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問話我不用去D大,在電話裡就能搞定,我去D大是為了買電話卡,我買了一張新卡,匿名買的,換到手機裡給我昨天記下的電話打了過去,第一次無人接聽,我坐在D大操場邊上的座位上又打了一個,響了很久才有人接聽,我問道:“請問是新東報嗎?”那邊是個女人的聲音,很甜很膩,像是在發春,說:“是啊,你有什麼事嗎?”我說:“你們報昨天刊登了一個新聞。是個車禍,在伸進高速上的。”那個女人說:“我們沒有報道過這個新聞,伸進高速上沒有出過車禍。”我說:“你們報上說是有獎徵集昨天下午伸進高速上車禍的目擊者。”那個女人忽然來了興致說:“你是目擊證人嗎?我們對提供線索的讀者一向回報優厚。”我說:“什麼回報?”那個女人說:“一般是給錢。”我問道:“多少錢。”那個女人說:“那就得看你知道些什麼,看到了什麼了。”我說:“我要是全看到了呢,包括那輛藍色大卡車的車牌照,還有那個開車的女司機呢。”我的嘴裡跑出來的都是什麼話,我就是在腦海裡一晃,呈現出了一個女人開著藍色的大卡車的樣子。我為了彌補我的滿嘴跑火車犯下的錯誤,說:“撞完人之後掉頭就跑。”這是我的推論不會假的,如果沒有掉頭,那就會從我和秦單鳳的面前開過。那個女人的興致更加好了,說:“小姐,你希望要多少錢,一萬?”我沒有說話,她接著說:“五萬?”那個女人忽然笑了,說:“小姐真的是沉得住氣啊,十萬怎麼樣?”這些錢都夠事故賠償了。我還是沒有說話,那個女人說:“二十萬?”這些錢都可以買兇殺人滅口了。她至於給一個目擊證人這麼多錢嗎,賠給受害人家屬也就不過如此了。買兇殺人都比這便宜。那個女人還在努力:“小姐你在哪?我現在就去找你,咱們面談。”她的聲音越發的嗲了,有些甜膩沙啞,像是我聽過的樣子,又像是我小時候吃的一種糖,龍鬚糖。

買兇殺人不如自己動手,我啪一下掛了電話。看著電話呆呆地出神,那個新東報的電話很快就打回來了,我關上手機,把電話卡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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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手機發呆,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我嚇得手一抖,把手機丟在了地上。就在這時,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他歉意地說:“給你嚇成這樣,不好意思啊。”說著彎腰撿起我的手機,氮掉灰塵遞給我說:“給你,是簡訊。”他坐在我的旁邊,是段斯堯。我開啟簡訊,是孤魂的,這老小子失蹤了連個屁都沒放,終於有點動靜了。短信內容是,“我們不是對手,躲吧。”什麼意思,我看了一下傳送日期,嚇出一身冷汗,毛啊,竟然是一個多星期前的深夜,簡訊滯後,也別這麼不靠譜啊!那時候我在幹嘛,我在床上睡覺,但是第二天我就跑去找孤魂了,沒找到,他的鄰居說,他已經消失好多天了。

我的臉色有些蒼白,段斯堯問道:“我把你嚇成這個樣了,為了彌補一下,我請你喝奶茶吧。”我問道:“你的手機能上網嗎?”段斯堯把手機遞給我說:“能啊,你就進到移動夢網,輸入網址就好。”我說:“你不用請我喝奶茶了,你給我點手機流量用用就行了。”我拿過他的手機,進到百度搜尋,鍵入“新東報”一回車,新東報是隸屬於武揚威的公司旗下的一家私人小報社。

