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的道行。
聽這個時間,我就頭皮發麻。
婆婆只活了一百多年,就已經是妖孽一樣的人物了。
五百多年道行的龜靈,就相當於是五百年道行的鬼,往回推算的話,差不多是明朝那時候就存在的靈了。
但這一點,就能壓死人了。
若真是好對付,齊酒鬼豈能不把那鮫人珠搶過來,還拖了這麼些年。
我罵了他兩句,他也沒有說什麼,一個勁兒的笑。
“你這娃子,急啥呀!幸好你沒做憋寶人,要不然就你這急性子,一個寶都尋不到。”
我氣笑了:“還急啥?你比我清楚那藥門大姑娘的本事,知道咱們騙了她,可不光要你的命,連我也要玩完。”
“咱們去將鮫人珠取來便是。”
看他很有把握的樣子,我稍稍冷靜一下。
“你有辦法對付那個鬼靈?”
齊酒鬼搖頭:“我能有什麼辦法,要是真能對付的了它,鮫人珠早在我手上了。”
“...”
我也懶得搭理他了。
說了半天,其實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但這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到時候什麼都完了。
想到這裡,我端起杯子來,將裡面的酒一口灌下去。
“咱也別說廢話了,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塊想辦法拿到鮫人珠吧。”
齊酒鬼看到我生氣的樣子,似乎覺得很好笑,又是大喝一口。
“院子裡那柄分水劍,說不定可以幫到我們。”
“分水劍?”
他竟然將主意打到了了分水劍的身上。
這分水劍是河神給我的,可它也說過幾天後要歸還,就算我不送去,它也會找上門,想帶著分水劍去辦事,恐怕不行。
再說這東西實在太珍貴,若是出了什麼問題,我承擔不起。
事關整條汶水河,不能有任何失誤。
我搖搖頭:“分水劍不行,河神回來討要的,就算不要,我也要給它扔回河裡,這東西雖然是寶貝,但更是一個禍害。”
道理齊酒鬼也懂。
“你心裡既然有主意,那到時候就只能靠我們自己了,拿不到鮫人珠,你也就只能和我一塊過逃亡的日子了。”
我沒有說話,可心裡中的決定沒變。
分水劍還是要迴歸汶水河的。
關於鮫人珠具體的情況,我也沒細問,到時候跟著齊酒鬼就好,他自由安排,只是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我們要去取鮫人珠,想來是必須離開一段時間的。
在此之前,分水劍要還回去的。
和齊酒鬼喝了一會兒酒,我腦袋便昏沉沉的,酒量和他是沒法比的,確定自己已經有些醉了,便停了下來。
“行了,你自己慢慢喝著,我先去睡會兒了。”
站起身來,抓了一把花生米,一邊吃著一邊出去。
“哎哎,一點酒量都沒有,找個一塊喝酒的都沒有。”齊酒鬼感慨了一聲。
我沒回話,打了個哈欠,回自己屋裡睡覺了。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搞得我都睡反夜了,白天睡覺,夜裡精神,實在是有些不適應。
一覺醒來,全身放鬆,也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鍾了。
已經是立冬之後的季節,天短了很多,三點多鍾的時候,太陽都落山,夜幕也快要降臨了。
齊酒鬼在凳子上,手上還拎著就酒瓶,就那麼斜躺著睡著了,呼嚕聲很響。
我看了一眼,也沒喊醒他。
尋了點齊酒鬼吃剩下的食物,填了填肚子,而後便抱著院子裡的分水劍出去了。
齊酒鬼告訴我鮫人珠的事,也是在告訴我,我們應該要出去一段時間。
若是能拿回鮫人珠,那還好說。可若是拿不回來,藥門大姑娘認定是我們騙她,加上當初還有婆婆的保證,我和齊酒鬼就只能逃了。
在此之前,要把分水劍的事辦妥。
因為這幾天鎮上死人和撈屍的古怪事情,搞得人心惶惶,不得安寧。
天剛要黑,就都早早回家鎖上門,吃飯上床睡覺了。
我抱著分水劍,走到汶水河大橋那兒,一路上總共碰到了四個人,還都是急匆匆往家裡趕的。
站在汶水河大橋上,看著漆黑的水面,喊了一聲。
“河神!”
