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寶瀾與系統120在風中凌亂,血雲宮宮主跟右護法擠在一起瑟瑟發抖,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趙寶瀾的腦袋有點疼,大概是因為舊地重遊觸動了什麼,塵封住的記憶迫不及待的想往外湧現,只是卻不得其門。

她知道三哥也在這個世界裡,自然有尋親的打算,按照聚合定律,這一世他們也該是家人才對,現下好容易見到兩個知情者,當然不肯放過這個良機。

越女劍出鞘,趙寶瀾走上前去,堪堪抵住血雲宮宮主下頜後,又猛地往上一抬:“我有話要問你!”

血雲宮宮主強行揉出個討好的笑容,小心翼翼的把劍刃往外邊推了推,說:“這個有點涼。”

“別廢話!”趙寶瀾氣勢洶洶道:“好好回答我的問題,要不然——哼!”

血雲宮宮主咳嗽幾聲,說:“你問吧,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趙寶瀾身體前傾一些,目光壓迫力十足的盯著他:“說!我到底是誰?!”

“……”血雲宮宮主:“????”

他訕笑著說:“這,這就強人所難了吧。”

趙寶瀾一劍劃破了他脖頸處皮膚,冷笑道:“我奉勸你一句,千萬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血雲宮宮主:“……”

“這就過分了吧!”

血雲宮宮主捂著脖子,目光怨毒的看著她,憤慨道:“之前莫名其妙闖進血雲宮要替天行道的是你,二話不說把我打成重傷的是你,現在又忽然跳出來問我你是誰?我哪裡知道你是誰?!你踏馬的欺人太甚啊!”

趙寶瀾看他神情不似作偽,又扭頭去看右護法:“你呢,可知道我是誰?!”

右護法知道的還不如血雲宮宮主多,眼見她將視線轉向自己,又驚又怕又無措:“這,這我如何能知道!”

趙寶瀾暗嘆口氣,跟系統120說:“他們好像是真的不知道啊。”

“哼,”系統120冷酷無情道:“沒用的東西不必留著,這二人都是惡貫滿盈的魔頭,直接殺了便是。”

趙寶瀾聽得忍俊不禁,嘿嘿笑著說:“120你變了,你不是當初那個小可愛了!”

“我才不要當小可愛,”系統120說:“我要當反派,要當海王,每天虐渣超快樂的!”

趙寶瀾開心道:“是吧,嘻嘻嘻!”

一龍一系統在那兒交流感慨的時候,外邊人也正在小聲探討。

刑堂堂主回想起左護法被那魔頭一掌打死的畫面,不禁冷汗涔涔,再回想起自己被迫吃下的那顆藥丸,更是膽戰心驚。

這種時候他也顧不上埋怨李長老等人引狼入室了,一邊擦汗一邊問:“剛剛那顆藥丸……”

“那不叫藥丸,”方壇主主動為他解釋,笑微微的說:“叫奪魂丹。”

刑堂堂主立即就腦補了一場黑道內訌的大戲:“彷彿是天魔教的獨門秘藥?”

李長老長嘆口氣,笑容苦澀至極:“神仙打架,倒是累死了我們這等小人物。”

刑堂堂主心緒複雜至極,看一眼四分五裂的禁地大門,悵然搖頭道:“天魔教來勢洶洶,血雲宮恐怕是大事不妙了,我三歲便入了血雲宮,自幼在這兒長大,原以為這份基業會千秋萬載的傳下去,沒想到一夕之間便毀於一旦,當真是叫人感傷不已。”

正說著,眾人便聽細碎的腳步聲自禁地內傳來,齊齊扭頭去看,便見趙寶瀾背負著越女、青霜兩柄劍,手裡提著血雲宮宮主的佩劍亂雪,滿臉傷心的走出來了。

“師傅他老人家上了年紀,身體也不太好,陡然見我回來探望他,樂極生悲,居然高興死了,臨死前他將他的佩劍亂雪送給我,說是以此為憑證,叫我做血雲宮的下一任宮主……”

說到這兒,趙寶瀾潸然淚下:“師傅,師傅!徒兒還沒來得及孝順您,還沒來得及聽您的教誨,您怎麼就去了呢,我的師傅啊!”

