暴發戶啊,你就不能省著點用。”秦單鳳還是生龍活虎的樣子,哪有李不一說的那麼可憐那麼頹廢。

我說:“我就算是全用了,他的毒也沒有解。你是不是怨我仇將恩報,我應該不管他,讓他毒發身亡變成亂咬人的殭屍。”秦單鳳凝神道:“連五石散都解不了他的屍毒,你沒拿錯吧。”我說:“就是你那件黃色風衣裡的,不會錯,我也認得,我整個一包都給他敷上了,其實他只有手背上有一條劃痕。”秦單鳳說:“鳳凰羽衣加上一整包五石散,竟然根治不了一條小口子的屍毒,我看這是五千年的老陰屍,夠陰毒。”我問道:“中國也就五千年的文明,五千年前的人就會制陰屍?”秦單鳳說:“也許是自然形成的,這個東西可遇不可求,林森的命也太值錢了,拿這麼罕見的劇毒治他。”我說:“還浪費了一包五石散。”秦單鳳說:“你別再和我提了,我肝疼。”我問道:“這麼難搞,大舅有法子解救林森嗎?”秦單鳳說:“那句要看他舍不捨得了,你剪哪去了?我沒看到我頭髮短,你人呢?”我已經坐在地上,給她去髮梢了,聽見她問話,站了起來說:“剪完了。”秦單鳳說:“不行,重剪,剪到這裡。”她說著就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我說:“不要啊,不一最喜歡你的頭髮了,你怎麼能剪這麼短!”秦單鳳說:“讓你剪你就剪。”

我摸了一下她的後背,她忽然一抖,避開我的手掌,我本來是要問她,剪到背部可以嗎,但她的反應之激烈讓我吃了一驚,而且我的手摸到她的後背時,隔著薄薄的被單,我觸碰到了很辣手很毛躁的感覺,我一把抓住被單,問道:“你的後背怎麼了?”秦單鳳手握在前胸緊緊抓住被單,咬著嘴唇不說話,我說:“你不說是吧,我扯開自己看。”我用力地扯著被單,秦單鳳抓著不放,再扯下去被單就要被扯破了,秦單鳳終於鬆開手,我收力不及,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她的裸背呈現在我面前,我在地上墩了一下,腦袋一顫,只看到我的眼前似乎有十幾只粗糙肥碩的大蟲子在爬,再一看,是秦單鳳背上的傷疤,一道道凸起的血痕,結成了粗黑的血痂。

我忍不住衝到了廁所吐了起來,幾乎把胃酸都吐了出來。我漱漱口,用冷水洗了把臉,晃晃腦袋,想把那噁心的畫面晃走。

再回到廳裡,秦單鳳已經披上被單,全身包的嚴嚴實實的坐在椅子上,聽到我出來了,問道:“看夠了吧!還想再看嗎?”我搖搖頭說:“你為什麼給我看?”秦單鳳說:“不是你自己非要看的嗎?”我說:“如果你不讓我看到,大可以把我踢出門,你為什麼要鬆手?”秦單鳳說:“剪頭髮吧,儘可能的短,我要不是還要見人,就直接剃禿了。”我吸了口氣,在他的頸間剪了一剪子,剪下一縷秀髮,萬事開頭難,剪到後來,我都要上癮了,咔嚓咔嚓的,手感老好了,一次剪太少還不過癮,越厚實剪起來就越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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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單鳳和我說:“李不一和你講什麼了?比如說武揚威宅邸的血案。”我說:“什麼都沒講,就說你受了很嚴重的傷。”李不一確實什麼都沒有說,至始至終,他都沒有說過秦單鳳殺過人。秦單鳳說:“難得啊!”

秦單鳳說:“武揚威住宅的那場血案不是我做的,我殺人就殺了絕不會否認。”我說:“我相信你。”秦單鳳道:“哦?”我說:“不一在你的房間裡翻出那本藏著手槍的大字典,我看字典裡挖出的形狀就知道是把微型的卡賓槍,彈夾裡最多能裝十二顆子彈,裝彈還費勁,必須把彈夾卸下來,再把十二顆子彈一顆顆地塞進去,再把彈夾上上,每把卡賓槍只配一個彈夾,沒有備用的。雖然這種槍不是很實用,但是精度和便攜性都很優良,是黑市上最常見的輕兵器。你還自備了消音器。如果武揚威家裡那二十三個人都是你殺的,不可能,他們還站著等著你去射擊?你怎麼也得換一次子彈,那時就算死了十二個,還剩十一個呢。”秦單鳳說:“也許我有備用彈夾。”我說:“你換彈夾也需要時間。”秦單鳳說:“也許我身上不只一把槍。”我說:“你這種自信爆棚的人一向單槍匹馬闖天下。”秦單鳳說:“你怎麼對卡賓槍這麼瞭解。”我說:“我不僅瞭解卡賓槍,我還瞭解你,你不是趕盡殺絕的人,對再壞的人,你也會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槍支的知識都是昆汀講給我的。”我回想到了荒島上那個越南男孩,黑瘦其貌不揚,很會打漁,但是不會做魚。我從他的懷裡拿出過一把槍,就是卡賓槍。

