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枯樹精前輩?!”

我問了這麼一句,隨後那個正在掙扎的臉,也停了下來,沒有繼續竄動。

而是衝我咧了咧嘴巴,它這一咧嘴,臉上的器官都跟著動了起來,表現出來的樣子,顯得更加可怕了。

“嘿嘿,小子,是我呀,怎麼看到我的樣子,都不認識我了嗎?”

說著,還自誇了一句:“怎麼樣,我這樣子還不錯吧。雖說是在黑暗中待了無數的歲月,可我一點都沒有長殘呀。”

聽到這話,我不禁有些目瞪口呆,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就這個樣子,還沒有長殘,那長成什麼樣子,才算是長殘了呀,這人…不這樹對於長殘的定義,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

他的這個樣子,倒是和我那個便宜大哥差不多。

我理解不了老枯樹精的認知,也不好意思說什麼。

只能訕笑點頭,尷尬的回應了一句:“是是,沒錯。”

隨後,我就開始問正事了。

“前輩,您是已經恢復自由了嗎?”

之前我聽老枯樹精說話,都是只能夠聽到聲音,看不到說話的源頭在哪裡,現在完全是能夠看到它說話的樣子。

兩張嘴巴,有時這個說,有時另外一個說,聲音是完全一樣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構造。

這樣的情況要是被普通人看到,肯定會當成是外星人的。

它回應我的問題,道:“沒有恢復自由,剛才定水神柱的力量爆發,開啟了一條裂痕,也造成了血河的強大力量反彈。我感覺你是擋不住那道力量,便先替你將力量卸去,之後才從縫隙出來,結果就只出來一個腦袋,還有部分被壓在那邊呢。”

老枯樹精沒有理由騙我,看來它沒能完全出來,還是因為顧及著我,在無形之中又幫我從為難之中救了出來。

又欠了人家一個人情。

我不由得說道:“前輩…你看…又是我拖累你了。”

聽到這話,老枯樹精立刻咧嘴,對我回道:“應該是我感謝你,要不是你幫忙的話,我這個腦袋都沒發出來呢。”

聽它一直說腦袋,可我只看到一張臉,心中不免疑惑,又仔細盯著打量起來。

有了這張尊榮擺在這裡,我心中也放開了思想,開始大膽觀看。

這個時候,我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剛才我看到的黑色漩渦,好像不是什麼力量的表現,直到現在還存在著,上面還有這樣的臉。

如此說來,所看到的漩渦和黑色,正是老枯樹精的腦袋。

一棵樹的腦袋,竟然是這個樣子的,我真是長了眼界。

老枯樹精發現我盯著它看,還什麼話都不說,不免有些奇怪,問了我一句:“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聽到這話,我回過神來,連忙回答道:“沒有,沒有問題。我就是奇怪,您不是一棵樹嗎?怎麼還會有身體呢?您的本體不應該是樹嗎?”

“是一棵樹不假,可是我就長這個樣子,我作為種子就是一個軀體的模樣,所有的根系和部位全都是從軀體之中蔓延出去的。”

老枯樹精的回答,讓我無言以對,人家就是這樣的物種,那也不是它們的錯。

只能怪我沒有見識嘍。

可我還是忍不住,低聲吐槽一句:“你們那兒的樹,不會都是這個模樣的吧?”

老枯樹精回答:“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還沒有見過同類呢,但我想應該是的吧。”

討論了一會兒老枯樹精的本身問題,然後我又指著定水神柱問道:“還能不能再來嘗試一下?”

“不行了。”老枯樹精回答:“這定水神柱的力量已經爆發過一次,能夠開啟的壁壘,也已經開啟過了,沒法再幫到我了,你還是收起來吧。”

“好。”

我應了一聲,便用力將定水神柱抽出來。

結果,從根系下方將定水神柱拿出來的時候,發現在定水神柱的那一端,繚繞著淡淡的血色之氣。

很細微的絲線,繚繞在定水神柱之上,飄飄柔柔的。

看起來沒有任何的重量,也沒有任何的力量。

但是,這些血色絲線乃是血河之地的力量,其中蘊含著多麼強大的力量,是我無法想象的,也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我不敢有任何的異動,保持著靜默,甚至都不敢呼吸了。

開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沾上了血河的力量。”

老枯樹精也疑惑地說道:“是有些奇怪呀,看這樣子,好像是定水神柱自己在吸引這些血絲,你這定水神柱,很是不同尋常呀。”

吸引血河之地的力量?

