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寶盆!

鬼臉菩薩倒是很少這樣驚訝。

而且一口呼喊出來,像是知道泥沼之中的秘密。

至於它口中所言道的聚寶盆,指的究竟是何物,我也實在不知曉。

“聚寶盆是什麼?”我停下來,開口詢問。

三長老卻更加駭然,瞪大眼睛,臉上的肉皮在抽動,難以置信地喊道:“你竟然知道聚寶盆?!這可是靈門的辛密,就算是門中弟子也不知曉,唯有成了長老,才有資格知道,你這一隻奇怪的大鬼,又是如何知道的?”

鬼臉菩薩冷笑一聲,很是輕蔑地道:“這是你們現在的規矩,以前靈門的聚寶盆,可不是什麼罕為人知的秘密。我當年在風月樓上和花門那些小娘子過夜,半夜就曾聽到旁邊房間裡靈門的人說過聚寶盆的故事。”

“你究竟是何人?”三長老面色難看。

“我只是一個風流過客,又不貪圖你們靈門什麼東西,你不用防著我。聚寶盆又如何?還能比得上那時候的聚寶盆不成?”

鬼臉菩薩說完,拽上三長老,快速透過了泥沼之地。

我緊跟在後面,拖著分水劍離開。

從泥沼之地出來,分水劍上的壓力沒有了,我也大松了一口氣,隨手將分水劍拎起來,單手握著跟在後面。

“和尚,聚寶盆是個什麼東西?”好奇心的驅使之下,我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鬼臉菩薩道:“是靈門最高等級的法門之一,既是一種特殊的憋寶之法,也是一種極其強大的法器,說起來就複雜了,當初我趴在牆上,聽了整整半夜才聽完,搞得都沒時間和那些小娘子玩樂,等以後有時間了,我再慢慢說給你聽。”

三長老感慨了一句:“你這大鬼,怕是有千年的道行了吧,想來當初也是一方人物,否則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也不可能接觸到靈門和花門的人。”

“不是大人物,我就是一個和尚罷了。”

鬼臉菩薩的過往,不為人所知,只知道他曾是一個和尚。

我們從靈門之中往外走,有三長老指路,倒是少走了很多冤枉路,很快就出去了。

距離山門越近,越能感受到前面彌散的陰邪之氣。

“怎麼這種重的邪氣,是有什麼邪魔外道嗎?”他問了句。

我回了句:“不是邪魔外道,是齊師傅!”

“齊兒!?怎麼會這樣,他的本事大多數是我交的,他的心性我也知道,不可能修行那些害人的邪法呀。”

三長老不相信自己的徒弟會弄出這麼大的陰邪之氣。

我解釋了一句:“齊師傅當年從靈門離開,身受重傷,差點身死,卻意外尋得了一塊活地和一部邪法。為了保命,他只能利用活地附身成皮,又以邪法控制。這麼多年來為了壓制陰邪,終日以喝酒為生。”

“今天被花不尺所逼,實在沒有辦法,才會釋放活地中的怨靈,讓我們有機會來告訴您實情,將您從宗堂之中接出來。”

三長老沉聲道:“齊兒離開時候,我已經入了宗堂,不過也聽到他以心聲喊的話,要以奇寶榜上的寶貝來換取一個公道的道歉和我的罪責。”

“花掌舵的脾氣秉性我也清楚,讓他低頭恐怕是很難。”

“當年的事情,的確是齊兒有錯在先,我作為他的師傅,怎麼處置都沒有關係,可他不能來這裡毀掉靈門,這樣做只會讓我和他的罪責更深,而且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啊。”

“他真是糊塗!”

