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伯特被她提著腰帶轉的跟個風火輪似的, 就覺得頭暈腦脹、噁心反胃,更要命的是持槍劫犯已經看了過來,目露兇光朝這邊舉起了□□。

這要是正常時候,區區幾個人類、幾把破槍阿爾伯特根本不會放在眼裡, 血族本來就是擅長於速度和反應的種族, 對方扣動扳機的短暫時間裡, 足夠他出手十數次。

但是再怎麼強悍的種族本能,也無法掩蓋一個事實——他腰間皮帶被螞蟥龍死死的抓著, 想跑跑不掉, 想躲躲不開,整個就是一個巨大的人型靶,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趕快朝我瞄準的氣息。

老實說趙寶瀾手臂轉圈的速度也夠快了,但踏馬的自主做折線運動躲避子彈跟被人固定住做成風車這能一樣嗎?!

劫犯舉槍威脅趙寶瀾退開,不想她不退反進, 之前他們早就開了一槍,警察隨時可能過來,時間上不能拖延,看趙寶瀾轉著個人形風車往前衝, 想也不想就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震響,劫犯的手臂隨之抖動一下, 阿爾伯特被趙寶瀾轉成了電風扇,頭暈腦脹之餘,又眼睜睜看著那顆子彈朝自己飛過來,距離一點一點的被拉近。

兩米,一米半,一米,半米, 零米,負三釐米……

說時遲那時快,阿爾伯特右腿中彈,悶哼出聲,趙寶瀾立即把他砸向那幾個劫犯,自己則朝著那男子所在方向衝了過去。

阿爾伯特人在半空中就瞥見幾個劫犯朝自己舉槍,這要是個普通人,落地之後恐怕就得被打成篩子了。

他臉色陰沉,一邊在心裡大罵趙寶瀾你個該死的小畜生,另一邊猛地發力翻身,勢如閃電,直撲到那幾人身上去。

幾個劫犯都是僱傭兵出身,體質與身手在普通人之中都是以一當十的存在,只是在血族親王面前就不足一提了,簡單兩個照面過去,幾人應聲而倒。

趙寶瀾知道阿爾伯特能處理好,看都沒往那邊看,三兩下將挾持那男子的劫犯打倒,再一轉頭,就見那男子臉色蒼白,手撐著牆壁,慢慢坐到了地上。

他背上有一片暈開的血色,之前劫犯開的第一槍,大概就打在了他身上,不致命,但是會影響行動。

趙寶瀾眼見著美男子受傷,心疼壞了,蹲下身去打了120急救電話,又問他:“你叫什麼名字,是什麼血型?別怕,不是致命傷,不會死的……”

男人倚在白色牆壁上,臉色比牆還要白一層,他溫和眼眸裡閃爍著異樣的神采,嘴唇輕顫著說了句什麼。

趙寶瀾沒聽清楚,趕忙往前湊了湊:“什麼?再說一遍好嗎?”

男人喘息的急了,禁不住咳嗽幾聲,震動似乎牽連到了傷口,他聲音斷斷續續:“寶瀾,是,是你嗎?”

趙寶瀾愣住了,神情驚詫:“我們見過嗎?”

“在,在夢裡見過,”他勉強牽動一下嘴角,笑意恬淡,末了,又艱難抬手,作勢想撫摸她的面頰。

趙寶瀾想也不想,就執起他的手放到了自己臉上。

“真的軟軟的,滑滑的,”他神情似感慨,似驚奇,目光渙散的看著她,說:“好像忘了,忘了告訴你,我叫景明……”

這話剛說完,他就合上眼暈過去了。

趙寶瀾聽得雲裡霧裡,不明所以,拉著他的手茫然失措,不知怎麼辦才好。

阿爾伯特把那幾個劫犯料理乾淨,把右腿裡邊的那顆子彈摳出來,面色陰沉的往螞蟥龍那邊一看,就見她這時候正拉著那男人的手卿卿我我,搞得跟踏馬狗血劇現場似的。

“……”阿爾伯特:“????”

他捂著右腿上的傷,跌跌撞撞的走過去,看看倒地不起、臉上神情卻隱約含笑的男人,再看看神情悵惘、恍若失神的趙寶瀾,皮笑肉不笑道:“我在這兒是不是耽誤你們拍偶像劇了啊?”

趙寶瀾瞟了他一眼,不耐煩的擺擺手:“滾!”

“……”阿爾伯特:“????”

阿爾伯特隔空點了點她心口,皺眉說:“這裡,會痛嗎?”

趙寶瀾毫搖頭:“完全沒有感覺呢。”

“……”阿爾伯特難以置信的看著她,說:“趙寶瀾你是人嗎?你剛剛都幹了些什麼,居然拿我當盾牌擋子彈?!”

