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娛樂圈太殘酷, 還是屈男配做人太失敗。一朝身死,經紀人的要求是徹查,讓死者安息, 而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甚至惜給他按上“會玩”的標籤。
簡靜十分無語,又難免奇怪。
經紀人如此態度,是是掩蓋麼真相?
但無她怎麼試探,經紀人硬是一個嫌疑人都肯給。簡靜無奈,只好讓他先回去,轉而詢問最要的目擊證人。
女孩的狀態好了一些, 裹著厚厚的浴袍,捧著熱水,坐在餐廳發呆。
簡靜柔聲道:“我知道你受到了驚嚇,但有些問題問, 你幫幫我嗎?”
女孩勉強點了點頭。
“你叫麼名字?”
“燒麥。”
簡靜:“網名?”
她點頭, 自我介紹說是屈傑後援會的副會長, 粉他好了, 經常去劇組或綜藝探班,和屈傑也比較熟悉。
一來二去的, 雙方就發展了超越偶像和粉絲的系。
“小杰和我說過,他在事業上升期,可以談戀愛。”燒麥小姐抽抽搭搭地敘述他們的故事,“我理解他,他走到今天很容易,娛樂圈競爭太激烈了……像現在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我願意永遠做他的粉絲, 一直支援他。”
簡靜起地上的頭髮,沉默片刻,轉移話題:“和我說說,今天發生了麼?”
燒麥小姐:“下午拍完戲,我陪小傑去了酒吧,他太開心,說……”她猶豫一霎,偷覷了簡靜一眼,但還是勇敢地說下去,“說劇組有人針對他,先是給他的車潑血漿,害他沒有房車休息,又專門找他熟悉的戲份拍,當著所有人的面故意給他沒臉……”
與證人面談時,除非套話,簡靜鮮少辯駁麼,鼓勵地看著她。
女孩以為她贊同自己的說,語漸漸忿:“這個圈子就是狗眼看人低,小杰這麼努力,可大家願意去看他的進步,肯多給他一點機會。”
簡靜耐心地傾聽。
燒麥小姐維護了半天偶像,這才切入正題。
“今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說有人針對他,經紀人一直讓他少說點,要好好珍惜拍戲的機會,但小傑更生了,半路他趕走了。”燒麥回憶,“他走後沒多久,一個大叔過來了,小杰說他是,對,製片人……他們聊了很多,我當時喝得迷迷糊糊的,沒聽清楚,知道過了多久,我們就走了。”
簡靜問:“然後呢?回到房間以後,發生了麼?”
燒麥好意思:“其實我酒量太好的,今天喝得斷了片,只記得我和小杰進了房間,然後就沒印象了。”
“你麼時候醒的?”
“知道……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臉上很癢,有人在摸我的臉。我睜開眼睛一看,天啊,全都是血。”她打了個寒戰,面露驚懼,“小杰……小杰已經被女鬼害死了!”
簡靜握住她的手,柔聲道:“你怎麼知道是女鬼呀?”
“是嗎?”燒麥瞪大了眼睛,圓溜溜的杏眼讓她看起來滿是稚。
簡靜道:“我知道呀,或許是男鬼,誰和你說是女鬼的?”
燒麥努力回:“小杰告訴我的,他說有個騙子裝神弄鬼,說他被老宅子裡的女鬼纏上了,肯定騙他的錢。又說李導很壞,這種陰招逼他,其實捧男三號上位,他是導演家的親戚。”
“聽起來,他相信鬧鬼的說啊。”
“呃,是的,他說他信,但……”燒麥有點困惑,腦筋轉過來,好像也糊塗自己為啥就覺得是鬼,迷茫地問,“是鬼,哪來這麼多血??”
“我也知道。”簡靜輕輕說了聲,又,“對了,忘記問你,你和屈傑交往多久了?”
燒麥有點害羞:“姐姐,我們真是男女朋友。”
“我的意思是,你們好上多久了?”簡靜換個說。
燒麥比了個“三”的手勢。
“三?”
“是三個月。”她好意思地說,“小杰很有原則,我成以後才在一起的,之前一直是朋友。”
簡靜像知心大姐姐,玩地問:“那做朋友多久了?”
“一到一點。”燒麥開心地說,“我去才加上他的微信,是我們會長給我的。”
“你們都有他微信啊?”
“怎麼可,一定要是老粉,為小傑的事業做過貢獻,至少三內沒有爬牆的才行。”燒麥說,“我們管理很嚴的。”
簡靜心道,我加個影帝的微信也沒這麼費勁兒。
過腹誹歸腹誹,她面上一點漏:“屈傑有沒有和你說過,有人要害他之類的話?”
“有。”燒麥篤定地點頭,“他說導演趕他走,我是說過嗎?姐姐,娛樂圈很黑暗的。”她簡靜當成了便衣女警。
簡靜哭得:“是事業,我的意思是——謀殺。”
燒麥愣住,好半天才說:“會吧,我知道啊。”她絞盡腦汁回憶,可完全沒有相的印象,“是有人殺了小杰?”
