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無間道
66．無間道
周警司臉色大變，如臨大敵一般，抓住了王曉傑的肩膀問道：“什麼麻煩？”難道是說他們負責解決的那一部分人中有人漏網逃跑了，現在茫茫大海，倒是不擔心他們能插翅而飛，而是擔心萬一那些人看到他們的所作所為，知道這些人就是為了趕盡殺絕，萬一拼個魚死網破，在船上動個手腳，那麼一群人都會報銷，葬身魚腹。王曉傑趕緊安慰道：“不是什麼大事，後面已經完全控制住了，沒有人在逃，只是我們之間有些難以協調。”
周警司手上當然有這艘船全部人員的名單，名字和資料或許是假的，但只要數目對上就好了，船尾躺著幾具屍體，還有被五花大綁的四個人，都掛彩了，一臉的兇相充著門面，但是眼神裡都流露出來恐懼。情況很簡單，秦單鳳四個人明面上用美色引誘這艘船上的人去接近她們救她們，混上了船再絕地反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絞殺這些海盜。而王曉傑、林森等從水下面穿著潛水服悄悄地爬上這艘船，制服其餘的人。林森當時真的在船艙裡睡覺，要不是萬事通還記得他，只怕就跟著那艘小遊輪一起沉到了海底。
現在就是這種情況，死的人死就死了，但是對活著的人的處理出現了分歧，王曉傑堅持斬盡殺絕一個不留，而林森認為太不人道，堅決反對。萬事通是個牆頭草，搖擺不定。和家驁保持絕對的中立，甚至最初的時候，他一直選擇在水裡漂浮而不願意上到船裡，這不僅僅是貪生怕死。王曉傑最先接觸到的甲板，是投放了一顆迷霧彈，把這些人全部燻得沒有了戰鬥力，那些被綁起來的人是林森和萬事通的傑作，而死去的六個人全都是王曉傑憑藉一己之力殺死的。
周警司大呼小叫：“留著幹嘛，什麼情況？”林森幫著那四個人爭取，“至於嗎，都是爹生娘養的，上天有好生之德，把他們看好了也不會出什麼岔子，非得全殺了嗎？”萬事通幫腔道：“真的啊。他們現在這樣也犯不了什麼事。”周警司說：“這些人都是窮兇極惡的匪徒，殺人越貨，姦淫擄掠，無惡不作，都死有餘辜，留著他們幹什麼，哪國的法律都可以判他們極刑了。留著他們還夜長夢多。”萬事通又開始符合：“這位大叔說的也有道理啊。”
和家驁沉著臉坐在甲板上一言不發，一個風度翩翩彬彬有禮的青年跟那幾個被捆成了粽子一樣的匪徒沒什麼兩樣，只不過就是身上沒有枷鎖而已。
王曉傑說：“你們先理論，我把這些屍體丟下去好吧？”他雖然像是徵求意見，但是卻沒有等到任何人的回答，便開始行動，而且他似乎也並沒有期待任何人的回答。王曉傑拖起地上的一具屍體，丟到了海中，沉悶的咚的一聲，擾得眾人本來就紛亂的心思更加的亂了。
王曉傑每抬起一具屍體，總是會託著屍體的脖子，手指用力，他捏碎了屍體的腦幹，斷絕了有人裝死渾水摸魚的可能。
又是一聲，林森站到了遠處，點燃了一根煙，他從水裡鑽出來的，當然自己沒有香菸和打火機，是從一個海盜身上搜出來的，他受不了了，本來活生生的人瞬間就死了，然後像一袋垃圾一樣被丟到了海里，咚的一聲之後，這個人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就被泯滅了，好似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
最後的咚的一聲響起，林森轉過了身體，卻看到不是王曉傑，而是萬事通站在船邊，那具屍體就是他丟下去的，而王曉傑卻開始解開一個俘虜身上的繩子，四個俘虜都低垂著頭，脖子如同斷了一樣。王曉傑抬起其中一個人丟到了海里，林森立刻就明白過來，肯定是周警司和王曉傑其中至少一個人把這四個俘虜無聲無息的殺了，太令人氣憤了，草菅人命，誰也不能凌駕於法律之上。他剛想衝過去質問，但是被人抓住了衣領，勒得他立刻就面紅耳赤，趕緊退了幾步，這衣服質量太好，差點把他的脖子勒斷，後面的人也太虎了，他不用回頭就知道是秦單鳳。