李長老:“……”

方壇主:“……”

其餘人:“……”

最後還是刑堂堂主看不下去了,小聲提醒說:“哭之前好歹把亂雪上邊的血擦擦吧。”

趙寶瀾低頭看了眼,趕忙把亂雪往方壇主身上蹭蹭,擦掉血跡:“不好意思,我剛剛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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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堂堂主:“……”

方壇主:“……”

趙寶瀾又用手帕擦了擦眼淚,說:“方才右護法也在裡邊,眼見師傅氣絕身亡,傷心至極,便追隨他而去了,我一日之間失去了兩位長輩,血雲宮一日之間失去了兩位賢才,當真是叫人痛心疾首……”

刑堂堂主小心翼翼的提醒道:“還有左護法也沒了。”

趙寶瀾:“……”

#趙寶瀾撤回了一條訊息#

然後她擦擦眼淚,旁若無人的說:“方才左右兩位護法都在裡邊,眼見師傅氣絕身亡,傷心至極,當時便追隨他去了。我一日之間失去了三位長輩,血雲宮一日之間失去了三位賢才,當真叫人痛心疾首……”

“……”刑堂堂主:“????”

“……”方壇主:“????”

“……”李長老:“????”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把我們當傻子看待。

“對了,”趙寶瀾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忙吩咐說:“待會兒別忘了找人把左護法抬進去,不然到時候被人看見他死在我外邊,我不好胡說八道。”

“……”刑堂堂主:“????”

“……”方壇主:“????”

“……”李長老:“????”

“師傅死了,左右兩位護法追隨而去,我心裡邊空落落的,實在是難受極了,”趙寶瀾紅著眼睛,哽咽道:“所以說,我們血雲宮的寶庫在哪兒啊?”

“……”刑堂堂主:“????”

“……”方壇主:“????”

“……”李長老:“????”

刑堂堂主艱難的說:“我帶您去看看?”

趙寶瀾悲慟道:“好的呢~”

血雲宮從建立至今,歷經百年,寶庫裡邊的奇珍異寶實在不少,一層層將門開啟,便見內裡珠玉堆砌如山,金銀如海,明珠翡翠閃爍著璀璨的光彩,照的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旁邊的池子裡裝的不是粟麥,而是成倉的渾圓珍珠,趙寶瀾忍不住把腦袋扎進去蹭了蹭,然後才依依不捨的把腦袋抽出來。

刑堂堂主:“……”

這魔頭真是個手段狠辣、厚顏無恥的沙雕啊。

“把我的東西守好了,”離開寶庫的時候趙寶瀾專門兇了看守長老一頓:“少了一兩銀子,我把你腦袋擰下來當球踢,聽見了嗎?!”

“……”看守長老迫於她的淫威,忍辱負重道:“是,聽見了。”

這邊的事情一結束,趙寶瀾便召集血雲宮內的領導階層們開會,血雲宮宮主沒了,左右兩位護法也沒了,群魔無首的話,那可不像話。

宮中的長老前輩們都來了,趙寶瀾手持亂雪劍坐在宮主寶座上,用愛與和平感化了大部分人,還有小部分感化不了的傷心於宮主之死,當場便追隨他去了。

對於棄暗投明追隨自己的那些人,趙寶瀾是很大方的,先提了刑堂堂主做左護法,又提了李長老做右護法,連狗腿子方壇主都混了個長老當,剩下的人也都有加封。

就在當天晚上,因為新宮主的登位,血雲宮內進行了盛大的慶祝典禮,趙寶瀾手持酒樽,迎風而立,感慨至極:“這就是大權在握的感覺嗎?好爽!”

系統120心情複雜:“是任務者巔峰沒錯了。”

底下長老們臉色各異,還有人低聲提出了質疑。

“前任宮主屍骨未寒,我們便如此大肆慶祝,是不是……”

趙寶瀾眉毛一跳,眼刀一掃,頭號狗腿子方長老就主動衝出來了。

“是不是什麼?難道你覺得我們做的太過分了嗎?前任宮主超脫了臭皮囊,正是天大好事,高興還來不及呢,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他向寶座上大口吃肉的趙寶瀾行了一禮,慷慨激昂道:“你們只看到宮主大魚大肉、山珍海味,卻不知道宮主是用這些來麻痺自己,使自己忘記痛苦——你們根本不懂宮主的心,也不明白她的善良、柔弱和苦衷,你們沒有心啊!”

其餘人:“……”

刑堂堂主小心翼翼的往寶座上看了眼,見那魔頭正捧著一隻鑲嵌著寶石的酒樽兩眼發光,不曾注意這邊,這才低聲發出了靈魂兩問。

“不是吧兄弟,這種髒錢你都賺?你說一句她給你多少?”

“……”方長老木然道:“兄弟,我也不想的,沒用的人就得死,我想活著而已,這有錯嗎?”

刑堂堂主臉上一頓,目光悲哀的嘆了口氣。

方長老轉過臉去看他,說:“那你呢,為什麼還要留在這兒,是臣服於宮主的人格魅力嗎?”

刑堂堂主:“……”

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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