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衣冠禽獸

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李肆龍從裡間出來,非常客氣的說:“秦小姐到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劉姐,你給秦小姐泡茶,我馬上,稍後。”說著又縮回到房間,這下子,劉姐更加的驚訝,合不攏嘴。秦單鳳已經怡然的坐在了沙發上,吸著煙翹著二郎腿,問道:“水在哪裡?我自己倒?”劉姐回過神來趕緊給倒了一杯熱茶,雙手端了過去,套近乎的問道:“您也是這個單位的?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只要這種女人出現在處理局一次,保證所有人都會注意到,就像是食堂的那個大男孩,實在是太顯眼了。秦單鳳說:“我來得太早,你之前的……不,是再之前的秘書認得我,筱英,我們是一批的。”劉姐訕訕地笑了,“您看著很年輕啊,真看不出來。”跟筱英同一時代的,少說也有十年了。秦單鳳吐了一個菸圈道:“我本來就很年輕。”

劉姐忽然想起一人,似乎都不敢看她了,問道:“你該不會是四號吧。”秦單鳳說:“就是我。”她的包在動,劉姐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但是包裡冒出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似乎還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掉了出來,看得她哭笑不得,“四號女士,這裡不能帶寵物進來,還有不能抽菸。”秦單鳳說:“這是我的手機鏈,還有,這煙是假的。”她把毛茸茸腦袋又塞進了包裡,但是那個腦袋猛地一下子蹦了出來,速度快如閃電,竟然連秦單鳳也沒有抓住它,蹦到了地上,抓起了剛才掉在地上的東西,非常不幸的是,包裡的東西都被這個小玩意帶了出來,撒了一地,秦單鳳特別頭痛的捂著腦袋,滿地的幹海參,怪不得她身上一股濃郁的海腥味。

李肆龍一定要親自為唐敏儀寫訃告,他寫下了最後幾個字,“她見證了中國**(敏感詞)屆的全盛時代,並對其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她的經歷是一個時代的縮影,她的人生,是對這個即將逝去的時代恰如其分的演繹。她凝聚了一代人對中國人對女人全部的舊式美德與新式覺悟,對家族的奉獻,對命運的忍耐,對職業的精進,而我們只能追憶,一個時代已經遠去,最後的貴族,永遠的淑女。”他猶豫了片刻,把最後兩行刪去,把家族改成了家國,點選了發表,嘆了一口氣,拿起公文包走了出去。

雪白的小貓正在不停地,手忙腳亂的劃拉著掉了一地的乾貨,秦單鳳就皺著眉頭看著,李肆龍問道:“你們去打劫了水產店?”他蹲下來幫著把海參幹收攏好包在一張報紙裡面交給秦單鳳,秦單鳳開啟挎包,把海參放了進去,看著小貓咪指了指自己的包,小貓咪很乖的跳了進去。

劉姐很糾結,但還是忍耐不住了,問道:“這貓是什麼品種,你在哪裡買的?”她實在是太喜歡小貓了,尤其是這只小貓,而她擔心也許直到退休,她也無法再見到四號了,所以當著李肆龍的面問出了跟工作毫不相關的私人問題,事實上,她的擔憂不無多餘。她即將遠去。

秦單鳳把包合上說:“全宇宙只怕只有這麼一隻,你可以死了心。”李肆龍笑吟吟的解釋道:“這是四號馴養的好,跟什麼貓沒有關係。”說著拉開門很紳士的說:“請。”秦單鳳沒好氣的問道:“趕我走嗎?”走了出去,李肆龍跟在她身後,把門關上,輕輕的說:“快吃午飯了,我就當給你踐行吧,有什麼話飯桌上說。”