我不由得聯想到熔鍊定水神柱的情況。當初我體內的各種力量全都結合在裡面,包括黃河訣、死人經,也含有體內的其他力量。

其他力量以前具體指的是什麼,我並不清楚。

可是當陳凡告訴我,關於我自己的情況之後,我也想明白了。

一直存在於我體內的特殊力量,其實是兩種血脈,一種是九街拉棺的巨蛇,還有一種是黃河的女兒。

這兩種力量都擁有特殊的來歷,有著特殊的效果。

具體是那一種力量在影響,我也說不明白,肯定和它們脫不了關係。

此時吸引血河之地力量的源頭,也絕對在於熔鍊定水神柱之中所摻雜的這兩種特殊的力量。

這件事情說起來太複雜,也不好解釋,都是我自己的憑空猜測。

所以,我也懶得和老枯樹精解釋什麼,直接問道:“有什麼辦法解決呀,現在這種情況,總不能讓它就這麼在定水神柱上面吧,萬一在爆發了,這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必須弄掉呀。”

老枯樹精道:“我來試試吧,你將定水神柱放開。”

“好。”

我額頭上已經冒汗了,剛才都沒有這麼緊張呢。

慢慢的放下定水神柱,當我的手要脫離開的時候,定水神柱像是受到什麼刺激,開始劇烈的顫抖,上面的血絲也開始波動起來,十分的不穩定。

我又趕緊握緊了,這樣一切都平靜了下來。

這是賴上我了?

我都快要哭了,老枯樹精則驚疑的說道:“還真是怪了,你的存在,竟然能夠平衡這麼多的力量,我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你小子還真是千萬年都不出一個的怪胎呀。”

“別說廢話了,趕緊想辦法吧,我總不能就這樣舉著吧。”我道。

老枯樹精也沒有繼續說笑,它語氣恢復了認真,道:“你先這樣拿著,我慢慢的試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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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它再一次將根系凝聚起來,重新變出一隻手的樣子,手指之上釋放出力量,開始去觸碰定水神柱之上的血絲,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將其引走。

老枯樹精並不懼怕這些力量,它本身就能夠生活在其中,沒有什麼畏懼的,也有自己的辦法去對付它。

只是,情況並非所想象的那麼簡單。

老枯樹精碰觸到那些血絲的時候,血絲好像一群受到驚嚇的生靈,瞬間進行了躲藏。

而它們躲藏的地方,便是我手中的定水神柱。

繚繞在周圍的血絲,一下子緊緊鑽進了定水神柱之中,消失不見了。

再往定水神柱之上看,就只能夠看到那一端的位置上,氤氳著淡淡的紅色,和整體的顏色略有不同。

而我在定水神柱的內部,也感覺到一股不一樣力量滲透了進來,可是沒有出現什麼混亂。

定水神柱十分穩定,沒有任何的異樣。

而這一次,我將定水神柱放下,也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了,一切看似都恢復了正常。

“這是怎麼了?血絲融入了定水神柱之中,怎麼會這樣呢?”

我忍不住大聲喊問了一句。

老枯樹精回答:“我也不知道,源頭就是因為你自己太特殊了,定水神柱也只有你自己能夠悟透,只能你自己去搞明白了。”

如今是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了。

我只能確定一下,定水神柱的確都穩定下來了,之後才將其收起來,暫時放下這件事情,不去理會滲透其中的血絲。

半路來老枯樹精這裡插了一槓子,鬧了這點事情,也算是有所收穫了。

至少幫了老枯樹精,算是還還之前的人情了。

接下來,還是要繼續去找汶水河河神,還有就是我娘。

我對老枯樹精說道:“前輩,事情已經辦好了,我也該走了,還有事要去辦。勞煩你帶我去找汶水河神。”

“沒問題。”

老枯樹精立刻答應道。

我們從這片特殊的地方出去,回到了汶水河中。

在那裡還沒有感覺到什麼,出來之後,來到了水裡,我才好像從一個封閉的空間來到了大草原,內心無比的暢快,呼吸起來更加的爽快。

那兒果真是有些問題的。

老枯樹精道:“我直接送你們過去吧。”

“好,那多謝了。”

路上,我們同行之時,我趁機問了老枯樹精一句:“前輩,你在汶水河之中,無所不知。我有件事情想問您。”

“還有啥事?”

“是關於我的。”我直接說道:“汶水河的神秘人,也就是我的先祖,陳凡。他已經將所有的事情告訴我了,我也知道了自己的來歷。但是,我現在還想知道,我娘究竟被它藏在汶水河的什麼地方了,我想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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