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雲手中拿出來一個東西,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低頭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東西略顯青黑色,沒有什麼光澤,也沒有具體的形狀,看上去就一塊鐵牌子似的,沒有什麼出眾的地方。

沒認出來是什麼,便開口詢問道:“這是什麼東西呀?”

姒雲輕聲說道:“先祖煉製的寶貝。”

先祖,指的自然就是姒禹,傳說中的大禹。

說起來我和大禹還有點緣分,他當初凝練出了定水神柱,而我也練出了定水神柱,能夠和這樣的人做成同一件事情,是一種難得的殊榮。

如今姒雲將大禹煉製的寶貝交給我,我內心還是有些激動的。

“這是…大禹煉製的?”我有些不敢相信。

姒雲點點頭:“我還能騙你不成。”

又向我懷裡塞了一下,讓我不得不神手接住。

本來我也沒有用力,畢竟就是一個小牌子,能有什麼重量呢。

可是在拿到了手上之後,就立馬墜落了下去,差點拖帶著我的整個身體都倒下去。

幸好我反應快,兩個手趕緊捉住了,否則就危險了。

“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重呀?”我咬著牙問道。

姒雲似乎早就想到了會是這麼回事,只等著故意看我的像話,當即笑著說道:“嘿嘿,這是當年那條鯉魚躍過龍門之後褪下的一層帶有龍隕之氣的鱗片,它為了感謝先祖,將其送給了先祖,後來先祖將其凝鍊成了一體,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看上去不大,卻是有近千斤沉重。”

我心中大驚。

沒有想到這會是鱗片煉成的,要不是姒雲告訴我,當真是想象不到的。

“這塊東西具體什麼作用我也不清楚,先祖並未有任何話語留下,但是它既然是曾經躍過龍門的鯉魚所留,一定對龍門之力有著一定的剋制作用,你帶著它去找尋龍門基石,絕對不會受到排斥,不比靈臂要弱。”

姒雲在和我說這話。

我就盯著手上的東西看,也沒有看出一個所以然。

就在這個時候,我手上的牌子劇烈顫抖了兩下,想要從我手上跳起來的樣子。

之後牌子上的那一層青黑色,竟然像風化開裂一樣,自己就裂開了,並且散落在周圍,將下面一層的情景暴露了出來。

這一下,卻是閃瞎了眼睛。

青黑色的皮層之下,是燦燦金光,下面有什麼都看不清楚,只看到綻放出來無數的金光。

與此同時,隱隱傳出了一陣龍吟一般的嘯聲。

這個時候,我的手上也感覺到一陣灼熱,疼得我有些託不住了。

要不是這東西珍貴,又不是我的,我說不定就給扔出去了。

真的是太熱太疼了。

等到慢慢適應了手上的金光,可以睜開眼睛後,便看清楚了手上的情況。

在我手上的牌子,已經變成了一片巴掌大小的麟甲,這片麟甲十分厚重,通體鎏金,閃爍著極重的光華,一看就不是凡品。

而在這麟甲的四周,金光籠罩的範圍之內,隱隱有一道龍形的隱形,彷彿是活的一般,在圍繞著繚繞轉動。

姒雲在旁邊震驚了,喊道:“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我曾經想盡辦法查探這東西,也沒有將它上面這一層表皮去除,怎麼剛到你的手上,就出現了變化呢。”

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可手心持續不斷地灼燒和疼痛,讓我猛地想起來了。

可能是和我手心的逆鱗有關係。

這鱗片是神秘人給我的,曾經在我手上顯示出巨大的威力。

當時展梟告訴我,鱗片是一枚逆鱗,蘊含著強大的力量。

九街拉棺的巨蛇所留下來的逆鱗,自然是蘊含著特殊的力量。這鯉魚的鱗片又是蘊含著龍隕之氣,它們兩者發生反應,出現這樣的變化,也是正常的。

只是我不能和姒雲這樣說,免得他惦記上我。

我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趕緊將手上的麟甲送回到姒雲的手上。

“前輩,這東西有邪性,我看它可能是和我不怎麼合,還是給你吧。”

姒雲看著我,並不相信我的話,他也知道問題是出在我的身上。

但他沒有說什麼,而是從我手統領麟甲收了回去。

麟甲到了他的手上,頓時收斂起了所有的光華,顏色還在不斷的暗淡,完全變化成最開始的那一種青黑色。

這一下,姒雲臉色就變得凝重起來了,盯著麟甲看了一會兒,又盯著我打量。

最後,他口中沉聲道:“你小子,身上有古怪?”