秦單鳳拿著筷子不停地插著丸子,嬋娟趴在桌子上吃一小戳的海參,秦單鳳嬌嗔著抱怨道:“我還以為你要請我吃什麼山珍海味滿漢全席,原來就是在食堂吃一頓工餐。人家為您可是出生入死無怨無悔呀,真小氣。”李肆龍說笑道:“不要給我扣帽子,我可擔當不起。跟大廚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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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單鳳肚子裡罵道,真是笑裡藏刀,但還是跟站在櫥窗裡滿臉堆笑的小廚師打了一下招呼,小廚師更加的高興了,他穿著白色的廚師裝,大高帽,旁邊的兩個女孩也很配合的穿著白色的衣服,招攬著顧客,不知道為什麼,給人的感覺像是日本的援交妹。

而最裡面一個人一直背對著眾人站在,不知道在幹什麼,也許在切菜,也許在洗菜,也許在和面,偶爾抬起頭來看一眼窗外明媚的陽光,就接著低著頭弄著手上的活計,跟這三個朝氣蓬勃的小孩有一種莫名的違和感。秦單鳳啐道:“真是惡趣味。”李肆龍說:“昨天這四個人似乎都穿著女僕裝,更加的惡趣味。”秦單鳳冷笑道:“沒想到你竟然還知道女僕裝,我真是太意外了。”李肆龍說:“我更加意外。你需要什麼,我記一下,給你準備。”他從公文包裡拿出眼鏡戴上,拿出紙筆,一本正經的等著記錄。

秦單鳳說:“首先,我要幾個人。”她瞟了一眼孤獨的站在後出的男人,李肆龍說記在紙上說:“我求之不得。不過,這事得你親自說清楚,我可命令不了他,這裡沒人能夠命令他。”秦單鳳把長髮披散到身後說:“這個我知道。我還要平中原。”李肆龍說:“這個不行。”秦單鳳說:“真小氣,你幫我找一個人,身份證號是****。”李肆龍說:“沒問題。然後呢?”秦單鳳說:“剩下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了。”李肆龍問道:“護照和簽證之類的,不需要我幫忙嗎?”秦單鳳反問,“我去過這世界上大多數不歡迎外國人的地方,你難道認為我是用簽證被邀請的嗎?”

李肆龍拿出一張世界地圖道:“你的計劃大致跟我說一下,我好有個照應。”秦單鳳說:“我們幾個先是去……,然後失去……,最後是去……,最後去……。”她故意把地點說的很模糊,李肆龍卻像是不懂得她的意思一般追問道:“什麼地方?”秦單鳳只好拿著筆在地圖上畫上說:“我先去海港城拿點東西,然後帶著這東西去新城再拿點東西,然後去陝西糾結一批人馬,最後去阿爾巴尼亞,來個了斷,你的明白?”李肆龍微笑著把地圖收好,“好,我明白了,如果有什麼需求,千萬別把我當外人。”順手從公文包裡拿出一本資料夾遞給秦單鳳,是離婚協議書,李不一已經簽好了名字。秦單鳳似乎不經意間,拿它的時候把水杯碰倒了。

她把離婚協議書從資料夾裡扯了出來,擦了擦桌子上的水跡說道:“你們關係不錯,麻煩你替我轉達。”李肆龍笑著說:“應該的,不敢當。”秦單鳳也笑意盈盈的說:“他到死也不能娶別的女人,就算是埋到了土裡,他身邊躺著的也是我!我收拾不了他,我耗死他。”說罷站了起來,走到櫥窗前,輕巧的越過去走到昭仁旁邊,小國王和嘉麗趕緊收拾櫥窗上的食物和裝飾,生怕弄髒了或者灑了,而公主因為不認識秦單鳳,有些驚訝的歪著腦袋看她纖長的直腿飛跨過一米多高的櫥窗,在地上一點,輕輕的落地,真是一點也不拖泥帶水,一氣呵成。她胳膊肘架在昭仁的肩膀上,靠著他耳朵不知道說了什麼,也就一句話,昭仁竟然脫了圍裙跟她走了,小國王巴巴的看著兩人離開,興奮地難以自已,抱著嘉麗轉了兩圈,又抱著妹妹轉了兩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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