秦單鳳說:“我還是挺狠的。”我說:“你只有對殭屍對鬼怪才下手狠,因為你知道他們不該留在人間,留在人間更痛苦,不如早死早超生。”

秦單鳳說:“四年前,我來到這裡,那是我第一次來這裡,我的線人說發現了鳳凰羽衣的蹤跡,那個線人你們也見過,就是孤魂,他的體質異常陰寒敏感,能感知到陽氣很重的東西,會產生不適。我就利用他這一點探測到了鳳凰羽衣的存在。”我問道:“在林森身上?”秦單鳳說:“是,我就藉故接近他。”美女想要接近血氣方剛的男人很容易的,“但是我發現這個人城府很深,雖然對我很感興趣,卻很難上鉤。”林森確實很能迷惑人,剛開始我也只認為他是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後來才漸漸明白他有多精明,我問道:“你和他之間沒什麼吧?”秦單鳳說:“至少目前為止清清白白。”我說:“你不如詳細地給我講件你們是怎麼勾搭上的吧!”秦單鳳說:“他的公司樓下有家超市,我經常去買東西,總算是碰到他了,還想辦法讓他滑倒,摔在我身上,那時我抱著個陳醋瓶子,他壓在我身上時,瓶子沒碎,我給按碎了,陳醋灑了一身。他就很歉意地讓我去他家洗了一下,換了件衣服。”我問道:“他讓你去他家?是不是那家超市的頂樓。”秦單鳳說:“是啊,怎麼了?”我說:“林大個真的是很喜歡你啊!”秦單鳳說:“那時是大夏天,我穿得很少,不但溼身還被他襲了胸,他可是豔福不淺,當然把持不住。”我說:“林大個見多識廣,你太小瞧他了,他是真心喜歡你,才肯讓你進他家門的,你換的誰的衣服,他的?”秦單鳳說:“他侄女的。”我問道:“你見過他侄女沒?”秦單鳳說:“沒見過。”我松了一口氣,道:“你真是厚臉皮,還拿人家衣服。”秦單鳳說:“你怎麼不說他灑了我一身陳醋,還壓了我的胸。”我啐道:“你也好意思說。”

秦單鳳接著說道:“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順下他的錢包偷看了他的身份證。”我問道:“那身份證你後來還給人家沒?”秦單鳳說:“當然還了,我又不傻,我給放了回去,我怎麼能讓他發現我偷拿了他的身份證。鳳凰羽衣只能穿在初生的嬰兒身上,我根據他的出生日期,再套出他的話,問他在哪裡出生的,你知道他竟然是印尼人,我還得千里迢迢地跑到印尼求證,去問一些當地的老人,在那天和那天之後的三天之內有什麼異象出現。一些老人說那天媽祖仙靈,天空籠罩在一片祥光之下,金鳥從東方飛來,墜入大海。我知道我沒有找錯人,鳳凰羽衣在林森身上。”我問:“在他身上有又能怎地,你要保護他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是不是很多人想要得到這個寶貝,不惜一切代價。”

秦單鳳說:“我就是你所謂的好多人其中之一,其實最開始我倒是幫了他不少忙,讓他免受傷害,但是都是為了我的目的,我要得到鳳凰羽衣,所以他只能死在我的手上。”我說:“聽說殺害身穿鳳凰羽衣的人的兇手也會死去。”秦單鳳說:“是,以命易命,他的命是我的,我的命是他的,我現在更加不能讓他死了。”她說著兩隻手放在小腹上,看了一眼自己絲毫沒有隆起的肚子,我有時候真在懷疑她到底懷沒懷孩子。我問道:“值得嗎?”秦單鳳說:“值得。”贏小姐難道也想得到鳳凰羽衣,去暗殺林森,但是半途而廢了,因為她不想償命。

秦單鳳接著說:“是我設計把他引到那艘考察船上的,因為那時候他在追求我,我又故意讓他知道我即將進行一次神秘的科考,他很有可能就再也見不到我了,而他還自鳴得意以為是自己窺探到了這些,趁著我沒有防備偷偷溜上了船,其實都是我設計好的。那時我知道此行異常兇險,有他在還能當個人肉護身符。如果我不幸將死,我也會臨死前殺了他,剝掉他身上的鳳凰羽衣。”我問:“那你們都死了,你拿著鳳凰羽衣怎麼辦?你還打算託人給你送回來?”秦單鳳說:“毀了它。這個東西是禍水。”我說:“金銀財寶都是禍水。”秦單鳳說:“但是我沒想到你們竟然也上了這艘船,而且是在我們進入魔鬼三角後,我們前腳剛進來,你們後腳就跟上,簡直就是前赴後繼來赴死。我那時裝失蹤,不能出面維護你們,只能暗中保護。”我心中暗道,你的保護可真是不力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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