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夢在面對著我的時候,完全是一副什麼都好的姿態,說話也從來沒有咄咄逼人過,一直都是很好的。

只是,這一次面對張曉敏的請求,她所表現出來的狀態,卻是從未有過的為難。

竟然直言說張曉敏沒有資格,可以讓她帶其走上這一條路。

這和我所認識的藥夢,是有些差別的。

我聽到她說這番話,以及對付張曉敏的這個態度,不由得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心中很是驚詫。

而跪在地上的張曉敏,則以一種十分無奈的語氣,開口回應道。

“藥掌舵,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只要您能夠帶我入了行,無論需要我做什麼,我都可以答應。”

藥夢看了我一眼,又對張曉敏說道:“你為什麼這樣想進入這一行,我不是很清楚,我也不想知道。”

“但是,我作為藥門的掌舵,遇到過許許多多、形形色色的人,他們也都拼了命想要進入這一行、加入我們藥門,他們的理由也都很充足,但能夠透過的少之又少。”

“既然是陳平安主動向你介紹我,那就證明他覺得可以幫助你,我呢也不能駁了他的面子,可是你若是想透過我入行,加入我的門下,現在是遠遠不夠資格的。”

從這番話中,可以聽出藥夢的意思就是,她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以考慮幫助張曉敏,但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是有些困難的。

因為張曉敏自己的資格不夠。

我在一旁說了句:“藥夢,她只是想踏入這一行,你只需要幫她開啟修行之路,至少法門什麼的,我可以教授她,也不必非要拜入藥門的門下。”

畢竟我答應過張曉敏,自然是要替她說句話的。

藥夢看了我一眼,道:“你還真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白呀,你以為踏入這一行很容易嗎。咱們這一行也是有規矩的,要是我將她領上道了,那就要以藥門的秘法為她開啟修行之術,這就需要她必須要學會藥門之法,要是不能成為藥門的弟子,這樣做就是給我自己以後找麻煩。”

俗話說,行有行規。

我踏入這一行的時候,沒有經過什麼拜師之類的禮儀和過程,也不是很瞭解其中的奧妙,可這樣的例外畢竟是少數。

很多人還是像張曉敏這樣,要透過別人的幫助踏入這一行,那就需要受制於人。

藥夢可以幫她,但她必須要成為藥門之人,可是她還沒有成為藥門弟子的資格。

張曉敏也很聰明,她瞧出問題的所在,也知道藥夢這裡行不通,就又向我看過來,以懇求的語氣對我說道。

“陳先生,求您幫幫我,只有您能夠幫我了。”

我看到她的樣子,也是覺得有些可憐,畢竟我知道她的身世。

便又向藥夢說道:“真的不能幫嗎?”

藥夢很堅決,說道:“我真的不敢直接應下來,因為像她這種半路出家,又沒有任何根基,需要從頭來的人,實在是不容易的,真要經過我手踏入這一行,我就必須要對她負責,可是我現在還不能夠完全掌握她。”

可能是注意到我的臉色,也是我罕見的求藥夢辦件事,讓她有些不太好意思再拒絕了。

便又緩和一下語氣:“這樣吧,我可以先觀察觀察,再好好看一下她的資質,儘可能的幫你把。”

“行。”我應了一聲。

又對張曉敏說道:“好了,你先起來吧,這件事情也不是沒有轉機,等我們處理好了當前的事情之後,我再和藥夢好好商討你的事情。”

她沒有繼續跪著,而是適可而止地站起來。

“多謝陳先生,多謝藥掌舵。”

藥夢道:“好了,你就先出去吧,我和陳平安有話要說。”

本來藥夢對她沒有什麼防備,哪怕這個人跟著我,就算是和我有什麼關係,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所以也不會揹著她說話。

但現在情況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藥夢開始防備著張曉敏。

等張曉敏離開之後,藥夢立刻問我:“怎麼回事?你怎麼還攬下這麼一件事情了,你知道對方是什麼來歷嗎?有什麼樣的目的?這樣大包大攬很容易出事的,你知道嗎?”

我很疑惑地問道:“能出什麼事?這麼嚴重的嗎?”

“你還是太嫩了,經歷的也少。除了我剛才所說的那些原因,還有其他的需要防備。”

藥夢開始給我上課。

“比如有很多的普通人,他們想瞭解我們這些道上的人,就會打入類似於臥底一樣的存在;還有些是懷著特殊的目的,一旦透過我進入黃河道,她日後可能會造成很大的災害;所以除了知根知底的人,很少有人會無緣無故去收普通人進入這一行。”

“你這一次呀,可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

她說的挺嚴重,但我卻不覺得是回事,可能也是我沒有經歷過,不知道其中利害關係,所以才會感覺她有些小題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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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畢竟是找人辦事,也不能說的太直接了,還是要順從著來說。

我只能回道:“我是真的不瞭解這些,沒想到給你添麻煩了。”

藥夢道:“你也別這麼說,我不是怪你,只是這件事情你辦的有些魯莽,日後一定要注意。至於那個張曉敏,我在觀察觀察看看,能夠真的可以,我拉她一把也就是了,不算是什麼麻煩。”

我們兩個正說著呢,房間裡面傳來了大姑娘的喊聲。

似乎是出了什麼事情。

我和藥夢相視一眼,立刻衝了進去。

進去之後,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小妹,不知道為何,竟然七竅流血,臉上也呈現青黑色,看著有些恐怖。

“怎麼回事?”

大姑娘也十分慌張,還不清楚是這麼回事,一個勁兒給她擦拭鮮血。

“我也不知道,忽然之間就流血了,師傅快點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麼了?”

藥夢過去之後,為小妹診斷了一番,之後就利用自己的力量,在她的身上打了幾下,開始以鬼門十三針之法治療。

經過一番治療之後,小妹的狀態稍微好了一點,至少是止住血了。

藥夢也是停了下來,稍稍緩和了一下。

見她停下來,我們就開始問詢。

“怎麼樣了?”

大姑娘直接抓著藥夢的雙手,問道:“師傅,我妹妹如何了,你有沒有辦法救她?”

藥夢臉色陰沉,回了句:“她的情況很特殊,身體之中存在著莫名的強大力量,我很難查探清楚是怎麼回事。”

“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嗎?”

藥夢搖頭。

大姑娘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下來,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是在一旁保持沉默,讓大姑娘自己冷靜一下。

這邊剛剛安頓好,大管家就來通知我,說是齊酒鬼已經接回來了,正在我的房間裡。

我和藥夢有過去檢視齊酒鬼的情況。

齊酒鬼倒不像是小妹這般難以探查,他只是因為身體之中特殊的力量而造成了異常,所以藥夢是可以治療並且暫時緩和他的情況。

尤其是後來又被打傷的外傷,這些外傷普通醫生治不了,藥夢卻是能夠輕鬆的治療。

整整大半個下午加上一夜的時間,忙活了有十幾個小時,藥夢總算是將齊酒鬼的外傷也治療的差不多了,那些看上去十分恐怖的傷口,也已經得到了緩解,傷口之上已經開始出現結痂,有些都長出了新的皮膚。

只是齊酒鬼體內的老問題,並沒有得到根治,依舊存在著因為“活地”之法而形成的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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