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水河河神突然現身，並且說出如此驚駭的訊息，實在讓我內心震驚。
“你說什麼？！”
“小九將黃河上所有河神的分水劍都給喚走了！這怎麼可能呢？我剛剛才從洛河回來，洛河河神的手上就有分水劍呀！”
我回了一句，搖著頭否決。
洛河河神手上的分水劍，乃是我親眼所見，就在它的手上，不可能到了小九那裡。
小蛇衝我豎著腦袋，吞吐著蛇信。
見我如此肯定的說，它心裡面也犯嘀咕。
嘶嘶的氣流之中，再次傳出了人的聲音。
“你是何時見到的洛河河神？它手上的分水劍當真還在？”
我回憶一下，道：“差不多十幾天之前吧。”
“十幾天？”它搖了搖頭，肯定地說道：“要是十幾天之前的話，肯定是在它的手上，現在絕對已經不在了，我的分水劍也是三天前才被特殊的力量給召喚走了。”
三天之前，那我確實不知了。
但我還是懷疑。
便問道：“你怎麼能肯定是小九所為呀？”
“除了她，沒有誰能夠如此控制分水劍，連我們河神都抗爭不過。”河神給了我解釋，語氣中也充滿了無奈。
小九對於分水劍的控制，我是知曉的。
當初她從汶水河離開的時候，一招手，便把分水劍給喚來了，腳踩分水劍，逆流而上，離開了汶水河。
可實在難以想象，她如今將所有分水劍弄去做什麼。
我又問道：“你見過小九了？”
“沒有。”它搖了搖頭。
“我來這裡找你，就是想問問你，是否知道她在哪裡？將所有的分水劍喚去，究竟有什麼目的？”
我說：“我一直沒有再見過她。”
“前不久在洛河有她的訊息，我前去的時候她也已經失去了蹤跡，沒能見到她，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訊息。”
河神沉默下來。
低下了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我就開口問了句：“你作為汶水河的河神，分水劍乃是你的東西，難道你沒有任何的感覺，不知道它在哪裡嗎？”
過了一會兒，它才回應道：“分水劍匯入黃河，氣息就亂了，我們就算是河神，也難尋分水劍的蹤跡。”
“不過，已經有河神聯絡我，打算一塊兒前往黃河之中，尋找分水劍，以免得出現意外，也免得分水劍離開久了，河流之中會有異常。”
分水劍乃是鎮河之寶，一旦不在河中，就容易出現異象，到時候人人自危。
曾經渭河的分水劍破裂，而我又帶走了其中一半。
據說河中至今還是波濤洶湧，漩渦不斷，在河裡討生活的人經常出現意外，很多人都死了，活著的也不敢繼續下水。
想到這裡，我摸了摸自己的腰上。
分水劍還在！
我將分水劍掏出來，開口說道：“我身上的分水劍還在呀。”
“我知道！”
小蛇回道，隨後給我解釋道。
“渭河的河神已經聯絡過我了，它那裡剩餘的一半分水劍也被強行召走了，這傢伙如今都快要氣炸了！”
“至於你身上的分水劍，可能是那一位對你手下留情，也可能是你不在河流之中，她的力量並未影響到你。”
話說的也有道理。
而我實在猜不出來，小九用分水劍做什麼。
這時候，河神扭動身軀，從我手臂上爬下來，準備離開了。
同時對我說：“我來找你，就是想看你，是否能夠聯絡那一位。她用分水劍沒問題，至少要說一下做什麼用。要是過了年再沒有訊息，我們幾位河神，肯定會一同前往黃河尋找。”
我苦笑一聲：“我真是找不到她。”
河神沒有懷疑我的話，從我身上滑入水中。
“行吧，那你就自己小心了，我也不多留了，就先走了。”
看到它進入水中，我立馬喊道。
“河神，你等一下！”
“怎麼？你還有事？”它停下來，扭頭看著我，沉聲問道。
我說：“您作為汶水河的河神，肯定知道此處三蛟食日之事，難道真的一點都不能告訴我嗎？”
“剛才說過了，那家夥我也不敢招惹，正是因為他的出現，我才不得不躲了出去，你還是別為難我了。”河神的聲音有些哀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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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皺眉，連河神都如此忌憚，到底是何方神聖呀。
“那你就告訴我，他究竟是誰？也好讓我心裡有個底，要不然什麼都不知道，就如此被人一直算計著，我心難安啊。”
河神沉寂片刻，回道：“他是誰我也不能說，你見到他還是自己去問吧，那家夥和你…唉，反正他肯定會告訴你的。”
說到最後，語氣也變得十分微妙。
留下這樣一句古怪的話，河神鑽進水裡，就不見了蹤跡。
而我再想找它，也到處尋不到蹤跡。河神在汶水河中，到處都是它的地方，想去哪裡或者想躲起來，完全不是我能夠相比的。