我忽然想起來了那個女人的聲音,就是林森被贏小姐威脅那天,我跑到他的辦公室,撞到的那個坐在他大腿上的性感女郎。

段斯堯說:“你怎麼過來了,還給我打電話,你直接找我不就行了嗎?你就算不找小龍龍,也得來看看我啊。”我“噓”了一聲說:“安靜,等會兒。”我冥思了一會兒,問道:“你給我講講那個出車禍的男人吧。”段斯堯問道:“什麼男人?”我說:“就是昨天送來的那具男屍,出車禍死的。”段斯堯說:“那個啊,我還就看了一眼,你瞧哥這記性,過目不忘。”我說:“說正事。”段斯堯說:“我沒見過那個男人,就是看記錄裡寫的,是個中年人,有殘疾。”我問道:“一個腿長一個腿短?”段斯堯說:“你猜的還真準。那個人是死因是撞擊到了頭和腹腔。但是……”他故意賣個關子不講了,問道:“一會兒一起吃飯。”我說:“好,我請你,我可是有工資的人了。”段斯堯說:“哪能讓女生請客呢?”我說:“快點言歸正傳,要不我吃窮你。”段斯堯說:“其實車禍的撞擊只是他的致命傷,他身上還有不同程度的軟組織損傷,右手的的三根手指被切斷了,斷口分析是死前受的傷。也許你會認為是車輛受到撞擊時,被什麼東西切掉的,但是車上的殘骸裡沒有找到斷指,而且斷口已經癒合了,是在車禍前就被切下的,而且不是同一時間段切下的,那個人的耳道裡被灌進了鹽酸和火鹼。”我問道:“這不就酸鹼中和了嗎?”段斯堯說:“左耳是鹽酸,右耳是火鹼。眼睛裡被釘進了大頭針,鼻腔裡還有煙燻過得痕跡……”我說:“別說了,我們吃飯去吧。”我因為憤怒手開始抖了,是誰竟然這麼殘忍地對一個殘疾人施以酷刑。段斯堯問道:“你不噁心嗎?還能吃得下。”我說:“幹嘛不吃?”段斯堯問道:“你的手怎麼了?怎麼一直在抖。”我說:“餓的。”

我猶豫了再三,沒把這件事告訴秦單鳳,但是我暗示了她一下,武揚威是一個很殘忍的,不擇手段的人。秦單鳳不屑一顧道:“我早就知道了。”

唐甜甜的臉好得差不多了,她又回到了辦公室工作,我的任務又加劇了,不但要來回跑,還要收拾兩個房間的衛生。唐甜甜問我道:“你去看你哥哥了。”我說:“去過,怎麼了?”唐甜甜說:“你感激我吧。”我說:“我這人是白眼狼,不會感激人。”唐甜甜問道:“你這臉是怎麼了?”我說:“我非主流,這是我最新的最潮的妝扮,很流行的,你們不是有曬傷妝嗎,我這是擦傷裝,故意畫的。”唐甜甜說:“九零後腦殘啊。”

她喝著咖啡說:“你這咖啡越煮越有味道了,我走了後會懷念的。”這是她第一次誇我,我說:“謝謝。”唐甜甜說:“你這句話倒是沒刺,聽著聽順耳的。我看到那嫂子了。”我問道:“自慚形穢了?”唐甜甜說:“她確實很漂亮。”我說:“你這可是公道話。”唐甜甜說:“我更喜歡李不一了,有眼光有魅力的男人。他在我心中越來越完美了。”我暗罵道,有病!

中午吃飯時,董旭光終於復出了,他已經麻煩李三三、張王虎帶了一個月的飯了。他的臉色不是很好,人也消瘦了不少,以前鼓出來的臉蛋都有些凹進去了,鬍子颳得也不乾淨,漏下一些沒刮淨,鬍子拉碴,顯得老了不少,他這副不得志鬱鬱寡歡的樣子,我才發覺他已經三十二了。我問道:“好久不見了,你怎麼了。”董旭光無精打采地說:“是啊,好久不見了。”我說:“你現在的樣子跟失戀了似的。”董旭光說:“我就是失戀了。”李三三問道:“你還能失戀,啊,你們男人真壞,你現在把你女朋友甩了,你女朋友跟了你多少年了,她都多大了,還是個博士,還怎麼嫁人,你們男人真是混蛋,害死了這些痴情的女人,你……”董旭光打斷她說:“小李,你什麼都別說了。我知道錯了,我對不起她。”不知為何,我百感交集,還有一絲竊喜。

我們排隊打飯時,一個太子黨的男生排在我們後面,他忽然走上來拍拍董旭光的肩膀說:“大師兄沒炮打了?”董旭光不理他,那個人又說:“還是老外給力啊,你不行吧,滿足不了啊,女人在國外呆久了都水性楊花,慾望強烈,空閨寂寞耐不住,一個個現代潘金蓮。”董旭光忽然把餐盤摔在地上給了他一記右勾拳,說:“你不就是炮嗎!我正在**。”那個人大怒正想還擊,威廉拉住他說:“唐敏儀來了。”唐老太太和唐小太太一前一後的進到食堂,整個食堂都瞬間靜了下來,被唐老太太的強大氣場壓制了,那個人才憤憤地離去。

這一拳,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董旭光失戀了。

董旭光撿起地上的餐盤,也沒有換一個乾淨的,默默地裝上飯菜,端到我們的專桌,廁所邊上的小桌子那去,默默地吃,但是吃了幾口就不吃了。李三三說:“大師兄,我錯了,我誤會你了,原來是你女朋友把你甩了,你也不用怕,咱年輕又有學歷好找。”我附和地點點頭,張王虎對著我倆使眼色,我明白了他是讓我們倆別刺激董旭光了,但李三三還不明白,她說:“我就奇了怪了,你女朋友把你甩了,她那麼大年紀,又是個博士,還怎麼找,打算一輩子不結婚。”董旭光說:“小李,你就別說了。”

