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覆水難收

有時，我想那個銀髮紫眸的女人也許也住在這間屋子裡，只是在我在時從來不露面，我看著緊閉的幾扇門，我可不敢硬推開瞧一瞧，我被林森嚇怕了，不敢再瞎開門了。嬋娟輕敲著我的棋子示意我輪到我走了。我回過神來，走了下一步。

我之後給過林森打電話，問他怎麼樣了，林森說：“先撂了，我一會兒給你打回去。”我心驚膽戰地等著他回電，還在擔心他是不是連與外界聯絡的自由都沒有了。過了好久，林森的電話才打回來，我問他：“你現在怎麼樣了？”林森說：“什麼怎麼樣？”他那邊很吵，我說：“你還好吧？”林森說：“我很好。”我問道：“你現在在哪？你被困在公寓裡了嗎？”電話那頭還有女人的聲音，音樂聲，難道林森這麼有魅力有能力，組織女鬼開party。我按下了錄音鍵，如果將來秦單鳳真的和林森有點什麼的話，這段錄音也算是林森人品優劣的一個不利的證據吧，和女鬼鬼混。

林森說：“我在外地出差呢！”我說：“出差？”林森說：“是啊，你有什麼事嗎？這裡很吵，聽不清。”我說：“沒事，你先忙吧，我掛了哈！”掛機之後，我怒著對手機喊道：“丫的，你也不知道告訴老孃一聲，害得姐擔心你好久！”晚上時，我把這段錄音放出來給大家聽，因為裡面背景的人說的是外文，我聽不懂，集思廣益，問問別人誰能聽懂的，是什麼意思。小武說：“你不用管是什麼意思了，這是德語，這些話只能在一個地方聽到。”我問道：“德國是不是賣淫合法？”小武說：“不是妓院，是夜店。”我問道：“夜店？什麼地方？”小武說：“在中國就是一個女人受了刺激找罪受，男人為了尋求刺激花錢的地方。”我說：“反正就是個尋歡作樂的地方唄。”小武問道：“這個男人是誰？你也不要太傷心了。”我說：“我倒是真的希望是妓院，算了吧，謝謝小武。”

這時林森的電話打過來，問道：“丫頭你給我打電話什麼事？”我說：“就是關心你問候一下。”林森說：“看不出來，你還很關心我呢。”我說：“朋友一場，本來以為你會過得很慘，沒料到小日子過得很滋潤嘛！”林森說：“因為我快要死了，就不享受生活了，人活著誰不是在等死。”我說：“你接著享受生活吧，我不打擾你了。”我掛了電話，小武問道：“誰啊？”我說：“我姐的朋友。”

董旭光走了之後，最悲劇的莫過於唐甜甜，最生氣的卻是主任，他天天看著本該是董旭光堅守的崗位吹胡子瞪眼睛。

我們還在考慮一個現實的問題，董旭光怎麼回來，我們沒錢買機票了，讓他橫穿亞歐大陸走回來吧！

李三三一語道破天機，她說：“無論董旭光追的追不回來女朋友，他的前女友一定會給他買回來的機票的，這就不用我們擔心了。”張王虎喊道：“快來，大師兄更新微博了。”

我們一直關注著董旭光的微博，上面更新了狀態，我在鐵塔之上俯瞰城市，飛翔的感覺是什麼樣子的。

李三三說：“丫的，啥意思啊，媽呀，他不會是要跳樓吧！快點定位，搜尋他在哪，谷歌地圖，不行就黑掉倫敦塔系統。”小武飛快地按鍵，說：“他在柏林大廈，柏林最高建築。”我問道：“幾層？”小武說：“這個可查不到。”我問道：“怎麼辦？”小武說：“大師兄不是那麼想不開的人，不用擔心，他也就是看看風景，開闊一下心胸。”李三三說道：“萬一他真要跳樓怎麼辦！”小虎勸道：“不要多想了，大師兄可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會這麼想不開的，自殺有什麼意思！”小武也說：“別小題大作了。”李三三說：“什麼小題大做，你們就是不管大師兄的死活。你們不管，我可沒你們這麼冷血。咱們是報警嗎？德國這麼遠，我們也趕不過去。”我說：“那是跟中國警方說，還是跟德國警方說。”李三三說：“你傻掉了，當然是德國了，小武，你給德國警方報警。”小武說：“三哥，你搞笑呢，咱們在中國給德國警方打電話報警！”李三三急得團團轉，撓著頭想辦法，我被她帶動的也很緊張，但我真的不覺得董旭光是那種想不開跳樓的人，他這麼多年過得可謂是又憋屈又無望，還能樂呵的。