我又在汶水河邊待了一會兒，想了一下剛才的事。
不由得暗想，或許過完年後，黃河上真要出大事了，所有河神的分水劍，都已經不在手上，各大支流河域隨時會現異樣，而分水劍所匯聚之處，肯定也會有事。
亂世來臨。
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也沒有能力去做濟世救人的大事。
就想安安分分做好自己，循著如今的蛛絲馬跡，將身上的秘密揭開，有能力擺脫掉所有的麻煩。
再找到小九，看到她安全就好。
至於九街拉棺什麼的，涉及實在太大。我也沒有資格去圖謀，只能順其自然，可以自保就行。
十二點鍾，敲響了過年的鐘聲。
新的一年到來了，我甩了甩腦袋裡面的雜念，儘可能讓自己變得輕鬆。
隨後，便走著回到了住的地方。
鬼臉菩薩在房間裡面打坐，並沒有離開，見我回來之後，抬頭看了我一眼。
“心情好點了？”它問了我一句。
我點點頭。
走過去，在它身邊坐下，開口說道：“我剛才見到汶水河的河神了？”
“哦？”鬼臉菩薩看著我，面帶疑惑，“又是河神，你們不是認識的嘛？它找你有什麼事情呀？”
我對鬼臉菩薩沒有隱瞞，直接道：“它告訴我，小九將黃河各個支流的分水劍都給強行召走了，如今河神準備集合起來，前往黃河之中，尋找分水劍。”
“所有的分水劍，都給召走了？！”
鬼臉菩薩激動地直接跳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分水劍只有河神才能夠控制，這是需要修行特殊的得道之力，才能夠做到的。”
“她是如何能控制分水劍的？還將所有的分水劍召走？這…這簡直聞所未聞啊！”
我倒是能夠理解它的反應。
在所有人的心目中，所知道的就是只有河神能夠控制分水劍，別人沒有這個能力。
但我早就見識過小九控制分水劍，才不覺得奇怪。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她就是能夠控制分水劍！”我說了句。
鬼臉菩薩看著我，雙眼之中閃爍著驚駭之色，還是難以置信。
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冷靜下來。
“那…河神找你，是向你表達態度，準備要集合所有河神的力量，去黃河找她討要說法、奪回分水劍？”
我搖搖頭：“可能不是這樣。”
“它們要找分水劍，是怕分水劍不在而惹出禍事來。至於找小九要說法，那絕對是不敢的。河神也說了，她要用分水劍是沒問題的。”
剛才河神的確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和敵意，有的只是擔心。
這是攝於小九的強大，在實力和身份的面前，它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其他河神想必也是如此的，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分水劍在何處，這樣心裡有個底，也能心安。
要說去找小九算賬，恐怕是沒有這樣的膽量。
鬼臉菩薩臉上的震驚之色更重了，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嘴裡唸叨了一句：“到底是什麼人物？連如此多的河神都忌憚成這個樣子？”
它只是自己嘟囔，並不是詢問我。
我也沒有多說什麼。
因為說起來，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小九究竟是什麼身份，所謂的黃河的女兒又代表著什麼意義？
等到鬼臉菩薩的心裡平靜了，恢復了正常。
才開口問我：“那你是打算怎麼做呢？也要跟著那些河神去找她嗎？”
我搖頭，無奈的笑道：“你覺得那位河神能夠看得上我嗎？我跟著它們自然是不可能的。再者還有渭河河神，它見到我怕是會直接動手搶這一截分水劍，我還是離得遠一點比較好。”
“我只是想儘早前往藥院莫家，搞清楚了背上的圖案之後，再關注著黃河上的動靜，隨時準備著，等一旦有了小九的訊息，就立刻就找她，不要再錯過了。”
鬼臉菩薩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只是半開玩笑地說了一句。
“行啊，你既然有了想法，那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在此之前，齊酒鬼那家夥也叮囑我，不僅要做你的保鏢，還要教導你學會自立。現在你已經開始有自己的主見，那我就老老實實做我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