趙寶瀾眼睛一瞪,理直氣壯道:“那不是你說的嗎,不能每天為我買早餐,但是可以幫我擋子彈!”

阿爾伯特:“我那到底是真心實意,還是說了敷衍你的,你真聽不明白?!”

趙寶瀾:“我到底是為了報復你,還是相信了你的話,你真看不出來?!”

“……”阿爾伯特:“????”

阿爾伯特控訴道:“趙寶瀾你是不是人?!你這條螞蟥龍花了我那麼多錢,現在居然還這麼對我?!”

趙寶瀾冷笑著回噴過去:“我本來就不是人,你今天才知道?要不是你找槍手對我開黑槍,我會這麼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嗎?!你活該!”

阿爾伯特憤怒道:“我踏馬是找槍手殺你了,可你死了嗎?他們殺的了你嗎?!我就是想教訓你一下,又沒想要你的命!”

趙寶瀾滿臉無所謂:“你現在不也沒死嗎?反正你恢復力強,挨幾槍很快就緩過來了啊!幹嘛這麼生氣啊,真小氣!”

“……”阿爾伯特:“????”

阿爾伯特挺著那條傷腿在咖啡廳裡轉了幾圈,始終咽不下這口氣,重新又轉回到趙寶瀾面前,怒道:“你跟我道歉!”

趙寶瀾:“我才不要,你不配!”

阿爾伯特:“道歉!”

趙寶瀾:“你不配!”

阿爾伯特:“最後一次警告你,馬上道歉……”

趙寶瀾一拳將他打倒在地:“馬德,吵死了!”

阿爾伯特:“……”

120跟警察幾乎是同時趕過來的,迅速控制現場,又開始調查死者身份與事發經過,發現趙寶瀾跟阿爾伯特的身份之後,知道這件事牽涉到異族,就把案子轉接到了負責處理這類案件的專人手裡。

景明挨了一槍昏倒在地,被醫生們抬上了擔架,趙寶瀾緊跟在後邊上了車,坐在旁邊握住他的手。

阿爾伯特腿上中了一槍,目光渙散,這時候也病歪歪的癱在擔架上打氧。

趙寶瀾嫌惡的看著他,說:“你就是腿上挨了一槍而已,現在都快好了,怎麼還好意思佔用公共資源?你又沒有醫療保險,跟著蹭上來也不能報銷!還打氧,看把你給矯情的!”

跟著來的有兩個小護士,被阿爾伯特那張俊美非凡的臉迷得不行,聽完不高興說:“什麼叫只是挨了一槍而已?這還不嚴重嗎?再說他傷的不僅僅是腿,頭部的傷更嚴重,很可能是腦震盪……”

“他裝的!”趙寶瀾立即戳破了這只蝙蝠的謊言:“劫犯往他腿上打了一槍,沒打他頭!”

阿爾伯特目光怨毒的盯著她:“是你打的!”

趙寶瀾:“……”

趙寶瀾旁若無人的吹起了口哨。

阿爾伯特:“現在可以把腳從氧氣管上挪開了嗎?”

趙寶瀾低頭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把腳挪開:“對不起啊,剛才沒看見。”

阿爾伯特:“……”

麻蛋,賤人biss!

……

阿爾伯特跟景明一前一後被推進了手術室,也差不多是同時被推出來的,直接被送到了同一間病房裡。

趙寶瀾下樓去把兩個人的手術費給交了,回到樓上之後就聽小護士的安撫聲從病房裡傳出來:“景先生,趙小姐下樓繳費去了,很快就會回來的,您別著急……”

趙寶瀾聽得心下一慌,三步並作兩步衝進病房,就見景明已經從病床上坐起身,正準備要下床,渾身上下都透著牴觸,不許護士們碰他。

她趕忙攔住:“幹什麼,你傷都沒好呢?趕快躺下!”

景明目光定定的看著她,彷彿是得到了某種安慰一樣,從善如流的重新躺下,將手伸到她面前去。

趙寶瀾試探著握了上去。

景明微微笑了起來,溫潤而恬靜。

趙寶瀾的心就跟巧克力似的,又開始盪漾著融化起來了。

病房外傳來一陣說話聲,好像是有人在打探病房號,趙寶瀾聽見了景明的名字,轉頭往病房門口看去,恰在這時候,護士領著幾個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女來了。

“景先生,你的同事來看你了。”

幾人看他臉色蒼白,精神倒是還好,紛紛松了口氣,捧著鮮花提著水果過去,關切說:“教授,您還好嗎?我們剛聽到訊息就趕過來了……”