李三三說：“小妹頭，你那個朋友……”我明白她指的是誰，補充糾正道：“我姐姐的朋友。”李三三說：“他不是在德國嗎！小武，手機號，查一下他的位置。”我說：“這也能查？”李三三說：“他剛才用的是什麼給你打的電話？”我翻出記錄，我記得好像是一堆零開頭的，李三三嫌我慢，搶過手機，調出記錄，說：“00000****，小武查一下。”小武輸入電腦，電腦反應一會，小武說：“幸虧爺的電腦能翻牆。德國柏林，呀！”李三三問道：“怎麼了？”小武說：“他是在凱賓斯基賓館打出的電話，賓館房間號是1809，他們的號碼都是以60開頭，前面加上柏林的區號，最後面的最後四位是房間號。”李三三說：“怎麼了？”小武說：“凱賓斯基就在柏林大廈裡。”李三三怒道：“你前面怎麼那麼多廢話！太好了，董旭光有救了，小妹頭，趕緊給你那個朋友打電話，讓他去救董旭光。”我問道：“讓他去哪救啊？那大廈有多少層啊？董旭光要是真想跳樓，層層可跳，要是一層層找的話，還不如直接在地上接他呢，那樣還能更快見到他。”李三三急道：“真的啊，怎麼辦啊？”小武說：“大師兄學過流體力學，他要是真想死，肯定至少從五十米高空往下跳，那樣不容易出意外！”我問道：“什麼意外？”小武說：“癱瘓！我查查，柏林大廈一樓大廳比較高，有三米，其餘樓層正常，哦了，二十層以下不用考慮，你讓你的朋友從二十一層開始，一層層排查，共有三十九層，正常成年人，男的還是女的？”我問道：“什麼？”小武說：“你的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我說：“是我姐姐的朋友！男的，怎麼了？”小武問：“年齡？”我說：“三十歲！沒那麼年輕，三十出頭吧。”小武問：“身體呢？還有身高。”我說：“人高馬大，身體好得很呢，跟個大馬猴似的，”小武說：“以一個成年健康男性的體力來說，他每轉一層樓需要耗費15分鐘左右，以柏林大廈的每層樓的面積來說，他的體力是逐層遞減的，而且不是線性的，是以拋物線的規律，三哥，這就是你的專業範圍了，你說是這樣不？”李三三氣急敗壞地說：“是，再加上機率，我們怎麼也得在兩個小時後才能找到董旭光。不如在下面等著收屍。”

我們都不覺得董旭光會自殺，但是受到李三三悲觀情緒的影響，也開始緊張了起來。董旭光又用手機上傳了一張照片，我們趕忙圍著螢幕看那張照片，小武說：“這是柏林牆的夜景！”我說：“柏林牆不是倒了嗎？”小武說：“遺蹟。我知道董旭光在哪了。”我們異口同聲地問：“在哪？”小武說：“在柏林大廈頂層露臺的東南角，那裡有個瞭望鏡，可以看到柏林牆，大師兄就是從瞭望鏡裡拍的照片。我們以前去那裡玩過。”李三三急道：“小妹頭，快叫你那朋友去頂層東南角看看去。”我糾正道：“我姐姐的……”李三三不耐煩地催促道：“我管是誰呢！快去。”我看了一眼張王虎和小武，他倆都在催促我快些行動，董旭光估計不會有事，李三三要急瘋了。

我不情願地到電話到賓館，響了好久才有人接聽，我問道：“林大個兒，求你幫個忙。”那邊是個女人的聲音：“古藤奈特！”我重複了一遍：“古藤奈特，什麼意思？”小武拿過電話，和那邊對答如流，那個女人的聲音也很大，李三三說：“快說正事，別顧著泡妞。”小武很無奈地說：“電話掉線了。”我說：“再打回去。”小武說：“沒人接，現在電話線都被拔了。”我說：“我記得他的手機號，我打回去！”手機嘟嘟響了兩聲，被結束通話，我長話短說發短信告訴林森這個情況，又把電話打過去，還是被結束通話。小武說：“你先聯絡著，我挨個房間打電話看能說動誰不。我看你們想多了吧，大師兄不會想不開的。”李三三怒道：“生死攸關，你們都敬業點！”我無語，只好發短信“秦單鳳流產了！”再打過去，直接無法接通了。小武也有些氣急，罵道：“怎麼都是空的，現在是旅遊淡季還是瘟疫爆發，還是婚外情都不搞了，入住率這麼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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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林森的電話打過來了，我鄙視了一番，說：“你終於肯理我了。”林森說：“我在頂層，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我疑惑道：“沒人？怎麼可能，你看看東南角。”林森說：“我就站在這個瞭望鏡這，沒人，這鏡子清晰度還不錯啊，可以看看柏林的夜景了。”我說：“你一會兒再看，你往下看看，有沒有人掉下去了。”林森說：“這有一百米高，我怎麼看得見下面的人。”我說：“那你走下去看看吧。哦，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

李三三在喊我和小武：“小妹頭，小武，你回來吧！別忙了。警報解除了。大師兄又更新狀態了。”

林森說：“你是不是在耍我。”我說：“沒有，我們剛才真的以為我們的大師兄要跳樓。”林森說：“你怎麼詛咒你姐姐?”我說：“那你不理我我有什麼辦法，我真的怕我師兄跳樓。你看到那條簡訊才肯理我的。”林森說：“我在電梯裡，剛出電梯就給你回電話了。”我問道：“我是不是又打擾你了？”林森說：“打擾什麼？”我說：“你和女鬼鬼混。”林森說：“我真的想把你吊起來打一頓，我看看樓下，有沒有人跳下去，你師兄是不是被你煩的才跳樓的。”我正想反駁，手機裡傳出呼嘯的風聲，接著是刺耳的鳴叫，再之後就是嘟嘟的忙音，搞毛啊，我撂下手機，看董旭光的新狀態。

事實證明，我們想多了，真的想多了。董旭光微博的新狀態：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放下枷鎖，重新開始。

我之後又給林森去電話，一直不通，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我一條簡訊，陌生號碼，他說：“手機掉下去了，幸虧沒砸到人。勿擾！”

三天後，董旭光垂頭喪氣地回來了，他也沒有和任何人說，在德國發生了什麼，誰給他買的票，但是我們都已猜到了，他肯定悲劇了。有人進了董旭光前女友的部落格，她大曬幸福，和洋老公的新婚照，迎接即將到來的寶寶。下面很多人祝福她，希望她會生一個漂亮的混血兒。

我在她的部落格上加密留言，“你怎麼剛結婚就有小寶寶了？”她正好線上，回道：“你是？”我說：“848所。”董旭光前女友回道：“你是小董的朋友？還是敵人？”我說：“我是工程部的。”董旭光前女友回覆道：“我的QQ******，加我，私聊。”我加上她的QQ，說道：“是我，848所工程部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