唐甜甜端著餐盤過來對著我使了一個眼色,我條件反射地站起來給她騰地方,但我馬上就後悔了,憑什麼這麼聽她的話,這又不是工作時間,但已經來不及了,唐甜甜坐在我的位置上。李三三挖苦道:“稀客啊!”唐甜甜說:“也不是來找你的。”她儀態萬方地支著頭,說:“董師兄,我聽說了你的事。”董旭光說:“你別再提了。”唐甜甜忽然笑了,笑的風情萬種柔情蜜意,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董旭光說:“唐小姐,你就積積德,別在挖苦我了,我知道你是好意,勸我振作起來,但是這些話,我聽著很刺耳。”唐甜甜笑著說:“師姐走了,賠你個師妹怎麼樣?”董旭光後退了一下,背靠上椅背,說:“狄安娜,你別這樣。”唐甜甜微笑著說:“我怎樣了?和我結婚好嗎?去英國,你在這呆得很頹廢,沒有前途,你是個人才,不能埋沒了,況且我家人也都很喜歡你。我會是個好妻子的。”含情脈脈地看著董旭光,似在等著答覆,董旭光臉上泛紅,越來越紅,直到滿臉通紅,臉脖子和手腕都紅了,拿起餐盤頭也不回地走了,還不小心跌倒了,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把餐盤放到回收處,落荒而逃。

我們都驚得張大了嘴,說不出話,唐甜甜喝道:“看什麼看,關你們什麼事,吃你的飯去。”端著盤子走了,回到唐敏儀旁邊坐下,因為唐敏儀在,那幫太子黨也不敢湊上前去,唐甜甜一個人默默地吃飯,吃了兩口就不動筷子了,唐敏儀問她什麼,唐甜甜只是搖頭不語,唐敏儀嘆了口氣,拿起餐盤,唐甜甜跟在她身後,倒完餐盤走了。

過了好久,李三三緩緩地拍起手來,說:“有種!”

下午時,我刻意避免說中午的事,畢竟很尷尬。唐甜甜問道:“你啞巴了,怎麼不說話。”我問:“說什麼?”唐甜甜說:“我很煩躁,說什麼都行。”我說:“你哪天不煩躁過?”唐甜甜說:“你跟我說話總是帶刺。”我說:“你要是我,你也會這樣。你就去追董旭光吧,放棄我哥吧。”唐甜甜說:“他已經拒絕我了。”我說:“你再接再厲,這算什麼。”唐甜甜說:“沒用的。董師兄要是能接受我,就不會拒絕我。他一旦拒絕我,我再怎麼努力也沒用。”我說:“你倒是很透徹嗎!我哥是有婦之夫,你就省省吧。”唐甜甜說:“好。”我說:“你良心發現了。”唐甜甜說:“其確實應該省省時間了。”我問道:“你要幹嘛?”唐甜甜說:“不告訴你!”我說:“我走了。”唐甜甜說:“你幹嘛去,你還沒有掃完地。”我說:“不告訴你!”唐甜甜喊道:“地!”我說:“你自己掃吧。”

我不是鬧情緒,我是看到了李三三的簡訊,“速來日本樓。”才藉故離開的。

我到日本樓時,一群人圍著董旭光的電腦,張王虎在看門望風,看到是我才放我進來。

李三三滿頭是汗地坐在電腦前,狂敲鍵盤,最後終於放棄道:“我也pass了,不行,實力有限,小妹頭,你弟弟不是學計算機的嗎,他能把別人的賬號黑了不?”我說:“能吧!怎麼了,你們要把大師兄給黑了。”李三三說:“我們要拯救他的愛情,大師兄多好的一個人啊,我們要幫他,是吧,同志們。”我說:“我弟說過他黑過學校的選課系統,把一門課硬生生地多出十個名額,好讓他的兄弟們都能上上這門課。”李三三說:“那就差不多了。”我說:“好,那咱們現在就把電腦搬出去,我讓我弟弟時刻準備著。”李三三說:“讓你弟飛速趕來,無論他現在忙什麼,導員找他談話,小班上課,都直接翹掉。D大的事,我絕對能搞定。”我問道:“他進不來啊。”李三三狡猾地笑了起來,“嘿嘿嘿”地笑個不停,她帶著一雙白手套,手裡拿著個透明的塑料袋,裡面裝著兩個印章。我說:“你們趁主任不在就做妖了。”李三三說:“快去把你弟叫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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