秦單鳳已經穿上了褲子，一瘸一拐的走到前面問道：“你激動什麼？”林森搖搖頭最終沒有說什麼，眼睜睜的看著那剩下的三具屍體全部被丟到海里。
秦單鳳走近王曉傑一行人，拍手道：“完事沒？完事了咱們大家吃頓飯，然後邊吃邊聊？周大哥，你是東道主，意下如何？”周警司說：“跟我來。”在前面領路，其實這艘船的規模比他們之前的船也大不了多少，外面看著很殘破，但是走進去卻發現效能和內部結構還是不錯的。
王曉傑特意落後了幾步，與林森並行，提醒道：“到了梅花島，任何一念之仁，都會把我們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生不如死。”林森從煙盒裡面抽出一根雪茄遞給王曉傑，王曉傑推辭道：“我不吸菸。”林森笑了一下，塞到自己的嘴裡，陶醉的吸了起來，眯著眼睛，在繚繞的煙霧中說道：“我有一個朋友，特別喜歡巴西的雪茄，特意從巴西定製了一批雪茄，很不幸的是，那艘貨船失事了，在海面上就消失了，不過我不應該提什麼雪茄，船員都不見了，生命可貴啊，但我怎麼還提那些有價的東西呢？因為這就是我朋友定製的那種雪茄，上面還有金印的標誌和日期呢。我朋友當時也在那艘船上。哎，為什麼我能聞到血的味道？”
王曉傑猶疑了一下說道：“你節哀。”林森說：“他們是死有餘辜，但是不應該由我們來殺死。”
秦單鳳斜著眼睛瞟到門外，看著兩人問道：“你們倆幹嘛呢？”林森臉上堆著喜慶的笑容，笑容可掬的問道：“開飯了？”秦單鳳罵道：“開你奶奶的飯？廚師都被宰了！”王曉傑說：“我去做，周大哥，米和油在哪裡？”周警司給他指了一個方向說道：“我們還得接著航行，沿著目的地駛去，預計還有兩天的時間，這兩天，我教你們該如何應對。”他上下的打量著林森，林森問道：“我穿的太有品味了，不像是海盜？”周警司說：“這艘船上不應該有女人。”秦單鳳說：“這個不是問題。”周警司說：“你們按照我的意思來改裝吧，那些船員應該有備用的衣服，你們找來撿合身的穿上，至於自己原來的衣服，就扔到海里吧。”
一直不說話默默地跟在眾人身後的和家驁把自己手中一直攥著的皺巴巴的抹布放在了和三小姐手邊，說道：“你的東西，你自己處理吧。”和三狐疑的把抹布展開，裡麵包著的是她的特別製作的衣服，上面掛滿了手槍和小刀，雖然有幾個已經不知所蹤，但是大部分還都健在。周警司看著衣服說道：“可以留下，穿在裡面，你們都是什麼人？”秦單鳳問道：“難道沒有人跟你說過嗎？”
周警司說：“我的工作非常的隱秘，我的上線幾乎一個月才和我接頭一次，我只認得王曉傑，你們我全都不認得。”秦單鳳說：“自己人。”
林森忽然站了起來，嘴巴裡叼著的雪茄掛在唇邊搖搖欲墜，閉著眼睛似乎在尋找什麼，問道：“你們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嗎？”和三小姐誇張的把雙手放在耳邊招風一樣的問道：“什麼，有嗎？誒，還真的誒，是從那邊傳來的，好多啊。”她指著倉的後部，林森走了過去，果然還是女人耳朵靈，越接近後面，聲音就越清晰，他尋找到一個地點，跪在地上敲擊著地板，還想赤手空拳的把板子撬起來，周警司衝過去把林森抓了過來問道：“你混鬧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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