他很確定問題在我這裡,只不過沒有證據,也不知道問題究竟在哪兒。

我搖搖頭:“什麼問題,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給你。”

他沒有理會我,又將麟甲遞過來。

我沒有理由不去接,沉思片刻,伸出另外一隻手,將麟甲接了過去。

這一次,麟甲沒有再出現異常,因為它沒有碰到那片逆鱗,就沒有了剛才的動靜。

如此一來,姒雲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要不是我們之間現在關係緩和了,他又不能夠動手,要不然他可能直接將我擒住,把我全身上下好好翻一下,看我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過了一會兒,姒雲說道:“行了,這東西是給你去拿龍門基石的,你就安心收起來吧。”

“不過你可不要太貪心,東西你還要還給我的,別打什麼歪主意,否則可是會小命不保。”

我當即表示:“前輩言重了,晚輩不敢。”

“哼!”

姒雲冷哼一聲,似乎對我的隱秘很是不滿。

他習慣了掌控一切,面對這樣的吃癟,還不能夠仗著自己的實力和身份欺負人,心裡面自然會不平衡。

我也沒敢繼續檢視麟甲,直接收了起來,生怕這東西再出現古怪。

夜幕落下,龍門之下又變的熱鬧了,一批批的妖邪從水中跳躍出來,想要躍過龍門。

有些妖邪我看到了都不知道是什麼。

今天不僅僅是汶水河附近的妖邪,就連其他河域的妖邪都趕來了。

更有道行強大的妖邪,直接從水裡出來,來到岸上檢視龍門,看是否能夠另闢蹊徑。不過都沒有成功,要想躍過龍門,只能是從龍門的水下,別的辦法都是沒用的。

上岸來的妖邪,也是各種精怪,我認出來的,只有有一隻大蝦,還有一條黑魚精。

他們道行都不淺,身上氣息很強,也發現了我們在,很是懷有敵意的看了我們一眼,略帶威脅,但是沒有和我們說話,也沒有節外生枝。

這些都是小嘍囉,真正的大佬,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並未展示真身,而是變化成了人的樣子。

常聽人說妖怪變化成人的故事,但妖邪真正要想變化成人,沒有千兒八百年的道行,是沒有可能的。

有些甚至需要好幾千年才能夠變化成人,否則身體的某個部位就還是真身的樣子,一眼就能夠認出來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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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出現和我們說話的,是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身上穿著青色的裙襬,露出一半白嫩的雙腿,頭髮卷著小卷兒,臉蛋帶著紅暈,看上去十分的可笑,是一個鄰家小妹妹的樣子。

她向我們走過來,口中說道:“幾位道友,你們好。”

姒雲看著她過來,並沒有什麼好顏色,淡淡的回了一句:“嗯,有什麼事情嗎?”

對方笑著回道:“沒有事,只是看幾位道友在這裡觀看龍門,特意過來打個招呼,相互認識一下。”

這個女人道行不淺,來頭不小。

姒雲卻不是很買賬,他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沒有什麼好認識的,我們也不是來交朋友的,你還是去躍龍門吧,免得錯過了機會。”

女人的真面目被姒雲看穿,她也不覺得驚訝,又笑著說:“龍門豈是那麼好躍的,要是能行的話,也不會有這麼多的道友在此處嘗試了。”

話鋒一轉,“我看幾位道友一直在這裡看,似乎對龍門有些瞭解,不知可否幫我一把,無論成功與否,我都不會虧待你們的。”

“沒興趣!”姒雲十分冷淡。

女人臉上的笑容淡淡消失,略有些失望,說了一句:“那多有打擾了。”

說完就離開了,走的時候還望了遠處婆婆那邊一眼,但沒有走過去,而是在河岸上站著,盯著龍門那邊,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

我對姒雲輕聲埋怨道:“你的態度有些讓人討厭。”

他卻毀了我一句:“你忘記那天晚上在汶水河的時候,我去找你們打招呼,你們對我也是這樣的態度?”

我實在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

但他說的沒錯,的確是這麼回事,只是讓我有些啞口無言了。

姒雲繼續說道:“不是我的態度讓人討厭,而是咱們來這裡是有正事的,要是和這些傢伙糾纏上,很可能會被他們給算計了,否則還是有一定距離的好。”

“而且,那個女人可不是個善茬,她的本體是一條碧鱗花瞳蛇,這種蛇劇毒無比,表面上看著很小巧無害,一點毒素就能夠咬了人命,讓她在我們身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咬我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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