乎瞬間憤怒起來,“那人肯定是嫉妒他!”
“這還需要調查。”簡靜安撫道,“我知道的是,你睡著的時候,有沒有聽麼靜,一點點都行。”
燒麥搖頭:“我酒量特別差,一喝就醉,麼都沒印象了。”
簡靜點點頭,她沒有衣服穿,便道:“你的衣服都髒了,我的借你,放心,都是新的。”
燒麥還有點好意思:“我先洗個澡,身上好難受。”
“那你跟我回酒店,在我房間休息一下。”
“謝謝姐姐。”
簡靜將燒麥送回酒店,給她一套備的衣物替換,安排她在房間休息,自己則仍然折返回民宿。
接下來的詢問就比較棘手了。
第一個回來的是貝女主,但她已經睡下了,簡靜只好暫且跳過,直接去問第三個回來的劇務主任。
他是個五十多歲的中男子,消瘦,頭髮白得厲害,坐在門檻上抽菸。
簡靜問:“李導說過了吧,我來問些事。”
劇務點頭,言簡意賅:“你要問麼?”
“這兩天,屈傑是是和你吵過一架?”簡靜開門山。
劇務承認了:“對,他的車是被潑了麼,叫我調輛給他,我也調了。但我們只有商務車,和他自己的房車當然沒得比,就說我故意給他穿小鞋。我和他吵了兩句。”
一,補充道:“就昨天的事。哦,對,前天。”又自嘲,“紀大了,記性好。”
簡靜說:“我覺他在劇組的人緣太好。”
“有的人知道是來工的,客客你好我好,有的人以為自己是來當大爺的,我們又是犯賤,當然沒必要哄著他。”劇務直言諱。
“這種事常麼?”
“總有那麼個。”
“您遇到過個呀?”
“五六個總有的,過,像他這樣的也排前三。”
簡靜頷首,話鋒一轉,問:“昨晚上工多嗎?我看你們都很晚回來。”
“我還行。”劇務道,“事情都安排好了,老李比較頭疼,計劃全都打亂。”
“您點鐘回來的?”
“十一點多吧,具體沒注意。”
“之後一直待在房間裡?”
“然呢?你會懷疑我殺了他吧?”劇務反問,“就因為調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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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上懷疑懷疑,每個人都要問在場證明。”簡靜心平和地解釋,“您回答我就行了。”
劇務道:“就像你說的,我在房間休息,一會兒就睡了。”
“有沒有和家人打電話或者影片?”
他搖頭。
“我知道了。”
下一個是和屈男配一塊兒回來的製片人。按照燒麥的說,他專程去酒吧找屈男配談心。
“對,我專門去找了他。”製片人三十多,四十到,體型微胖,頭髮剃得很有型,“沒辦啊,今天和老李鬧成這樣,總得有個人說和吧。”
簡靜問:“您和他繫好嗎?”
“還行,他老闆和我熟,經常一塊兒喝酒,我對這小子還是比較瞭解的。”製片人侃侃而談,“其實我對他印象錯,會來事兒,簡老師,幹咱們這行可以沒演技,沒眼色,今天鬧成這樣,我也很意外。”
他惋惜地搖頭:“應該是早上的事刺激到他了,輕人嘛,血盛,又有個小白襯托,比他紀小,偏偏還是男一號,心裡頭有股發來,就擰上了。”
簡靜故訝異:“早上的事?這有麼好生的?”
“哎呀,老話說得好,空穴來風未必無因。”製片人一看就說,且是對著漂亮姑娘就停住嘴的傢伙,神神秘秘道,“之前老李他拍了,可合同都籤了沒辦,就使了點手段,被他知道了,更覺得是針對他。”
“我和你說,走入社會遇到這種事是難免的,大家非親非故,當然講利益,難道和你聊人情嗎?咱們一個圈子裡的,抬頭低頭,人人講人情,那還講得過來嗎?”
簡靜:“……”
她默默忍下被上課的反,問道:“他聽了嗎?”
製片人一拍大腿,慨:“聽進去啊,我好說歹說,才讓他答應明天和老李道個歉——戲總要拍下去吧?”
“我記得,你們是一塊兒回來的。”她切入主題,“你送他回房了嗎?”
“廢話。”製片人說,“他醉成那個鳥樣,摔了怎麼辦?明星的臉喲,就靠這個吃飯了。”
簡靜:“當時房間裡的情況正常麼?”
“除了亂了點,挺正常的。”製片人說,“那個血啊,我是一點沒看,真知道從哪裡冒來的。”
“屈傑還清醒嗎?”
“一般吧,喝得有點大了。”
“你們又聊了會兒,還是馬上走了?”
製片人道:“我又勸了他句,他答應道歉我才回去的。”
“知道是點鐘麼?”
“12點到一點吧。”
“女孩子的狀態怎麼樣,喝醉了嗎?”
“還行,說胡話呢。”
簡靜:“我知道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