還有人挺好奇趙寶瀾是誰,只是看景明沒有要介紹的意思,到底也沒開口問。

景明眉頭微蹙,適時的顯露出一點倦色,疲憊道:“剛做完手術,我想休息一會兒,你們先回去吧,實驗室一切照常,別的等我回去再說。”

幾個人屁股都沒沾到椅子,就收到了逐客令,好在他們似乎也習慣了,笑了笑,放下東西告辭:“那您好好休息,我們就先走了。”

景明眼睫半垂,輕輕頷首。

一行人來得快,去得也快,好像一陣風似的,留下鮮花和果籃就走了。

趙寶瀾從果籃裡挑了個橘子慢慢剝開,好奇道:“我聽他們管你叫教授,你是老師嗎?”

景明想了想,說:“算是吧。”

趙寶瀾想著他們還提過實驗室的事情,又問:“難道是研究員?”

這一回景明笑了:“有點靠譜了。”

他相貌清正俊雅,不同於審判官的冷銳和俞石安的凌厲,骨子裡就帶著幾分從容斂和,啟唇微笑的時候叫人情不自禁的想起廟宇裡的燈火,莊重而溫暖。

趙寶瀾被他笑的心癢,小鹿直跳,偷偷看景明一眼,卻發現他也正在看自己。

她清了清嗓子,遞了一半橘子給他:“你說你在夢裡見過我?”

“剛做完手術,不能吃東西。”景明推辭了那半橘子,像是在思忖應該怎麼開口似的,沉默了幾分鐘,才說:“準確的說,是前生。”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問:“寶瀾,你相信有前世今生嗎?”

趙寶瀾詫異的瞪大了眼睛:“這不都是科學時代了嗎?”

“……”系統110忍不住皺眉,說:“朋友,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好像就是條龍吧?”

趙寶瀾:“……”

趙寶瀾改口說:“我相信。”

“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在夢裡見過你。第一次還可以說是夢,但第二次、第三次,就絕對不是偶然了。我開始猜想原因,是居住磁場的緣故,還是腦電波出了問題,接收到了某些特殊訊號,又或者是現代科學無法解釋的靈魂原因?”

景明笑了,咳嗽一聲,斷斷續續的說:“從前人們覺得天狗食月是上天示警,可現在我們明白,這只是一種自然現象,或許當科技發展到某種程度,靈魂也是可以用科技來進行解釋的呢?再後來,我選擇了相關的研究方向,我決定要親自解開這個謎題……”

他說的時候,趙寶瀾就眼巴巴的看著他,等他停了口,她趕忙問:“研究出什麼來了?”

景明眉頭微蹙,正色道:“除去地球之外,太陽系裡別的星球上都沒有發現生命跡象,但太陽系之外呢?宇宙太過廣闊,遠遠的超過了現有的勘探能力。除去人類之外,我以為宇宙之中是存在別的星球文明的,並且與此同時,不同維度上也誕生了與我們或者相近、或者相反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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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寶瀾聽得雲裡霧裡,滿頭問號,揉了揉低的有些發酸的脖子,說:“所以呢?”

景明沒急著回答,而是伸手去幫她揉了揉肩,溫聲道:“要是覺得累的話,就到病床上來陪我躺一會兒?”

病床不算小,但是也真不算大,他身上還有傷,又剛做完手術,趙寶瀾怎麼好意思去擠?

“不用了不用了。”她不好意思的擺擺手,站起身來活動一下,走到了阿爾伯特病床前。

雙目無神、癱在病床上打氧的阿爾伯特:“你要幹什麼?”

趙寶瀾提著他的病號服衣領子把他丟到一邊,然後手臂發力,把他的病床推到了景明病床的旁邊,抖了抖被子,自己躺了上去,跟個乖乖崽一樣說:“我好啦,景先生,你繼續講吧。”

“……”站在角落裡一手拿著氧氣管,一手提著輸液瓶的阿爾伯特:“?????”

“喂,我說趙寶瀾,”他憤怒道:“我是個病人,還是個剛剛做完手術的病人!”

阿爾伯特向她示意自己手裡舉著的輸液瓶,咆哮道:“就算你不是人,這麼幹也太過分了吧?!”

“我的天,事情太多,不小心給疏忽了!對不住對不住!”

趙寶瀾趕忙從病床上跳下來,拉開病房的門把他攆了出去:“吊瓶啪嗒啪嗒的太吵了,你出去掛吧!”

“……”阿爾伯特:“?????”

作者有話要說:  拯救我方妹妹改成言情向了,應該會寫個跟秀兒一樣的長篇

ps:去收收造反啊,給我一點動力嘛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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