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梟的形象實在太過奇異,整個人都包裹在黑色之下,再加上他是人首骷髏身,不能出現在大眾面前,這就給我們添了不少麻煩。

很多時候我們只能白天休息,夜晚才能行進。

而且帶著展梟這麼一個詭異的人,都沒有辦法乘火車,畢竟火車需要身份證,要有登記資訊。

幸好我身上有了錢,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就帶著展梟乘坐一些管理鬆懈的汽車,和他坐在最後面,也沒有什麼人注意到。

實在不行,就直接用兩條腿走。

路上,我和展梟的關係也更加親近了,畢竟關係都是處出來的,相處的時間多了,自然而然就熟了。

從一些聊天之中,我也知道了這段時間展梟的經歷。

他從汶水河離開之後,就沿著黃河一路而走,也遇到了不少事情和人物。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他的意識慢慢穩定下來,開始回憶起一些事情。

但都是些零星的片段,還十分混亂,沒有很大的作用,也不記得曾經傳奇的一聲,對於為何又像活死人一樣出現,也沒有任何的印象。

只是不再像之前那樣迷惘,開始有了自己的思想。

漸漸的,不僅是我問話的時候他開口,有時候他還會主動和我說話。

雖然僅僅只是三言兩語,但也讓我十分驚訝,畢竟這和我印象中的展梟太不一樣了。

期間,我忽然想到,展梟對《死人經》十分瞭解,可以幫我介紹一下這邪術的來歷,有些不懂的地方也能夠請教一下。

“前輩,你精通《死人經》上的邪術,可還記得它的來歷呀?”我問。

展梟那張可怕的臉上,露出驚疑之色,緊緊皺起眉頭,沉聲回了句:“死人經?我好像是聽說過…可是記不太清楚了。”

“那您施展出來的邪法秘術,不都是《死人經》上的嗎?”

展梟沉默了一會兒,搖著頭回道:“我不知道,那些秘術就在我的腦海中,我不知道是如何學會的,也不知道《死人經》,什麼都不記得了。”

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在和我說謊。

本來還以為能跟著展梟學上兩手,看他這個樣子,恐怕也教不了我。

接著,展梟看著我問道:“你對《死人經》感興趣?我雖然不記得什麼《死人經》,但我可以把所有會的秘術都教授給你。”

全本的《死人經》都在我手上,他就算傳授給我也沒有什麼意義。

而且修行死人經上面的秘術,條件實在太苛刻了,很多我都做不到,能夠請教的也是其中的幾種。

修養的那幾天,我又從《死人經》上找出了幾種秘術,相比於黃泉勾魂手那種簡單秘術,顯得有些複雜;可要是和那些需要成千上百人祭祀的血腥邪術相比,就顯得十分仁善了,只是付出更多的時間和努力。

我便說了句:“倒是不用全部教授給我,只是我也僥倖得到了幾種《死人經》上的邪術,有些不懂的地方,想要請前輩指點。”

“你說吧。”

“.…..”

我將何種秘術說出來,又把自己不懂的地方講出來,讓展梟給予我幫助。

展梟不知道秘術的名稱,可是當我說到這些秘術之法的時候,他就十分自然的為我講解了秘術其中的奧妙之處。

就好像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的事情。

他對《死人經》邪術中的一切都瞭如指掌,無論我提出任何的疑問,他都能夠給予完美的回答,讓我立馬就豁然開朗。

前去洛水源頭黃河流域的這一路上,讓我受益匪淺。

跟著展梟學習了很多的邪術經驗,讓我對邪術的研究突飛猛進,感覺很多秘法都能夠差不多施展出來了。

而我也感覺自己重新認識了展梟這個人物。

第一次聽到他的名字,是劉老先生這位汶水河上最有名的撈屍人說的。他說起展梟來,是滿滿的崇拜之情,說他是撈屍人中的奇才。

他的撈屍之法如何我不知道,但現在我對於他的邪術之法卻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甚至懷疑他精通一整本《死人經》。

當時就有種把《死人經》拿出來的衝動。

可惜展梟什麼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能夠會這些邪法。

一邊修行一邊前進,倒也不覺得時間過得慢了,短短幾天的時間,就讓我的實力又上了一層樓。

並非道行有所增長,而是對於秘術的掌控。

如今再動起手來,我藉著羊皮紙上的法訣和死人經上的秘術,絕對會比以前強大不少。

展梟也不知道具體的地方,這個訊息也是他意外得知的,我們去到之後,沿著黃河開始尋找。

黃河著實太大了,就算是在同一片流域,也需要走上好幾天。

最後,找了整整一天,才發現了那個已經出現了異常的地方。

隔著老遠就能夠看出異常。

大白天的,那裡就呈現一片昏暗之色,天上烏雲聚集,灰濛濛的天上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空氣中溼氣也很重,感覺就像是陰天快要下雨了一樣。

而且越往那邊走,黃河的水位就莫名下降。

哪怕是處在上游區域,水位也是很低,由低水位的地方往高處流淌。

展梟帶著我往前面走,來到那片陰暗的中心區域,就看到黃河之中水流異常,極低的水位,比夏天大旱的時候還要低,而且水面上隱隱出現電流一樣的銀色絲線,十分詭異。

我看著水面,不由得沉吟一句:“這下面真的有一條蛟嗎?”

走蛟這種事,是真的有過。

齊酒鬼也曾經真正見識過,但我還沒有見過一條蛟,對這種生物充滿了好奇。

展梟正望著遠處,開口說了句:“蛟…應該不在這裡,它還在洛河之中。”

聽他的意思,似乎是知道什麼。

我趕緊追問道:“您怎麼知道?”

明明是這裡出現了異常現象,洛河那邊還算是比較正常的,也不知道展梟為何要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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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了句:“洛河那邊的水下面,有很大的波動,而這裡十分平靜,不像是有東西。”

“那為何這裡會有異象?!”

“蛟在洛河,可走蛟渡劫的時候,一條洛河太小了,給不了它太大的助力,它還是要在這兒渡劫。”

說完之後,沉默了片刻,猜測著說道。

“最多再過兩天,它肯定會逆流而上來黃河之中走蛟渡劫。”

他說的這麼肯定,讓我也莫名的相信。

展梟望著遠處的時候,我開始往四處打量,沿著黃河岸上繼續往前面走,尋找著可能流下得到任何線索。

這個地方的所有景象,我都十分陌生。

在九街拉棺那個詭異的血河之地,我看到的小九,是在一處周圍十分模糊的地方,用一條鐵鏈拉動了九街拉棺。

當時並沒有看清楚任何標誌性的地方,可這裡哪兒都不像。

我到處尋找線索,展梟不知道何時追了上來,沒有半點動靜,在我背後問了一句。

“怎麼樣,找到線索和痕跡了嗎?”

他問的自然是小九。

我搖了搖頭,道:“沒有。”

他又道:“慢慢找找看吧。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但都是些大人物,道行還都不淺,肯定不止我們來到這裡,他們也絕對會來,說不定也會透漏出一點線索。”

我們沿著黃河岸,走了大半天,因為黃河這兒的異象,也沒有什麼人敢靠近,一直沒有碰到什麼人。

快要黑天的時候,在一處急流陡坡的地方,看到好幾個人乘著小船在水上,好像是在打撈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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