“河神你在嗎!”
等了一會兒,沒有得到什麼回應,也不見河神現身。
分水劍太大太重,我帶著還不好下水,可也不能放在這裡,便先將分水劍扔下河,緊接著在跳下去。
追著分水劍潛入了水底。
人人都想要得到的至寶,分水劍。
被我扔進河裡面之後,就和一塊石頭似的,迅速沉底,沒有半點異常之處,更看不出哪裡是個寶貝。
最後,分水劍沉入河底,激起了一層泥漿。
守著分水劍等了一會兒,一條黑影遊了過來,我早就關注著周圍,自然是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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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黑影正是河神小蛇。
不過它的動作相比之前,慢了很多,游過來之後,也沒有理會我,沒有說話,直接纏繞在了分水劍上。
閉著眼睛垂著頭,很不精神。
我靠近瞧了一眼,發現小蛇受了傷。
身上的鱗片透脫落不少,腦袋上還缺了一口肉,身體各處幾乎都有傷,隱隱還能看到流出來的血絲。
竟傷成了這樣。
能把河神搞成這樣子,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那“九街拉棺”的異象。
看來它是因為九街拉棺而受傷的。
我在水裡含糊不清地問了句:“河神,你這是怎麼了?”
它沒搭理我。
我碰了它一下。
整個蛇身瞬間繃了起來,像是碰到了它的傷口,弄疼了它。
但它就算如此,也沒有很大的反應,都沒有反抗,沒有攻擊我。
確定沒辦法從河神這裡得到什麼訊息,我就只能先上岸了,在水裡時間太久,我也承受不了。
從水裡出來,望了一眼湍流不息的汶水河,就直接回去了。
我回家後,卻發現多了個人,正陪著齊酒鬼喝酒呢。
熟悉的黑袍和面具。
展嫋,也就是面具人。
他坐在齊酒鬼對面,面具往上掀開,只露出嘴巴。
齊酒鬼喝一口,他就喝一口,看手上的酒瓶,這一瓶子酒差不多已經見底了。
看到我回去。
齊酒鬼指了指自己對面。
“來找你的。”
我沒想到展嫋又會來這裡,他說過要去找分水劍和探尋自己的身份,我以為他離開汶水河了呢,沒想到還在。
“你找我做什麼?”走進去開口說道。
展梟放下酒瓶,一把抓住我,像是很激動的樣子。
“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我點頭,回應了一句。
他又道:“前天夜裡,我在河上看到九條大蛇拉著一具棺材,最後不知不覺消失了,我想問問你,是否知道它們去了哪裡?”
九街拉棺去哪兒,我怎麼知道。
也不知道展梟是怎麼想的,竟然來問我。
“我不知道。”
他沉默一會兒,又道:“你也不知道…那她呢,沒和你在一塊嗎?”
她,指的是小九。
我明白之後,搖了搖頭,道:“小九不在這裡。”
“原來這麼回事。”
展梟嘟囔兩句,放開了我的手。
他腦袋不好使,神志不清楚,做事也讓人難猜,今天跑來問我這麼一句,搞得我還摸不著頭腦。
當初小九離開,他就在暗中看著,卻還來問我們是否在一塊。
究竟有什麼目的和想法,我也不知道。
這時候,我反問了一句:“你知道九街拉棺,是怎麼回事嗎?”
展梟搖頭:“不清楚,但很可怕,我本來想要追過去看看,可它的氣息太恐怖,我站在河邊愣是沒敢動。”
“不過,我知道那九條大蛇是黃河裡面出來的,而且應該是因為她才引出的,或許是在尋她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