他越說越激動,聲音也是越來越大,臉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對齊酒鬼的做法不予認同。

客觀來說,齊酒鬼這樣做,是有些問題。

但他承受了太多的委屈,同樣犯過錯,花不尺的孫子待遇就大不相同,無論是誰,都難以忍受這樣的不公。

如果我是他的話,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想到這裡,我便為齊酒鬼說了句話:“三長老,齊師傅有罪,可靈門不應該這樣對待他,花不尺不應該不公,今日齊師傅所做的事情,我也是支援的,就算是闖了什麼禍、惹下什麼事情,我也願意和他一塊承擔。”

三長老看了我一眼。

那一雙深邃的眼眸之中,像有一汪河水流淌過,眼波流轉。

作為憋寶人,眼睛是最重要的,這些長老和掌舵都擁有一雙特殊的眼睛。

他打量我一番,應該是沒有看出什麼不同尋常,便衝我說了句:“你一個半大娃子,哪裡知道輕重!?”

知道他是齊師傅的師父,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很快,我們來到了山門前的臺階,一步步走下去的同時,也看到了正在外面打鬥的齊酒鬼和花不尺。

我還是第一件看到這麼大的陣仗。

那一次在汶水河瀑布,小九獨自一個人面對好幾十人,可是都沒有施展什麼花哨的大規模秘法。

如今不一樣,活地皮裡面的怨靈被放出來了。

每一個都是大塊頭,身高二三米,彌散著黑氣,張牙舞爪的狀態,遍佈在整個山門的空地上。

剛才氤氳在珠光寶氣裡面的山門,此時佈滿了陰邪鬼氣,讓人心寒不已。

齊酒鬼佇立在那些怨靈大鬼之間,同樣是滿身邪氣,整個人失去了原來的氣息,根本不再是以前所認識的那個人。

他還在不停的施展這法訣,可無論是手上掐出的法印,還是打出的攻擊。全都是陰邪之法,處處透著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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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尺沒有討到好。

他飄逸清新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沾滿了泥土和鮮血,頭髮也很是凌亂的灑在肩上,臉色凝重,不敢有絲毫懈怠地盯著周圍,嘴角還有一絲鮮血。

這裡近百個千年的怨靈,每一個都是道行強大的存在,共同發揮出來的力量,是難以想象的。

齊酒鬼是沒有認真修行這操控的邪法,若真是一個精通此道的人,花不尺恐怕早已經死掉了。

這時候,聽到花不尺喊了一句。

“齊嘯天,你還能堅持多久?用不了幾分鐘,這些怨靈會先反過去將你撕碎,你還是先自保吧,免得自己死在了自己的手裡。”

齊酒鬼發出刺耳的奸笑。

“桀桀!”

“堂堂靈門的花掌舵,竟然也會害怕,就算是我死了,這些怨靈也能要了你的命,你身上已經沾了我的氣息,它們會追你到死!能拖著你一塊去死,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我死也值了!”

三長老聽到了這話,快步上前,大喊了一聲。

“齊兒!”

因為過於用力,差點摔倒在地上。

齊酒鬼的身體頓時僵硬,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一動不動了。

而後,他慢慢的轉過身,看向臺階上的人。

“師父!”

顫抖的聲音傳來。

師徒兩個人終於見面,可惜一個已經是風燭殘年,另一個則是身入邪魔,都不復以往的歡樂時光。

過了一會兒,齊酒鬼衝著三長老,慢慢跪了下去。

磕了三個頭。

“徒弟不孝,讓師父失望了,如今只能救得您自由,日後這副模樣也不配做您的徒弟。”

這個時候,花不尺對三長老訓斥了一句。

“三長老,你看看自己教出來的好徒弟,當年你拼死護他,換來的卻是這般結果!他不知是非黑白,今日還要引出萬千怨靈,這是把靈門置於萬劫不復之地呀。”

齊酒鬼當即罵了句:“你給我閉嘴!”

只見他眼中閃過一道黑芒,旁邊一個怨靈頓時撲向了花不尺。

“你沒有資格訓斥我師父。”

花不尺雙手如玉,打出法訣,一邊退避著一邊抵抗。

口中還說道:“你這樣做,更是讓你師父難以做人!”

齊酒鬼沒有理他,俯身磕頭在地,說了一句:“師父,今日看到您平安,我也就放心了。此番救您,算是還了師恩,今日我便與您斷絕師徒關系,從此以後,我們之間,再沒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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